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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汉末沉浮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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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气暴如雷,当即拨出环首刀就要越过鹿角冲锋。

    邱易忙喝止道:“回来,军营重地岂容乱闯!”成齐这才恨恨的虚劈一刀,骂咧咧的回转过来。

    那守门的兵卒与弓手想是被邱易箭落二矢的射术惊住,一时没有再度发箭阻止成齐。成齐骂咧咧的道:“是哪一队的混帐东西,竟然连老子都不认识,回营后定要他们好看。”

    陆平反骂道:“长那么大的牛眼连人都认不清,那几人不是咱们曲的兵卒。”

    成齐这才迟疑的问道:“后营寨门不是咱们曲的兵卒把守的么,他们又是何人?”

    陆平不答,皱眉对邱易说道:“主人,后卫曲想是有变,咱们不若从前营进门吧。那是朱少爷的部属,朱少爷是一部军司马,想来无人能动他吧。”

    邱易点点头,说道:“嗯,去前门。”

    几人转至前营门,于路隔着营寨栅栏,曾见到新至的左翼一部四百兵卒,乱哄哄的不成模样,比之朱勉麾下以轻侠恶少为主的兵卒更为无序。看得邱易皱眉不已。

    在前营门,邱易等人顺利的进入了,在路过中护军部时,忽被一卒叫住,说邱瑞在帐中等候良久,有请邱易转去邱瑞的帐中相见。

    邱易只得压下思虑,转去中护军部大帐。刚刚走进邱瑞的帐中,只见邱瑞与朱勉正坐在首位,而二人麾下的几名军候、屯将皆在其中,就连后卫曲留守的高区、邱功、邱会也在帐门口坐着。

    邱瑞见邱易来了,忙站起迎来,说道:“大兄,你回得正好,我等刚刚商议完一事,正想与你分说一番。”

    邱易立于帐中,朝在坐的各人微微一拱手,应道:“哦?不知是何事?”

    邱瑞有些恼怒的说道:“昨日县君刚一答应叶县尉,由那什么叶存出任本军的后部军司马一职,那叶存于昨日下午至军中一观,今日一早立即与新至的左右二翼两部的兵卒吞并了后卫曲。”

    “啊?”邱易惊愕住了,“吞并?这是什么意思?”

    朱勉怒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将后卫曲与朱邱两家有关的军官全部挑出驱走,而兵卒们则全部被打散分于他们八百人之中。”

    “这样也行?”邱易脑中轰得一下,全乱了。方才一直思虑,后卫曲有变,想是新至的后部军司马叶存所为。本以为叶存只是想给自已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是将后卫曲给吞并了。

    邱易问道:“县君呢?县君不管吗?”

    朱勉气得堵气不语,邱瑞只好解释道:“我曾去找过龚县君,龚县君初闻时,也是大怒,直径去找叶县尉去了。只是返回后却一再劝导于我。并保证绝不会发生同样的事了,但后卫曲的事,便只能是就这样算了。”

第二十七章 再召英豪() 
邱易迟疑的问道:“哪我这曲长之职……”

    邱瑞手抚邱易的肩膀,轻拍道:“大兄莫急,我等方才商议的正是此事。南阳叶氏势大,叶华又是召陵尉,非我朱邱二氏所能够抗衡的。兵卒被吞一事非单一之事,就连那新至的左右翼八百兵卒的原军官们,也都大部被驱,全部换上了叶氏族人。大势皆如此,我等也只能暂且压下不提。我朱邱二氏失了二百兵卒,实力有所稍减。又因义勇大军增至两千人,辎重曲只有二百人,日后行军的粮草之事势必不便,需再召二百人。大兄若是愿意,可为此曲军候之职。”

    朱勉忽的立起,挥拳说道:“大丈夫行事怎能如此憋屈?大丈夫有仇必报,只争朝夕,不可任由叶氏在召陵横行霸道而不理。现如今军中军正一职暂缺,而军正主管一军的军律,左右翼二部行为散漫,军官妄为,必有大把的差错可寻拿。我等大可为姐夫求得此职,以军法来报复叶氏。”

    邱瑞与众军候、屯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邱瑞接着又言道:“此法甚好,即正且狠,可让叶氏有口难言。不过叶氏素来骄狂,若真犯了军律,未必会老老实实的让军正治罪。因此军正之职需悍勇之人出任方可,不知大兄可愿就任此职否?若是不愿,可与前部军候言平换任如何?”

    邱易看了言平一眼,只见言平磨拳擦掌,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便知他心念此职。一军军正的地位介于军司马与军候之间,手下可有二十至五十名监察卫兵,权势极重。即使是主将犯了军法,军正也可过问。言平为轻侠时,多与县中主管律法的衙役打交道,想来极为羡慕掌管律法之官。今日有此机会,自然不可错过。

    不过军正不能领兵作战,立功之机较少,于升职之事不利。对于邱易来说,就不如言平这般欢喜得此职了。

    于是邱易说道:“言平军候威望素著,剑术超群,或可镇得住叶氏诸人。我便领言平军正去职后的军候之职吧。”

    言平闻言大喜,拱手向邱易作势拜谢。邱瑞与其他人则是失望与嘲弄,就连邱功也是连连的摇头叹息。邱易见到诸人的表情猛省,常言道:大丈夫有仇必报,只争朝夕。自己被叶存吞并了麾下兵卒,此乃杀将夺军的大仇怨。自己不思报复,反而安于欺凌,果真是扶不起的烂泥,难得他人的尊重。

    邱易暗暗自嘲,常人之行事,无论如何决择,都会有不满之人。成大事者必择众人欢喜的,而自己却只择对已有利的。如此行事,也不知结局如何?反正照现今的情况来看,则并不是太好的决择。

    接下来则是商议言平抽调哪些兵卒为监察卫兵,哪些人为辎重曲新召二百人的军官。留给邱易的则是一百五十名兵卒,屯将无人,队率只有陆平、成齐,伍什长缺失大半,皆由邱易自己想法补足。

    商议完毕,邱瑞与朱勉同去寻县君龚彰,欲求得军正之职。其他军候、屯将也都纷纷四散,只有邱易、高区留在营帐之中。

    俗语云:君择臣,臣亦择主,邱易因自已之前的决择,恐也惹得高区不喜,怕高区不愿再跟从自已,忙问道:“这个……高教头,不知你可愿留下就任我麾下的屯将之职?”

    高区人老眼毒,一眼便瞧出了邱易内心的惶恐,微微一笑地拱手应道:“属下得主公的信任,又拜主公为主,无事必不会弃主公而去。还望主公放心。”

    邱易闻言大喜,又问道:“现在我麾下缺少能领兵作战的军官,先前听闻县尉叶华驱走了不少左右翼部的军官,你曾与他们共为同僚,不知可否能为我召来一些人充任?”

    高区细细一思,方拱手禀道:“听闻被县尉叶华驱走之人有两名屯将,四名队率,二十余名伍什长,皆是经年善战的老卒,不知可要全部召来?”

    邱易喜道:“只要愿来,大可全部召来。”

    高区苦笑道:“若要全部召来,那任命属下屯将之职,怕是不成了,就算是陆平、成齐两位队率,也要有一人空出位子来才成。”

    邱易有些不解,问道:“我与他们不熟,不知他们的才能如何,岂能将兵卒全部交由他们统领?到时不是如同邱功、邱会兄弟在时一样了,事事不顺,号令不行吗?”

    高区解释道:“那被驱的军官有两名屯将,曾是县中募卒的队率出身,精擅五兵,勇猛善战,兵事极明。虽然可能不如邱、朱两位军司马,但比起属下却是强过十倍。他们二位家中都薄有家财,若无实职的屯将之职,怕是召不来二位。其他四名队率与伍什长都是他们二人的旧部,他们二位不来,其他人恐怕也不会来的。”

    邱易听后一阵头痛,如此之人哪里是部属,明明是召来的贵客嘛。邱易问道:“不知这二人姓甚名谁,看看此二人我是否有所耳闻?”

    高区应道:“此二人一人名唤车腊,一人名唤田棕。”

    邱易吃了一惊,喃喃说道:“原来是他们二位。”

    原召陵正兵只有二百人,主将是县尉叶华,二屯将则是县中的豪族刘氏与王氏,四队率有三人是豪族中人,包括队率田棕,也是田氏的旁宗庶子出身。唯独有一名队率是贫家子出身,便是车腊了。

    车腊勇武擅战,能使一柄四十斤重的长矛,可开三石强弓,是闻名召陵一地达三十年之久的一员猛将。从二十五年前便是县中的募卒队率了,只因出身之故,那车腊现已年近五旬,直到去年末还是一名队率。

    数年前,车腊曾被北伐鲜卑大军征召从军,虽然平安返回,但是受伤颇重,一连数年都在家中静养,极少出门,因此声名不显,才有了邱瑞、朱勉二人勇武声名的抬头之机。

    在年初扩军时,车腊好不容易升任为屯将之职,不想两月后,竟被驱离了军伍,心中想是憋屈之极了。

    那田棕虽是县中的豪族田氏旁宗庶子出身,在县中也颇有武名,但向来不得田氏宗族看重,只比邱易在朱邱二家中的情况稍强。只看他同样被驱离了军伍,便知田棕的处境了。

    邱易思索良久,方才叹道:“罢了罢了,我素来没什么威望,趟若他们愿来我麾下较力,为我争得功劳,使我能够得授朝庭的官职,就算是被他们架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高教头,你去跟他们说,他们若是愿来,我愿将全曲上下的兵事全托负之。”

    高区领命而去,而邱易的营帐被占,却无处可去,只得在邱瑞的帐旁兵营中暂时落脚,与陆平、成齐、王当、余化等人闲话,并等候邱瑞诸人的情报。时至傍晚,邱瑞方欣喜而归,告知邱易县君龚彰已同意邱瑞、朱勉等人的请求,将言平任为大军的军正之职,邱易则改任为前部甲曲的军候一职,以及辎重曲扩编一事。

    至此,邱易方才再度有了营帐可用,等言平等人移居至中军帐旁时,邱易方住进了前部甲曲军候的大帐。

    第二日辰时,邱易的帐前静静的立着四十余人,分成三拨站立,每拨有十数人。中间领头的正是名镇召陵数十年的猛将车腊,年近五旬,依然是须发戟张,气势凌人,一双虎目电闪精芒,声音似雷鸣咋响,还是多年前所见的那么雄壮之极。

    左侧站立的是一个阴郁的三旬瘦削军官,身形笔直,衣着整洁,手骨粗大,但不喜言语,面对邱易时,只是拱了拱手,并未多说半句言语。他正是田棕,既然来了,自然是同意了在邱易麾下任职。

    右侧站立的则是外表憨厚的高区了,其身后所立者,皆是他在县中的募卒伙伴,因邱易麾下不足二百人,于是将他们一起拉了来充数,凑齐了二百人之数。

    邱易面对上下省视自已的车腊,与不喜言语的田棕都有些不适。仿佛他们才是上官,而自已只是下属,只得干巴巴的勉力了众人几句,便行了个大礼说道:“从今以后,本曲麾下的两屯兵卒就托负给两位屯将了,还望两位屯将能尽心而为,已便在日后助我立下战功。”

    田棕点点头,不想车腊却说道:“若非我儿已近成年,无处领兵学习兵法,老夫岂会来你处屈就。不过老夫既然来了,你小子就安居而坐便是,莫要插手老夫的兵事,包你在平贼之战中立下泼天的大功。”

    邱易这才注意到车腊身后有一名十七八岁的英武少年,看来正是车腊之子。原来车腊正要教子实际的领兵之法,方才愿意前来屈就的啊。

    车腊的傲慢之语顿时激怒了一旁的成齐,成齐怒喝道:“老匹夫,既然来了,还敢对我主人不敬,吃老子一刀罢。”说罢拨刀狠狠的朝车腊斩去。

第二十八章 吞食伙并() 
车腊老于军伍,成齐的袭击岂能凑效。车腊腰间的环首刀闪电拨出,一个上挑击在成齐的刀侧,欲要挑飞来刀。不想成齐力大,环首刀只是偏了一偏便继续朝车腊斩来。

    车腊急咦一声,脚下步伐快如脱兔,轻移身躯,左掌闪电般的击出,斩向成齐脖项。成齐不偏不移,只是稍稍缩了一下脖颈,手中刀转为横斩。

    车腊又是一声轻咦,一个旋身转至成齐身侧,刀背轻巧的压住成齐持刀右臂,大笑道:“不许动。”

    成齐两招无功,手臂反被敌刀压住,顿时气得蛮劲大发,弃了手中之刀扑向车腊。车腊一时不防,被成齐抱住了腰腹,成齐闷喝一声,欲要拱翻车腊。不想车腊吐气开声,两腿如骑健马,立地生根。成齐只抱起了数寸,便无力再抱起了。

    车腊竖刀以铁环轻敲成齐臂腕,成齐双臂如遭雷击,顿时无力的垂下。成齐连退数步,惊道:“你这是使得什么妖法?”

    车腊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有一把子蛮劲,披甲之后倒是一员悍卒。不过想要成为力敌百人的勇将,还需明师指点一番啊。”

    成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拾起刀重新立回邱易身旁。邱易拱手陪笑道:“车老屯将,我这亲卫向来粗俗不知礼,还望车老屯将不怪。若是车老屯将有空时,还请多多指点一下我这亲卫的战阵搏杀之法吧。另外小子年纪轻轻便得授军候之职,对军中征伐之事一窍不通,若是车老屯将有空,也一并教教可好?”

    车腊呵呵笑道:“老夫从军三十年,所遇之上官不下百人,无论是有才无能,个个官威极重。区区县尉军候屯将便摆得跟将军一般的傲气,藐视老夫,老夫自不与他们多加废言。唯独你这军候……啧啧。不过不懂就是不懂,决不装懂的姿态,很合老夫之意,想来老夫在你麾下必定过得愉快。邱军候,老夫这厢有礼了。”

    邱易敬其年岁、威名与能力,加上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对车腊的态度并不以为意,恭恭敬敬地邀车腊入帐坐安坐,向其请教,一同探讨兵法。车腊果真如高区所说,才能颇强,远胜于高区。

    因为曾参加过数万人的北伐鲜卑之大军征战,因此对兵事见解极广。通过车腊的兵法讲解,邱易对于兵事征伐之道再次所得良多。从最初的心有怨念,到此时的心悦诚服,于思想上有了一个极大的转变。看来将兵事全部托负给得力部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车腊告知邱易,百人之军,千人之军与万人之军的统御之法各不相同。万人之军从行军扎营,哨探敌情,粮草补给到指挥作战,所需要考虑的事物极多。在无得力部属的帮助,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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