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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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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中枢重臣早有预料,女帝重用李汝鱼,估摸着就是针对太子殿下,倒是没甚风浪,一个太子伴读而已。

    当然,铁血相公王琨对此很是隐忧。

    然而改变不了大局。

    相公宰执朝堂,但主掌天下的却是女帝……嗯,还有永镇开封的岳家王爷,这位王爷如今大有北方隐帝的架势。

    但对于临安书法圈子,却是一石千浪。

    今次艺科,图画科榜首是唐持节,琴科榜首薛去冗,棋科榜首严卿,皆是闻名于太学之辈,而原本有望登魁的周素怀,屈居书科第二。

    榜首,是以滚字帖风云临安的北镇抚司小旗李汝鱼。

    人皆趋势。

    滚字帖被周妙书收藏没几日,又被女帝陛下要了去,临安看过滚字帖的人不多,除了当日礼部官吏,就是宁缺、沈琦等朝堂重臣。

    但那位翰林大学士评价滚字帖那句“当冠大凉”却货真价实。

    这是何等评价?

    更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也许是柳正清故意放出了风,说陛下赏赐,已得李汝鱼应举试作《侠客行》,花了足足百十两会子装裱后,更是大张旗鼓的邀请知交好友月下饮酒赏贴。

    当日艺科书科考官,宋徽、范闲、蔡明天和柳春风豁然在列,宋徽几人也不敢薄了老相公的面子,欣然赴宴。

    倒是柳春风,艺科后出了太学,就到青楼里花天酒地大醉,没日没夜逍遥着,根本没鸟柳正清的邀请,深谙其性情的柳正清也只能表示叹惋。

    这位书、词大家,今生废矣。

    这一番赏贴后,临安那些自诩有些书道造诣的人,对《侠客行》赞溢之词,足以成书。

    此是读书人风流事。

    而在临安朝野里,没几人注意到,老相公柳正清掌族的河东柳家,有个悬名《咏絮录》的丑女子,在放榜当日下午,不声不响的进了大内凤梧局,任职侍墨司主事。

    凤梧局内,有悬名《咏絮录》的江照月。

    亦有柳隐,无盐之女。

    双娇耀凤梧,开创了女子仕朝堂的不世壮举。

    ……

    ……

    艺科举子,没有制科举子才能享受的金明池上游。

    低调且寒碜着。

    李汝鱼接了圣旨,小黄门太监拿了二十两会子的谢银,兴高采烈走后不久,有人登门拜访。

    因有吏部官员和小黄门一起来送翰林院待诏官服,周婶儿一直躲在后院。

    等人走后,周婶儿就摸着李汝鱼的官服,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鱼哥儿当官了呢。

    总觉得鱼哥儿这个翰林院待诏比父亲那个吏部尚书还让人高兴呐。

    周婶儿的心里,满满都是身为丈母娘的欣喜。

    不过随后听到有人来访,周婶儿贼快的跑出来,发现是那个在临安很有名,但对小小没有威胁的女人后,又高兴回后院去给未来女婿浣衣。

    心里乐开了花。

    我家小小以后肯定能得赐诰命。

    李汝鱼看着柳隐,不解的道:“柳大家何事?”

    柳隐情绪不错,笑眯眯的,只是很难看出少妇风情,反倒有些汉子粗犷气,“祖父已得先生墨宝,无以为谢,回赠劣作一幅。”

    说完递出手捧的长卷。

    李汝鱼愣了下。

    柳隐又笑:“这是妾身祖父所言,妾身代为传话。”

    李汝鱼如今有了正儿八经的文官官身,柳隐便循了官场礼节,自称妾身,其实自称我也无不妥,大凉对尊称谦称一事,虽有规矩,但不刻板。

    须知女帝陛下对臣子们说话,也大多时候以我自称。

    柳正清?

    试作怎么跑到柳正清手上去了。

    李汝鱼并没有多想,一幅字而已,就算柳正清不拿,最后也是礼部或者被女帝拿去,于是推辞道:“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

    柳隐笑意盈盈,只是安静的将长卷举着,不说话也不收回。

    一副不送出此卷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李汝鱼无奈,只好收下,道:“那就却之不恭,柳大家见谅,我还需去太子东宫一趟,就不留客了。”

    柳隐笑道:“也要去凤梧局,能否请君一起?”

    李汝鱼也不矫情,“叨扰。”

    放了柳正清的赠书,对周婶儿说了句,出门和柳隐一起下台阶,登上路边马车,过了青云路直奔大内,被禁军士兵检验身份进入皇宫后,李汝鱼下马车。

    柳隐向中,李汝鱼向东。

    一入凤梧局,展翅飞朝堂。

    一入东宫,前路茫茫。

    走在大内皇宫里,眼前是金碧辉煌的广厦重宇,禁卫森严,偶尔撞见的宫女,窈窕动人,李汝鱼却很平静。

    和沈炼误会清除,虽然又有了沈知音的血债,但沈炼的仇恨并没直接发泄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女帝,在赵骊身上,甚至在那个异人沈望曙身上。

    沈炼心中也憋了口气,欲和女帝、赵骊及赵室,甚至想和整个天下豪门的陈规讲讲道理。

    新道理。

    陈规已腐。

    沈炼的新道理只一句:为何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自己可以利用沈炼,总会有机会进存放异人卷宗的春楼,待得一日揭秘异人真相,就不再担心惊雷劈落。

    一切,只是为了和心爱之人一起活着。

    活得更好。

    柳向阳恐怕永远也想不到,他以死给天下讲了一番道理。

    天下人并没有就此遗忘。

    甚至没有人嘲笑他曾头顶一片草原,天下人对于柳向阳,只有尊敬。

    先驱者柳向阳。

    后继者众。

    也没人想到,数十数百年后,天下寒门尽欢颜的盛世王朝里,早已身死的寒门柳向阳,其祠堂遍及世间,以读书人形象塑像,香火旺盛,世人皆尊其为“广理真君。”

    一朝封神。

    今日临安,有白发者沈炼,蛰伏于世,欲择机向女帝,向赵骊讲道理。

    ……

    ……

    PS:漏掉的134章已经更新。

138章 你为什么不去死?() 
东宫殿门,已有人守候。

    一位年纪很轻的内谒者监,笑里带着秀气,嗓音略有尖锐,看见李汝鱼后立即小跑着上前几步,行了一礼,“请问可是太子伴读李汝鱼李大人?”

    李汝鱼回礼,“貂寺有礼,大人二字愧不敢当。”

    在前来皇城沿途的马车里,那个虽然相貌极丑却有大才的柳无盐指点了自己不少官场知识,比如宁惹一知州不招一黄门。

    宦官在朝野间,说重不重,百宦之首的内侍左都知也才从四品,可说轻也不轻,太子近臣,就是东宫宦官也不可轻视,一朝天子一朝臣,没准新君登基就成了从龙近臣。

    是以称呼不知底细的宦官,先用貂寺一词恭维。

    只是这位内谒者监并非一般小宦那般轻浮,闻言只是不清不淡的说了句貂寺不敢当,又道,太子詹事魏禧已久候李大人,请去一见。

    一个太子伴读,当然不会惊动太子少师王琨,也不会惊动太子宾客宁缺和谢韵这两位大佬。

    而是管理太子府所有事务的太子詹事。

    当然,实际上太子诸多近身事务,如今已是内谒者监张攘揽了过来,这里面有大凉左相王琨的意思,太子詹事魏禧虽然清正,但有朝堂中枢有正职,乐得轻松。

    李汝鱼跟着张攘东行西转,来到偏院,看见一位身着朝服的中年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亭子里,长须美髯,方脸清正。

    此刻单手捧书正在细读。

    儒气如风。

    张攘上前了几步,小声道了句魏大人,太子伴读李大人来了。

    魏禧放下手中书,起身。

    李汝鱼上前一步,行礼,“下官李汝鱼,见过魏大人。”

    魏禧快步上前托起李汝鱼的双手,上下打量了李汝鱼片刻,由衷的笑赞了句江山代有才人出,李大人英雄出少年呐。

    发自内心的赞赏之意。

    太子詹事魏禧,江秋州大儒苏公苏伴月的得意门生,如今职右散骑常侍,权兼太子詹事,正儿八经的朝堂中枢正三品重臣。

    以为官清廉名著于临安。

    毫无理由的,李汝鱼对这位清臣顿生好感。

    张攘自去忙事。

    魏禧回到凉亭,示意李汝鱼也坐下,说道:“陛下给我看了你的滚字帖,有天人之风,可为帝师,今次权兼了太子伴读,读书一事,自有制科大才任教,你只须每日下午寅时来,教导太子练字半个时辰即可,有无疑问?”

    李汝鱼摇头,“没有。”

    魏禧嗯了声,“若是有事不能来东宫,可着人来知会我一声即可。”

    李汝鱼谢过,然后告辞,临走时候瞟了一眼桌子上先前魏禧看的书,轻声叹了句,“苏公之才德,尽在《论君策》一书,我先前读书,甚为推崇,然而可惜……”

    可惜苏伴月英年早逝。

    魏禧愣住,许久才叹了口气,神情悲恸,想起了屈死的先生。

    老师,您之见论有学之者,请慰矣。

    旋即有些遗憾的盯着李汝鱼的背影,“十四岁,书道天人之风,若为异人,岂非可惜?”

    这是肯定语气。

    虽然女帝、北镇抚司都没有丝毫怀疑李汝鱼是异人,但在这位太子詹事眼里,李汝鱼已经与异人划上了等号。

    只因那惊艳的滚字帖!

    李汝鱼循原路而返,在照壁前迎面撞见几位宫女,于是让道,却见宫女之后,低眉频频走着一位身着大红长裙,衣冠华丽,袖戴素环的女子。

    女子身后,跟着四五名太监,提着包裹行囊。

    四目相对,刹那之间皆愣了一下。

    有些熟悉的五官。

    有些熟悉的娇躯。

    只是脸上没了那些雀斑,腰间也没了那柄剑,五官有细微出入,乍然看去,真以为是那个娇俏的红衣小姑娘。

    少了娇俏,多了成熟,眉宇间一丝哀怨。

    礼节性的行礼。

    错身而过。

    大红长裙的女子盯着李汝鱼的背影,许久没有吱声,直到宫女轻唤,女子才恍然清醒。

    初相见,人月皆圆。

    再相见,已是陌人。

    我可还记得那句话呢,你会成为我男人的。

    ……

    ……

    在沉默中死亡,或是在沉默中爆发。

    世人大多选择前者。

    习惯了被世俗束缚,习惯了默守陈规,也习惯了被欺压的卑微姿态。

    但自那一日,柳州柳向阳快意新生向阳而死,大凉的天下晴空起了一道撕裂陈规和践踏尊卑的惊雷,惊醒无数梦中人。

    沈炼是其一。

    尤其是当他从北镇抚司点卯离开,来到郊外落凤坡,看到原本和沈家族人并排的坟茔时,心中那蛰伏的心瞬间被击碎。

    坟茔已开,知音尸首不知在何处。

    沈炼睚眦目裂。

    狂奔至不远处,从窝棚里揪出守山人,知悉真相的刹那,沈炼只觉天地一片昏暗,对祖父沈琦寒心,对沈家绝望。

    沈家,还不如柳州徐家!

    竟然意图抹杀知音的存在,甚至于连一方安睡地也不愿意施舍?

    世家颜面,真的大过天?

    死者入土为安。

    然而知音作为沈家族人,虽说无功,但她是我沈炼的心爱之人,不说祖坟墓地,竟然连临安沈族的墓地也不得入。

    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绝望的沈炼纵马狂奔回城,一头白发早一凌乱,在风中飘摆成线,一如恶魔出世。

    闯入沈府,沈炼盯着那个悠哉喝茶的祖父,怒喝:“知音在哪里!”

    砰!

    年过花甲看透世情的翰林学士承旨沈琦重重的放下茶盏,“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沈家大少爷,是前途无量的北镇抚司副千户,何故为了一个女人怒向家族!”

    顿了一下,“还是个残花败柳!”

    沈炼甩开闻声赶来的父亲母亲,绣春刀倏然出鞘,重重的拍在茶几声,近似癫狂的怒吼,“我不稀罕什么大少爷,也不稀罕你安排的那些前程,我这一生,绝不辜负知音!”

    刀光一闪,狭长的绣春刀架在了沈琦脖子上,“知音在哪!”

    被甩开在一旁的沈炼双亲见状,吓了个魂飞魄散,慌忙上前拉住,饱读诗书的母亲更是哭泣着哀求,“儿啊,不可对祖父如此无礼,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已失去理智的沈炼一动不动。

    沈琦双眼怒瞪,丝毫不惧项上刀,养气功夫再好,此刻也被不孝子孙气得三魂出窍差点半死,急怒攻心的老爷子拍桌而起,不顾后果的怒道:“你不负她?你不负她!那你负了我沈家满门的期待,你对得起沈家三十年来对你的培养和教导么,你那么在意,你为什么不去死,和她一起去死!”

    沈琦颈项间被绣春刀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津津。

    迂腐而古老的世家尊严,与卑微的俗世爱情碰撞,谁也没有退路。

    终究是血。

    只能是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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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章 虽死不辞() 
沈炼终究没有下刀。

    最后的理智将他从悬崖上拉了回来,忽然间就冷静了下来,是一种让人感觉到心寒的冷静,站在那里的沈炼不再是一个鲜活的人。

    行尸走肉。

    默默的将绣春刀归鞘,又默默的看着祖父沈琦,毫无丝毫情绪的说道:“你错了。”

    你们都错了。

    默然转身,我会证明你们都错了。

    沈琦怔在那里。

    不知道这个极为看重的孙儿究竟怎么了,暴怒而来,冷漠而去,他想干什么?

    沈炼的双亲犹豫了下,没有去拉沈炼,转身疾步走向偏院。

    沈炼走出大门,回首望着曾经为之自豪的朱门高户,嘴角浮起嘲讽的笑意,想起江秋州老铁那个异人儿子鲁班临死前的话。

    我之一愿,举世尽人才,世间大同。

    这话太高深。

    如今我沈炼亦有一愿。

    愿世间再无门楣尊卑,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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