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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119章

小说: 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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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我们回京都之前的路上,并未让人进宫禀告。如今突然出现……”景蓝看着渐渐熟悉的场景,放下遮帘。

    “如今从泉州城回来的,只有蒋夫人,不是安黎公主,你可懂?”齐昭月放下手中的杂书,看着景蓝,后者颔首应着遵从。

    “那位小媓姑娘在我们刚上路的时候就醒过,她醒来见到自己在陌生马车上并不惊慌,一路上也很少开口言语。路途之中她的病就好了七七八八,其余的旧疾,大夫也说要安置调养,心病心药医。”

    眼看着京都城门就到了,有些安排还是要趁早定下。

    景蓝道问着,“如今这姑娘在前面的马车里,一路上也安安静静的。如今到了京都,公主不好出面,那她……”

    “我早就写好了一封书信,你派两个影卫护着,将人交给西门清图,那位姑娘便很快能找到远亲了。”齐昭月吩咐着,“安黎公主当初随军离开之际,便是大张旗鼓。大军依旧在英勇奋战,公主却贸然回来,人心怎能不猜忌作乱?”

    “景蓝觉得,将人交给西门大人,不若交给公孙大人。”景蓝想了想,谏言道:“虽说驸马爷与西门大人关系甚好,其夫人更是在将军府养胎过一段时日。可终究还是太尉府,比较可靠。更不论如今依旧是公孙老夫人当家……”

    “我们刚到泉州久,朝中便有消息,公孙太尉在朝中掺了母后一本,具体原因如何尚不得知。虽然明眼人都知晓这事当不得真,却也足以说明京中情况超出母后的预料。就算是半年之后的今天,没理清形势,也不是将人送过去添堵的时候。”

    “回到京都我暂时不会见任何人,平白让舅舅去想我的用意,不如将人丢给西门清图。”齐昭月的指尖,拂过着腰间的玉佩,“如今大半年过去,他也坐稳了西门家主的位置,遇上这事反倒不费多余的脑筋。过程要如何折腾,他也只是将人送过去。只要远亲找到,这事也就此了结。”

    “公主不进京都城门,是要在外面安顿下来,再让人先去皇宫打探一二?”景蓝询问着,目光看向车外人。虽然有遮帘挡着,却也能看到一身黑衣的影卫面无表情的御马。

    “影卫?”齐昭月自然听出景蓝的意思,想罢却是摇头道:“影卫本出于皇宫内院,一旦进宫,难保各宫察觉动静。母后还好说,可父皇那边……”

    就在这时,马车一震。车内茶几上搁置的香炉都倾倒,在绵织绣花毯上滚了两个来回。景蓝第一时间将齐昭月扶了扶,还没问是怎么一回事,马车外就有一女子的娇呼声,“你这人怎么赶马车的?左边这么空的地方你偏要往右边……”

    等齐昭月和景蓝看向车窗外,就隐约觉得两辆马车撞到了一起。景蓝刚想询问,马车外就传来影卫的声音,“是属下御车不及,马车无碍。”

    “你的马车当然无碍了。”女子听到了影卫的禀告声,不满的看着他。

    就在围观的众人觉得要吵起来的时候,那女子却不晓得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算盘,侧坐在马车上,边瞄一眼车里的物什,边小声合计着:“车厢是檀香木,金丝缕边…茶几不算,牡丹骨瓷杯,一对花梨样儿的镂空灯罩,风铃都镶着玛瑙,还有我的一对珍珠琉璃钗……”

    街道上离的近,对方的细语齐昭月听得真切。虽然隔着层纱,朦胧了女子的面容。可那声音却是清灵直接,倒也没有给人一种贪钱的庸俗感。正正经经拨着算盘的声响,倒是让人觉得她极为认真。

    齐昭月失笑,将遮帘挪开。看那女子低头拿着算盘,可却在身旁写数字,满心思算时间的样子,难得打趣,“好像一回京都就遇上敲诈的了。”

    景蓝见状,看着那女子道:“公主,赶马车的向来很少是女子。放眼京都,善骑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更别说御马车。这女子怕是很少御车,才会在京都出这样的事。恕景蓝眼拙,看不出是哪家的千金。”

    齐昭月看着街道,“这里并不是最繁华的京都城,偏远些地方的镇集虽然也繁荣,可却很少有两辆这么庞大的马车相向而过。平时安逸惯了,觉得御车便是如此,可还是技术不到家。人外有人,多半有些心虚。不然也不会时不时,存着恻隐之心看影卫手里拿着御马鞭。她定然觉得影卫是个善御车的高手,心中戚戚,却也在心疼她破损的马车。”

    “马车?”景蓝见齐昭月感兴趣,将遮帘全部卷拉起。才发现那女子马车的车轴撞到一旁的石柱上,车轮是走不了了。

    “那位小姐要的可能不是银子,可是让影卫致歉……”景蓝想了想,影卫都隐身隐蔽的特骄傲,低头道歉这种事她想都没想过有这可能。他们只有任务,任务完成和任务失败两种结果,都没有道歉这一说。

    “静观其变吧,影卫心里清楚,我们不能走出马车露面。”齐昭月摇摇头,景蓝出去致歉便又要周旋。影卫不多话,只要处理的恰当,这事便可作罢。

    “你!”那女子看着影卫,简直就能喷出火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却也顾着颜面,瞬间熄火。刚想开口责斥,解解心里愤懑的怒气。影卫就丢了一个香囊过去,刚好丢到女子的手中。

    没想到因为影卫的这个动作,女子刚看到香囊,瞬间就气势凌人了起来。且不说影卫丢银子丢的像是施舍般,怎能不让人生气?!可那女子刚提起香囊就愣住了。她方才用算盘都不曾算完她的损失,这人给她银子却恰到好处的赔给。这里除却银子还有铜板,算算她刚刚脱口而出的东西,差不多刚好就是那个价!

    连铜板都给出来了,算的是有多精细?

    “你怎么…”女子看着影卫发愣,话还没问出口,影卫就御车离去。

    这一段插曲,随着时间的流逝过去。齐昭月也没想到,回到京都的第二天就有人寻上门来。

    “本宫在这里遇到侍郎,是不是要说一句好巧?”齐昭月看着花笙,并没有诧异,只是道着:“我以为将人交给西门清图,如今见我的会是他。”

    “公主也太不待见微臣了。”花笙微微一笑,便低头作辑,“微臣见过公主,公主万福。”

    “侍郎客气。”齐昭月走到庭院中,“本宫若当真万福万安,如今也不会在这里举棋不定。”

    “微臣愿为公主分忧。”像是幻听了的一句话,齐昭月转头,有些不信这是从花笙嘴里说出来的。眨了两眼,见花笙带笑的面容,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多谢。”

    随后就不声不响的进了城门,花笙侍郎的马车是不需要盘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负责盘查的,是户部的人。户部尚书虚设多年,朝堂都在传,天大地大花开的最大。

    可见花笙是有多不可一世的不要命了,除了天子,还当真没有人,能在这种流言中,分毫不伤的安存下来。

    花宅府邸,齐昭月身着斗篷从马车上下来。一路雅亭小院,倒是别致。可奢华挥霍的东西,却并不常见。齐昭月挑眉,笑道:“本宫以为侍郎的府邸应该是日斗千金才是,不曾想过布置的却很朴素。”

    “公主在泉州城客栈住了半年之久,品味一直高居不下。也不晓得江大人的俸禄,放在以后还能不能养得起公主,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忧心的问题。”花笙轻晃着脑袋,不经意的说着。

    对花笙这种人,不理他才是最好止住话题的法子。进了内院的厢房,果不其然在里面见到了西门清图。

    “微臣见过公主。”冷冷清清,西门清图一直都这个模板。齐昭月点点头,也是随意问着,“听说白柊生了个男娃娃,本宫回来的仓促,都没来得及准备贺礼。孩子的满月酒,将军府的礼也是欠着的。”

    “公主能记得,便是犬子的荣幸。”西门清图客客气气的说着,“如若有空,微臣定携拙荆一同去将军府拜见。”

    “本宫昨天送了一个人到你那里去……”齐昭月刚开口,西门清图就道:“三日之内必有结果,公主挂心了。”

    “昨日,本宫在镇集的黑角落里打听到了一些事。”齐昭月看着西门清图和花笙,“据说半月之前,安黎公主突然回京?”

    “谁都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引子,他们真正想波及到的是北上的大军。”齐昭月说着,“本宫只是弄不明白一件事,还望侍郎和西门大人解惑。”

    “本就只是一场灾疫,有人趁乱想浑水摸鱼而已。”齐昭月说着,“朝堂之上又为什么抓着大军不放?赵将军并不是朝堂上权倾天下的将者,手里能调遣的兵力并不多,照理说,并不值得他们如此费心思。”

    “本宫细想,这里面的乾坤,定然和侍郎有剪不断的关系。不然侍郎也不会在两个月前,出现在泉州城,送母后的懿旨。归之一字,本宫密书查询过,线头却都断在侍郎这里。”齐昭月道:“侍郎说帮本宫,却也不知侍郎会如何相助?”

    花笙坐在一旁,拿着小件青铜器赏玩的手微顿,看向齐昭月似笑非笑,“不论微臣怎么说,公主都心有疑惑。更不论西门大人肯将公主回京都的事告知我,怕是在公主心底,便将我们两人划在同一范围外。故微臣对公主,什么都不想说。而……私底下见皇后娘娘一面,不知道对公主来说,算不算相助?”

    齐昭月没有想到,真的会在花府见到母后。至少大婚后在将军府里,都是入宫觐见。母后向来很少出宫闱,如今的事态,却像是她让母后迁就着。

    “安黎拜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齐昭月半蹲身子行礼,主坐上的人一身便衣也穿得威严雍容。即使这不是在金碧辉煌的凤朝宫,也尽显华贵。

    “一别半年多,还舍得回来。”慕容舒淡淡的语气,可看向齐昭月的目光却将人里里外外的打量,觉着没什么差错才放下心来。身子骨甚至圆润不少,一看就晓得江知佑在外面没舍得让她受苦。

    “母后说笑了,安黎和昭明在外,甚是挂念母后,怎会有舍不舍得归来一说。”齐昭月起身,说的亲切,“只要一想到京都的种种,都恨不得归心似箭。”

    “行了行了,这些话你留到你父皇面前说去。”慕容舒眉目舒展开来,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江知佑不班师回朝,你恨不得成箭挂在他身上倒是真的。”

    花笙和西门清图都在外面候着,虽然有扇门挡着,可当着旁人的面,齐昭月是怎么都接不了话的。面色臊红的看着慕容舒,来时路上吹了些风,脸色红润倒也看不出来这羞涩。

    慕容舒见女儿没反应,也只当她脸皮子厚,也就继续道着:“两月前花笙去寻你归来,母后放任,却也知晓你并不会马上回京。至今归来,可是收到消息,坐不住了?”

    “坐不住?”齐昭月双眼黯沉,略微一想,便道:“安黎回来,并未想闹得京都人人皆知。京都距泉州城百里路途,送信都要好几天,而京都风云变化的有多快?安黎是沉不住气了,一听北上平反和朝中有关,自然不会规矩的待在泉州城,坐以待毙。”

    齐昭月顿了顿,直接问道:“如今大军在东北合州香杨,早闻太尉参了母后一本,如今母后百忙之中出宫见安黎,可是香杨有难?”

    “香杨无碍,有碍的是江知佑一路北上看到的东西。”慕容舒说的简单,内容却不然,“朝中起起伏伏,原由不过是猜忌二字。猜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会因权而谋私,虎毒食子。”

    “东北的确有人叛乱,你父皇登基数十年,叛乱两三年里就会有一回。其中出动大军兵马的,此是第二回。”慕容舒道:“第一回你怕是在吏部看了不少记载,江知佑是如何计走偏锋,大军是如何英勇奋战,一举擒拿反贼。”

    “可如今,不管江知佑和大军如何神通,都是动不了手的。”慕容舒看自家女儿已经开始心急,急躁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半分,可手中的动作却让人瞧的仔细。

    慕容舒也不拖延,见女儿要开口问,也将事情说透,“此事不是动不了手,而是不知能能不能动手。”

    这在旁人听起来像是绕圈子的话,齐昭月却是愣住。随后听自己的母后道:“刚开始北上只是灾疫,大军去的人数虽不是千军万马,可上千人还是有余。反贼也只是个商人,见此之中有暴利。鼓动人群谋反,要的可能只是朝廷的招安,过的更好谋个官做。”

    “可从一开始,朝中便有人参透其中。”慕容舒说起,也是沉静的宛如出鞘前的利剑,“先是鼓动朝中人,支持反贼的平反。待东北灾疫治好后,再拿到朝堂上说事。”

    “那公孙舅舅参母后一本是为了……”齐昭月反应过来,就听慕容舒道:“为了保持中立,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参了一本。你父皇本不会在意这个,却偏偏也不想理会东北的事。便有模有样,一个参一个查,说是不能徇私枉法,可事实上谁不知晓圣意?本来消停了几个月,东北灾疫普遍医治好,反贼就开始猖狂。其中没有朝中人的支援是谁都不信的,毕竟平民汇聚一起,灾疫已除,百姓没有任何理由造反。”

    “安黎回来的也凑巧。”慕容舒看着齐昭月道:“如今正是司马将军,提议说东北将士治灾疫有方,疲乏之际还要对付反贼,实在需要朝廷的支援,早些凯旋而归。这个提议很多人静观其变,虽然没有复议,可你父皇却也有这个心思。”

    “有支援是好事,可母后的神情看上去,这事却不见得有多好。”齐昭月看慕容舒揉了揉额头,一脸疲惫。

    “司马将军沉寂多年,虽有将军一职,品位不高,却也是厮杀战场的老将。”慕容舒道:“如今他站出来,却也不晓得背后是谁。东北反贼之事一再蹊跷,斗的不是敌人,反倒是自己人。边塞已经蠢蠢欲动了,此举寒心便是要国亡。”

    “对于卖国者,谁能轻言放过?”慕容舒道:“而支援一事,东北远上千里,这兵马过去,是过去支援大军还是支援反贼,还当真说不清楚。朝中大臣支持拖着大军不回朝,也不过是拖延罢了。只要江知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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