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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术射-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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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婷眼中闪过奇异之色:“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也懂人心思,不枉费姐姐对你一番教诲你可知若不是为了你,她早在两月之前就走了。”

    宿平心中感动,又问:“姐姐这回是要去哪里?”

    伊婷道:“她告诉我的是先去南边徐国。可我却知,以姐姐的脾性,若是下定决心要去做哪件事,必然不到南墙不回头的,是以那人要是不在徐国,她定会取道再去郑国、夏侯国,直至两人相见的那一日”

    宿平忽然道:“若真有那一日,那个男人还认得姐姐么?”

    伊婷轻道:“都不重要了”

    这时,继老头突然闯进了园子,嚷道:“你姐弟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吓地二人赶忙收拾心神,朝他望去。

    宿平道:“继爷爷,你怎地不听戏了?”

    继老头道:“听得倦了,想出去松弛松弛筋骨――小子,我看你整不是跳就是吹的,也闷得慌!明日陪我去衡山上溜达溜达如何?”

    伊婷点头道:“老先生说得对,宿平你也该出去走走了,衡山上有许多寺庙、道观哩。”

    第三日,宿平随继老头到了衡山脚下。

    南岳果然名不虚传。

    遍岭墨绿,中有枫林之红;庙观熏旺,偶遇石径之幽。

    此处比起同属一脉的半山沿的深山老林,更因游客络绎、香火不绝,而别具人气风情。继老头并没有去拜会那每日记挂他的佛祖,而是到了东山的道观所在。

    衡山目下的道观,有八座之多,可老头依旧没有在其中任何一座停下。路过最后一个“九真观”,辗转数步,又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蜿蜒盘上向北行去。老头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教宿平咋舌不已,偏又不敢开口询问。

    路上再无他人,沉默地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后山幽深之处,却是柳暗花明。

    眼前是一座古旧的小道观,显是年久失修,但正是因为如此,反倒与周围之物和谐一体,予人浑然天成之觉。这道观灰朴深痕的大门紧锁,上有同样岁月沧桑一匾,落字“白云庵”。

    继老头轻“咦”了一声。

    宿平这时也道:“继爷爷,这里不闻人声,且那大门上了铜锁,好似是个无人之处;但看外面,却又有人打扫过了。”

    继老头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宿平发觉老人自从踏上了那条小径,就一改平日作风,毫无半点游戏之状,反而神情肃穆,当下也不再开口。

    片刻之后,继老头迈开跛脚,走到门前,突然伸手摸向那个铜锁,只听“咔、啪”的一声,那方铜锁便落在了地上。

    宿平惊道:“继爷爷,你”

    老人转头过来,对宿平微微一笑:“要不要一起进来?”

    宿平点了点头,一老一少,推门而入,日光同时扑门而洒。

    道观的正中,摆着一个大龛台,龛台的上方摆着一尊木雕人像。这人像席坐,与真人同高,左手捏着一根拂尘,平放腿上,右手掐起一个指决,竖置腹前,身上油漆虽已掉落,但仍能看出是一袭黄色道袍,腮鬓之髯垂襟,长须落胸,慈眉善目不知如何雕刻,及至今日依旧栩栩如生,头顶上如继老头一般,只扎了个道髻,却不戴道冠。

    老人静立龛前,两眼望着那雕像,良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修短在己,得非天与,失非人夺”1

    宿平只觉心神一阵恍惚,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继老头忽然屈腿席地一坐,如那雕像般做了个掐指之状,闭起双目,好似忘了旁边少年的存在,自顾轻轻念了起来。

    宿平初时还有些手足无措,但片刻之后,听着那不清不楚的念念有词,感受着这周遭的气氛,宛如受了什么召唤,也学着继老头一样,挨着对方坐了下去。这一挨闭目,耳中老人的声音如天籁般徐徐传来:

    “夫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帅。静则生慧,动则成昏。欣迷幻境之中,唯言实是;甘宴有为之内,谁悟虚非?心识癫痴”2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停息下来,少年慢慢睁开眼睛,只觉百骸皆舒,且那席坐的双腿,更无半点滞涩之感。

    继老头哈哈一笑,拍了一记宿平的肩膀:“起来吧!咱们回家咯!”

    少年见他又回复往常,与方才判若两人,啧啧称奇之间,心中不知该喜该悲,于是只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回家!”

    及至出门,才发现日已偏西,不知不觉中,赫然过了半日。

    继老头将大门一合,拾起地上的铜锁,重新挂了上去。

    宿平心奇之下,伸手要去看那铜锁,却冷不防吃了一记板栗,叫道:“继爷爷,你把人家铜锁给弄坏了!”

    继老头毫不介意,一推宿平后背,咧嘴道:“快走、快走!要是被人看见了,咱们爷俩身无分文,可赔不起哩!”

    宿平翻了个白眼,突然又想起一事,便问:“方才继爷爷诵的那段经文,可否教我?”

    继老头笑道:“怎地?我反复念了十几遍,你这么快便忘了啊?”

    宿平道:“哪能有这么好的记性么!”

    继老头道:“忘了就忘了吧,忘了更好啊呀,不好!咱们赶紧溜!”说罢,一把抓起少年的手,急急向外走去。

    宿平见他一惊一乍,正要说话时,果见前头转出一个人影来。

    却是个道人。

    还是个故人。

    周真明提着把笤帚,瞪大眼睛失声道:“高手!你怎地在这里?”

    宿平正要开口,却见继老头朝他猛地眨眼,想起那把坏锁,不免也有些心虚,只好讪笑道:“呵呵、呵呵,偶尔游玩路过而已”

    周真明四下一望,诧异道:“这里也能路过?果然是高手!”

    宿平见了他,又开始头痛起来,只好岔开话题道:“你又怎地会在这里?”

    周真明这才苦笑道:“还记得那日咱俩分别之后吗?我便偷偷回了观里,却被我爹抓了个正着,逼问之下,便只能将当晚发生之事招供了出来,谁料我爹一气之下,便将我禁足喏,这来白云庵扫地便是其中一项”

    宿平问:“你爹又是谁?”

    周真明道:“就是前面‘九真观’的掌观。”

    宿平又问:“那你爹是不是很严厉?”

    周真明立即狠狠点头:“高手真是洞若观火!”

    宿平心中一惊,试探道:“那你如果此时再犯了些事,你爹会不会罚上加罚呢?呃,别这样看我,我只是说‘如果’,譬如譬如譬如、如果那‘白云庵’大门的铜锁被人撬了,他会将你怎样?”

    继老头听罢仰天长叹。

    周真明眼神一愣,旋即失声道:“高手,你可别吓我!”说着,就要向大门跑去。

    继老头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朗笑道:“小道士莫急!我且问你,白云庵这块地,可是八个道观轮流来扫的?”

    周真明止步看着他道:“不是的,只有我们九真观在扫,别的道观可没这份闲心。我爹曾说,白云庵与我们这八个道观渊源颇深,扫地之时,还要揣着一份礼敬之心,却没有告诉我是何缘由。”

    继老头目露赞许,道:“不错、不错!”说着,伸手向怀里一掏,掏出一个小本来,拍在周真明的手上。这小本纸质发黄,半指厚、掌宽,却没有封皮。

    宿平早已习惯了继老头那乾坤袋般的胸口。周真明却愣了一愣,道:“老先生这是何意?”

    继老头眨眼道:“我是这小子的爷爷,也算与你有缘”又压了压声音,继续道:“此本乃是武林不传之惊天动地的剑法秘籍,这小子的大半武功就是从上面学来的!――我见你胸怀侠义心肠,很是欢喜!你只要拿着这本子,好好习练,将来除魔卫道,当可成为一代盖世豪侠!你爹就更管不到你了!”

    周真明眼睛顿时忽闪忽闪发亮,一把扔掉笤帚,当即翻阅起来,只见那里面果然画了许多舞剑小人,一时爱不释手、目不转睛。

    继老头趁机拽着宿平开溜。

    等到周真明再抬眼之时,两人已然销声匿迹了。

    “果然有高手风范,神龙见首不见尾!嘿嘿盖世豪侠嘿嘿,等我成了盖世豪侠,就可以自己保护伊婷姑娘了”

    ――――――――――――――――――――――――

    注1、注2:引自――司马承祯坐忘论;

0083 诡计百出算邱郎,冰水赤子泅白江(一)() 
秋走冬来,冬去春还。

    赵,庆宗十九年,正月之末,离衡州禁军考核只余一月。

    衡州厢军大营。

    大冷天里,一身单衣的邱禁正在操场练功,突听得一人叫唤:“邱大哥,姓詹的找你!”

    邱禁收势回头,见是侯志,便皱眉问道:“他叫我何事?”

    侯志跑近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那货今日好似极为开心他愈是开心,邱大哥还得愈小心为妙。”

    邱禁穿上外衣,拍了拍侯志的肩膀道:“多谢。”

    侯志顿了一顿,突然道:“大哥你能忍则忍,左右再熬这厮一个月,便可不再受他鸟气了!你和宿平的名字前几日已经报录到了禁军考核的花名册上,这已是不争之实,凭你俩的本领,还不是手到擒来。”

    邱禁展颜笑道:“你怎地知道我就能考上了?”

    侯志得意道:“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媳妇早就将宿平射箭的手段告诉我了,就大哥你这当师父的还藏着掖着,瞒着咱们这群弟兄好苦!――不过,我还没告诉大伙儿,等他们自己看你考入禁军,这个惊喜,岂不妙哉?哈哈,想想到了那时姓詹的吹胡子瞪眼,便觉好玩!”

    邱禁不置可否地道:“那侯老板自个儿乐着,我先走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厢军都头办公所在,收拾了一下心情,踏入门内。

    詹纳司正坐在那里与本营的其他都头交谈,一见邱禁到来,便立刻起身朗笑道:“邱副都头来了,咱们出去谈!”

    马军都头赵其风恰也在场,当即撇了詹纳司一眼:“我说詹都头,有什么大好事,还不让哥几个听听么?”

    余下几位都头也都一阵起哄。

    詹纳司道:“当真要听?”

    赵其风催道:“快讲,快讲!少卖关子!”

    詹纳司打了个哈哈,好似开玩笑地眨了眨眼道:“既然赵都头想听那小弟偏就不讲咯!邱副都头,咱们走!”说完,似极为熟络地一搭邱禁肩膀,两人双双出门。

    赵其风后面骂道:“好你个詹纳司,拿大伙儿开涮呢!”

    二人来到院外站定,邱禁开口询问:“詹都头有什么吩咐?”

    詹纳司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这才一脸无奈地说道:“邱兄弟,我可已经尽力了”

    邱禁虽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见对方如此一反常态,一颗心直堕了下去,强自镇定道:“都头说的是?”

    詹纳司盯着邱禁的眼睛道:“指挥使着你带都下一半弟兄去白水筑堤防汛。”

    邱禁失声道:“什么!”旋即觉得语态不对,转而又问:“白水不是永州地界么?为何要咱们的人过去?”

    詹纳司眼中毫芒一闪即逝:“永州小郡,本就人手不多,去年春、夏已深受白水毁堤滋扰,咱们沈指挥使受知府大人之令,调集麾下兵士前往援手”复而再叹一口气,续道:“哎,我本已自荐前往,哪知沈指挥使勒令点名要你邱副都头!我亦以你一月后要考禁军之事相求,可他硬是不同意!我便无计可施了。”

    “多谢都头好意。”邱禁朝他抱了一拳,平复烦乱的心情,沉吟片刻,道:“我想去找沈指挥使再”

    “没有用了”只见詹纳司从袖口掏出一张折纸,递于邱禁:“这是指挥使给你的。”

    邱禁接过展开一看,果然上面写了几行有关白水之行的签令,开头便是“着邱禁”三字,还盖了厢军指挥使的大章,一时目光闪烁,心如电转,却想不出一丝头绪,心灰意冷至极。

    詹纳司却忽然大笑道:“哈哈!邱副都头莫要丧气,我与你开玩笑呐!指挥使大人爱才,怎会如此不通情理?他还有最后一句话哩!”

    邱禁见他如此一副吃定自己的得意,反倒镇静了下来,心冷面热、故作焦急问道:“都头快讲!”

    詹纳司道:“这禁军考核,总有三天时间,指挥使准你第一日告假启程归来,从白水到衡阳,骑马也就大半日的路程,你第二日便可去考了。若考中了,自然就不必再回白水了!若是考不中,回去继续专心做事,也是大功一件!”

    邱禁听他说得两全其美,心中却丝毫不觉半分兴奋,但情知别无他法,微一沉吟,感激道:“请都头代我多谢指挥使错爱。”

    詹纳司点头道:“你赶紧收拾一下拨四五十个弟兄去吧,这回带队的是江都头,他已在营外等候了。”

    邱禁暗惊,怎会如此之快!却也不能怠慢,告了个身,朝大营奔去。

    詹纳司眯起双眼,沉脸看着他的去向,冷笑连连。

    邱禁回到都营,第一面就碰上了等候的侯志与林叔,几句交代完毕,饶是他三人一个老精、一个沉稳、一个机灵,刻下也捉摸不出一个究竟,只好匆匆作罢,召集人手,收拾行装,出营投大队去了。

    此般苦差,自然没有让侯志随同。

    外面已然集合了几百号人,带队的果然是沈指挥使营下另一都的江都头。这人平日与詹纳司相交甚密,见了邱禁,只哼一声,便下令出发。

    二月廿九,傍晚,南林园。

    身长五尺三,面坚如黄钢。宿平站在内外园的庭门下,手握柞木弓,背负桦木箭,白羽出肩。

    只听他口中清叱一声,脚下发足力奔,臂抡,手探,箭起,弓开,镞闪,五十步开外,靶心正中!

    却是不停!再狂冲几步,去向是那外园当中一人一手高的木台!

    近前一个纵跳,空中单掌拍向台面,弓身屈腿,两脚踩台,再一蹬,飞而扑前,刻下又背抽一箭,搭弦开弓,临空飞射,靶心二中!

    双脚落地!

    “好!”贾瘦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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