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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一品仵作-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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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保的一日,早早就做下了这本假账,用以栽赃陷害?那些书信,你又怎知不是寻了擅仿他人字迹者做下的?”

    元相国自到了刑曹大,未发一言,此刻终于开了口,倒也属人之常情。如今被指有罪的是他的心腹,眼看面临着被儿子怀疑的境地,他质疑这几句倒显得临危不乱,好似与此案无关了。

    按说此案应该与他有关,但案子也是他让人查的,如此似乎应该跟他无关。

    到底与他有关,还是无关?

    暮青却不说此事,似乎早就知道会被如此质疑,她从身上拿出了一沓银票,道:“如果相国大人说账册是假的,那么胡大人从盛京兴隆银号取出的银票呢?总数对得上,账册你还能说有假?”

第六十五章 哑口无言!() 
那一沓银票看得百官眼疼,不知其中有多少是自家的,又会被拿来做何文章。

    暮青将最上面的拿出来一错,数着足有二十来张,“这是胡公子在玉春楼输给我的,两晚上,胡公子输了足有一万多两。”

    百官闻言面面相觑,神情古怪。

    不就是一万多两?

    盛京的官宦人家多是大族,一万多两银子对哪家来说都是小数目,谁看在眼里了?这些银票与胡文孺贪污西北军抚恤银两有何关系?

    暮青看着百官的神色,星眸慑人,忽然将那沓银票一翻,让票面面向百官,一指上面盖着的两道大印,道:“这些银票存在恒通银号,上面有恒通银号的大印和胡府的私印。我想有能耐把官银洗成私银的人,应该不会傻到将银子存在一家银号里。奉县知县将抚恤银两化成银票存进了兴隆银号,胡大人不可能任由银子在兴隆银号里放着,取出来藏好或是存入别家银号才是该做的。”

    暮青又将那沓银票在百官眼前晃了晃,“有了胡府的私印,想查出胡大人在盛京哪家银号里存了多少银两,实在是易如反掌!”

    百官盯着那银票上鲜红的私印,这下何止眼疼,头也跟着疼起来了。

    原来如此!

    她当初去玉春楼赌钱,朝中无人弄得明白她的真意,尽管知道她的意图定与查察抚恤银两案有关,但是赌了两晚,哪怕把京中子弟都赢掉了裤子,她也没法拿赢来的银两做文章。毕竟盛京官宦人家都是大族,其中有不少昌盛了百年的,府中积蓄颇丰,家中子弟输的那些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数目,不能硬说这些银子就是从西北军的抚恤银里贪来的,因此这些日子没人看得懂她此举的真意。

    原来赌钱是假,她要这些银票上的私印才是真?

    私印……

    坏了!

    那些府中的银票被暮青攥在手上的朝官脸色皆变,一个念头刚生出,便见暮青从怀里拿出了只印章。

    那印章外形和大小与胡府银票上的私印果然一模一样!

    相较于百官的面色,元修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他往暮青怀里瞥了一眼。从她开始拿证据,她先从身上拿出了奉县的账本和书信,后来又拿出了那两晚赢的银票,现在又是印章……她怀里藏了多少东西?还有什么?

    “我命人照此刻了胡府的私印,扮作胡府的管家到恒通银号查了账,胡大人不傻,恒通银号是他存家银之处,抚恤银两他没存到那里,但我在盛京城里的一家小钱庄查到了这笔银两的下落。”暮青说完,派人将月杀唤进了大堂,她要带的证据太多,身上塞不下了,只能让月杀帮她带着,她从月杀身上又取出本账册,在胡文孺面前晃了晃。

    胡文孺原本看见暮青私刻的那只胡府私印时脸就黑了,再看那账本,泛黄的封皮上写着墨迹老旧的两个大字——升昌!

    升昌钱庄!

    在盛京城里开银号的多有达官显贵的门路,官宦人家的府里有库房,若将银子送入钱庄保管,多会选信得过的,内城银号、钱庄、当铺里的掌柜不是哪家夫人的远亲,就是哪家府上总管的亲眷,总之与朝臣府上多有关系,没这层关系,官宦人家还不放心将钱财存进去。而升昌钱庄在外城,接的多是商号的生意,与内城的钱庄不同,因此朝臣们对这家钱庄都无甚印象。

    但这正是胡文孺的高明之处,谁会想到那么重要的一笔银两,他会存到外城一家无甚名气的小钱庄里呢?

    胡文孺也没想到暮青竟然能查到,但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暮青看到他的神情后面无表情道:“这事明显没难度,太容易想到——如果想要藏一具尸体,最好的法子是把这具尸体藏进别人的墓里。同理,想要藏一笔银子,最好的法子就是把银子藏进银子成堆的钱庄。”

    胡文孺两眼一黑,元相国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百官侧目齐望暮青,看得暮青眉头渐渐皱起。

    偏堂帘后,步惜欢瞧着暮青那眉头,不由低低一笑,她一定是觉得百官把她想得蠢了。

    暮青在拿到奉县的木匣后就猜测胡文孺会将银两存去外城了,因为元相国老谋深算爱重名声,此案即便他有关,他也不会亲自沾手,这笔抚恤银两很可能由胡文孺保管着,如此一来,即便日后有失,此事也可以由胡文孺担着,他至多是“被蒙蔽”了。不管有人信无人信,他贵为相国摄政多年,朝中不会有人敢揭穿他,而他是元修的父亲,只要没有证据,元修再不信,出于父子之情,也会愿意相信他。

    胡文孺要藏银子,他有三个选择——一是把银票藏在家中、别院或是像奉县知县那样埋在其他地方;二是把银票兑成银子,建一处地牢或是库房,将银子藏进去;三是直接将银子存放在银庄。

    第一种推测不成立,因为元家将来是要起事的,太平盛世时银票管用,战乱时没人认银票,只认现银。

    第二种推测有可能,但是把银子从钱庄里装箱运出来耗费人力,且容易惹眼。

    第三种推测是最为方便的藏银途径,虽然看起来一旦出事容易被查,但除了怕被元修发现,元家根本不怕被别人发现。而此案若非偶然被揭开,恐怕到元家起事时元修还不知情,既如此,银子为何不放在最省事方便之处?且从逆向思维来说,假如元修发现了此事,他最先想到的可能会是银子被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而非钱庄。

    这钱庄不可能是用来洗钱的兴隆银号,也不可能是存胡府银两的恒通银号,最可能的是第三家银号,而这家银号一定在外城。原因还是那句话,元家要起事,银子在外城用起来方便。

    因此,她便派月杀查遍了外城的钱庄,月部在江湖上最擅搜集情报,很容易便查到了升昌钱庄夜里有神秘人出入,并查出那人是胡府的管家。月部的隐卫便拿着刻好的私章,易容成胡府管家,夜里到钱庄声称最近朝中查案风声紧,要取回账本保管,于是账本就到手了。

    这些过程暮青当然是不能说的,她把账本丢给元修,当堂问:“你是西北军主帅,朝中每年下拨的抚恤银两数目都会报给你,总数有多少?”

    元修边翻账本边道:“五百八十七万两。”

    抚恤银两一事他看得重,每年朝中报到军中的银两数目他都有过目,案发后他更是去信西北,将这八年朝廷所报的公文都八百里加急送了来,数目他不会记错,五百八十七万两整!

    “那这本账册里的数目已经超出了这个数目,足有八百多万两!”暮青一语惊人,这回看的是元相国,“相国大人如果说奉县的账册有假,那么这本呢?这可是拿着胡大人的私印取出的账本!”

    元相国还未说话,暮青便伸手从元修手中将那账本给抽了回来,哗啦啦一翻,翻到其中折好的几页,念!

    “元隆十六年三月初三,入十万两!”

    “元隆十六年五月十五,入五万两!”

    念罢,她手向月杀一伸,道:“账本!”

    月杀从怀里拿出给她,百官一惊!

    怎么又有账本?

    只见那账册封皮上写着“兴隆”二字,胡文孺眼皮一跳,这赫然是兴隆银号的账册!

    暮青哗啦啦一翻,翻到折好之处,又念!

    “元隆十六年三月初三,出账十万两!上盖胡府私印!”

    “元隆十六年五月十五,出账五万两!上盖胡府私印!”

    念罢,暮青将那账册一翻,面向百官,左右一展示,便将那账册面向元相国,叩了叩上头盖着的私印,那私印大红颜色,刺得人眼疼。偏偏暮青不罢休,把她手中私刻的那胡府的图章与那账本上的当面一对,一模一样!

    元相国眼一眯,眼底似迸出异光,脸色如那账本上的墨迹和印迹,黑红难辨。

    暮青啪一声合上账册,声音响得百官肩头一颤,只见她将那账册丢给月杀,又将奉县知县的那本账册一翻,再念!

    “元隆十六年二月二十,朝廷拨西北军抚恤银两十五万两!”

    “元隆十六年二月二十七,献恩师胡文孺十万两!”

    “元隆十六年五月十日,献恩师胡文孺五万两!”

    堂上鸦雀无声,傻子都听得出,三本账册——奉县的、兴隆银号的、升昌钱庄的,虽然是倒着念的,但出入账的日子和数目全部对上了!

    奉县到盛京的路程差不多是五六日,而奉县知县孝敬给胡文孺银两的日子和胡文孺去兴隆银号取银的日子正好相差五日!

    暮青将手中的银票和私印都交给月杀,只将那三本账册拿在了手中,看向元相国,问:“数目全都对得上,相国大人还有何话要质疑?不止这一笔,与奉县这本账册里相关的三年出入账,这三本账册全都对得上,一笔一笔,要我全都念出来吗?”

第六十六章 君心深重() 
还用再念吗?

    暮青虽入朝为官的时日不长,但百官对她的行事作风也算是了解了。她不会妄言,但凡说出口的话,必有证据!再念,颜面无光的也不过是元相国。

    元相国端着茶盏,盏盖碰着盏沿儿,咔咔作响,那响声细碎清脆,再看那手,指端捏得发白,恨不得将茶盏捏碎的力道。

    堂内寂静,似等着一场暴风雨。

    元相国忽然回身,将茶盏狠狠往胡文孺身上一掷,怒道:“你干的好事!”

    那茶已冷,泼湿了官袍,茶叶溅了胡文孺一脸,他的脸色霎时青成了茶色。那茶盏碎在脚下,片片如雪,胡文孺噗通一声跪倒,朝服下血色殷红,大呼道:“相爷,下官冤枉!”

    这些年来他办此事从未出过差错,没想到元修会发现抚恤银两之事有鬼,也没想到相爷会允许那周二蛋查察此案,他摸不透相爷的心思,只能猜测三个月太短,那少年定然查不清此案,相爷许是想羞辱她,未曾想还不到半个月,她就拿足了证据,不仅把矛头直指向他,连相爷都难免要遭受百官的怀疑!

    他跟了相爷多年,自知此事利害,他是绝不能说此事与相爷有关的。侯爷再怎么说都是相爷的儿子,即便他知道此案与相爷有关,也不能弑父,只能把他交给愤怒的西北军将士,以了结此案。若他此时护着相爷,兴许胡家还不会祸及满门,若是他咬出相爷,相爷不会有事,胡家却会满门受累!

    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若能自保,他自是不愿意走这一步,因此他高声喊冤道:“相爷不可听信一介武夫片面之言!即便三本账簿对得上,焉知不是一起作的伪?且下官虽不在刑曹奉职,却也知断狱事重的是物证口供,英睿都督拿出的不过是物证,没有口供,下官不认!”

    三本账册一起作伪,这简直是强词夺理,但物证口供一说却有刑律可依,只是奉县知县已死,哪会有口供?

    “有!”这时,暮青忽然出声,堂内目光刷刷射来,见她往衣襟里一摸,摸出几张纸来,众目睽睽之下凌空一抖!

    胡文孺身朝元相国,面朝暮青,脖子险些扭到。

    纸上墨迹细密,百官凝神细瞧也瞧不清,元修一把将那纸捞来,定睛一瞧,震惊抬头!

    奉县知县的口供?!

    她从何处得来的?

    “回京途中。”暮青深望元修一眼,这话是说给百官听的。

    元修会意,却添了一腔闷意,难解难纾。他一心想查清抚恤银两案,却不想真相越近,越令他心痛难堪,而她也有事瞒着他。他见她查了那么多案子,从未见她在审案时隐瞒何事,虽然他知道,她必有苦衷,可……他们共过生死患难,何事不能与他说?她藏着的那些事,百官不知,他也不知!她可知道,被她瞒着的滋味有多苦?

    在西北时,那大漠关山,烈日黄风,被胡人砍一刀他都可以洒血大笑,那些年,心怀豪情,何曾品过苦滋味?自从回了京,家中为他选定婚事,他猛然发觉这一腔情意后,心里就一直是苦的。

    元修拿着口供,目光落在上头,却一字也看不进去,直到手里的口供被人拿走,他才猛然惊醒。

    暮青看元修发呆,伸手便把口供拿了回来,当堂念道:“下官刚到奉县上任时,将朝廷下拨的抚恤银两分作三份,送给了越州刺史秋大人、户曹尚书曹大人和恩师胡大人,那时胡大人已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下官送去的银两自是最多,但恩师来信时曾说谋朝中肥缺需银两打点,颇有嫌银两少的意思,下官忙又送了些去,恩师却还是年年嫌少,时常催要银两。这三年,送给恩师的银两足有朝中下拨的抚恤银两那么多,打点秋大人和曹大人的银两都是从税银里挤出来的。”

    只这一段供词便让胡文孺面白如纸,目光不似人色,“假的!定是假的!”

    “这口供后有奉县知县的亲笔画押!”

    “伪造!伪造!”胡文孺打死不认,反咬一口,冷笑道,“都督既能寻得匠人刻出本官府上的私印来,寻个人模仿奉县知县的笔迹画押也是容易之事!”

    此言一出,暮青还未说话,元修先动了怒。

    “私印是找人刻的,口供也是找人仿写的,你怎么不说地上的尸体也是找人假扮的?”元修怒道,事已至此,他竟还敢抵赖!

    胡文孺自是要抵赖的,不抵赖便是死,他不仅要赖,还要赖到底!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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