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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东晋大土豪-第65章

小说: 东晋大土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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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二的脑子从繁杂的数字计算和推演中挣扎出来后,站起来伸了伸被压麻的腿,又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后,重又坐下来开始给甘夫人和袁皙儿写信。

    直至灯油耗尽时,他才终于上了床。

    一觉醒来后,范二习惯性地练了剑,沐浴更衣后开始晨昏定省,吃过早饭后又一头扎入了卧室,继续昨晚未完成的设计图。

    将近中午时,范二终于接到了刘穆之派人送来的信。

    据信中的消息,范二得知了他们现在已在东湖东岸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刘穆之目前正在积极与有意转让的酒楼洽谈;甘纯的工作却没有正式展开,主要还是因为几艘船还没有空出来,而豫章也的确没有太大的造船作坊。

    范二捏着信纸,不由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把这个货运队撑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啊。看来过几天得去一趟寻阳,那儿应该可以直接买到适合的船,但去寻阳之前得先把船空出来,似乎也不必急于一时。”

    有了这个想法后,范二便回信给刘穆之和甘纯,信中除了对刘穆之的工作表示赞赏外,也督促甘纯早点把人组织起来,先带着他们训练起来。

    给刘穆之等人回了信,范二又继续完善起藏书楼的设计图来,又工作了大半个时辰后,他才终于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范二检查了一遍后,便将图纸卷了起来,急匆匆地想要将这好消息报告给范宁。

    可惜范二并没能将自己的欢喜传递给范宁,因为衙门上下的人都不知他到底干嘛去了,总之是他一大早就出了衙门,至今都没有回来。

    范二只好将好消息窝在肚子里,可肚子并不乐意,还叽里咕噜地抗议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这会早过了午餐时间,离晚餐却还有一个多时辰,想着以后每日都得忍饥挨饿,他又开始考虑起搬出衙门的事了。

    想要今天搬出衙门显然是来不及了,可要是到街上去买点小零嘴顶一阵子的话,似乎也并非不可行的。

    打定主意后,范二便让人将自己要出去的意思转告给范宁的夫人,他却迫不及待地带着阿仁出了府衙。

    因为刘穆之等人的落脚点在东湖东岸之故,范二除了衙门后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往东走;哪知东面的街道并不算太长,他只走了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东湖,这一路上也并没有买卖小零食的货郎。

    远远看着停在码头上的船只时,范二也并不打算靠近,倒是看到岸边的柳树似乎抽了嫩芽,而空气中也满是花香时,他终于意思到春天已悄然降临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东风拂面的春光里,范二心中满满都是诗意,他暂时忘记了饥饿,绕着东湖的东岸大步往南而去。

    范二和阿仁走了大概有两里地,便见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再往前走便是豫章城中最为有名的孺子路了,刘穆之租住的院子就在这条路的南口。

    孺子是东汉隐士徐稺的字,有这样的路名也是因为后人怀念他的功绩。

    徐孺子曾官拜太守而不就,却致力于教书育人,并以淡泊著称于世,当时的人称之为“南州高士”。

    范二和阿仁走到孺子路北口时,老远便能看见立于路边树荫下的徐孺子石像;他的形容与装扮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范二由此也不难猜出这石像不会有太久的历史,但这并无碍于他们对徐孺子的瞻仰。

    离开石像再往里走时,街道上似乎突然就变得繁华起来,耳边不时还能听到货郎的叫卖声;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传入范二耳中后,便越发让人感受到肚子的抗议。

    范二自持身份,明知亲身前往小贩的货担前买小食品会令人刮目,便只好昂首向前,不时往街道两侧搜索符合自己身份的酒肆。

    范二正东张西望地往前走时,阿仁却大惊小怪地指着前方不远处,隐在几棵公孙树后的碧瓦青砖道,“二公子,你看那边。”

    毫无疑问,阿仁的眼界比年前又有提升了,他想着云来楼燕来楼这些高人一等的去处时,自然而言就把鹤立于一众低矮建筑间的建筑物挑了出来。

    “咱走着。”范二吞了吞口水、握紧了手中剑后,便大步往那边走去。

    往前走了几十步,当街边几棵老榕树再不障眼时,范二原本以为是高档酒楼的建筑群也多半显露出真容来。

    范二隔着几十丈便可看见,一座高大的牌坊立于路边,牌坊的底座由白色大理石堆成,有三丈多高。

    “这看起来挺高大上的啊,比京城的云来楼更有档次,真是想不到啊。”范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牌坊,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阿仁看到眼前的牌坊,满脑子幻想着前方高档酒楼的佳肴时,嘴角上已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哈喇子。

    又往前走了几十步后,范二终于不可思议地停下了脚步,看着立于牌坊前的大石喃喃自语道,“豫章书院,想不到这儿是豫章书院!”

    阿仁也停了脚步,看着大石上的四个加了朱砂的大字念道,“豫章书院。”

    范二原还以为这是一处高档酒楼,当他走近牌楼后,才发现自己错得是有多么离谱。

    因为猜错了答案,范二难免还是会有些小小的郁闷的,但这样的心绪仅仅只是一刹那之后便变得开朗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高高的门楼、庄严肃穆、层峦叠嶂一样宏伟的豫章书院,再对比一下显得异常破败的豫章郡郡衙,范二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不开心。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范宁重视教育的程度,远远大于他所重视的官威。

    一个城池中的政府衙门越是堂皇,这个城池中的学校就会越破烂;一个国家的公车越豪华,这个国家的校车往往会越破旧;金字塔顶端的特供越丰富,这个国家的百姓能吃到的食物往往会越匮乏。。。。。。

    范二很欣喜地看到眼前这超级豪华的豫章书院,同样令他欣喜的是,范宁做了一辈子的官却丝毫没有改变自身的品质和追求。

    再想想范宁竟因创办这样的学校而被弹劾,范二便为谢道韫感觉不值了。

    王凝之不但才学不彰,品性竟也如此不堪,难怪谢道韫会对他耿耿于怀!

    范二看着豫章书院的牌楼傻笑不止时,肚子又再次响起了抗议的“咕咕”声。

    他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阿仁,边抬脚边笑道,“走吧,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

    阿仁看了看西沉的太阳,小跑着追上范二,吐槽道,“咱们现在往回走的话,到了郡衙差不多也能赶得上晚饭。”

    听着阿仁口中的夸张修辞,范二的脑门上顿时冒出了三道黑线,却也不理会他。

    此时东风轻拂,街道边的几棵杏树上的花儿都已竞相斗艳,桃李的枝头上也满眼可见小手指大小的花骨朵儿了。

    就连空气中,都满是花香。

    范二抽了抽鼻子,仿佛闻着花香便能医治饿病似的,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往前走了几十丈后,范二并没有碰到饭馆酒肆,倒是看到街上三三两两的人不约而同地往前面的一家店子奔了过去。

    “也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范二心中腹诽了一句,本是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绕道而行的,哪想到没找几步就看见了路边的一家小酒肆。

    范二和阿仁理所当然地走入肆中,哪知酒肆中却空无一人。

    范二也不着急,稳稳当当地在一张极为醒目的案子后坐了下来,不时抬头望门口张望这家不靠谱的酒肆的店主。

    过了好一会,范二才看见一个三十四五岁的,腰间围着围裙的汉子从外面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见到范二四平八稳地与仆从打扮的阿仁相对而坐时,刚刚进来的汉子脸上顿时有些愕然,但他还是直接往这边走了过来。

    范二一眼就猜出了他是酒肆的掌柜,便笑着张口道,“你是这酒肆的东家吧?快把好酒好菜给我们上上来。”

    店掌柜给范二鞠了个躬,苦着脸道,“这位客官,实在太对不起了,我家小儿被对面猪肉铺的屠夫给扣住了。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啊,我哪有心情给您做菜?”

    “恩?”范二一愣,他实在想不到对面的铺子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人家的儿子连命都差点没了,他不给自己做菜似乎也情有可原。

    范二正要站起身时,掌柜的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求道,“求公子出手救救小人的犬子吧,这事关人命的,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0097冉小贱和田小鸡() 
范二虽不喜惹麻烦,但路见不平时尚且拔刀相助,更何况眼前这关乎人命的事?

    店掌柜的话说得不伦不类,但范二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又伸手虚扶起他,“既是如此,某便过去看看,某定不会让令郎丧命于此的!”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店掌柜刚才只是急病乱投医,想不到范二一口就答应了自己,所以赶紧又“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咱们在这能救下令郎吗?走吧。”范二苦笑着站了起来。

    “是,是,公子请。”店掌柜着急忙慌地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后便对范二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即弯着腰出了门,径往街对面而去。

    对面猪肉铺的门口已围了三四十人,这些围观者有先来的也有后到的,有自以为得知内情的也有表示自己不明真相的,他们凑在一起自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使得这半条街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名为八卦的气息。

    范二出了门口后,感受到的喧闹又与刚才进店时大为不同,对面的铺子里似乎不时还传出两声哀嚎。

    这哀嚎听在店掌柜的耳中自是焦急万分,范二亦是随着他的踉踉跄跄加快了脚步。

    过了街后,店掌柜立即狐假虎威地叫喊起来,“各位街坊、各位老少爷们,还请借光让一让,我请了这位公子来为我儿主持公道!”

    在此围观的多半是附近店铺里做买卖的,他们似乎都明白店掌柜父子的秉性,所以对他的哀求并不以为然,反倒是露出嘲弄的神情。

    可他们看到他身后卓然而立、风度翩翩的范二时,却不由自主地挪动了脚步,不约而同地旁边让了让。

    范二看着围观的人给自己让了路,当即抱拳拱手对他们表示了感谢,随之昂然而入。

    众人从范二的气度上很快就判断出他出身大族,可看到他手抓佩剑时,一时又纠结起来,他们实在没有见过这么不伦不类的出场方式。

    尽管如此,刚才还喧闹的猪肉铺门口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也衬出里间传出的哀嚎声更加凄厉。

    范二一脚跨入铺子时,便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浑身肌肉虬结的汉子,正将一个店伙计打扮的瘦子死死按在地上。

    络腮胡子的拳头,以及躺在地上的瘦子的脸上,早已血肉模糊。

    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范二顿时就猜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即对这暴戾之徒大喝道,“住手!”

    络腮胡子听了范二的怒喝,把本欲挥出的拳头收了回来,而后扭头看向门口。

    他看着范二如鹤立鸡群一样站于门口时,双眉虽仍紧皱着、眼珠也还是通红的、心中也同时生出了警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按住瘦子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店掌柜三步并作两步抢身跑入屋中,蹲下身来用右手挽起了儿子的脖子,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来。

    店掌柜的脸上早已泪眼模糊,口中虽是不断低声咒骂,却没人能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络腮胡子并不理会店掌柜父子,只是盯着范二,咄咄逼人道,“你这是要给他们出头?”

    范二听了络腮胡子的语声,又仔细看向他的颜面,这才发现他的年龄似乎也不算大;他与甘纯一样,只是长着罕见的满脸大胡子,这才显得老相罢了。

    看着这个天生老相,看着这个原本应该暴走却无比冷静的谜一般的少年,范二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闹出人命罢了。”

    络腮胡子针锋相对道,“不是他死,就是家父去死,您觉得我会做出什么选择?”

    范二正要回答时,店掌柜的却抬起头,指着冉小贱嚷嚷起来,“冉小贱,你这个杀猪佬,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我就不活了。”

    店掌柜原想说几句狠话的,说到后面时却被冉小贱扫来的凌厉眼神生生给瞪了回去。

    冉小贱?

    这都什么破名字啊,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当然是阿仁的想法。

    而身为浑身满满都是正义感的五好青年范二,同样不允许冉小贱在自己眼前欺凌弱小,所以摇了摇头道,“兄台言重了吧?我只是一个路过的热心观众,只是不想正视淋漓的鲜血而已。除了拼死拼活之外,你们之间的事就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吗?”

    范二之意,自然是谴责冉小贱刚才的非暴力不合作之举,打打杀杀的,还不如去泡校花呢。下流惠都转行了,你却想在范宁的地盘上杀人放火的,这不是给哥们找不自在吗?

    冉小贱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告官吗?不愿跟着走的人是他,所以就是这样了。”

    有困难,找衙役,这才对嘛。

    听了冉小贱之语,范二终于从他身上找出了一丝正能量,再看向那个不愿跟着他去见官的店掌柜儿子时,却发现他正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店掌柜儿子的脸上早已被擦拭干净,他的面貌与店掌柜有五六分像;范二从他的面相上只能看出他的确是店掌柜的儿子,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范二虽是店掌柜请来的救兵,但也仅限于保证他的儿子不丧命于此而已,他是来主持公道而非是庇护他的。

    对两个当事人都有了初步的印象后,范二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围观者,便对冉小贱道,“我和大伙一样,赶到这里主要还是来劝架的,我们都不希望你们闹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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