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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重生之与子偕老-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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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燕时至今日也依旧没有完全放下子润,而子润自打当初退亲之后,也始终没有再定下新的亲事,所以,他们俩是不是还有可能再重新开始呢?”

    心中带有这样的疑问,觉得自己稍微探一探两位友人之间是否有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什么过份之事的夏霜寒,就这么在第二日黄昏时分,找上了柳子润。

    “师弟。”黄昏时分的朱雀大街上,乘坐着马车的夏霜寒等来了从户部下值的柳子润。

    “霜寒?”骑在马背上,逆着落日的余晖往自家去的柳子润,在见到端坐在马车车厢中的夏霜寒后,禁不住倍觉新奇与稀罕地笑了:“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坐上了马车?莫不是,你不小心把脚给扭了,所以才骑不了马吧?”

    “没有,我的身体很康健,你上来一下吧,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放下手中撩起的马车车帘,等待自己的发小爬上马车来的夏霜寒,及至柳子润坐稳,且马车缓缓朝着城东行驶起来后,这才开口道:“你也知道我打小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不会弯弯绕,所以我直接开门见山问个唐突的问题,希望你别生气。”

    “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我们又不是认识了才一日两日,你着实用不着说这些客气话。”

    面对着爽朗一笑的发小,算是为即将展开的谈话做好了铺垫的夏霜寒道:“我想问问你,你当初解除和章家小姐之间的婚约时,究竟是因为对她哪一点不满意,所以才并不觉得丢掉了那门亲事很可惜?”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当真没想到,发小把自己请到马车上来,神神秘秘地居然是为了谈这么件事的柳子润,微微瞪大了眼睛如实道:“当初一开始议亲的时候,我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或者明显的恶感,也就是马马虎虎、不好不坏吧!后来之所以会与她解除婚约,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在出言攻击你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胡搅蛮缠和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脾气。”

    自去年从关外回京之后,就已然得知了章芸燕为她当初任性的言行感到多磨后悔的夏霜寒,并不会去在意她曾经出言攻击过她的行为。从发小方才的回答中听出了一丝可能性的她只是追问道:“那若是她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大小姐,也早已和胡搅蛮缠、蛮不讲理这两个词汇绝缘了的话,你是否还会对她心生排斥呢?”

    “那应当就不会了吧,我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知道体谅人、知道关心人,同时还知书达理、温婉大方的妻子。”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的柳子润摇头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章小姐有章小姐她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自己的日子要过,我和她自打当初解除婚约那时起,就已经注定了今生不会再有交集。”

    “是吗?依我看这可说不定。”咧嘴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觉得现如今的章芸燕完全可以达到柳子润方才所说的择偶要求的夏霜寒,立即便拿定了尽快将今日的这番谈话告知章芸燕的主意。至于他们两个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这就要看他俩自己的意思了。

    辚辚作响的马车,将车厢内的两人双双送回了城东,在岔路口处与重新骑上马的柳子润告别后,夏霜寒也很快就回到了她和陆绍云的小家。

    “你今日特意坐上马车,就是为了去帮别人牵姻缘?亏我刚才在朱雀大街上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那是去接我的呢!结果谁知道居然不是,这可当真是让我好失望啊好失望!”骑马跟在夏霜寒的马车后面归家的陆绍云,于进屋后语带玩笑地要求道:“霜寒,要不改日,你也去接一接你的夫君我吧?”

    “等到冬日天寒地冻、飘起雪来的时候,就算你让我不要去接你,我也一定会去的。”面带无奈而又纵容的笑容,从丈夫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撒娇意味的夏霜寒道:“到时候我还会为你备上烧了银丝炭的火盆,以及热乎乎的暖手炉。当然如果你需要什么小点心或者一杯香浓的奶茶的话,那我也可以为你准备就是了。”

    “霜寒!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眉开眼笑地凑上前来,伸手环住妻子的陆绍云,当即便低下头来,在夏霜寒的左右两颊上,各亲了一口。(。)

第一百九十八章 跪求() 
“嗯,今日这枣泥糕,当真是蒸得又香又甜,卖相也极为可观。相信等朝阳小少爷见了,定然会十分高兴的。”

    五月初九,“凶宅”灶房里,同夏霜寒一起忙忙碌碌地做糕点的含笑,不过才掀开蒸笼一闻,便被笼中蒸好了的枣泥糕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引得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刚出蒸笼的糕点最是好吃,你也别忍着了,咱们一起先吃。等一会吃完了你留下来收拾灶房,我再包好了糕点给朝阳送过去。”

    手中提着弟弟最爱吃的点心一路往夏家去,拐上夏家所在的双河巷的夏霜寒,却又一次成为了街坊邻里们瞩目的焦点。

    “忠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年轻姑娘,跪在咱家大门前?”

    在邻居们的注视下来到自家大门口,眼见自家大门外跪着个身板纤细、样貌秀丽的年轻女子的夏霜寒,一把拉住立于门口石阶上的下人忠叔,眼中尽是疑惑。

    “回小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碍于夏翰林并未下值且夏朝阳也没有回家,家中没有主人拿主意因而颇有些举棋不定,拿不准究竟该将面前的女子怎么办的忠叔,在看见夏霜寒的一瞬间便定下了心来。

    依据忠叔的言简意赅的讲述,这年轻女子之所以会找到夏家来,还要从四月下旬时说起。

    四月廿四那日,因为女儿出嫁而得以休沐在家的夏敬之,于清早时分带着各种作画的用具,到郊外赏景作画去了。直到午后日头渐烈时,顶不住日晒的他这才收拾画具,命忠叔驾上马车往回折返。

    归家途中,已然进入城内的夏敬之无意中在街边遇到了某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而那女子,便恰恰就是现如今跪在夏家门外的这个姑娘。

    原本平日里遇到这样卖身葬父、卖身葬母的事情,夏敬之是不管的。毕竟,天底下的穷苦人多了去了,他一个清贫的翰林,着实没有那个能力去接济天下。

    只不过当马车从那女子面前驶过时,从她的口音中听出,这对父女应当是自己的老乡的夏敬之,却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出声招呼马车停下,走下车来询问女子的夏敬之,三言两语便很快弄清楚了这对父女的基本情况。

    打西北边城来的这对父女,原本是带着长辈留下的信物,前来京城完成上一辈人定下的指腹为婚的婚约的。

    只可惜当父亲带着女儿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并经过多方找寻与打探好不容易找到男方家的时候,与女子定下了娃娃亲的那位男子,却早就已经亡故了。

    父辈与年轻男子双双去世,家中只剩下男子年迈的祖母,娘家颓败的母亲以及一位年幼的妹妹的男方家,已然不可能完成当年由男子的祖父,为自己的孙子定下的婚事。于是乎,找上门来的父女俩,便只有接受事实、无可奈何地解除了婚约。

    女子的父亲在带着她进京寻人之前,便已经身染重病坚持不了多久了。而家中本就积蓄微薄的父女俩,更因为进京途中一路上的艰难困苦,而花光了为数不多的盘缠。

    于是乎,这位未婚夫早已亡故,父亲也很快病重身亡的女子,便只得走投无路地在街边卖身葬父了。

    闻听这对父女的遭遇,对此心生唏嘘与感慨的夏敬之,决定伸出援手搭救自己的老乡一把。于是,果断拿出银子帮女子安葬了她的父亲的夏敬之,便又带着女子去往了南城门外的戎族商队营地。

    自家并不缺丫头,同时也没有那个能力将这女子妥善安置在京城里的夏敬之,心中有着这样的想法:“虽然这女子说,在她的老家西北边城,她已经没有亲人,回去也难以把日子再继续过下去,因此才会恳请我,请我把她收为丫头留在京中,好给她一条活路。”

    “但我认为,既然她打小在边城长大,街坊邻里们都对她知根知底,那么她与其留在京中给我当丫头,还不如回到家乡去,找个邻居家的小伙子成亲,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为自己的后半生找个真正的依靠来得好。”

    心中如此作想的夏敬之,在带着女子抵达商队营地后,找到了自己的老相识哈兹鲁,并恳请他在六月初离京时,顺路将这女子带回她那位于西北边关附近的家乡去。

    只是不知怎么的,当日明明痛快地接受了夏敬之的安排,乖乖地留在了营地里的女子,今日却又忽然跑进城来,并且寻到了夏家大门口,哭着说要留下来给夏敬之做丫头。

    “我爹当初带着这女子去城外的营地上找哈兹鲁伯伯的时候,是你驾着马车陪他同去的?”

    听忠叔大致讲述过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依然存有少许疑问的夏霜寒蹙眉追问道:“你确定,在我爹带着她去营地那日,这女子确实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我爹的安排,同意在六月初时跟着商队回西北去?”

    “回小姐,确实如此。”

    仔细回忆片刻往事,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记错的忠叔如实道:“老爷当初将这位姑娘留在商队里的时候,认为回到家乡去嫁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的她,当时还跪着朝老爷磕了三个响头,并一直口道感谢之语。所以现如今,她不留在营地里帮商队做事,反而跑到这里来求见老爷,当真是奇怪得很。”

    “好,我知道了。”将听到的消息在脑子里仔细地过了过,随后把手中的糕点交给忠叔,点头示意他进院子里去,把这女子交给她来解决的夏霜寒,走下大门前的台阶来到那女子身旁,并伸出双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民女。。。。。。民女名叫绿水。”在站起身后飞快地抬起头来扫了夏霜寒一眼,随后便面带惊惧之色地再次颔首垂目的女子,嗫嚅着小声道:“民女今年十九了。”

    “是吗?十九啊!和我一般大嘛!”

    面带微笑地弯下身去,抬手拍去女子膝盖部位的浮灰的夏霜寒道:“姑娘你看,我父亲夏翰林今日上值去了,不到黄昏时分不会回来。我的弟弟不过还是个孩子,做不了主,所以,你与其在这里跪着,不如先和我回家去。我家距离这里并不远,我们到那里去聊聊你说好么?”

    “乡君娘娘您说如何便如何。”在夏霜寒的拍抚下受宠若惊地后退两步,随后便毫无疑异地接受了她的提议的绿水,当即便跟在夏霜寒身后,同她一同往“凶宅”去了。

    “凶宅”正院正堂里,方才在听忠叔讲述事情经过的过程中,就已经对绿水生出疑窦的夏霜寒,在回到自家的地盘上之后,总算是可以无所顾忌地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绿水姑娘,在讨论夏家是否要收留你之前,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从绿水自然纯熟的西北口音以及其双手上的薄茧判断,认为她那“民女自幼生活在西北边城,常年来一直依靠务农为生”的过往,应当不是假话的夏霜寒道:“第一个问题,我想请问你,夏家位于京城东城区双河巷的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忠叔方才说得很清楚,我爹是在回家的路上对你伸出援手,帮你安葬父亲,随后再带你去城外的商队营地上找哈兹鲁伯伯的。那么,在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带你到过夏家的情况下,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家在哪里,进而于今日找上门来的呢?”

    “是。。。。。。是夏大人告知民女的。”因为夏霜寒的一个问题而展露出更加明显的惊惧之色,面色发白的绿水解释道:“在前往商队营地的马车上,夏大人曾经同民女提起过夏家的地址,且夏大人还说,倘若民女在离京之前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前去找他求助。”

    “哦?是吗?可是依据我对我爹的了解,这么做事却并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啊!”

    面带玩味的笑容,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绿水的夏霜寒道:“在京城这么个于你而言完全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爹就算是对你说过,在你离京之前,你若是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找他求助,他也不可能会把一个很可能在不久之后就被你忘记的地址告诉你。”

    “毕竟,将你介绍给哈兹鲁伯伯,随后告知你,若是遇到了困难,可以让他带你来夏家求助,这样做明显要简单、容易得多不是吗?毕竟,比起一个空洞、抽象的地址,人的面孔于你而言更加容易被记住。”

    “民。。。。。。民女记错了,夏家的地址不是夏大人告知民女的,而是。。。。。。是民女向商队里的人打听来的。”在被夏霜寒质疑与反对之后便当即改口的绿水,其做出的更正发言,让夏霜寒脸上玩味的笑容变得更加浓厚了。

    “哦!原来是你向商队里的人打听来的啊!那么第二个问题,在你我之间互不相识,你也不过才抵达京城没多久的情况下,你究竟是从何处得知,我有着乡君的品级的呢?”

    “回乡君娘娘,夏大人的唯一一位千金是忠义乡君这件事,也是我在商队营地里同那些戎族商人们闲聊时,于无意中听他们说起的。”

    “是吗?原来这件事你也是听他们说的啊!”

    了解地点点头,随即将脸上所有的笑意都尽数收起来的夏霜寒道:“绿水,你不知道么?对很难记清楚汉人的街道名,也弄不清楚汉人女子的封赏品级的容族人而言,无论是夏家的确切地址还是我忠义乡君的身份,都是不可能被商队里的大伙真正说清楚的。”

    “所以,在哈兹鲁伯伯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夏家,但却说不清楚夏家的地址,且他到现在都根本记不住‘乡君’这个词的情况下,你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情况的?”

    “民女。。。。。。民女。。。。。。”打从一开始就只有半边身子虚虚坐在椅子上的绿水,闻听夏霜寒此言,即刻便舌头打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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