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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一品仵作-第398章

小说: 一品仵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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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安跪封。”

    捷报之中将刺卫谎称为神甲侍卫,却无人生疑,听罢捷报,群臣耳中只剩下“皇后殿下智计无双,朝廷大军无一人伤亡”之言!

    那可是岭南的州城,朝廷大军竟无一人伤亡!

    此前朝中估计,朝廷大军纵可仰赖皇后之智、邱安之勇,欲破滇州城少说也得三个月,且定有一场惨烈战事,谁曾想这仗还有这么个打法儿?真是好一个坚守不出,诱敌大意!好一个俘获骑兵,每日赦归!好一个斩杀叛党,火烧粮草!好一个州军哗变,自失民心!皇后娘娘智计无双,真非邱安逢迎之言。

    “圣上有旨,此战大捷,当普天同庆!捷报即刻发往各州县,布告于民,共贺皇后及前线将士!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天,群臣齐跪于殿前广场之上,山呼叩首,声势浩荡,久久不绝。

    清晨时分,城门一开,捷报便震醒了都城。市井热闹起来的时候,宫里早朝刚下,宫人们随驾前往太极殿,一路迈着碎步,几个小太监偷偷地瞄了眼圣驾的背影。

    圣上每日下了朝都会往太极殿去,这条宫道不知走了多少遍,一路上能迈多少步子,用多少时辰,心里都是有数儿的。可今儿……总觉得圣上走得急了些。

    果然,一进太极殿,就听圣上道:“今儿阅卷的奏报待会儿再说!”

    “奴才领旨。”小安子随即便却退而出,往偏殿传口谕去了。

    太极殿里,步惜欢从怀中取出只明黄的锦袋,含笑打了开来。

    这家书可有些厚,谁知道里头儿又装了些什么?就算是十八般刀枪,他都接着!

    但信一取出,步惜欢就愣了——这似乎不是家书。

    锦袋里装着的不是信笺,而是宣纸。纸幅颇大,叠有数层,故而入手感觉颇厚,且纸背墨色晕透颇浅,乃是宫廷画师常用的素宣。

    这是……画?

    她的画可从来都不同寻常……

    步惜欢的心都不由提了起来,他开得颇慢,一层一层,像面对自己内心的期许,心中默盼着这画可莫再惊着他,不然他就要考虑科考放榜之后去趟岭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了。

    可千盼万盼,当画入眼的刹那,他还是被惊着了,且少见的显出几分慌乱之态。

    那慌态在男子的眉宇间刹那间生灭,随即他抬袖一覆,遮了那画之时,回头瞥了眼身后。

    老太监垂着眼皮子,跟睡着了似的,嘴上却道:“老奴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见。”

    步惜欢顿时气笑了,刚要斥这老奴,范通已躬身而退,走时把佛尘一甩,将殿内的宫人全都领了出去。

    殿门关了起来,步惜欢在御桌后坐了一阵儿,待内心的波澜平息了些许,这才将袖子拂开,看向了那画。只见画有二尺,素宣作布,小笔勾画,画中一对璧偶,正行夫妻之礼。男子雌伏在下,红袍似火,眼媚如丝,由着女子骑于仙杵之上,平原纵马,桃源寻途。许是驰到了春关处,女子脸儿微仰,三千青丝飞扬,隐约可见琵琶如玉,仙峰梅开,怎一个**了得?

    画中璧偶姿容栩栩,见画宛若见人,男子之眸似开半阖,情到浓时,慵懒入骨,而女子微微仰面,眉似淡淡青山,齿似一梭儿玉,纵是情到浓烈时,亦不肯改倔强清冷之姿。

    这绝非寻常的风月春图,画里之人分明就是他与她!

    画旁还提了行字,盖了私章,字只有一句——不曾真个也**!

    步惜欢伏案笑出了声来,好个一语双关!

    让他雌伏的念头几乎已成她的执念,他一直吊着她的胃口,从没让她真正如愿过,可瞧瞧这画儿,好像她已遥思此事千百回,就算不曾真赴巫山,也足以**了。

    就算他的心再多生十个窍儿,也想不到他艳诗寄情,她会还以春宫!她性子冷,他怕她离开的时日久了,成天想着军机要务,好不容易捂热了的心再凉了,故而寄诗撩拨,以解相思。哪知她恼了,竟寄幅画来骂他,以他之言还施他身。

    “……混账。”步惜欢低低地笑骂了一句,殿窗开着,花**里一支海棠占尽春色,却不及那画那人春态撩人。

    她可真没白验那些尸身,瞧瞧这画儿,眉目栩栩,肌骨如生,真可羞死宫廷画师!

    叫他夜里可怎么睡?

    步惜欢含斥带笑地瞅着画中女子的明肌玉骨、情浓之态,一大清早的,丹关之处竟生出一股子浊气,不由恼得抬袖遮了画,静坐着调息了片刻,随即起身望向窗外。

    烟云空蒙,青瓦如墨,又是一年江南春时,又是一年孤身赏春。再过十日,科考就该放榜了,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去岭南寻她的,朝中文武也好,边关将士也罢,如今无一不在为了社稷鞠躬尽瘁,他身为一国之君,倘若抛开重任前去寻她,她才会真恼了他。

    且依眼下战事的情形,等他到了岭南,她必定已走出岭南了。

    ……

    步惜欢没有估摸错,嘉康二年二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是载入后来的《大齐史记》的日子。

    这天,恩科放榜,朝廷分三等取士,于千余考生之中点录四十九人,其中甲榜八人,为圣上钦点。

    考生一千零七十三位,甲榜仅仅八人,这八人才冠汴州,足可傲视众学子了。

    这天,八人朱袍加身,进宫陛见,与百官同行,与宰相同列,一朝得志,意气风发。

    天子上朝,矜贵懒散,风华依旧,却已不再是那位临江茶楼里的白卿。

    八位学子随百官一同见驾,随即再叩谢天子钦点之恩,平身之后,宫人捧着玉盘来到学子们面前,玉盘上覆着明黄的宫锦,揭开之后,只见盘中放着一份考卷,正是学子们那天的时策题答卷。答卷上有朱笔御批,策论下皆有一问,问御笔圈点之处当如何实施。

    学子们捧着考卷不由心惊,这莫非是要殿试?

    殿试可不同于科考,那几日有充裕的时间思量策论,今日身在金殿上,上有天子,下有百官,即问即答,可谓极难。

    这八位学子无一不是科考时没有轻易作答的才子,当日既能猜出圣意,自然对自己策论中的利弊也知之甚深,御笔圈点出来的无一不是不易实施之处,论治国方略,圣上的眼比谁都毒。

    金殿之上静了下来,八位学子苦思难得其解,又因面圣紧张,没半柱香的工夫,额上就见了汗。

    最终,甲榜头名的学子跪奏道:“启奏陛下,学生以为,天下没有万全之策,赈灾济民,赋税伤民,自古就难以两全。朝廷既然要赈灾,那自当以济民为本。淮州两仓亏空,罪责重在贪官私挪偷贩,而不在于仓储之策过于陈旧。故而朝廷想于赈灾与仓储之间求一两全之策,学生认为其根本不在于赈灾新策,而在于吏治改革!”

    其余学子虽有不同看法,但皆认为没有两全之策。

    “嗯,吏治清明才是根本,此话不错。可朕这儿若是有个两全之策呢?”天子问得漫不经心,却惊了八位学子。

    又一拨宫人捧着玉盘来到学子们面前,学子们跪接策论,一看之下,惊为奇策!

    这新策既能赈灾,又可丰仓,既可富国,又不伤民,赈贷之说闻所未闻,分期还粟真乃奇思!

    此策万全,利在千秋!

    学子们如获至宝,竟不顾身在金銮殿上,就这么跪在御阶下评说了起来。直至御前宫人咳了一声,学子们才觉察出御前失仪,急忙请罪。

    甲榜头名的学子情绪激越地问道:“敢问陛下,此策出自哪位大贤之手?”

    天子闻言笑了一声,“可别夸她是什么大贤,传到她耳朵里,又该说朕一高兴就寻个名号褒美自家婆娘了。”

    这话里的滋味儿不知是斥还是宠,可这话着实听着耳熟,似乎是白卿初至临江茶楼那日,一位周姓的白衣少年说的。

    白衣,姓周,敢将皇后说成婆娘……

    八位学子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一时间皆怔在御阶下,呆若木鸡。

    只听天子道:“赈贷之策出自一女子——当今皇后。”

    “……!”

    这天,八位学子金殿面圣,意气风发而去,面带愧色而回,一道赈贷新策之论,叫天下学子败得心服口服。

    同样是这一天,二十万石仓粮自岭南运抵淮州!

    淮州文武同至城门前接收仓粮,别驾曲肃欣喜若狂,不顾官仪扯着刺史刘振的官袖问道:“刺史大人,下官没做梦吧?仓粮到了?二十万石啊!”

    刘振苦笑道:“是是是,快接粮吧!”

    哪知这话刚说完,曲肃就一回身,背对城门,冲着岭南方向高声拜谢道:“谢皇后娘娘赐粮!”

    那天皇后娘娘说要去会一会岭南王,顺道替淮州谋一谋仓粮,本以为此事万难,没想到这才三个月,岭南王死了,仓粮到了,二十万石,一斤不少!

    他算是服了!

    曲肃癫狂地大笑一声,起身就往城中奔去。

    一干州吏愣了愣,刘振在后头喊道:“你去何处?不接仓粮了?”

    “刺史大人接吧!下官给商户们请罪去!”曲肃头也不回,话音落下,人已奔得远了。

    这天,曲肃回到官邸,脱去官袍,身背荆条,三步一叩,到商户府上还粮请罪。自古民不与官斗,从没听说过官府强收去的粮还有再还回来的,更没听说过州官跪民之事。商户们受宠若惊,看着曲肃赤着的上身清瘦见骨,想起他为官清廉,灾后捐尽家财,八十老娘都跟着吃糠咽菜,再想想去年八月至今淮阳城中所经历的大事,不由感慨。

    当天,众商户收下官府还回的粮食,傍晚便齐聚到州衙请愿,愿助官府重建村镇,安置灾民。

    淮州大灾至今将近半年,这天终于官民一心,齐力赈灾。

    还是这一天,岭南最后一座城池的守将开城献降,岭南全境平定!

    是夜,神甲侍卫驰出县城,护卫着凤驾和南图使节团一路往两国边境线而去。

    ------题外话------

    小伙伴们端午安康!

    emmmmm仵作写到这里,才发现作者的好处了,俺绝对不会说载入齐史的日子是俺的生日,作者奏是可以这么任性o(* ̄︶ ̄*)o

    ps:注解一下,本章中出现的诗句原作者是詹天游,原诗里还有两句:“白藉香中见西子,玉梅花下遇昭君。”由于西施和昭君都不存在于本书的历史中,所以就把这两句省去了。所以,平仄如果读着奇怪,大家就多包涵吧,毕竟我的水平和脸皮,实在写不出这种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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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鄂族圣器() 
嘉康二年三月初一,鸡鸣时分,紧邻国界的山坡上,神甲侍卫们骑着战马迎风远眺,仿佛一道连绵起伏的黑峰。

    山坳里,荒草随风伏摆,宛若一条黑河,天边一道鱼肚白压得极低,遥遥望去,恍若天地倒置。

    “下面就是了。”乌雅阿吉说了一句,率先策马下了山坡。

    暮青扬鞭跟上,神甲军紧随其后,势如决堤一般进了山坳。

    山坳里是烧得青黑的残道,残道两旁的荒草里掩着的房屋皆被大火焚塌,腐木压着焦尸,朽箭残刀随地可见。乌雅阿吉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像伫立在荒寨上的石人,面南而望。

    暮青下马步行,往南而去。

    寨子只剩一座遗址,但沿着残道而行,仍可见族寨的布局。寨子南高北低,越往南,房屋的结构越复杂。到了缓坡尽头,暮青拾阶而上,眼前豁然开阔,圆形的祭祀广场上刻着蟾蜍图腾,面朝南面。南面高处,一座王殿背山而建,殿高七层,呈半月形,虽已有塌败之相,但未遭大火焚尽,远远望去,仍能见其宏大瑰美。

    暮青径直穿过广场,上了高坡,进了王殿。

    月杀紧随其后,对大殿中央摆着的几具尸骨视而不见,只扫视着焦黑的殿柱、大梁和殿窗,防备着万一。

    暮青并未深入王殿,只是远远地看了几具摆得整整齐齐的尸骨一眼,目光在其中一具尸骨的王冠上定了定,又环顾了一眼烧得焦黑的殿柱和地上的零星残布,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乌雅阿吉立在祭祀广场上,只是远远地望着王殿,看起来并没有进殿的打算。

    南图使节团候在广场下坡,后头押着几辆铁皮囚车,卫哨于四周戒备着,巫瑾上了祭台,身后跟着云老、景子春和方子敬。

    南图使节八人,左相党羽皆被暮青揪出,关押在铁皮囚车之中,巫瑾身边可以信任的只剩这三人了。

    三人跟随巫瑾来到祭坛中央,见暮青从高坡上下来,纷纷躬身行礼。

    暮青一到乌雅阿吉面前就问道:“火烧寨子的不是图鄂神殿的鬼军,而是你吧?”

    云老三人闻言一愣,一齐看向乌雅阿吉。

    暮青道:“村道上有打斗的迹象,说明当年外敌屠寨之时,乌雅族人曾抵抗过。那么,路上该有乌雅族人的尸体才是,可我在路上只看到了残留的刀箭,所有族人都被埋于倒塌的房屋之下,这很反常,屠寨之人行事极端,皆为狠辣之徒,怎会特意将战死之人抬回家中,再点火烧屋?而王殿里的情形更为反常,殿柱共有三十六根,上头挂着的宫帐被一一点燃,尸体被整整齐齐地摆于大殿中央,从现场看来,与其说是纵火焚殿,不如说是火葬仪式。纵火之人似乎对乌雅族人颇有感情,极有可能是族中之人,而乌雅族据说只剩下你一人了。”

    “……这世间可有哪桩案子是皇后殿下解不开的?”乌雅阿吉扯了扯嘴角,面色苍白得像戏台上的伶人。

    “你自称本王,是乌雅王还是乌雅王子?”暮青问。

    王殿内有具尸骨头戴王冠,但未必就是乌雅王,也有可能是替子。

    乌雅阿吉自嘲地笑了笑,望着王殿的目光幽沉得仿佛一潭死水,“什么乌雅王、乌雅王子的,一介小族,我父王充其量就是个族长罢了。”

    风荡进山坳,呜呜之声里仿佛捎着乡音,勾人回忆。

    “乌雅族是大图内乱那年,从争执地界上被划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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