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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生修正系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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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宿敌”的吴楚没有应战,郭柔自然也有了台阶下。围观的舞师慢慢散开。郭柔安慰似地拍了拍罗珍的手,也随着其他人走到稍远的位置。

    丁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正当她准备抬脚离开,却被王妧叫住了。

    王妧的声音像一股清凉的泉水,浇在丁美的心头上。

    “当上领舞,对你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必须与其他所有舞师为敌?

    然而,丁美却误把王妧的疑问当作嘲弄。她沉了脸,转身凑近王妧耳根,压低了声音说:“是又怎么样?今天我和他们撕破脸,你以为你还能和他们维持面子上的和气?”

    她的所作所为,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她很快就能达到。

    “段小红是什么货色,你帮她,不如帮我。”扭头看到王妧眼中错愕的情绪,丁美心头的凉意霎时被驱散了,“你们昨天去了范司务家中,我知道。你们两人走了什么路子入选,我不在乎,可你们要是以为能用相同的办法一直踩在别人头上,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181

089 靖南王(十七)() 
“你想说什么?”

    王妧缓缓说道,把丁美脸上每一处细微的动作都收入眼底。

    丁美听了,发出一声嗤笑。

    “段家,还真是锲而不舍,赔了一个女儿还不够。”她言犹未尽,横眉对着疾步走来的小红,冷冷地说,“又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

    这几个字激怒了小红,她忘了自己的初衷,冲上去抓住丁美的衣领,狞目而视。

    “你对她做了什么!”

    原以为的愤怒的喊叫没有出现,小红极力压低了声量。除了王妧,没有人听得清小红说的话。

    丁美变了脸色,笑容消失,气息也变得急促。

    “你怎么不问她做了什么。”丁美失去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问时绵软无力。

    下一刻,小红拉着因窘迫而红了脸的丁美离开了水榭。

    王妧想了想,跟了上去。等她追上二人的脚步时,正好看到丁美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把小红推倒在甬路上。狼狈地站了起来,小红扬起了她的手。

    巴掌没有如愿落到丁美脸上,小红的手被王妧截住了。

    丁美如惊弓之鸟般地退后两步,忿忿地说:“你们段家的事,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薛澄手里的那架古琴,也不关你的事?”小红甩开王妧,指着丁美质问道,“老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给小姐寻来的古琴,被你夺去送给薛澄,你还敢狡辩!”

    “笑话!那是我向段绮星买的!”丁美嘴上不甘示弱,右移一步,以王妧隔开她和小红,“你们段家本来不也是准备把它当成礼物送出去吗?我借花献佛,又有什么不可以?”

    小红虽无言以答,但分明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如果她没有威胁恐吓……”小红终于想到另一种可能,看向王妧说,“王姑娘,那把古琴对段家来说很重要,关系到小姐的终生。”

    “什么终生不终生,”丁美在王妧身后幽幽地挑着刺,“说大话,当心闪了舌头。”

    吵嚷令王妧无法忍受。她皱着眉,转身对着丁美,语气不善:“段绮星失踪的事由,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你有多少证据能洗清你的嫌疑?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你还想留在别院,当上领舞?”

    丁美迎上王妧的目光,气得瞪圆了双眼。

    转念想到王妧先前拦下的那一巴掌,又看到王妧依然挡在小红面前,那股气竟莫名消散了。当她再次开口时,虽然语调仍是又急又高,却没有句句夹枪带棒了。

    “段绮星是为了和她的相好双宿双栖,才卖了那架古琴换路费花销。两人早已远走高飞。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说完,她恨恨地瞪了王妧一眼:“够了没有!”

    王妧点头作答。

    丁美见了,不再理会沉浸在震撼中不能回神的小红,对着王妧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跟我来”。

    “别管段家的事了。”丁美一回到住处,说话更加无所顾忌,“段绮星没脑子,段家十多年的养育比不过情人的几句甜言蜜语,你还能指望什么?”

    “所以,你的脑子都用在给我树敌了?”王妧也直言快语地刺了她一句。

    丁美脸上一红,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们对你的敌意也不会少。”丁美像是要说服王妧,又像是要说服自己,显得底气不足。

    王妧动了动嘴角,又听见丁美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段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可以给你双倍的回报,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王妧平静地问。

    丁美疑惑地看着她,却看不出王妧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最后终于沉不住气地吐露:“段绮星就是因为不愿意听从她爹的安排,才临阵脱逃。也不想想,要得到王爷的青眼有多困难,她还当人人都对她趋之若鹜呢。”

    她和段绮星,一样天生丽质,一样才华出众,唯一不同的是,她更清楚她拥有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自十三岁起,她就懂得一个道理,生活对她的优待并非理所当然。最明显不过的事实是,父母对优秀的她每每有求必应,而对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却从来只有严厉的训斥。

    但她也有失误的时候。

    如果不是新来的王妧二人分散了别人的注意,她可能真的会继段绮星后,成为第二个离开的人。被人当成箭靶子的滋味绝不好受。现在,她也只能亡羊补牢。

    “你只需要让他们以为,你要和我争领舞的位置。他们很有自知之明,都只想做鹬蚌相争后得利的渔翁。其他的,我自有打算。”丁美皱起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腹部,语速放慢许多,“等到我达成目的,我会帮你扫平障碍,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春耕舞的舞师。如何?”

    下个月初一,王爷例行公事会来别院察看春耕舞排演的进度,到时就是她的机会。但在那之前,她得确保那些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不会突然使绊子。

    “春耕舞的舞师?那倒不必。”王妧一边看着丁美拉了张椅子坐下,一边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不过,我想知道,那个和段绮星出奔的人是谁?”

    王妧有此一问,却不是因为怀疑丁美说的话。段绮星失踪的时间和王妧接到靖南王任务的时机凑到了一起,只有查清楚了,王妧才能确定两者是不是巧合。

    “你……”丁美有些不解。然而她话刚开头,却被王妧制止了。

    王妧警觉地侧耳去听门外的响动。此时此刻,舞师们都留在水榭练舞,就算是她们回来了,也该知道王妧二人正在房中才对。而那个鬼祟地从门口经过的人影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人影从东面消失,王妧又静静等待了片刻,才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在她身后的丁美咕哝了一句,不满地跺了跺脚。

    院子里空无一人,王妧甚至产生了刚才看见的人影只是个错觉的想法。再次扫视了四周一遍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处细小的异常。

    那扇原本上了锁的木门虚虚掩着,王妧定睛看去,锁扣还在微微晃动,而门锁已经不翼而飞了。

090 靖南王(十八)() 
陈舞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却只得到一个制止他说话的眼神。【。m】

    “大哥,真的非杀她不可吗?”陈柘转头对着躺在睡床上没有起身的范从渊问道。

    范从渊睁开了他疲惫且毫无神采的眼睛,他没有回答陈柘,而是紧紧盯着陈舞。

    “你确定,那个女人真的是她?”陈柘又向弟弟陈舞追问了一句。

    陈舞连忙点头说:“嗯。她和她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只在去年偶然见到过王姗一次,”陈柘自言自语地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大哥,你也见过她的。”

    范从渊经过这一提醒已经想通了,在段家见到王妧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觉得王妧眼熟。王姗、王妧,他怎么没有早些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先前我还不明白,刘筠跑到滁州去做什么,现在倒清楚了。她也在关心着端王的婚姻大事呢。”范从渊阴沉地说,“好了,三弟,别再哭丧着你那张脸了。你这次,没被人发现吧?”

    陈舞依然愁眉不展,直到范从渊又喝问一声,他才战战兢兢地回答:“应该没人看见我。只是,我没有时间把门锁……”

    说完,他慢腾腾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铜锁。

    范从渊扯着站在床头边上的陈柘的胳膊、挣扎着坐起身来。陈柘感受到范从渊手下传来的怒意,他看向陈舞,横眉喝问:“娄婆婆那,可都交代好了?”

    陈舞经此一吓,说话竟结巴起来:“交、交代、好了。”

    陈柘顿时感到手上一松,他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没错,那个女人非死不可。”范从渊顺了顺气息,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几个字。

    拉拢王妧?他可没忘了那个女人是如何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凭燕国公府的家世,她怎么会看得上像他们这样微不足道的外室子。

    “一旦她嫁给赵玄,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止是一个赵玄了。不过,先弄清楚她潜入别院的目的是什么,还要去探探刘筠的口风。”范从渊手掌扶着前额,指尖用力地揉了几下,“要杀她的办法有很多,犯不着去收买一个亡命之徒。毕竟,她不像赵玄,每次都要带着一班人马才敢出门。”

    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

    陈舞一路神色不豫,脚步又急又快,把陈柘甩到了身后。踏入家门,一直忍着脾气不发作的陈柘追着弟弟陈舞进了见客的小厅。怒骂了一通后,陈柘才发现,背对着他的陈舞捂着脸,身躯微微抽动。

    “你哭什么哭。”陈柘的语气软下来,眼里却依然带着不满。陈舞从小就是这样,只认死理,脑筋又直。不过是一次提议被范从渊拒绝了,陈舞就这般沮丧,传出去真是丢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脸。

    转过身来的陈舞红着眼,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线。

    两人各自入了座。

    “哥,我害怕。”陈舞的眼神空洞无物,说话声比衣料摩擦的声音还轻。

    陈柘却被这句话震撼了。他十分清楚陈舞在害怕什么。可恶的赵玄,和那群失控的疯狗,害得他的弟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不是万幸遇到一个过路的猎人,陈舞已经去天上见他们的娘亲了。

    “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做吧?出事的话,被推出来的也只是我们吧?”陈舞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几乎要缩进椅子里,“大哥瞒着我们那么多事,我真的好失望。”

    陈柘听说这话,接口道:“他只是侥幸,比我们早生两年。要是我们也能在王府出入,哪里还需要这样巴着他。你说的那座地牢按理说应该是被废弃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追究也罢。”

    陈舞轻轻地点了点头,神思恍惚。陈柘见状不由得皱了眉头,他提起另外一件事:“救了你的那个猎人是什么来路?可不可靠?”

    “他只是个山中猎户,不过为人侠义,又认识几个江湖游侠,才能听说到这些事。我想,是当初修建王府的那批人漏的风。”陈舞恢复了几分精神,面露不解,他问道,“哥,你提他做什么?”

    陈柘露出微笑:“听你说,他受的伤不轻,你好好待他,最好把他留下来。我们也需要自己的人手了。”

    陈舞下意识地点点头,应了他的兄长一声。

    ………………………………

    “我已经把这件事禀告给范司务,一切还要等范司务的指示。”娄婆婆顿了顿,转向王妧身侧的丁美,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请丁姑娘随这两位差使走一趟,范司务要见你。”

    一把丢失的锁,和几句空口无凭的说辞,并不能证明有人私下闯入了王府别院。王妧知道这一点,也不奇怪范从渊只用了些场面话来搪塞。

    “无缘无故,范司务为何要见我?”丁美当即不悦地反问。

    娄婆婆却像听不出丁美语气中的不逊,摇头表示不知。

    王妧伸手拦下了还要说话的丁美,她看着娄婆婆低垂的嘴角,径自说道:“范司务要是看重有人私闯别院的事,昨天就该找我去问话了。今天他找的是你,可见是为了别的缘故。”

    丁美这两天安分得很,也没去招惹吴楚等人,谁会来找她的麻烦呢?

    王妧张口说出了她的猜测。

    娄婆婆终于抬起她的眼皮,当她听到王妧口中说出段小红的名字时,眼神显得躲闪起来。

    “大半日没看见她,倒不知她去了哪。”王妧又向娄婆婆询问起小红的行踪。

    “范司务吩咐我,把新锁的钥匙拿给段姑娘,我正要去寻她。”娄婆婆讪讪地笑着说。

    “那就一起去吧。”

    王妧心中了然,领先走出房门。那个灵透乖觉、且颇有见地的丫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锐眼?

    难道残余的那半本记录还不足以说明范从渊在段绮星的事情上有所隐瞒?为什么小红还会相信他?

    “等等!”

    王妧被丁美尖声的喊叫拉回了心神。她顿住脚步。

    “如果我天黑之前没有回来的话,你就去找薛澄,她欠我的。”丁美瞪圆了双眼,也不管四下里有多少只耳朵听到了这句话。

091 靖南王(十九)() 
    王妧看着段绮屋子的新钥匙由娄婆婆交接到小红手上,其间,她一言不发。娄婆婆却如芒在背,连借口都找不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屋中只剩王妧与小红二人,相对无语。

    就在她们同去范宅的那一天,小红在范从渊书房找到了王府别院的出入记录,可其中最要紧的部分却被人撕毁了。她当时怨言不少,也明白段绮失踪那天见过什么人,已经无从查证。范从渊想拿这事来做文章,就必须让知情人闭嘴。

    “你打算配合他?”王妧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此问一出,小红竟像难以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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