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私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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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西尔维娅懵懂无知，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优质生活是如何得来的。但她并不笨，她只是被一直以来的假象所欺骗。而今残酷无情的现实摆在她面前，当她知道曾经享受的秩序与安宁是建立在无数贫民的尸骨之上，她脑海中的那圣洁的高塔崩塌了。也正是她心中的这份没有被利欲抹灭的善良促使着她相信了李斯特诺言，并为了帮助这些人，她站到了父亲的对立面。
这是西尔维娅第二次来到代顿区，前一次作为人质，她被李斯特绑来，并见到了生活背后的黑暗。但这一次前来她却成为了李斯特的同伴，并要为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贫民们带来希望。
短短两天时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发生了变化。她曾经多么想生活中不止是平淡，当无法预知的刺激真的降临到她身上，西尔维娅反而感到一丝的惶恐和不安。但她还是做出了选择，并义无反顾跟随在李斯特身后。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正义感，更是因为她爱上了这个突然跳进她的生活，并打碎了她世界观的男人。
救济堂的牧师为威尔重新处理了伤口。
掌管着时间储存器的西尔维娅取出了十万年时间转到了救济堂的储存器里，并告诉了牧师：贫民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来这里取走一年时间，这是维伊斯家欠他们的。
李斯特让她不要把全部时间都交出去，因为人心险恶，过多的时间流出只会激发人心的阴暗面。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听过这句古老的哲学名句，其意思是：不担心分的少，而是担心分配得不均匀。不公平的分配只会勾起嫉妒和怨恨。而过多的时间放在救济堂更会引起一些人的贪欲。
尽管李斯特这样说是另有目的，而西尔维娅却是非常信任他的，认为他是真的细心考虑过种种状况。
她让阿奇博德帮助牧师维持秩序，自己则来到救济堂的二楼，寻找李斯特。她知道他在这里，自从赶到救济堂，李斯特对她吩咐了几句后便一个人跑到了安静的二楼待着。她并不知道李斯特在上面干嘛，处于担心，她决定上去看看。
救济堂的二楼是个小图书室，这里存放着大量的宗教书籍，作为曾经世界上信徒最多的宗教，如今却不会有任何人对它们里面的内容感兴趣。
时间因子的发现不仅仅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社会结构，更是把人类的精神依托也给抹灭了。当永生都不再虚无缥缈，神灵这种东西还有谁会去信他。或许再过个几百年，改成救济堂的这间布道所也不会存在了吧，而它里面保存的这些宗教书籍，也许只会成为富人记忆中的一段历史。
李斯特坐在一张桌子前面，皮箱张开着放在桌子上。此时他正在和穿梭器里的智能程序对话。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谁造出来的？又有什么目的？”李斯特问道。
“……本穿梭器并不具备自我意识，无法回答拥有者所问问题。”穿梭器道。
果然，你是谁？你从哪来？要到哪去？这样的哲学问题没有自主意识的智能程序是无法回答的。
“好吧……那你除了穿越时空，还能做些什么？就没有说明书，使用指南之类的东西吗？”李斯特问。
“请拥有者自行摸索。”穿梭器道。
“……那你能探测到危险吧，之前被盖亚意识锁定之前你不是探测到了吗，那个怪人找上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提示一下。”李斯特道。
“……本穿梭器并不具备危险提示等功能。本穿梭器三大基础功能为：信息收集、穿越时空、盖亚意识感应。”
穿梭器能够感应到盖亚意识的锁定，但却不能感应其他危险，这么说来之前那个怪人不是盖亚意识具现体咯！那他又是谁？按理来说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个人武力这么高的个体生物啊。
“穿越时空我知道，你这都带我穿了两个世界了。感应盖亚意识就是之前被它锁定的时候被你提前探知到的吧。前面那个信息收集又是干什么的？”
“信息收集：一，记录位面坐标；二，收集超凡数据；三，生物信息更新。”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既然你能记录信息，那之前的拥有者应该有记录下不少资料吧。你调出来给我看看。”
“提示，穿梭器拥有者发生更替时会引起能量源絮乱，并自动清空所有数据……一，记录位面坐标：穿梭器每到达一个新的世界都会自动记录该世界的空间坐标，为今后重复穿越提供服务；二，超凡数据收集：不同的世界存在不同的超凡力量，穿梭器会自动记录下每个世界自然演绎出的超凡力量；三，生物信息更新，穿梭器可以手动选择检测生物体，数据化状态显示。”
“等等……你有这些功能，之前怎么不说？”
“请拥有者通过语音提示主动使用。”
李斯特有些恼了，这个人工智能太呆板了，怎么一点都不灵动，你看看人家钢铁侠的贾维斯，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啊，怎么其他功能都很黑，就在人工智能这块这么呆板呢？
（本章完）
第30章（）
和穿梭器的人工智能交流结束，李斯特突然发现西尔维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
“小维，”李斯特语调平缓，他抬头望着她。“你怎么上来了。”
“上来看看你。”西尔维娅说道，“肩膀的伤需要再帮你处理一下嘛？”
西尔维娅显得忧心忡忡，她感到心闷烦躁，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想到之前那个追赶他们的怪人，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很糟糕。
“时间储存器呢？”李斯特问。
西尔维娅知道他肯定会问起，这个聪明的女孩一眼就能看出李斯特是多想把这些时间占为己有，但她却没有说破，不只是因为她信任李斯特，更是因为李斯特忍住了贪念，并把储存器就在她手上。
“放心，还在我这。”西尔维娅拍了拍口袋，“真的不需要再处理一下伤口嘛？”
“不用了，又不在流血。骨头的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李斯特回道。
西尔维娅走到李斯特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穿梭器的箱子就张开着放在桌子上，李斯特并不避讳给其他人看到，在心理上，你越是隐藏、隐瞒的东西就越是会勾引别人的好奇心，当你摆明告知的时候，对方反而就没什么兴趣了。更何况他一直在营造一种穿梭器只有他才能使用，外人根本控制不了的假象，当然这也是实事，只不过他隐瞒了控制穿梭器的前提是让前拥有者死掉这一点，而唯独这一点是他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这无关于信任。就算是最亲近的人，有些东西也还是不知道的好。
“今天那个究竟是什么人？”西尔维娅问，“和你的来历有关，对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李斯特边说边把使不出力的右手摆到桌子上，“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吧。”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我记得，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突然想到，“那个人也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李斯特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和我一样。”他有说，“我的穿梭器可以检测到这个世界的能量水平。我刚才和它确认过了，你们这个世界属于常态世界。”
“什么是常态世界？”西尔维娅眨了眨眼，李斯特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
“嗯……这么和你解释吧，我们的宇宙并非单独一个，而是又多个相同或不同的宇宙组成的一个接近无穷大的多元宇宙，它们或重叠或相交，但却又彼此互不干扰。”李斯特顿了顿，在确定西尔维娅能听懂后继续说道，“在这无数个宇宙中存在着无数个人类居住的星球，基本上都叫地球。当然，也有叫其他名字的。而每星球在文明还没有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一股强大的意识，这股意识我们称之为‘盖亚意识’。也有人称呼祂为‘上帝’或‘真主’当然不管祂叫什么，普遍意义上都是指这个星球的自我意识。”
“听着像神话一样，但这有什么联系吗？”西尔维娅问。
“等我说完。”李斯特喝了口水，“在不同的宇宙中，存在不同浓度的宇宙能量，而以某一个临界点来划分，粗略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常态世界，一种是超凡世界。”
“常态世界中因为宇宙能量的浓度过低，生物的躯体相对要弱一些，就比如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类；而超凡世界中因为宇宙能量的浓度很高，生物在千万年的进化中自然而然能够感应到这些宇宙能量，而这些能量也能起到强化生物躯体或被掌控使用，故此我们叫它超凡世界，因为你一旦掌握了这种能量之后你也就掌握了超越了凡人的力量。”
“我记得那个怪人说过他是什么……清理者？”西尔维娅说道。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李斯特沉声说道，“首先基本可以肯定他和我一样是外来者。但区别是，我是无意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他却是有目的性的来到的这里，亦或者说是因为完成某件任务而来到的这里。”
“……我记得那个怪人提到过自己是被请来什么什么的？”西尔维娅想了想，但她又记不太清楚，毕竟她当时一直处在恐惧中。
“对！就是这个。”李斯特说道，“他说的应该是‘我是被专门请来清除你们这些垃圾’这样的话。而他指的‘垃圾’必然是只我和阿奇博德，只有我和他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而他这句话中的‘请’字，我理解成委托，或是在某个地方接取的这个将我和阿奇博德从这个世界清除的任务。”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背后应该存在某个专门处理这些事物的组织或机构才对。”西尔维娅也渐渐打开了思维，举一反三的推测道。
“没错！”李斯特感觉思路渐渐清晰了，“这个委托方，我猜测六成以上就是这个世界的盖亚意识！”
“难道不同世界的盖亚意识之间是可以互相交流、互相沟通的吗？”西尔维娅惊讶道。
“这还不能确定。”李斯特摇了摇头，“但肯定存在第三方，也就是派这些清理者过来的机构。”
“你不是时空旅行者吗，这些事情你之前不知道吗？”西尔维娅问道。
“这……”李斯特脸色一窘，“说实话，我也才当时空旅行者没多久，而且还是半路出家，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西尔维娅又没问他是怎么得到时空穿梭器的，她觉得以后有机会李斯特肯定会和她分享自己的故事，而且现在俩人几乎算得上是拥有了无尽的生命，只要他们还在一起，总有一天李斯特会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
……
此时，距离李斯特他们百米外的一座楼顶，两个黑衣人站在天台的边沿，眺望着被数千人围住，急得水泄不通的救济堂。
“这个家伙还真敢干，他这样扰乱世界原本的秩序，就算我们不出手，外层界的观察者也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吧。”之前那个追击李斯特的黑衣男子蹲在天台的护栏上。
“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观察者的存在。”站在黑衣人身边的面具人突然露出感兴趣的语气，“真是有意思……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无知者无畏……”
“现在出手吗？我们已经在这个世界耽误很长时间了。”黑衣人说道。
“再等等……那些时间守护者应该已经赶过来了，让我看看他一个凡人之躯又没有超凡力量，究竟准备怎么应对这些麻烦。”面具人说。
……
救济堂外。
牧师站在箱子上，对着街道上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喊道：“大家不要挤，每个人都有份，每个人都能领到一年的时间，时间足够分给每一个人，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他的嗓子都喊哑了，可那些只剩几个小时，甚至只剩几十分钟寿命的人那能等得及慢慢排队，全都一窝蜂的往前抢。
“领到时间的就不要再待在这了，大家把位置让开，让后面的人进来……”
这时，一阵阵警笛声在两三个街道外不断的鸣叫着，可警车开到这里却怎么也进不去。马路上全是人，随着每个人都可以领一年时间的这个消息快速传开，整个贫民区的十万居民几乎都在往救济堂这里赶来。随着时间推移，赶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时间守护者们只能开枪示警，这才将围堵上的贫民吓开。
（本章完）
第31章 国际歌（）
五十多年来雷蒙德一直兢兢业业的守护着“时间”的流通。出生于贫民区的雷蒙德也曾在死亡线上挣扎过，但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脱离那无尽的黑暗。没人知道他在这过程中经历了多少痛苦和绝望。而今，他很珍惜这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秩序平和的生活，他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就必须守护“时间”的正确流通，为了这一切，他甚至可以违背内心的善恶，成为一个无情的执法者。但现在，这份秩序平衡，却都被一个人打破了——威尔·萨拉斯，他曾经同伴的儿子。
一百万年的“时间”错误的被一群错误的人掌握，而这可能引起的连锁反应甚至足以摧毁先今这个脆弱的统治结构。
雷蒙德绝对不会允许现在的秩序被打破，这不止是对时间守护者这份职业的责任，这更是为他自己曾经所付出的痛苦而做出的坚持。不然他曾经付出痛苦和绝望才获得的一切又都成了什么！
“开枪警示！之后再有阻碍我们前进的人一律击毙！”雷蒙德冷酷的对着身边的其他时间守护者下令。
“可是……”他的搭档想要阻止，却被雷蒙德无情的打断，“没什么可是！相比那丢失的一百万年时间，这些人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
他的同伴虽然对这样的命令有意见，但作为时间守护者的职责还是让他顺从了雷蒙德的命令。
三声枪响后，大部分人都已经躲开，但这马路上全都挤满了人，再避让又能避到哪里去。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