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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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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秀气读书人,竟然拒了吏部调任文书!

    随后,薛去冗泼墨挥毫,写下一篇《国贼》檄文,请云州而来的官吏带回去送递临安,并道:“陛下想要的乃是这一纸檄文,而非一个国子监博士,吾愿以青血坚守观渔!”

    那一刻的薛去冗,在李汝鱼和夏侯迟眼里,男人得不能再男人。

    三百虎牙铁贲悚然动容。

    列队出城前,人皆摘刀举枪,向这位秀气读书人致以军人最高敬意。

    大凉读书人,亦有沙场碧血心!

    当日下午,从蓟州匆匆赶来的周怀素入城,担任观渔城县令。

    双县令的尴尬局面,在北蛮大军压境之下冰消瓦溶。

    三百虎牙铁贲的来去,给了北蛮大军信号,第二日天刚亮,战鼓擂动号角齐鸣,乌压压的北蛮步军,开始对观渔城发动攻势。

    帅兵之人,北蛮女将军安梨花!

    ……

    ……

    临安乌云盖顶,屋内漆黑如夜,一场夏日暴雨即将来临。

    垂拱殿里灯火摇曳,妇人死死的盯着北镇抚司都指挥使赵信,“薛去冗不是异人,嗯?!”

    语气森然,不怒自威。

    赵信不寒而栗,慌不迭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据调查证实,永安四年,薛去冗性情大变宛若女子,甚至在府邸内偷偷着襦裙,着办此事的人便以为他成了异人,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昨夜,薛府出了命案,薛去冗的堂兄打杀了一个奴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说薛去冗的堂兄好**,有断袖之癖,那白净奴仆因不肯就范才被误杀,其后更是挖出一桩陈年旧事,薛去冗十三岁时,便被其堂兄侵犯,其后更是坠入其中不可自拔。

    妇人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今日云州来书,薛去冗拒绝了调任国子监博士一职,留守观渔城,欲要和城共存亡,此举壮哉人心,读书人的碧血青气恢弘扑面。

    如今北镇抚司又查证他不是异人。

    盯着御书桌上那封慷慨陈词,才情卓然的檄文《国贼》,妇人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我大凉的碧血读书人,就这么被你们这干饭桶坑杀了!

    沉默了一阵,“多少人知晓此事?”

    赵信额头冷汗津津,却不敢去擦拭,浑身手脚发软,不假思索的道:“此事仅奴仆之间口传,甚为隐秘,知晓之人不过五六,薛去冗的族人,除其堂兄外无一知情。”

    妇人挥挥手,“都处理了罢,北镇抚司的档案,也一并消了,不足为第三人道耳。”

    满腔碧血的读书人,若能活着回到临安,且走正道。

    朕先赠你一个清正名声。

    好自为之!

    妇人忽然长叹了口气,看着如蒙大赦的赵信匆匆离去的背影喃语了一句,卿若不能走回正道,还不如殉国于观渔城啊。

    薛去冗当得起自己一声尊卿之称。

    圣人无暇。

    那是虚伪的吹捧,人岂有完人。

    然而正是如此,薛去冗这个碧血读书人才更鲜活,虽不为圣人,但为贤者。

    陪侍在一旁正在拨弄灯芯的江照月默默低头。

    灯光刺眼,泪花晶莹。

175章 观渔困局() 
妇人将薛去冗的檄文《国贼》放到一边,轻抚额头。

    头疼。

    先前在监天房看见白鱼入了北蛮境内,只当是赵飒再上了层楼,强势杀出观渔城,不曾想竟是被李汝鱼的夫子放纵了去。

    李汝鱼的夫子啊……

    妇人无比头疼。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异人,白衣飘飘横空而来,踏城如平地,更在白虎神将赵飒之上,其后一剑挂天河,几如人间剑仙。

    早就知晓李汝鱼那位带着谢家晚溪负笈游学的夫子是异人。

    也知道是位剑道高人。

    但真没料到,竟然高到了这个地步。

    比山还高的夫子。

    让李汝鱼去观渔城,何尝没有以此为饵,引这位夫子一剑助李汝鱼杀赵飒的用意。

    三刀三剑,再加一城六千老兵,杀一个赵飒足以。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位夫子最后竟然放走了赵飒,而且听其言语,显然知道赵飒异人的真实身份,又一个棘手人物。

    杀不杀?

    杀,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杀,会对大凉江山造成什么影响?

    妇人头疼不已。

    这一次布局真心失算极多。

    先不提李汝鱼这个夫子,就是毛秋晴和秀气青年两人,也是个极大的失算,忽略了毛秋晴父亲死在秀气青年手里的陈年往事。

    若毛秋晴那一刀是斩向赵飒,也许局势又不一样。

    这件事是自己失算。

    所以先前只因薛去冗不是异人一事对赵信发火,并没有让赵信把毛秋晴的事情背了黑锅。

    现在毛秋晴正在追杀秀气青年,不死不休的局面。

    妇人头疼,懒得去想。

    ……

    ……

    战争,从来都是血与火的悲歌。

    观渔城,悲歌交织。

    随着妇人一道道旨意,随着镇北军虎牙铁贲进驻云州、随着西军摧山卒开赴云州之后的应县,大凉天下除了观渔城,朝野文武都明白了女帝意思。

    同时明白的还有北蛮雄主。

    这位匆匆从中路赶到右翼,见过白虎神将赵飒之后的草原雄主无比兴奋,扬言草原多一白虎,无异雄师十万。

    更是大大方方的将左翼兵马交给了赵飒。

    当然,防备的后手肯定是有的。

    虽然北蛮无惧大凉兵马,但万一这是赵飒和女帝的一出戏呢,草原由诸多部落组成,终究不是铁板一块。

    在知悉三百虎牙铁贲入城又出城后,赵飒发军令,明日破晓攻城。

    安梨花为将,帅两万。

    无论生死胜败,只两万兵马攻城,不多不少。

    当时听闻这个消息后的北蛮雄主哈哈大笑,道了句最懂大凉女帝的果然还是大凉人——这也是他的意思。

    大凉那个妇人如此架势,摆明了就是今年的战事止于观渔城。

    自己要是执意再进取,恐怕就会是南北不死不休的大战,这并不是目前自己想要的,那么就用两万儿郎来试一试观渔城。

    若能拿下,可以尝试着进逼云州,见机行事。

    若是拿不下,那就坐下来和大凉的枢相公谈一谈,拿点好处安抚国内。

    观渔城战事一触即发。

    李汝鱼心中虽有雏形已成的兵道重楼,但守观渔城一事,并不靠奇谋诡计——攻防战,远没有遭遇战来得惊艳,但又远比遭遇战悲壮。

    大战之后城破,崩碎的是血肉,大战之后城犹立,用的是血肉堆积。

    况且,李汝鱼也不熟稔观渔老城,索性将所有城防事宜尽数放手给夏侯迟。

    这是一位老兵老将。

    而且是在观渔城有着冗重威望的老将。

    得到大权的夏侯迟喜出望外,迅速布防下去,西城墙和南城墙之下,皆是百米悬崖,又有留人河流过,无惧大兵攻城,只需要各派五十老弱病残,持长枪大网便可守住,纵有高手意图突破,也无济于事。

    五千余守城老兵,尽数布防北城门和东城门。

    破晓之后,战鼓擂动,号角呜咽。

    永贞元年的观渔城头,开始下血。

    北蛮多悍卒。

    观渔老兵亦不弱多少,皆经历过多次战事。

    两万破六千,落在观渔城并不是绝对优势,况且无援兵之下的观渔城,犹如破釜沉舟,退一步是死路,唯有以命换命。

    无数北蛮士兵凶悍的扑向这座钉在大凉和北蛮边境上的石头城。

    人命如蝼蚁。

    第一日,在强大的攻城器械协助下,北蛮士卒几乎踏足到了观渔城墙之上,又被压了回去,如此反复,双方死伤无数。

    观渔如危城,飘摇而不倒。

    第一日日暮时分,北蛮鸣金收兵,双方各派人手去城下收拾战局。

    北蛮在观渔城下留下一千余尸首,观渔城留下六百余人尸首,相对而言,北蛮反而占有优势,如此下去,观渔城大概是守不住了。

    这一夜,北蛮军营外的留人河畔和观渔城内皆有大火。

    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焦糊味。

    观渔城将军坟下,又添了两位部将新坟,李汝鱼和夏侯迟站在坟前,沉默着不发一言。

    浑身血污的夏侯迟有些疲倦。

    李汝鱼未曾上城头,盯了一眼夏侯迟,“是不是觉得我很没道理。”

    夏侯迟哂笑了一下,“还好。”

    就怕你有道理,你要是把兵权收回去亲自守护城头,我还真不放心,不如让你偷生怕死,而我夏侯迟一死护观渔。

    李汝鱼指着两座新坟,“他们肯定很怨恨的罢。”

    夏侯迟含糊其辞,“谁知道呢。”

    李汝鱼长叹了口气,“你觉得观渔城能守多久?”

    夏侯迟想了想,又想了想,旋即蹲在地上用手指划来划去,许久才起身道:“若当前的局势,可守半月,若北蛮增兵,七日可破,但云州那边真不增援么?”

    李汝鱼摇头,“大凉官方的援兵不要去奢望了,我现在倒是不担心能守多久,我担心的是粮草不够,届时如何应付。”

    夏侯迟敏锐的捕捉到李汝鱼的用辞。

    官方的援兵?

    意思说还有非官方的援兵?

    他哪里来的底气?

    旋即被李汝鱼的话题吸引,“粮草确实是个大问题,被细作烧了四五成,剩下的粮草,加上从城中搜集而来的,最就能坚持半个多月。”

    李汝鱼转身望向不远处赶来的周怀素和薛去冗,“得看这两位父母官的能力。”

176章 悍妇背刀上城头() 
临安城下,明月初升之时,有一匹枣红马出了东宫,直奔北门出城而去。

    骑马人一身红衣。

    腰间斜挎了一柄连鞘长剑。

    娇俏红衣迎风招展,眉角有几颗雀斑的小姑娘忧心忡忡,心中只有一人,再无先生之大计。

    垂拱殿里的妇人听得消息后,只是叹了口气。

    由得她去罢。

    赵愭那蠢货,怎么守得住这一袭娇俏红衣。

    ……

    ……

    永贞元年的观渔攻防战,其后多年,被大凉文人唾弃或赞溢。

    褒贬不一。

    功过留青史,后人自有定论。

    但观渔城天天都在死人,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血下了一天又一天。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攻城守城皆如是。

    前三日的攻防战最为惨烈,尤其是第三日,北蛮女将安梨花亲临城下,数千人进攻,蚁卒如麻的攀附在城墙之上,每一个呼吸间都在死人。

    但夏侯迟依然守了下来。

    付出的代价是一千四百多人战死,伤者无数,欣慰的是,城下留下了北蛮三千多人的尸首。

    三日攻城,北蛮死伤近七千,观渔城死伤三千余人。

    夏侯迟和李汝鱼、周怀素、薛去冗商议之后,城内再次征兵,只要不是走不动的男子,尽数提枪持刀上了城墙。

    甚至也有悍妇背刀!

    夏侯迟家里那个大屁股婆姨,在给他家小子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毅然入了军伍,成为夏侯迟的亲信兵。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这个定律放在观渔城没有丝毫可以践行的理由,安梨花和赵飒需要拿一场血战让北蛮雄主看到他们父女的能力。

    尽管人数只有观渔城的三倍,依然要攻。

    如今观渔城再次征兵后,尚有守兵四千余人,安梨花的军队也仅有万人,但胜利的天平依然不明朗,也许某一天观渔城就破了,也许永远也不会破。

    攻城依然在持续。

    在赵飒的指点下,安梨花又改变了战略,不再强攻,每日只用三千精兵骚扰性攻城。

    耗!

    只要这样耗下去,观渔城受困于粮草,必然要破城。

    大凉、北蛮甚至于大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观渔城,欲要看大凉和北蛮这一场战事究竟以何形态落幕。

    观渔城依然在死守。

    但问题依然不可避免的出现在李汝鱼等人的面前:粮草将尽。

    这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老将军王立坚之所以能守观渔城三十多年,只因粮草无虞,可如今观渔城的现状的粮草支撑不到今年的秋收。

    观渔城地形独特,东门和北门接地,西门和南门在悬崖之上,从北门、东门到西门南门之间,有一片巨大的农地。

    关起门来,观渔城就是个可以自给自足的小国,不仅粮草能自给自足,就连兵源也能源源不断的补充跟上城防。

    一如蜀中。

    所以老将军王立坚能够守城三十余年,只因粮草并没有出现问题,加上当时北蛮的攻城器械落后,守城死伤远远不如今时。

    但现在北蛮攻城器械有了提升,观渔城还出现粮草问题。

    这座城还能守多久?

    无援的观渔已是危城。

    十几日后,观渔城面临兵弱粮绝的困局。

    在安梨花这种软磨的攻城架势下,城墙上守兵每日都在死伤,虽然不多,但累计下来却是惊人的数字,如今还能全手全脚上城头的不足三千人。

    而北蛮安梨花麾下,可战之兵尚有七八千人。

    城破,已是迟早事。

    夜幕初升,城内空气中弥漫中焦糊肉味,这是老兵们在火烧袍泽尸首——炎热夏日,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可能导致瘟疫。

    是以每日攻城后,北蛮和观渔老兵都在城下收尸。

    这是战争时期敌我双方的默契,哪怕是山高海深的血仇,收尸时双方也绝对不会拔刀相向。

    战争,是最没有规则的东西。

    但最没有规则处,又处处显示着规则。

    李汝鱼按剑走在城头——如今是观渔正将,绣春刀成了累赘,索性放在了营房。

    回首望城内,除去焚烧袍泽尸首处是浓烟,其余各处炊烟寥寥无几,已快断粮的观渔城,不仅守兵限制口粮,就连普通百姓,也被统一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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