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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重生]混账女青年-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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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石洋淡淡一笑。

    吴珍从镜子里看田果与石洋,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光线不明,吴珍总觉得石洋每次看向田果时,目光都显得很温柔。就像秋日的湖水,这目光吴珍并不陌生,当年与钮新国谈恋爱时,对方就总是这么看她。

    难道……

    “婶子,喜欢这件么?那儿还有一件红色的要不要试试?”田果问。

    “不了。”吴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石洋没说错,唐装很适合她,“红色显得招摇,还是这件蓝色的吧。”

    结账时,田果死活不要钱,说给钱就是骂她,吴珍哪里肯白拿,这件唐装布料考究,制作精美,一看就知价格不菲,吴珍知道这衣服都是卖给外国人那些有钱人的,想必进货价也便宜不了。

    两人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石洋说:“拿着吧田果,长辈的心意,再说,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对吧,婶子。”

    吴珍对他点点头,然后对田果说:“小石说的对,这三十块钱你快拿着。”

    等吴珍走了,田果责备地看了石洋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那件衣服她本想送给吴珍,虽然钮焕然是一个大混蛋,但吴珍对自己还是很好。

    石洋笑:“怎么,现在怪上我了?刚才看你拿钱时脸也没红啊。要不现在你把钱给我,我开车兴许能追上她。”

    田果不说话,其实,她就是客气客气,这批唐装是张莉进的货,进货价就是三十,她一分没多要,如果不是为了攒钱买电视机,田果说什么也得追出去把这钱还给吴珍。现在她是真缺钱啊。

    “田果,太大方的人可做不了生意。”石洋提醒她。

    “对哦,在你们这帮商人眼里,利益永远大于一切。”

    “没办法。”石洋走到她身边,帮忙一起整理行军床上的衣服,声音压低了一些,只她一个人能听到,“商人自古重利轻别离,白居易说的没错,但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东西就比利益重要,要听听吗?”

    “没工夫。”田果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一下。过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他:“你今天不忙?”

    这位大神以前都是来去匆匆,聊不了几句就开车走了,今儿个怎么那么闲?

    石洋的衣服叠的四四方方码放得相当整齐,一看就是在部队里训练过。

    把手周围的几件衣服叠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要不问我还忘了,买电视机吗?我哥们手里新到了一批松下,二十几台吧,过几天就到天津,你要是买,我带你过去看看。”

第085章() 
晚上,吴珍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闹得一旁的钮新国也睡不安稳了。

    “怎么,头疼病又犯了?”他起身,担忧地望向妻子。

    “不是。”吴珍也坐起来,额头出了一层汗,她拿起手绢轻轻擦着。

    “我发现你最近老爱在半夜出汗,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钮新国忽然笑了。

    “是么?”吴珍斜睨丈夫,手绢做扇子轻轻摇着,别说,这忽冷忽热的毛病还真像传说中的更年期。“如果真是那玩意,那你的苦日子可要来了。”她对钮新国笑道,“女人更年期闹得邪乎,看什么都不顺眼,总是无缘无故发脾气,我们单位原来那个唱程派青衣的刘老师前几年闹更年期,差点闹成离婚,新国,我可提前嘱咐你,若是以后我闹起脾气,你可不许生气,就拿我当病人,懂吗?”

    钮新国借着窗帘透过的月光细细打量吴珍,多少年了,这美丽的容颜只是略略染上一层岁月痕迹,从未真正老去。当年吴珍家成分不好,职业又是被人所唯恐不及的“戏子”,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俩的婚事,单位领导甚至警告钮新国,如果娶吴珍,他就别再来上班,直接开除。而钮新国只说一句:工作可以再找,媳妇,这辈子我就认吴珍一个。

    其实这么多年,吴珍在这个家受了不少委屈,伺候完小的还的伺候老的,她嫁进来时,妹妹钮蓝还没结婚,钮蓝骄纵惯了,吴珍刚来时,受过小姑子不少气,有原因的没原因的,但她都选择忍了了下来,更不提,后来焕然出生,钮蓝结婚,再到唐思佳……钮新国工作忙,这么一大家子全靠吴珍支撑。看着妻子鬓角处的点点白丝,钮新国说:“放心吧,你都忍了我大半辈子,今后,换成我伺候你。”

    “谁让你伺候,我有手有脚。”吴珍嗔怪一句,牙都快酸倒了。待汗落下去一些后,身体没那么烦躁了,便对钮新国说:“对了,新国,我今天在小果儿那儿买衣服时碰见她们老板了,是个男的,三十多岁,人长得特精神。”

    “怎么,你要给人家介绍对象?”

    “别胡闹。”吴珍笑笑,“我是担心小果儿。你没看见那男人,跟咱们胡同的这些孩子都不一样,听小果儿说,他住在香港,你想想,那么一个地方的人又开了秀水那么大买卖,会是一般人吗?我怕……。”吴珍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怕什么。

    钮新国连值了两天夜班,此时困得不行,没耐心听妻子唠叨,边躺下边劝:“行了,有功夫担心别家孩子,不如担心担心焕然,我都听说了,上次跟人家周燕相亲,可没少甩脸子给人家姑娘瞧。”一提起这事钮新国就气的牙痒痒,“儿子平时跟你最好,你倒说说看,他这混不吝的性子到底随谁?”

    吴珍瞪了丈夫一眼,数落一句:“你是他老子,自己什么样还不清楚么?焕然混?你年轻时可比他混十倍。”

    钮新国反而笑了:“我要不混蛋,能娶到你这么一个天仙么。行啦,快睡吧,下周然子回来,你没事跟他聊聊,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再过年他虚岁都27了,我像他这么大时,咱俩可都结婚快五年了,你就跟他说,爷爷还等着抱重孙子呢。他要是看上谁家姑娘,家庭条件不好没事,只要人好懂得孝敬老人就行。”

    *****

    又一个星期过去,焕然的苦b加班生涯终于结束,吴珍高兴,买了羊肉馅儿包了两大屉饺子,晚上,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围坐在一起,焕然吃着饺子,心里却想着一墙之隔的田果。她在干吗?回家了?晚饭吃什么?可别又吃一个馒头。

    “妈,饺子包了多少?”他问。

    吴珍笑着说:“敞开了吃,今儿包了好多呢。”

    那就好,焕然想,今天饺子味儿特好,一会儿给她拿过去一盘尝尝。

    其实那天从秀水出来焕然就后悔对田果说了那么重的话,自己皮糙肉厚被抽两下又能怎样?

    也不知这几天她消气了没有,一会儿见到她,无论她骂我什么,我都听着忍着,只要她别轰我走,愿意跟我句话。

    我想她,快想疯了!

    见焕然表情愣愣的,筷子杵在碗里半天也不动一下,吴珍加两个饺子放进他碗里,说:“先吃饭,一会儿在想工作的事。”

    焕然脸色讪讪的,他哪里想工作了……吃几口饺子,忽然想起什么就问:“妈,刚才那件唐装挺漂亮,在哪儿买的。”

    吴珍说:“在田果那儿。”

    “啊?”焕然一愣,还没问下一句,只听唐思佳在一旁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哥,田果姐有男朋友了!”

    焕然脑袋嗡的一下。

    “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钮蓝批评儿子,但脸上洋溢着庆幸的微笑。

    见母亲并没有真生气,唐思佳一鼓作气道:“我没瞎说,都看见好几回了,那男的总开一辆红旗车,长得特高,比我哥还高,穿一件长风衣,有时戴墨镜,跟电影明星似的,对了,他今天还开车带着田果姐去天津玩了呢!”

    “谁跟你说的?”吴珍莫名开始担忧。

    “我亲眼看见了,还有长江哥跟丫蛋姐,长江哥还问田果去天津干嘛,田果说,去玩。”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去玩,玩什么?

    钮蓝冷笑:“我早就说过,那个米田果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怎么样,应验……”她还没说完,焕然几乎是把碗摔在了桌子上,全家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一哆嗦,见他站起身,钮新国使劲拍一下桌子,厉声道:“你犯什么神经!谁又惹到你了!不清楚这桌子上还有长辈吗?坐下!”

    唐思佳已经快吓哭了,隐隐约约觉得又是自己捅了娄子。

    焕然忌惮父亲,也明白刚才确实是自己太冲动,可是他坐不下,他觉得自己已处在崩溃边缘,此刻,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只猛兽正在撕挠他的五脏六腑,他必须要跑出去,不然会死。“我肚子疼。”他声音嘶哑,像是忍着极度的疼痛,“您们先吃,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有种就别回来!”钮新国还是很生气,对着儿子的背影大声呵斥,钮蓝和唐安平坐在一旁劝,说焕然连续加班肯定是累了,不是故意对谁发脾气。

    自始至终,只有吴珍没有说话,担忧写在她脸上。作为母亲,有些事,她已经看明白了。

    ****

    “天津好玩么?”一家茶馆里,石洋为田果酌一杯茶。

    “挺好的。”田果笑着说,“这里安静,没北京那么热闹。而且建筑物也有特点,欧式的,我挺喜欢。”

    “以后常来,愿意吗?”

    “愿意啊。”她对他笑笑,“不过下次坐火车来更好,省时间。”

    石洋明白田果时话里有话,上午选完电视机,吃过午饭本可以下午开车赶回北京,谁曾想,石洋那帮哥们灌了石洋半瓶白酒,田果怕出危险,就把回城时间改成了晚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下午时,又有人把石洋的红旗轿车借走了,似乎是带着女朋友去玩耍,开红旗显得有面儿。

    当时田果就想说:“不行,我们下午还要赶回北京。”可石洋不知是不是还在酒劲上,特痛快的就答应了。

    田果看一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就算这时候开始往回去,到家也要半夜,怎么办?姥姥一定急死了。

    “要不,再给你姥姥打一个电话吧。”

    “于东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走的时候再打也行。”

    于东就是那个借走轿车的人。

    田果不停看表,完全无心聊天,她的忍耐力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早知这样,当初选完电视机就该自己坐火车走,石洋是为了哥们留在这儿,她又是为了谁?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于东借车时,我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田果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男人在被酒精摧残一阵后,醒来时都像石洋这样,从老虎猛然变成了小猫。此刻,坐在面前的他,像是刚刚睡醒的一只猫,往日锐利的眼眸看起来有些茫然和朦胧,再加上心里有愧,看着就像一个误把人家玻璃砸碎的小孩子,田果就算心里有气也不好意思发了。

    “没事。”她努力笑笑,“他是你哥们,帮忙是应该的。”

    石洋看着她,明白她正在强忍怒气。“你放心,于东这人办事有数,他说今天还回来就一定会还回来。”

    呵!今天!听到这个词田果长叹一声,对于你们这帮公子哥来说十二点前都算今天,可我们劳动人民不是啊。

    “要不,出去走走?”他忽然提议。

    她颓废地摇头,整个人窝进沙发里,不停喝水,不停看表,真是度日如年。

    又不知过了多久,茶馆的服务生匆匆走过来说:“石哥,您的电话。”

    “谁的?”

    服务生看一眼田果,低声道:“于哥的。”

    石洋起身去接电话,田果总觉要出事,于东为什么打电话过来,不应该直接把车开到楼下吗?

    正用手摩挲杯缘,石洋走了回来,面色略有沉重。

    “我们可以走了吗?”田果站起来。

    石洋深深看她一眼,带着歉疚说:“对不起,于东把车撞了,我们得想其他办法回北京了。”

第086章() 
原来于东是开车带着女朋友去了秦皇岛,说看大海。田果觉得于东不是喝多了酒未醒就是脑袋缺根弦,将近11月的北方,海边冷的能冻死一头壮牛,除了殉情和搞谋杀的,谁闲的没事干还会去那玩?再说了,海边也没有灯,黑灯瞎火的是去看海,还是跟女朋友干坏事?简直精/虫上脑。

    虽然石洋家是在大陆有很深的背景,可毕竟不是皇帝,不能做到只手遮天,想要怎样就怎样。再加上天津这边新换了领导班子,石洋打了一圈电话才终于借到一辆北京吉普。“咱们先去火车站。”他说,“我记得天津到北京最后一趟列车是晚上九点半开,现在刚九点,我们快点赶过去,兴许能坐上这趟车。”

    汽车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向前奔驰。

    那时从天津到北京车程一般不到2小时,如果九点半发车,最晚12点也就到北京了,回家也不算晚,好歹是在天亮前回来了。田果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暗暗祈祷一定要有剩余的票。

    抵达火车站,两人急匆匆就往售票大厅跑,结果被售票员遗憾的通知:因铁路维修,晚上九点那班火车早在一周前就取消了,如果想去北京,最快也要等明早六点那班。不得已,两人又开车去了长途汽车站。这边倒是有车有票,但发车时间在凌晨2点。

    石洋对售票员说:“同志,你看这样行吗,我们赶时间,你一辆车能卖多少票,告诉我一个上限,这辆车我包了,来回路费都是我出,不会跑空车,司机的工资也由我来付,只拉我们两个人,现在开车,行吗?”

    售票员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石洋在做梦。

    “没开玩笑,我是讲真的!”售票员轻蔑的眼神严重刺激了石大少爷,他罕见的怒了。

    见他情绪不稳,售票员只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田果,那意思是“这神经病是你带来的不?”

    “你看她做什么,我讲什么你没听懂?”他看上去没有发火,却胜似发火,声音低沉,冷冷的调子在空旷无人的大厅听来格外慎人。他没有威胁谁的意思,但气势咄咄逼人。售票员有点害怕了,胆怯地望着他们,说:“同志,您冷静一点好吗,我知道您着急,您有急事,但我们长途公司也有自己的规定啊,先不说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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