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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布衣监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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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公子!”

    白墨刚要领走两个孩子,却听那摊主道:“公子,还不知道您尊姓?”

    “某姓白,怎么了?”

    那摊主笑了笑,回头对看管奴隶的壮汉高呼道:“有白字没有?”

    白墨皱着眉,不知道这摊主要耍什么花样。

    “等会儿,我找找……”

    片刻之后,摊主把那两个孩子领走了,远处传来两声杀猪似的惨叫。

    冷玉烟不禁叹道:“太黑了。”

    “他们太黑了?”

    “不是,我是说,今天的天色,太黑了。”

    白墨仰起头颅。

    日将落而未落,天将暗而未暗。

    浮云挂彩,有雁形字而飞焉。

    “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以后。”

    摊主再次将那两个孩子领来之时,他们二人脖子下面,多出了一个烙印。

    白。

    这是他们拥有主人的证明。

    摊主笑道:“这样就不怕跑丢了。”

    离开了这处小摊,白墨忽然感叹,难道自己太圣母了吗?果然有点不太适应这个世界上位者的生活啊。

    白墨又买了二十个昆仑奴做家丁,买了八个中原女子做丫鬟。买那几个丫鬟的时候,白墨才知道并不是人都是“身家性命”一并卖了,要买中原人做奴仆,是需要他们自己按手印、签卖身契的,而且卖身契规定了“打不得死,骂不得辱及父母亲族,管不得管婚配,二十年为期,过期复民籍,各自无相干,再卖再相契。”

    签了这个约定,白墨反而少了许多负罪感。

    他问那个卖中原奴仆的摊主道:“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那摊主一听这问题,便加了个小心:“没钱养活自己,其实跟俺一样,都是混口饭吃,卖身契都是他们自个儿写的或自个儿找人代笔的,有的是工契,不过带工契的达官显贵们不爱买,大多还是卖身契。”

    “以前也要签这个?”

    “公子哟,您问得是多久以前呀?俺自打入了这行就得签,不过据俺爹说,再早先是不须签的,不过那跋扈嚣张的萧大将军越俎代庖管了丞相跟御史大夫的事儿,才有了这么一条律例,国人卖身为奴必自撰卖身契,不许超过二十年,不许打太狠,不许骂其家人,这几条必须写上,现在俺爹提萧大将军,还咬牙切齿呢。”

    白墨点了点头:“了解了。”

    冷玉烟却在这时念念有词道:“这还是圣王年间的事儿,那时候萧衍刚当上大将军,其实地位远远比不上三公,事后皇帝责罚了他,但罚的不重,这条律例也没改回去。”

    摊主撇嘴道:“可不敢直呼萧大将军名讳。”

    听到这里,白墨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

    当时在朝堂上,除了皇帝与自己对答,声音清晰的发表了自己看法的,只有丞相魏无忌和一个瞧着文质彬彬的老臣,那老臣只是在最开始与皇帝一起品评了一下自己的相貌。

    莫非那个老臣,就是萧衍?

    就是那位神乎其神的大将军?

    这个念头一起,白墨就迅速将它打消了。

    萧衍可是只身入秦宫,七进七出的人。最后一次入秦宫时,还带着圣王这么个累赘,结果最后一次入秦宫秦王帝云寰在梦中惊起,然后被萧衍在脖子刀,亲手替晋圣王洗脚。

    晋纪中对此事的描述只有这么两段话。

    “……圣王联楚、淮战秦人于巫,北,秦掳圣王,迫之于太阿宫事秦王濯足。”

    “……十月,秦王事圣王濯足。”

    并没有说前因后果,只知道事后“……秦王大怒,复兴师伐晋。”

    但此事在民间早已传得神乎其神,并衍生出多个版本,甚至还被人写成了《壮士赴秦救王记》,搬上了戏台。

    在白墨心中,萧衍如不是长成了一副武者的样子,就是长成了一副其貌不扬的刺客的样子。

    甚至是戏台上那个英气勃发的粉面小生。

    却不可能是那个干瘦、文质彬彬的老臣。

    “想什么呢?”

    冷玉烟拍了拍白墨的肩膀,白墨打了一个激灵,缓了缓神,才道:“没想什么。”

    冷玉烟将信将疑,但也没心思追究。

    “给他们取些名字吧。”

    白墨想了想,这些人便有了新名字。

    两个鬼奴叫云前、云端。

    二十个充做家奴的昆仑奴叫:

    得风、得雨、得全、得顺、得遂。

    得生、得民、得印、得太、得平。

    得勇、得毅、得刚、得魄、得健。

    得温、得文、得双、得目、得明。

    八个充做丫鬟的女子叫:

    青石、彩云、红日、熹微。

    暮紫、晨枝、春韵、芳菲。

    白墨取完了名字,完全没有做主人的悟性,仍对他们嘿嘿笑着:“新名字,少的跟你们二十年,多的一辈子,一定要记住啊。”

    众人应诺,竟有人泣。

    ;

第六十三章 最后的宁静() 
回到家里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白墨便给那二十个昆仑奴找到了第一个工作——去后院挖两个池子,大些的用来养鱼,小些的用来洗笔洗砚,取的名字没有多讲究,就叫鲤鱼池和洗砚池。

    房东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贵妇人,白墨对她走得时候会把这两个池子填平,她则只是回应了一句“要修得漂亮点,填平大可不必”。其实以白墨现在的财力,要买下这处宅子并不算多大的花销,但他从赫氏手里支出大把金银的事儿除了赫卫、赫铁、孙獾以及他自己知道,连家里的女主人赫彩都不知道,他也乐得让别人对他财富的估计保持在“不穷不富”这个档次上,毕竟自己做官之前是穷人还是富人,是庶民还是贵族,其实也是政治资本,并且没有好坏之分,各有利弊。

    昆仑奴虽然比鬼奴要孱弱不少,但二十个人,干个十来天,这两个小池子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是鲤鱼池里还没有养下鲤鱼,洗砚池也没有因为残墨太多而发黑,甚至现在池子里的沙土还没有完全沉淀下去,看着有些发黄。

    白墨坐在藤椅上,身后的妻子正在给他揉肩,暮紫和晨枝在一旁看着,并细心听着赫彩的嘱咐。这两个丫头年岁都不大,相貌算尚可,至少不丑,但这两个姑娘都长着一双修长又细腻的手,所以赫彩钦定她们俩以后就专为相公揉肩了。

    “你们俩一定要记住啊,老爷比较敏感,不喜欢力气太大的,揉肩的时候已经要轻,但又不能完全没有力道,不同的地方力道要变换着来,你们要是见老爷精神萎靡,就可以稍微力气大些,脖子也要揉揉,脊背也要捶捶,明白了吗?”

    暮紫与晨枝一起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夫人的动作。

    白墨看着仍泛着黄的两个池子,打了个哈欠,继而呓语道:“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有了个家,与师尊各处漂泊,十年便过去了,那些日子虽然有些时候得很,大多数时间却都在路上,路啊,走不完的路,我对那些路的记忆甚至比跟师尊一起领略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还要印象深刻。在路上的时候,真是寡淡得很。”

    赫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用下巴抵着白墨的肩膀,双臂轻轻的环抱住白墨的身体,音声温暖,吐气如兰:“相公,你现在有家了,不必再去漂泊,儿家会一直在家里守着你的。”

    白墨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蓦然间叹了口气。

    “未必。”

    “此去侍奉天子,定然风波无限,极有可能还要漂泊。”

    赫彩的脸颊贴着白墨的脸,弄得白墨有些痒。

    “相公,就算你以后还要去很远的地方,至少已经不再是无根之萍,你会知道,有人在等你。因为你知道有人在等你,所以,你会很快就回来。”

    白墨抓住了赫彩的手。

    “此生得君,实乃最大之幸事。”

    ……

    “老爷和夫人真是恩爱啊,而且那谈吐修养,那情话说得,跟话本似的,羞死人了。”

    “是啊是啊,将来我家郎君要是有老爷一半涵养、一半情深,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家郎君?谁呀?”

    “还没呢,这不是在说将来么?”

    “难道不是那个浓眉大眼的得温?”

    “哎呀,可别瞎说。”

    暮紫和晨枝一边擦着地板,一边聊起了天来,白家的家法松弛得很,只要没有宾客,就算在老爷夫人面前,他们大多时候都敢跟着一起调笑两句,何况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人,说起话来就更肆无忌惮了。

    “阿紫啊,你说大夫人跟两位小夫人,哪一个更漂亮点儿?”

    “当然是大夫人!人家可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人呢!那身段,那脸,那举止风韵,我要是男人,我也肯定想娶大夫人。”

    “我觉得冷夫人也不错啊。”

    “冷夫人是也漂亮,但是我都不敢与她说话,气场太强啦!”

    “对了,说起冷夫人,之前那俩小黑孩——”晨枝指的是云前和云端,两个鬼奴,因为这些丫鬟仆役们也有点以貌取人的意思,平时都不大乐意与他们俩亲近,甚至连名字都不用白墨给取得,大抵是觉着他们黧黑的肤色配不上“云”那个字,再加上他们年岁最小,于是便都叫他们“小黑孩”。

    “怎么最近见不着啦?”

    “我听说鬼奴的活儿吃了能壮阳……”

    “忒也吓人,快别说了!小心这话被老爷听到!老爷那么和善,也不可能是那种人啊。”

    冷玉烟并不知道她们的腹诽,如果知道,估计就要定点家法出来了。

    冷玉烟其实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

    现在她并家里,而是在住莽山的半山腰处,这是一片不大的草地,离清溪不远,正是之前她与白墨、老楚曾一同结庐而居的地方。那三个小小的草庐本已在风雨的侵蚀之中坍塌,但最近,它们又再度立了起来,成了居所。

    云前正在草庐前劈柴。

    云端小小的手里拿着剑,正在向一个人形的木桩挥舞,非常吃力的砍了两下,手中的剑又换成了匕首,冷玉烟则在身后指点着他的动作。

    “方才你换匕首的动作太慢了,如果在交战之中,你的手已经被敌人砍下来了。”

    “我会努力练习的……”

    云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黝黑的躯体隐隐散着热气。

    当冷玉烟知道云前其实是一个姑娘,云端是男儿,却被人阉割了,她就明白,这两个小小的生命注定不能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且现在的人都相信,阉割过的人更忠诚,因为他们比常人少了一半的**。

    这样的人想要靠自己活下去而不是主人,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冷玉烟正是在给他一条能够独立生存的路——即便他将来最可能的选择也许并不是独立生存。

    终于,云端气喘吁吁的趴在了地上,他再也没有力气挥舞刀剑了。

    冷玉烟冷笑一声云端感到有些害怕。

    之后,冷玉烟丢给了云端五个铜钱。

    “下山买菜,日落之前我要看到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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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九卿() 
夜中,白墨正在书案前信笔涂鸦,写了一首字数极多却不按格律、不讲什么文法的杂诗,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写完之后竟觉一意神行、游合酣畅,不禁有些飘飘然,正待装裱,今天值守宅门的家奴得刚忽然前来禀告道:“老爷,门外有一官人求见,说是来交办入觐事宜的。”

    “让他进来。”白墨将那卷稿纸囫囵卷起放在书案下,整了整衣冠。

    “诺。”

    于是白墨的宅邸中便进来一位宦官,一幅驼背弓腰、低眉顺眼的标准宦官相貌,年纪约莫有三十来岁,见了白墨,第一句话便是:“恭喜白先生。”

    “怎么个恭喜法?”

    白墨说罢,又对赶来服侍宾客的丫鬟道:“芳菲,快给这位老爷看座。”

    “呵呵,不必了,咱家在宫里站惯了,坐着反而不舒服。”

    这宦官寒暄了一句,道:“白先生,前些日子那什么科举一共入榜七八十人,昨天大部分都已经接了差使,往各地赴任去了,名次比较靠前的,却有十个还是民人身份。”

    白墨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所以咱家却要恭喜白先生了,白先生正是这十人之一,传上柱国、大司马大将军令,白先生明日请穿好冠带,随文武百官一同入殿。”

    “定没定座次?”

    “到时候会有司礼的执事指引,白先生不必担心。”

    “为何是大司马大将军令,而不是陛下口谕?”

    “白先生有所不知,这科举一事其实最开始就是由大司马大将军提出的建议,陛下与丞相同意后,也交由大司马大将军组织操办,所以目前来说,有关科举的重大事宜谕令,都是出自上柱国府上。”

    “白某知晓,谢过……呃,还没问大人如何称呼?”

    那宦官摇头道:“不是大人,是小人,白先生叫奴婢小李子就行。唉,还别说,人皆传白先生温文尔雅,其实奴婢一开始是不信的,那些名士狂儒,咱家见多了,方才去叶公子府上时,还被他打了一顿……现在腰背还疼呢。”

    “我也当过狂儒,但不会随意打人,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是白某所行所立之根本。李公方才所说的叶公子,是不是南城叶寸?”

    “正是此公。哎呀,时候不早了,咱家还要去那荀无翳家里一趟,就不陪公子雅谈了。”

    “好,芳菲,送客。”

    芳菲将那自称小李子的宦官送了出去。

    这是第一次从“官方渠道”证实萧衍与科举的关系。

    至于这十人都是谁,白墨也早已通过冷玉烟的渠道掌握了确切消息,徐渐、荀无翳赫然在列,另外七人也都是风流品上赫赫有名之辈,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最近流品派中有人认为科举是一种将风流品官方化的程序,科举上来的士子也只是流品派的分支而已。

    这也再次体现了墨家巨子让他先积攒名望的先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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