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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汉末沉浮记-第12章

小说: 汉末沉浮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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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营虽近县城,但也是以战时的布置而成。大营为圆形,共三百步,外有壕沟鹿角,四面每隔十数步就有三丈高的箭楼,总共二十座,每座可容弓手四、五人。

    营内每什十人共用一个行军帐,屯长百人将以上军将独领一帐,全营二百五十余帐。邱瑞与朱勉的八百人共百帐分布左右,护卫中军大帐。中军大帐之前,是一大块演兵场,足可够全军操练之用。中军之后的是掌管军需粮草的辎重官邱质一曲二百人,因有许多的军需粮草要蓄藏,这曲二百人足足领有一百帐之多。而邱易的后卫曲二十五帐则恰好环护住邱质的一曲。

    邱易的后卫曲平日里为大军的后卫殿军,立营时则是护卫辎重曲的重要战力。加上大营在后卫曲处还有一个营寨的后门要守,责任不可谓不重。

    只是邱易与邱质本有仇怨在身,偏偏安排在邻近处屯军,朱素与邱庆的安排不可谓不遭。幸好邱易没太多坏心,不然的话,大军的危机大也。

    后卫曲二十五帐,左右各十二帐,每帐相隔有数步,为防火道与兵行道,邱易的后军大帐正好处于中间,正对后营大门。帐前也有一个小小的演兵场,刚好麾下二百人聚集操练之用。现在此二百人正在县中老军的指挥下,认真的操练开来。

    这老军有四十岁的年纪,姓高名区。听闻曾在边军当过十年募卒,归家后又在县中做了十数年的募卒什长,可说是积年的老卒,对于军中的一切十分明了。因为出身过低,所以一直升不了队率之职。邱瑞特以十石的俸禄,专门请来为不懂军阵之事的邱易操演兵卒,暂为军中的教头一职。

    这十日邱易专注于习练武戏,所以麾下的兵卒都是高区为邱易指挥操练的。邱易这曲有长矛手百人,环首刀盾手六十人,弓手四十人。除弓手在一旁自已拉弓练力之外,其他一百六十人全部聚集在演兵场中。

    邱易立于高区之后,静静的观看高区练兵。只见高区立于一个六尺高的木台上,满面的肃然,手舞一张尺宽的小令旗,号令兵卒左右刺杀挥砍。或前进数步,或后退数步,或左劈刺,或右劈刺。虽然才十日时间,似乎就有了一点点看头了。一个时辰后,高区一个好看的挥舞,令旗一收,全曲解散,一日的操练结束了。

    邱易皱眉将高区唤入营帐中,问道:“一日只操练两个时辰,一月下来,不过六十个时辰,这点时间,本曲兵卒如何能成精卒?”

    高区一愣,方才笑问道:“邱军候想是从未接触过兵事吧?”

    邱易倒也不遮掩已短,明确的说道:“不错,我从未读过兵法,也未接触过兵事,亦不懂得练兵之法。”

    高区点点头叹道:“这很正常,现今家有余财的豪富子弟,大多喜欢舞文弄墨,不知兵事者不知凡几,远不如本朝初年了。像邱、朱二位军司马这般擅长兵事的公子少爷,本郡不过了了……”

    邱易知道他是在说邱瑞与朱勉二人,他二人的武勇才能邱易时常听闻。不过邱易从没有见过二人练兵习武,所以也不知二人的能力到底如何。只是邱易得邱瑞的照料良多,而朱勉对已并不算亲近,此时也不欲再去请教二人练兵之法。

    邱易问道:“那就请高教头多多与我解说一下军中的兵事与操练之法吧。”

    高区正正身子,说道:“小人既为邱军候麾下的教头,邱军候想学,小人自然愿教。这操练之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是涉及到的兵事良多,就看邱军候的悟性了。”

    邱易拱手拜道:“还请高教头直言,能悟懂多少就是邱某之事了。”

    高区说道:“唔先从本朝的兵制说起吧,本朝分为募兵、征兵与役兵。募兵者为正兵,为懂五兵之良家子从军,每月有俸禄可拿,可视身体情况与自愿长年为兵。征兵者为国家所征发的罪犯、商人、奴隶、嫯婿等贱民为兵,没有俸禄,从军的一切费用,都需自己担负。役兵者,为劳役之兵,由各郡县定期抽调民壮在本郡县从军一年两年的时间。我军虽为募军,但并不在朝庭的编制内,我军又不是征兵,所以只能算是按募兵对待的役军。”

    “一支军队,为了要让兵卒有锐气,其中的讲究可不少。只说这操练的时辰,即不能多操,也不可少操。为了养精蓄锐,这每日操练的时辰就不可过多。每种兵的操练日子也各不相同,役兵是每十日一操,征兵是每五日一操,募兵则是三日一操,最勤的募兵是雒阳城的南北二军,每日就是操练两个时辰的。”

    “我军刚刚成军,所以前十日需要每日操练,十日之后,兵卒们基本懂军中之事,与军阵之法,为了养精蓄锐,就不能多加操练了,必须回复成三日一操方可。不然兵卒们日日操练疲累,恐将有怨言起,战力反而会下降了。”

    邱易一惊,原来对每日两个时辰的操练时间还嫌少,不想从明日起反而要变成三日一操练,这又如何能成。

第十九章 初收宾客() 
新兵从军之后,除了要练习简单的阵列变阵之法与刺杀防护之技,还需知晓军中的旗鼓一类的传令之音。全军上下要随着主将的命令,欲前则前,欲退则退,欲攻则攻,欲守则守,上下一心,如臂所指,方可真正成军。不然只能算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成军之后,还需懂得山川地理之道,安营扎寨之法,行军临阵之术,粮道运输之护等等许多的兵事。兵不经练,则不可轻易的出兵作战。强自出兵的话,只会是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兵若识战,非积年老将,不可以为主将。现今许多的书生,只是熟读了几本兵书,就自命不凡,自以为自已是太公降世,孙武临凡,领兵做战可以战无不胜。然而一军主将不但要知晓临阵指挥之术,还需懂得筹谋识敌之道,人心背向士气升降之理。更需拥有一颗坚毅不拨,淡漠生死,百折不挠之心。不然还是不要为将得好。

    邱易听闻后,大感拜伏,没想到只是县中区区一名憨厚朴实的老卒,只是二十年时间的从军经历,竟能懂得如许之多的事物。看来高区也是一个有心之人,只可惜因门第之故,不能得到高位。不然凭他之才,即便是当个县尉都是绰绰有余的。

    邱易暗自心喜,高区有如此之才,万万不可放他走了。一月十石的俸禄,实在太划算了。只是邱瑞只与高区定了一月聘请的时间,邱易若是想继续挽留他,则需自已出俸禄了。

    邱易身为一曲军候,若按朝庭的规制是每年四百石的大县县尉一级军官,实际可领有六百石的俸禄,每月平均下来有五十石左右。不过此一千二百军并非朝庭的正规编制,俸禄也被大大缩减又缩减,大约只能领有百石左右的俸禄。平均下来,每月实际可领十六石左右。若想凭此挽留高区,俸禄刚刚好,还有些余留。

    当日无事,邱易就从最基本的练兵之法,到后来的为将之道,向高区请教起来。一日下来,所学不少,邱易大感充实,对高区的才能越加的佩服。夜间,邱易又与高区秉烛夜谈,直至深夜亥时,求教方才暂时告一段落。

    临行时,邱易随意的与高区闲谈,问道:“不知高教头家中还有何人?”

    高区似有所思,有些哀伤的说道:“多年前一场瘟病,使我家中的亲人丧失大半。去年的又一场瘟病,更使余下的亲人全部丧尽。除了一个九岁的稚子,再无他人了。”

    邱易报歉的拱手道:“是我不对,提及了你的伤心事。高教头膝下尚有稚子要养……不知在县中为募兵时,每月有多少的俸禄?”

    高区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亲人虽丧失,但还有稚子在,加上已过年余,我早已能够接受了。这一什之长的俸禄,每月有四石的食粮另加四百钱。原本是想在今年退役,回乡中耕种自家的那三十亩田地。只可惜两场瘟病下来,亲人多丧,为了安葬他们,又将家中的田地全部贩买尽了。因此高某只得在县中再干十年募卒,将我那小子养大成人,也能当募卒养家时,我便能安心的退役了。”

    朱氏以粮与陶为业,邱易身为朱氏之婿,倒也知晓一些粮价与寻常物价之事。县中的募兵什长相对来说,比之县中斗食小吏的俸禄要高些,足可供养自家数口人的日常生活。只是在军中军规严格,不如小吏可以上下贪污收贿来钱,生活反而比之小吏要差。

    于是说道:“四百钱,在四五年前或可购买四石的食粮,从去年时起,粮价已增至二百钱一石。今年又有黄巾蛾贼之乱,听闻乱相已遍及了大汉十三州之地,粮价又增至三百钱一石。在将来,恐怕还会有所增长,更有可能是有价而无市。四石的食粮与四百钱的俸禄,单是吃食的话,一个稚子倒也足够了,可是想要培养令儿学文习武成栋梁材,或是重新置办你家的田产,只怕还有些不够吧?”

    高区挠了挠鬓角有些苍白的头发,憨憨的笑道:“我从未想过自家小儿能成多大的人才,只要能随我这般,当个募卒的什长便成。只是想要尽快赎回我家的那三十亩地,确是难了些,要不然那日邱司马要在县兵之中召一知兵老卒,我也不会与他人红脸力争,方才夺得此职。只是大乱将起,有地也难耕种,只有尽快的平灭黄巾蛾贼之乱,我等方能平安的过活。”

    邱易试探的问道:“高教头只愿在本曲待一月的时间么,可否能够待的久些?最好是能待上两年以上方好。”

    高区喜道:“邱军候一月后还愿聘用高某?还是十石的俸禄?不,不,用不了十石,八石也成。”

    邱易闻言大笑道:“我每月有十六石的俸禄,反正也没有谁要我养活,每月就给你十石俸禄,可好?”

    高区欢喜的直搓手,眼见天下就要大乱,不知还要再过几年方能平息?在大乱之时,粮食与布匹要比五铢钱更加的好使。眼见手中的五铢钱越来越不值钱,也买不了什么东西时,不想邱易竟愿以十石的俸禄,继续来聘用自已。

    现在的十石粮食,要比丰年时节的二、三十石粮食更贵重。而自已在军中食用全是由公中所支给,平常没有什么花用。只要干上两年的时间,就有二百四十石的粮食,按三百钱一石,最少也有七万多钱,也许还会更多。最好的中等田地在四千钱左右,七万多钱已经可以赎回近二十亩地了。

    高区喜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邱易笑道:“这如何使不得。若非我还要留些余粮有用,就是全给你也无妨事。”

    高区喜不自禁,心中还想着是不是跟着邱易多干几年差事,好多得些俸禄,于是试探着,拱手深深的拜伏道:“高区在此拜见主公。”

    邱易听得主公二字时,心神一时恍惚茫然起来。主公一词是臣下对君主的称呼;仆役对其主人的尊称;也是宾客对男主人的尊称。

    自春秋以后,“士”之阶层崛起,贵族与掌权者,门下常养宾客数千人,形成了风气。所养之士或富智谋,或具才艺,大贵族以“礼贤下士”之姿态,用“士”们竞争权力,应付政事,奔走使令,扩充自己的势力。

    战国时,齐之孟尝君、魏之信陵君、赵之平原君、楚之春申君,这战国四大公子皆是以养士众多著称于世的。

    邱易身为朱氏嫯婿,一直都是寄人于篱下之人。虽然身边有二仆相伴,但那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长随仆役,邱易从未当他们二人是仆役,而是亲人。却从未想过还有这么的一天,自已也能恩养宾客,召收部属了。

    面对麾下的第一个宾客,邱易喜道:“好,好,好,本曲兵卒操演之事,日后还需你多多费心才是。本曲虽为后卫曲,但也不能比其他曲相差太多了。”

    高区拱手应道:“是主公,日后区必认真的为主公操演士卒,不逊其他诸曲,早日成军。”

    邱易同样拱手施礼拜道:“我不擅兵事,一切那就全托负给你了。”

    高区应道:“区必不负主公之重托。”

    邱易与高区商议,一月之后或会出兵征战,每日的操练还要继续加强,不可按平常的规定来办。但高区顾虑曲中士卒或者会有怨言起,邱易自有法子应对。

    士卒们多是出自赤贫之民,每日能有饱饭吃已是天大的幸事,有何辛劳是吃不了的,他们又不是什么老卒兵痞,操练过多就不干。

    士卒们有怨言起,那是饭食虽够,但其中却没什么油水。一日只有早晚两餐四斤的口粮,光是吃野菜粟米粥,平常不怎么操练还好,可训练量一大,就不怎么顶饿了。

    邱易若想让士卒们加大训练量而毫无怨言,除非是每日再加行一餐,让士卒们无挨饿之豫方可。只是一餐至少也要有两斤的粟米方行,二百人一月下来就需一百石的粟米。邱易身无余财,可做不到以私财来恩养士卒之举。

    不过邱易常在乡间行走,却知乡人百姓常养豕。每只豕的重量达四、五百斤,但价钱却很便宜,一只豕的价钱只有六百钱左右。而豕的肉量与油水颇多,正好用来补足士卒们的油水缺失。

    并非是所有地方的豕都便宜,这只是针对汝南一郡而言,北方有些郡县的豕价在一千八百钱左右。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汝南郡中世族颇多。世族们的食用十分讲究,而《周礼·天官冢宰》上有云:腥、臊不能食。所谓“腥”,并不是肉闻上去的味道,而是肉中的星星点点,指豕肉中有像米粒的星星点点的肉息;所谓“臊”,是指豕身上油脂发臭。所以豕的价值在六畜中是最低的。

    汝南郡中的世族们多知诗书,因之大多厌豕,从不食豕肉,常食之肉食主要是羊。召陵世族中最高贵的门第,也是最低调的许氏族长许朴之祖父许慎,曾著《说文解字》,释字义说羊:“美,甘也。从羊从大。羊在六畜主给膳。”所以贵族食羊,贱民食豕,豕肉只有最低贱之民方才食用,因此豕肉在汝南一郡十分的便宜。

    邱易本月的俸禄与陆平、成齐二人的俸禄相加,有三十石左右,足可换得十五只豕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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