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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重生之与子偕老-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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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忙于红白丸一案的收尾事宜的陆绍云,是在步入五月之后才姗姗从桐城关归来的。今生,忙于寻找沈扇仪的他,更是要等到端午时节才能回来。故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四月廿三”这么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都注定只能由夏霜寒一个人过了。

    清早晨起,晨炼、早饭过后,同襄阳王妃一起在花厅中料理完府内事务并返回听涛院的夏霜寒,忽然从知春口中,得知了这么个消息:“世子妃,外面来了客人,王妃请您现在到正院里去一趟,同她一起待客。”

    一起待客?自认自己身为大管家的谢氏,是从来不肯让自己那些登门拜访的友人们搅扰夏霜寒的生活的,故而今日,既然谢氏会派人来听涛院请她去正院待客,想来,来人就应当是苏淳风或者苏逸兴的座上宾了吧?

    “知道了,我这就来。”无奈地放下手中未完成的、为弟弟做的针线活,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线头的夏霜寒,很快就迈着大步跨进了谢氏居住的正院。

    正堂里,在夏霜寒迈过门槛的一瞬间就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一位青丝半白,上了年纪的老夫人。老妇人身侧,盈盈站立着的,是一位年约十五,样貌比几日前那位抛绣球的姑娘更为美艳动人的女子。

    “霜寒,你来啦,来,快见过周老夫人。”慈睦地微笑着的谢氏,待夏霜寒向那周老夫人见过礼后,这才将她们祖孙二人的身份以及登门缘由娓娓道来。

    周老夫人的夫君,年轻时曾经和苏淳风的父亲一起上过战场。风里来雨里去,一起参加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的他们,称得上是生死之交。

    周老夫人年轻时随军住在边境上的行辕中时,更在条件艰苦的情况下,用自己的母乳喂养过刚出生不久,且碍于生母体质虚弱而根本没有母乳可吃的苏淳风。

    故而,在襄阳王苏淳风眼中,周老夫人不但是一位与他关系亲密的婶子,更是一位如同乳母一般的存在。

    在过去几年里,举家居住在南方的周老夫人,经历了丧夫、丧媳和丧子之痛,本就人丁不兴的家庭,现如今更是只剩下一个嫡亲孙女与她相依为命。

    唯一长大成人的儿子过世后,周老夫人被族老们以“你们这一房没有男丁承袭香火”为由,夺走了绝大部分财产,其剩余的少许良田和庄子,也因为不可抗拒的天灾而损失惨重。

    因此现下,已然完全沦落到了入不敷出、难以为继的地步的周老夫人,才会特意上京来向苏淳风寻求帮助。

    谢氏简单明了的介绍,很快令夏霜寒回忆起了某些早已被她抛掷脑后的前世的往事——面前这位刚刚及笄的美貌姑娘周瑶光,前世不是在陆茹惠孕育的苏逸兴的长子满月后不久,就成为了襄阳王府的世子侧妃了吗?

    “呵呵,苏逸兴啊苏逸兴,你的桃花又开了啊!”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淡定地撇撇嘴,闻听周瑶光自幼便定有婚约,且未婚夫婿正是京中某某官员的嫡次子的夏霜寒,禁不住悄然无声地感叹道:“瑶光姑娘,你的那位病秧子未婚夫很快就要过世了吧?想来,你努力魅惑苏逸兴,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嫁进襄阳王府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在前世离开陆绍云远走边关之时,就听闻苏逸兴的正妃和侧妃斗得不可开交的夏霜寒,淡笑着和面前的祖孙俩寒暄了一番。随后,待谢氏安排人手为来客收拾院落并置办生活物品的同时,不想卷入后院争斗的夏霜寒,拿定了及时防患于未然的主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尸毒() 
明**人的霞光照耀下,下值归家的苏淳风,在得知周赵氏和周瑶光的到来后,喜不自胜地表达了热切的欢迎之情。随后,在获悉周瑶光嫁妆微薄一事后,意欲让其风光出嫁的苏淳风,更提出了由襄阳王府为她添妆的提议。

    对于苏淳风想要如何处置苏家的钱财,一门心思只想坚守住自己置身事外的状态的夏霜寒,并没有任何异议。于是乎,氛围融洽和睦的晚饭过后,并不打算与周瑶光继续周旋的她,便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在过去几日里,自打苏逸兴自行在外处理了抛绣球招亲的幕后策划者之后,碍于刑部的公务而一直在外奔忙的他,就一直没有回过襄阳王府。故而,最近几日,不需要应对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的夏霜寒,过得很是顺心如意。

    只不过,不需要和苏逸兴打交道的日子明显是不可能长久的,这不,今晚,就在夏霜寒放下手中那本看着图个消遣的话本子,并准备熄灯休息之时,连日不着家的苏逸兴忽然回来了。

    原本一开始,正打算就寝的夏霜寒,是不知道苏逸兴归来的事情的。只不过,披着夜色在丫头们的环侍下匆匆来到听涛院的谢氏,却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她。

    “霜寒啊,你去外院里看看赭晨可好?”

    焦急赶来的谢氏刚刚迈进正屋门槛,连坐都来不及坐,就在看见从内室里迎出来的夏霜寒的一瞬间,面带担忧与关切之情地恳求道:“赭晨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查案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事,他现在把那院子封了,说是除了秦大夫和青岚以外,其他人一概不许进,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替我去看看他?”

    “伯母言重了。”通过过去近半个月的相处,面对着真心实意善待她的谢氏,夏霜寒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她视作了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辈。故而,面对着长辈急切的恳求,认为前去看看苏逸兴并算不上什么大事的夏霜寒,果断决定了帮她这个小忙。

    “伯母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去,只不过,如果我在赭晨那里拥有的特权也不能让我如愿进到那院子里去的话,那么我也就真是爱莫能助了。”

    抬手拢好因为匆匆披在身上,而显得衣襟微有散乱的外裳,抬脚迈出屋去的夏霜寒,很快就小跑着抵达了谢氏告知她的,苏逸兴现下置身的院落。

    已然关门落锁的院落外,抬手拔下头上的发簪的夏霜寒,意欲先通过两扇门之间狭窄的缝隙,挑开若隐若现的门栓进到院子里去,随后再在登上正门前的台阶后,拍门向屋内的苏逸兴提出入内的要求。

    只不过,在她将发簪插入门缝之前,很明显因为担忧着儿子的安危而赶到这里来的苏淳风,却着急地出声阻止了她:“霜寒你先别进去!”

    “伯父?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进去?”同谢氏一样,认为苏逸兴应当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外伤,此时正在请秦大夫为其处理的夏霜寒,疑惑地回过身来道:“再怎么狰狞血腥的外伤我都不怕,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在进去之后因为受不了浓烈的血腥气,而捂着嘴跑出来。”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和生活在内宅里的女人们不同,对苏逸兴近几日来追查着的案件略有耳闻的苏淳风,已然隐隐猜到了儿子闭门落锁的原因:“据我估计,赭晨可能是在查案的过程中,不小心沾染了尸毒了。所以,在秦大夫出来告知我们可以入内之前,我们现在盲目地闯进去,只会乱上加乱。”

    “尸毒?”对于“尸毒”这么个源于腐烂流浓的尸体的东西略有耳闻的夏霜寒,放下了手中的玉簪,选择了听取苏淳风的意见。

    于是,在她后退几步,挪向面色沉郁隐有担忧之情的苏淳风时,正在犹豫着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才好的她,等来了方才被她撇在身后的谢氏。

    得知若不是苏淳风阻止,草率开门奔进院去的夏霜寒很有可能会染病的谢氏,后怕而又庆幸地拉住夏霜寒说了好一会话。而疲于应对此时情绪激动的谢氏的夏霜寒,则在和众人一起吹了许久的夜风后,等来了院门的开启。

    挎着药箱打开院门走出来的秦大夫,向等在门外的、名义上的一家三口,叙述了苏逸兴此时的状况:现如今,泡过药浴、喝过汤药的苏逸兴,已然无甚大碍了。只不过,即使沾染了尸毒的衣物和鞋袜已经在院子里被烧毁了,此时仅仅只是依靠熏香大致处理过的屋子,却还不适宜探病者进入。

    “我这里剩下的药丸,只够一个人的分量,所以,王爷、王妃和世子妃,该怎么分配这药丸,您们自己商议着决定吧!”

    秦大夫从木质药箱中拿出的抵御尸毒的小瓷瓶,其内部装着的小药丸,已经因为他自己和李青岚的使用,而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因此,在明日新的药丸制作出来之前,今晚能入内探望苏逸兴的,便明显只能有一个人了。

    “还是霜寒你去吧!赭晨现在最想见的人,一定是你。至于我和你伯母,我们明早再进去看他也是一样的。”从秦大夫手中接过小瓷瓶的一瞬间,便立即作出了决定的苏淳风,转向夏霜寒道:“你现在进去看看他,他一高兴,有了精神头,康复起来也会更快的。”

    “。。。。。。”在王爷和王妃殷切的注视下接过小瓷瓶的夏霜寒,多想说一句:“其实我并不想见他,所以您们谁想见他,就赶快进去吧!”

    只不过,如此不近人情的话,夏霜寒实在没法在一对记挂着儿子的父母面前说出来,于是,无可奈何地拔掉瓶塞,仰头服下瓶中所有小药丸的她,就这么迈过门槛,登上台阶走进了屋子。

    烛火通明的内室里,升腾缭绕着的熏香,散发着清新舒爽的气味。端着被喝空了的药碗意欲退出屋来的李青岚,则在转身看见夏霜寒的同时,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后抱拳行礼。

    “辛苦你了。”客气地朝李青岚回了一礼,随后与他擦身而过、走到床边的夏霜寒,很快就看清了憔悴了不少的苏逸兴。

    面色苍白、神情委顿地侧靠在床头的苏逸兴,原本以为服下秦大夫提供的药丸,随后走进屋来看他的人,定然是他的继母谢氏。只不过,就在他倍觉疲惫地闭目养神的同时,陡然飘入他耳中的夏霜寒的声音,却完全颠覆了他一开始的预测。

    “你。。。。。。你来了?”不敢置信地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思念的人儿一点点走到自己面前来的苏逸兴,虚弱地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就凭你我现如今的关系,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我怎么可能恨你恨到这种程度?”意欲在病床前的圆凳上落座的夏霜寒,在闻听苏逸兴的言论的同时,禁不住惊讶地趔趄了一步。及至稳住身形在凳子上坐稳后,抬眼观察着他的气色的她,才进一步解释道:“其实单从你救过我一命这一点来看,只要你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就不可能劳心劳力地去仇视、记恨你。”

    “是吗,那就好。”从夏霜寒的言谈中得到了些许慰藉的苏逸兴,抬手拢了拢半盖在身上的棉被。被子牵拉间,某个在他泡过药浴后无意搁置在床脚的物件,忽然“咔哒”一声掉落在地,随后“咕噜噜”地滚到了夏霜寒的脚边。

    “你别动,我帮你捡。”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的夏霜寒,伸手间只觉得面前的东西无比眼熟,及至她捡起那物件就着灯光打量一番,这才发现捏在手指尖的,其实是她于去年五月份丢失了的那枚“清霜居士”的印章。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一直以为这枚印章早就遗失在了三清观里的夏霜寒,在疑惑出声的同时,很快就明白了苏逸兴将它带在身边的缘由。

    苏逸兴收藏在自己书房中的那些她的画作,夏霜寒不是没有发现。自打她嫁进襄阳王府后,苏逸兴为了让她生活得更舒适、更惬意而付出的那些努力,她也不是没有看见。只不过,她很清楚,在她明明心有所属的情况下,苏逸兴为她所做的这些事情,都只会让他在感情的道路上,于错误的地点越发地弥足深陷。

    “苏赭晨,你见过一厢情愿地为自己所爱之人倾其所有,却在最终无法得到所爱之人后而失去理智、奋起杀人的人么?我见过,且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这样的人。所以,这枚印章和那些字画,我还是帮你把它们毁了吧!”

    抬眼看着面前明显对她动了真情的男子,只希望三年后能够好聚好散,且不愿意将人生的过客变为毕生的仇敌的夏霜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在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去之前,抬手拉住她的小臂的苏逸兴,却将她一把扯跌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比陆绍云差在哪里,所以我相信,只要我好好利用这三年时间,且你愿意打开心门给我一个机会,那么我们同样可以拥有相濡以沫、生死相许的感情。”

    当初之所以定下三年之约,就是因为相信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后来居上、逆境翻盘的苏逸兴,不想在自己的尝试才刚刚开了个头的时候,就听到夏霜寒断然的拒绝。

    于是,低头轻轻在夏霜寒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的他,很快就在她再次口吐拒绝之前,夺回印章,并唤了李青岚进屋来,指派他将夏霜寒径直送回听涛院去。

    五月初三,这是自夏霜寒嫁进襄阳王府以来,第一次和谢氏一起出门的日子。

    面对着苏逸兴由于尸毒入体而修养了**日才终于好彻底的境遇,一心向佛的谢氏,决心在这一日到城外的莲花山观音庙祈福上香,以此为全家人求一份顺遂和平安。

    缓缓行驶在官道上的马车里,靠坐在车窗边,透过微微飘动着的窗帘看向骑马行进在马车外的夏霜寒的周瑶光,被谢氏的轻声呼唤唤回了视线。

    “‘世子妃和大夏的汉人女子比起来,就好像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一样’,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清楚地记得夏霜寒在周瑶光登门当日,给她以及她的祖母造成的冲击的谢氏,淡笑着对面前的妙龄女子道:“不过事实也确实正如你所想,霜寒就是当真和我们这些世家贵女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伯母说的是,世子妃姐姐若是和我们一样囿于内宅,也就不可能成为圣上亲封的忠义乡君了。”面上带着对夏霜寒的钦佩之色的周瑶光,虽然在嘴上附和着谢氏的说辞,但事实上,她的内心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过去几日里,已然和祖母赵氏一起,平稳地在襄阳王府里居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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