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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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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事实。

    当初赵愭北上平叛的事情,赵芳德带动的赵室宗亲功不可没。

    听到这一句话,院子里的赵室宗亲心都是一沉。

    妇人有些无奈,侧身看着北方,幽幽叹了一句:“结果是赵愭和王琨狼狈为奸,不仅没有平叛,反而沆瀣一气,在开封建立小朝廷公然反凉。”

    “如今你要杀李汝鱼,岂不知李汝鱼会不会成为力挽狂澜之人?”

    “皇叔,你上了年纪,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但我主掌江山,心怀天下,站在高处看得更远,有些人,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所以皇叔——”

    女帝回首,看着赵芳德,最后一句话却僵在喉间,赵芳德已经歪下了头,双眼犹睁,一身精气神彻底消弭。

    已驾鹤仙去。

    院子里顿时哭声一片。

    妇人长叹了口气,轻轻在心里说出了最后那句话:“李汝鱼是我安四方之剑啊。”

    这剑是否伤赵室,是否冠京城。

    我真的不在意。

    老臣赵芳德的死,为赵室宗亲的强势划伤了句点,如今整个天下,再无一人的辈分被女帝更高,唯有西皇后陈婉秋,在辈分上可与女帝相平。

    但西皇后无权无势。

    好在女帝无后,又过继了赵祯为子,赵室倒也不担心江山落入他人之手,目光远见的人,倒是担心李汝鱼会成为下一个岳平川。

    ……

    ……

    永贞三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钦天监里的老监正已日暮西山,老臣赵芳德死后不久,这位女帝最信任的老臣之一,也已卧上了床榻,不过终究是神仙众人,再熬个一年半载不难。

    关于李汝鱼的处置还没有出来,临安先有一封圣旨降下,剥去安美芹同枢密院事一职,降为枢密院直学士,而原本在临安的枢密院直学士,擢升为签书枢密院事。

    渝州天策军所有事务,以禁军都指挥使田顺为主。

    安美芹为辅。

    卢升象擢升为同知枢密院事。

    同日,圣旨再下。

    驻防江津的那位姓周名江东的将军,加封定远将军,职天策军统制。

    其后兵部和吏部文书送递渝州,昌州君子旗加封游击将军,徐骁升副将,夏侯迟、花小刀降为部将,卓宗棠杀敌有功,正式擢升为部将。

    这一场战事里的有功之人,都得到了擢升和奖赏。

    唯独没有关于李汝鱼的奖惩。

    倒也没人奇怪。

    随着昌州战事落幕,关于李汝鱼大败赵阔的细节,已在天下传的沸沸扬扬,朝野就不说了,争论声极大,而民间对于此事,更是传得变了样。

    在民间流传中,李汝鱼成了三头六臂的恶魔,嗜血如命,每天起床都要生饮人血,又要日啖人心,最喜红烧,说多加姜葱可以去酸……

    活脱脱一个吃人魔王。

    临安城外钱塘江畔盐官镇上,这一日来了四骑,一者腰间佩剑,身上颇多英气,另外两人则是儒巾包头的文书小吏。

    佩剑者出自枢密院。

    儒巾包头的文书小吏,一者出自兵部,一则出自中书省。

    还有一人,长相极其斯文,穿着大凉读书人最喜好的青花儒衫,亦是腰间佩了剑,十指白皙而欣长,真是如今的枢密都承旨王竹书。

    四人问了路,来到镇外一座院中有大槐树的院子前,敲门问道:“这里是文三甲家吗?”

    吱呀一声,一秀眉长目面相极其聪慧的少年开门,身后站着位穿浅蓝粗布襦裙的妇人,看见官差,有些惊惶,只一刹那,泪水就滚滚而下。

    院子里传来老妪的声音,“桂兰,是谁啊?”

    妇人强忍着呜咽,回头温声道:“娘,是来观潮的游人,口渴上门讨口水喝休憩一阵,没什么事,您老在屋里歇着。”

    妇人又对开门少年说道:“汗青,你回去看书。”

    叫文汗青的少年看了门口四人一眼,很是懂事的说娘我去照看祖母,转身之际,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王竹书略有诧异,这少年倒是聪慧。

    将四人请入院子里坐下,妇人倒了温水,旋即惴惴不安的坐下,只是那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倒也没顾得上妇道廉耻了。

    任由失态落在四人眼里。

    王竹书叹了口气,对其他三人使了眼色,示意先办抚恤方面的事宜。

    在确认丈夫文三甲已死在昌州时,妇人再也坐不住,瘫坐在地,又怕惊动房中的婆婆,捂着最哽咽,伤心欲绝。

    断断续续中,终于办妥了抚恤相关手续和事宜——抚恤金由户部统一发放至本地衙门,再由衙门差人亲自送来。

    许久之后,待妇人稍微平复了些,王竹书示意其他三人噤声,这才轻声道:“小娘子节哀。”

    妇人没有说话。

    王竹书轻声道:“你丈夫战死昌州城,尽显我大凉男儿壮气,大凉朝廷绝对不会亏待于他家人,只是当下还有一事,需要征询你的意思。”

    妇人点头,“请说。”

    王竹书犹豫了下,“可曾听说昌州守将李汝鱼的事?”

    妇人抬头,双目血红,睚眦目裂,“我丈夫也被那吃人魔王——”后面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王竹书叹了口气,“这个不可得知,”

    旋即又道:“有些事需要说与你知,当时昌州城存粮断绝,仅有残兵四千,而城外却有大军两万余,李汝鱼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否则不仅昌州死守,那四千残兵亦将全军覆灭,但李汝鱼此事确实恶劣,朝廷对此深以为重,关于李汝鱼的处置,想询问你们受害者亲人的意思。”

    顿了一下,“杀否?”

    妇人毫无犹豫,再也顾不上会惊动屋里的婆婆,干嚎一声,“我夫守城池,殉城而亡,却不能入土为安,沦为肉食,何其凄惨。纵是将那李汝鱼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恨!”

    旋即嚎啕大哭。

    王竹书叹了口气,回头对中书省那位文书小吏说道:“记下,杀。”

    先前已去了数家,那位中书省文书小吏的小册子上,无一例外,全是杀,只怕以后的每一家,都只会是这个结局。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

    少年文汗青搀扶着一位目盲老妪走出门来,老妪重重的将手中木制拐棍一顿,“桂兰,你鬼嚎什么,丢了妇道礼仪败我文氏家风!”

    妇人收声,却依然浅啜不止。

    老妪在少年文汗青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沧桑的声音很有些慈祥:“几位官差大人,我儿是战死在昌州城,不是溃败而死?”

    王竹书点头,旋即醒悟老妪看不见,轻声道:“老人家,文三甲是壮烈殉城,并不是溃兵,他啊,没有辜负您老人家的一番教诲,用一身青血守住了昌州,是条好汉。”

    老妪点头,“先前老身已经听到了。”

    目盲的人,耳聪。

    王竹书不说话,知道老妪还有话说。

    老妪继续道:“真的没粮了?”

    王竹书点头:“是的。”

    老妪哦了一声,“只有四千守兵,敌军却有两万余?”

    王竹书继续点头,“是的。”

    老妪也点了点头,“那最后守下昌州了吗?”

    王竹书只能继续点头说道:“李汝鱼率四千残兵出城,杀敌倍余,昌州四千人,最后仅有六百人活了下来。但李汝鱼大败敌军后,又千人阵中生擒敌军将领赵阔,并在昌州校场上凌迟赵阔,为战死袍泽血仇。”

    老妪没有说话,安静了很久,才轻声叹道:“我儿死得不亏啊。”

    王竹书看着目盲老妪,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感动。

    大凉天下,还有多少这样的老父亲老母亲啊。

    老妪干枯的眼眶中,渐渐有了水雾,“十几年前,我家那口子跟随那个姓徐的在澜沧江一带阻拦北蛮子,最后战死沙场,十几年后,老身犬子又死在昌州,我文氏没有愧对大凉吧?”

    王竹书无言以对。

    老妪揉了揉身旁那个红着眼睛,却一直倔强的没有落下一颗泪水的少年文汗青,对王竹书说道:“那个李汝鱼做错了吗?”

    王竹书愣住,旋即急忙道:“对错不辨,但看你们。”

    老妪沉默了一阵,“他守住昌州,救下六百人,这份功劳,也有我儿一份,想必我儿在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瞑目罢。”

    王竹书大喜,“老人家,您的意思?”

    老妪缓缓说道:“老身活了一把大年纪,虽然看不见,却切身感受到盛世之好,为守盛世,我儿一身血肉何惜,官差大人,能不能转告那位李将军一句话。”

    王竹书怔了下,“请说。”

    老妪却没有直接说,反而拍了拍孙子文汗青的肩膀,“汗青,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去当兵吗?”

    少年仰头,“不辱家风,愿效父亲!”

    老妪笑了,抬头对王竹书说道:“告诉那位将军,如果有一天大凉陷入绝境了,我文氏还有一孙文汗青,愿以一片丹心照汗青,若汗青亦死,那老身我亦愿肉身饲城守护这盛世。”

    “他做的很好!”

    老妪说出这句话后,干枯的眼光里,泪水汹涌而出。

    儿死,娘心岂不痛。

    但一介老妪,亦知家国大义。

    王竹书心中如雷鼓动,只觉被那一句震撼得热血沸腾,几欲击节而歌,一声赞叹,大笑,“好一个文氏家风,好一句一片丹心照汗青!”

446章 又见北蛮南侵(加更1000字)() 
    渝州城三江交汇,依山而筑。

    虽然前面战线上打死打活,渝州城里却安宁的很,百姓们安居乐业,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西军兵锋会出现在渝州城前。

    纵然有无数流民拥入,但有田顺和安美芹坐镇,渝州城的治安也没出丝毫纰漏。

    依然歌舞升平。

    合兴街,背山而成的半边街,街左是一排的青瓦高墙院子,街右则是十余米高的悬崖,悬崖下是滚滚东流的乌江,再向下,便是三江交汇之地。

    一座门匾“雅然”的宅院里,青木葱葱春花绽放,百鸟在林间跳跃,阳光透过枝丫,斑驳的打在树下一声粉红襦裙的女子身上。

    女子一手撑脸,一手扇扇,安静的看着对面。

    女子身上,妩媚天生。

    在妩媚女子对面的树下绿荫中,坐了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传着穿着时下还不怎么流行的雪白带翠绿的袄裙,很有些小家碧玉的璞玉之感。

    小姑娘一脸的不高兴,手上拿了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妩媚女子呵呵一笑,“你怎么不去昌州陪他,做个同命鸳鸯?”

    正是从临安赶来见李汝鱼的谢家晚溪,因为被师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拖延耽误了行程,导致赶到渝州时李汝鱼已在永川驻防,错过了春节团圆,于是暂时在渝州住下。

    安美芹也是唯恐天下不乱,说什么战事在即,一切从简,就将小小和王妃苏苏一起安置在了这处叫“雅然”的院子里。

    小小本想年后就去永川找鱼哥儿。

    不曾想初一的时候永川发生战事,其后鱼哥儿又去了昌州,小小只好继续住在渝州城望穿秋水的等他归来——毕竟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去拖鱼哥儿的后腿。

    只是和王妃苏苏住在一起,两人斗了个不亦乐乎。

    小小闻言回瞪了一眼,“要你管。”

    苏苏哦哟了一声,“你可想清楚了,李汝鱼在昌州城做的事足够杀头了,你就不打算去见你那鱼哥儿最后一面,别怪我没提醒你哟,只怕以后都见不到了。”

    小小切了一声,“鱼哥儿才不会做那样的事,他一定是为了鼓励军心,故意骗那些人的。”

    话是如此说,可小小知道这真的很有可能,心情越发低落。

    院子里,苏苏身畔的花囿里,本是春意盎然的大片鲜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只是眨眼功夫,就已凋残似被秋风扫过。

    只剩残花。

    苏苏侧首默默的看了一眼,暗暗苦笑,却不动声色的抚额,“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小小不甘示弱,“啊嘞,就是。”

    苏苏一脸无奈,忽然问道:“你家那个女冠师父呢,这两日怎么不见她?”

    小小本来想怼回去,旋即一想,对啊,师父这两日去了哪里,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该不会丢下自己跑了吧,于是沉默着不说话。

    忽有声音飘来,一道流光从而降。

    女冠落地。

    雪袍飘舞,露出金玉一般的双腿,地上却没有漾起一丝尘埃,满眼宠溺的说:“你不是担心你那未来师娘李婉约嘛,为师去了趟蜀中。”

    话音刚落地,天穹之上骤然落下无数花斑,飘洒如雨,一只飞鸟不经意间撞进花雨里,那片花雨仿佛是有人投食的池中游鱼,飘舞而簇拥飞鸟。

    飞鸟惨鸣一声,倏然间被数十朵花斑搅弄成一片血雨洒落。

    女冠大感头疼,挥袖。

    清风拂起。

    漫天花雨消散不见。

    小小哇了一声,“师父你被人打得抱头鼠窜了啊,那个花蕊夫人有这么厉害?”又假装惊惶的样子抬头望天,“她不会追来了吧?”

    女冠莞尔,“不是异人就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嘛,总会有点本事。”

    旋即醒悟过来,叱道:“什么叫抱头鼠窜,我只是不想牵连李婉约,所以见她没事,不想和那老妖婆一般见识而已。”

    小小吃吃的笑,解释就是掩饰。

    不过那个花蕊夫人这么厉害,自己就不用担心李婉约啦,等夫子归来,她大概会正式成为自己的师娘了。

    苏苏看着这一幕,见惯不怪。

    在谢晚溪和女冠入住“雅然”后,这女冠还曾在月夜下捞乌江水为练,数十米长的水练横空,直接抽散了十余个觊觎自己和谢家晚溪美色从夜市跟来行恶的地痞。

    满地血腥。

    为此安美芹还亲自出面来抚平风波。

    女冠回首看了一眼苏苏,“你又欺负我家小小了?”

    苏苏无辜的耸肩,不无幽怨的道:“有你这位谪仙人在我哪敢,都是我被欺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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