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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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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需要得到垂拱殿那个妇人的首肯,急不得。

    况且赵骊要动手,也需要筹划,尚有时间,李汝鱼打算好好休憩几日。

    从去观渔城到回临安,一路奔波,身心疲惫至极。

    出了大内皇城,宫门在身后沉重而缓缓的闭上——实际上为了等他,宫门关闭推迟了一刻,这是江照月着人过来传的陛下旨意。

    为此惊动了禁军都指挥使,亲自率大队士卒守门。

    随意在街头吃了碗馄饨,李汝鱼放缓了脚步,踩着灯火辉煌,漫步在青石板御街上,肆意的享受着临安的盛世风华。

    这样只见光明的世界,真好。

    背地里的黑暗,终有一天会褪去,柳向阳和沈炼都不会白死。

    顺着御街走了数百米,路过一家酒楼。

    三元楼。

    每每临近秋闱,三元楼都是最为火爆之所,大凉的读书人前来临安参加科举,三五好友多会在此小聚,欲或者在此宴请恩师同窗。

    三元,取连中三元之意。

    此刻楼宇间一片喧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李汝鱼不经意间看见二楼临窗处站了位熟人——谢长衿,此刻正举杯和一位同龄人对饮。

    倒是听不见话语,隐约可见起口语,似在称呼“苏兄”?

    不得而知。

    也没打算去攀讨,李汝鱼顺着御街逛了一圈,绕过西湖途经众安桥下的瓦子,忽生兴致,于是走进去让茶博士倒了杯茶,听一下说书。

    说书人是位知天命的老人,已是满头白发,一旁有个小姑娘拉着三弦。

    弦音配合着说书,或平缓或激荡。

    说的是大燕兵圣百里春香的轶事,其中说到回龙县时,和君子旗母亲苏茗之言几无出入,最后,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说道:“各位看官,百里春香真是世间人,不是天上仙乎?”

    读过史书的李汝鱼如遭雷击。

    猛然醒悟。

    难道,异人之始出现在大燕之前,百里春香也是一位异人?

197章 裆下很忧郁啊() 
异人的真相究竟如何?

    李汝鱼只觉一片迷雾,如果百里春香是异人,为何在永安元年之后,才出现诸多被雷劈的事情,按说百里春香也该被雷劈才是。

    李汝鱼深呼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异人的真相,如此,自己才能真正安心的活在这片天下。

    出了瓦子,时候不早,李汝鱼踏月而归。

    夕照山下的小院子在月下很静谧,若非堂屋里亮着烛火,李汝鱼几乎以为没人,深秋的夜有些寒凉,虽明月当空,却有穿堂风。

    李汝鱼刚坐下喝了杯水,猛然起身。

    在观渔城之后,对血腥味有了异常的敏感,从后院传来的穿堂风里,带着微微的血腥气,虽然极淡。

    李汝鱼猛然想起什么。

    难道赵骊对自己下手了,因自己不在,所以杀了毛秋晴?

    不敢多想。

    起身,小小翼翼入后院,却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那间独立的茅厕里亮着微弱荧光,似乎有人曾经在里面,微微的血腥味便从里面飘了出来。

    李汝鱼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人杀了毛秋晴将她的尸首丢在茅厕里!

    不再犹豫,立即推门而入。

    这一刻忽略了门里那轻微的不注意就听不见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时间刹那静止。

    李汝鱼没有看见尸首,也没有看见触目惊心的血花。

    但毛秋晴确实在。

    四目相对,时间静止的刹那,两个人也都僵滞石化,彼此对视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世间最尴尬事莫过于此。

    哪怕毛秋晴是在沐浴或是在如厕,也不会比这更尴尬。

    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

    所以临安那位虽在仕途,却整日里留宿青楼的柳春风说过一句话,世间最恐怖的不是什么猛兽荼毒,而是每个月都要流血却不会死的女人。

    毛秋晴此刻正蹲在那里,撩起睡裙……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极厚极厚的棉布。

    李汝鱼是个少年。

    但扇面村再与世隔绝,该知道的事情还是知道。

    焉能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难怪会有淡淡的血腥味……

    下一刻,便有精心夺魄的尖叫声响彻,仿佛要将夕照山掀起来。

    李汝鱼落荒而逃。

    在堂屋忐忑不安的坐着,李汝鱼在等毛秋晴,希望能向她解释清楚,只不过没有等来那个娇小女子,等来的却是北镇抚司第三把屠刀。

    衣衫穿戴整齐的毛秋晴绣春刀出鞘,刀光狂野绝伦。

    李汝鱼打不过啊。

    很凄凉。

    继续落荒而逃,最后被毛秋晴一刀撵出了小院,站在院子里,孤苦伶仃的解释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闻见血腥味,以为你被人杀了。”

    “还说!”

    又是刀光炸裂,强势的走中宫,闪耀刀光即可媲美天上明月。

    李汝鱼继续抱头鼠窜。

    这一夜,临安在街上执行巡逻任务的士卒发现个诡异现象。

    有个娇小萝莉,执绣春刀追杀一少年。

    无人敢上前。

    急急忙忙通报了北镇抚司后,一位副千户率领紧急集合起来的三十余缇骑追上案发现场,只看了一眼就暗暗叫苦。

    虽然那位副千户不认识毛秋晴。

    可那娇小身材和夜色里也刺目得很的胸前风光,除了那把屠刀还能有谁?

    一个是当今女帝陛下跟前红人,一个是北镇抚司三把屠刀之一,都是北镇抚司的人,惹不起,最后干脆一跺脚,转身就走。

    小命要紧。

    惹急了毛秋晴,说不准被她一刀劈了找谁说理去。

    李汝鱼当下很忧伤啊,嗯,或者说裆下……因为追杀了许久之后,毛秋晴杀意渐失,不再刻意杀自己,而是绣春刀全部向裆下招呼。

    似乎自己成了公公她才心满意足。

    我又找谁说理去?

    一追一逃,几乎跑了小半个临安,李汝鱼又回到了夕照山下院子里,气喘兮兮。

    毛秋晴站在院子外,气喘兮兮。

    这一喘息,胸前起伏,越发巍峨壮观,简直一塌糊涂,无以言状。

    两人休憩了许久,毛秋晴才冷冷的盯着李汝鱼,“我一定会阉了你!”女子虽然暴怒,但很快清醒过来,杀了李汝鱼,大内的女帝暴怒,自己便复仇无望。

    这是何等的狗血!

    李汝鱼哭笑不得,“你倒是听我解释啊!”

    “你解释啊!”

    “我真是闻见血腥味,担心你安全,所以才去——”

    “我不听。”

    “那我不解释了?”

    “你敢!”

    “好吧,我走进后院,并没有听见声音,所以才推门——”

    “我不听!”

    李汝鱼瞬间无语,“还讲不讲道理了?”

    毛秋晴乜了李汝鱼一眼,绣春刀归鞘,擦肩而过时留下了一句话,“你这样会注定孤独终生的。”

    女人哪有道理可讲?

    李汝鱼莫名其妙,这就不生气了?

    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她会不会趁自己睡着了下手,万一真被她得手了,我的小小可怎么办……这一夜李汝鱼彻夜不眠,深恐一睡过去,醒来就成了公公。

    天亮之前,李汝鱼福至心灵,起了个大早,去不远处的坊子外买了红枣等回来,然后跑到厨房熬了一碗浓浓的粥。

    出来时恰好看见毛秋晴起床洗漱完。

    李汝鱼将汤放在桌子上,心里是有些悲壮的,你是女仆,怎的却成了我伺候你?

    然而自己确实理亏。

    喝了粥后,李汝鱼一边在院子里劈剑,练剑时的李汝鱼心无旁骛,便没有注意到毛秋晴洗漱完后走进了堂屋。

    这位饱受人间沧桑的女子看见那碗浓粥后,小小的愣了一下。

    冷哼了一声。

    终究还是迟疑着坐下,喝了一口,眉头舒展开来。

    侧首看着院子里那个专心致志劈剑的少年,女子唇角扯起一抹极小极小的弧度,轻声喃语了一句冷暖有人知否?

    喝了粥,女子起身,再三犹豫,还是走进了李汝鱼的房间。

    找出昨夜换下的衣衫,抱进后院。

    人间事多无奈。

    并不是说就原谅了那少年,只是还活着,有些事就要继续,比如继续当他的贴身女仆,继续卑微的活在大凉,直到有能力杀死来臣俊。

    那一天后,自己可以离开繁华人间,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安静生活。

198章 暗涌潮动() 
谢纯甄当下很忧郁啊。

    也不明白为什么,未来女婿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竟然成了男人中的狐狸精,好像很有些招蜂引蝶的天赋,先有个红衣小姑娘,一看就不是善茬,要和女儿抢男人。

    如今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个女子。

    长得好看也就罢了。

    鱼哥儿对好看女人还是有免疫力的,但问题不在于这个女人有多好看,而是在于她那傲娇之处,由不得谢纯甄不担心。

    尤其是找了个由头去给鱼哥儿做了顿饭回来后,谢纯甄越发不安心了。

    谢纯甄从来不担心小小。

    这孩子随自己,将来怎么着也不会比自己差,不说出落个万里平地把青天的高山,但至少也能有蟠桃悬桂花里的雄壮。

    然而和那个叫毛秋晴的一比,便要黯然失色。

    自己已经算不错了,可和那女子一比便相形见绌,差得有些远……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讲道理野蛮生长的胸,就是自己看见了也爱慕的紧。

    偏生那女子又如此娇小,极其容易让男人生出征服感来。

    毫无道理可言。

    鱼哥儿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身边又这么一个娇小胸大且长得还很漂亮的贴身女仆,真不会出点什么事?

    谢纯甄担心的茶饭不思。

    即将出门的谢长衿拿了折扇,于秋风里颇显风流倜傥之姿,路过长姐院子时看见这一幕,好笑的进来说道:“长姐在想谁呢?”

    关于长姐的婚事,谢府上下可没少操心。

    甚至一度逼得长姐逃到李汝鱼那去躲避,父亲也便罢了,深怕再逼得心爱的女儿又离家出走。

    谢纯甄啊了一声,惊醒过来,忙道:“没想什么,长衿你要出门?秋闱在即,还是别荒废了学业,父亲说过呢,今年秋闱会是寒门欢年,你可别……”

    落第两字不敢说,怕乌鸦嘴。

    谢长衿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胸腹,“这里有文墨,何惧之有。”

    又道:“李汝鱼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个毛秋晴确实有点惊艳,不过长姐不用担心,这少年我见过,不是那种没定力的人,况且他现在境况不好,哪有心思放在鱼水之情上。”

    谢纯甄啊了一声,“鱼哥儿怎么了?”

    谢长衿想了想,压低了声音,“现在临安无人不知,乾王赵骊和相公王琨,都对李汝鱼有别样心思,毕竟他在观渔城雷劈不死,着实让人担忧。”

    旋即长笑一声,“不过无妨,我相信他能解决所有事情,毕竟是要成为我侄女婿的人呐。”

    谢纯甄便呵呵傻乐,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啊是啊。”

    我家女婿呢。

    谢长衿看着长姐的傻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其实情势不容乐观,父亲已经让谢府那个爱喝酒的高手,悄然离府去保护少年了。

    毕竟敌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凉乾王赵骊,还有一位铁血相公王琨虎视眈眈。

    然而父亲身为陈郡右谢顶梁柱,很多事情得为家族考虑,万一将来王琨或者赵骊掌权,陈郡谢氏难道举族为女帝殉葬?

    所以保护李汝鱼,也只能在暗里行动,于是让那位叫元曲的高手去略尽薄力。

    少年如井底蛙。

    坐井观了天阔,欲要出井揽山河。

    却不知井外多雄鹰长蛇,出井之蛙,稍有不慎便成了雄鹰长蛇盘中餐。

    路漫漫其修远兮……

    帅气的谢家公子大手一挥,折扇啪的一声拍在手心收拢,笑道:“长姐且安心,无需多虑,小弟还与那眉山苏寒楼有约。”

    临近秋闱,全国才子齐聚,正是文会佳时。

    忽然挤眉弄眼,“苏寒楼有个兄长,我在眉山见过,丧妻年余未续弦,我很看好哟。”

    谢纯甄顿时闹了个满脸绯红,“去你的。”

    一语双关。

    谢长衿哈哈大笑出门去。

    李汝鱼不知道赵骊会如何对付自己,但需做筹谋,必要时候可以先下手为强,反正女帝的态度很明确,若能杀了赵骊,自然大好。

    是以这日让毛秋晴去北镇抚司总衙找赵信。

    自己则出门去了西子湖畔。

    岳家王爷坐镇开封,但在临安依然有府邸,因常年无人居住,便未安置在寸土寸金的青云街,而是毗邻西子湖,图个清静。

    燕云战事未起之时,岳家王妃便携岳王末子来了临安。

    实为质子。

    有道是王不见王,女人也一样。

    大凉女帝是天下最美女人,王妃可媲之,两个世间最美女人,彼此之间多少有些女儿心思,加上一南一北的格局,导致相看两厌。

    是以自王妃来临安后,不曾去觐见过一次。

    而女帝也不曾宣召过一次。

    这只是明面上大家的猜疑,实际上真相如何没人知道,但在王妃没嫁到开封之前,也曾在临安待过数年,期间似乎和女帝关系极好。

    只不过符祥九年,顺宗驾崩前一月,王妃嫁入北方后,便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王妃和岳王末子虽然不曾觐见,但在临安极为自由,哪怕是出城去盐官镇看了一趟钱塘江大潮,大内禁军方面也没有任何异动。

    根本没人担心这位王妃会带着岳王末子逃回开封。

    只是让人揣摩不定的是,燕云战事已经落幕,大凉却好像风波未定,枢相公依然坐镇云州,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虎牙铁贲留在了云州境内,虎牙铁贲将军许诛对此无可奈何。

    开封岳家王爷也不敢明里和枢相公撕破脸皮。

    毕竟官面上,枢相公总领天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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