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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乱入南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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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了这么多,这跟潘家那块黑炭有什么关系?”

    李伯言说道:“现在生产已经步入正轨,若是要打开销路,当然不可或缺的便是门面了。潘家在柳子街的二十间连铺,一直用来当粮仓,学生想要接手,奈何潘老太公认为是聚文气的宝地,不肯出让,学生这才想请您帮忙,就当是为永州模式牺牲一下。”

    “那为何要选在柳子街?”

    “永州可通湘江,北连长江,南下可连灵渠,接广地,此等重要枢纽,当然是要选重要的位置,柳子街那二十连铺,别无二选。”

    赵汝愚轻叹一口气,“你让老夫考虑考虑。”

    “先生,莫要犹豫了!”

    “老夫……配合你……”

    自治平三年后,科试三年一届,百余年间,才出过几十个状元,状元能够官职中枢的,又有多少人。

    如今,老相公外加状元郎的赵汝愚,为了李伯言的永州模式也是豁出去老脸了……

0072章 迷信惹的祸() 
潘家的老宅子,从跨入高高的门槛后,便可以看出,这个以耕读传家为祖训的地主之家,是多么渴望出一位光宗耀祖的读书人。

    高堂之上,楹联、匾额,无不是劝人勤学苦读的字样,然而可惜的是,往前倒祖宗十八代,出过又一次过了解试的除外,便没有了下文。即便是大宋的官再好做,没有些本事,三年一试,每试取一二百人,这比考清华北大都难不少。

    潘老太公神情紧张地看着屋内道士拿着风水罗盘,在屋宅之中来回踱步。

    “道长,如何?”

    自黄庭观来的道士捋须道:“依老道观之,老太爷家中聚文气之地,不在宅中,反倒是在东边。”

    潘老太公心里一咯噔,心说行啊,这老道士有些斤两,忙说道:“道长所言不假,当初也有位道长这么说的。不知道我们老潘家何时才能出个状元郎?”

    黄庭观的这位老道次眉瞪眼,要求还挺高,状元郎,你以为状元郎是大白菜啊,说出就出的,不过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老道士还是装模作样地收起了风水罗盘,“劳烦潘公,带贫道去那聚气之地。”

    “好,好,道长,这边请。”

    ……

    这位黄庭观的道长,跟着潘家的几位年长者,赶到了柳子街的那二十连铺处。老道士里外里绕了好几圈,踱步摇头,继而又拿出罗盘,仿佛有些捉摸不定。

    一旁等候的潘老太公看出了些猫腻,上前问道:“道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放心,钱绝对不是问题。”

    老道摇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道长尽管说便是。”

    “此地遥对柳子庙,上应文曲星,确实乃聚文气的宝地,只是……只是聚气太强,反倒是将潘氏之人身上的文气都给吸走了。”

    “啊?这……”

    “道长,这……这可如何是好?”

    潘家的一些老古董顿时方寸大乱,聚文气的宝地是没错,可人身上的文气都被吸走了,这……难怪潘家出不来一个读书老爷。

    这群老迷信恨不得将自己无法中试的锅,统统甩到这些柳子街的铺子上。

    “那依道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宝地已聚百年之气运,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将此地的气运都加持在一人身上,然后赶紧卖了这些铺子,不然……”说到此处,老道摇了摇头。

    潘老太公拄杖疾呼道:“快,派人将族中的小崽子们都给我抓过来!道长,可否在此做场法事,将这些文气都加注在潘家后生之上?”说罢,颤巍巍地走过去,将钱袋子塞在老道手中,“老朽拜谢了。”

    “潘太公无须多礼,这法事倒是可做,只是得看潘家后辈之中,谁有福缘了,福缘深厚者可得之。”

    老道跟一群潘家的信徒,在铺子边上叽叽喳喳说了好久,来往的客商见到此情此景,都有些蒙圈,老潘家又搞什么名堂呢?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潘超为首的七八个人皆被带到了铺子前,见到潘家的这些老古董,原本有说有笑的熊孩子们一个个乖乖地站在边上。

    “还不给道长见礼!”

    “见过道长。”

    “见过道长……”

    ……

    老道一眼望去,根据雇主的描述,一样便将那最黑的潘超给认了出来,拂尘有些激动地挥舞着,“恭喜太公!贺喜太公!”

    被刚才老道的话搅得心神不宁的潘老太公,一脸的莫名其妙,喜从何来啊?

    老道拉过一脸懵逼的潘超,说道:“此子乃天上文曲星转世,承了这聚气之地,乃天意!”

    “真……真的?”

    “什么玩意儿?”潘超听得一愣一愣的,老子是文曲星转世?文曲星都这副德行?他可是连百家姓都还背不全呢。

    老道眼皮跳了跳,这熊孩子,是长得寒掺了点,但没办法啊,雇主要求的,也只能往下编,“潘公您看,这面如沉墨,此乃未开灵气之像,当年的包拯包龙图,不也是这副仪表?”

    被老道这么一通胡说八道,潘家的这些老一辈原本还将信将疑,这回总算是信了那么一点。

    “那就请道长开坛做法吧。”

    潘超一惊,开坛做法?忙哭丧着脸,说道:“太公啊,可使不得啊。”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老道抽过一把桃木剑,嘴中喃喃有词,在潘家的这些连铺之中上蹿下跳,木剑上戳着的一张黄符,各种甩动着。

    为了钱,老道也是豁出老命了,这一套“广播体操”跳下来,腰都快折了,最后满头虚汗地小跳过来,举着木剑,颤巍巍地落在潘黑炭的天灵盖上,大呔道:“星神归位!”

    潘家老太公看着老道收拾东西,也没发生什么黑云遮日,天降惊雷的大事啊,这算完了?

    “道长……这个法事……成了?”

    老道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头道:“算成了一半。”

    “……”

    潘家太公很是无语,哪能叫成了一半,这到底成没成啊。

    老道见到潘老太公着急的样子,也就不卖关子了,说道:“太公放心,如今星神归位,公子啊,就缺一个指点迷津之人,只要稍许点拨,立马就能飞黄腾达!”

    “那……那这个有缘人……”

    “天机不可泄露,太公还是早早地将这铺子处理了,免得再让文气回聚,若是再次回聚,老道也回天乏术了,告辞,告辞。”

    “好好好,道长走好。”

    老道收钱收工,乐呵呵地离去。潘老太公看着潘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太公,您别这么看我,我怕……”

    潘老太公美滋滋地笑道:“超儿啊,你是咱们老潘家的希望,从今往后,田间的农事你就别掺和了,你将来是要当大官的人。”

    潘超现在还是一脸懵逼,归位?归位个锤子啊,老子现在还不会被三字经了,您老有见过不会背三字经的文曲星嘛,只是这话到嘴边,反倒是说不出口了。不用干活,这倒是件美差啊。

    “陆丰啊。”

    “是,大父。”

    “把这几间害人不浅的铺子卖喽!”

    潘陆丰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劝道:“大父,我看这事情,还是等那个能指点迷津的人出现,再说吧。”

    “你!你这是在害超儿!还不赶紧卖了!”

    潘陆丰敷衍地点头称是,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那么不踏实。

0073章 革新?() 
三楼之上,李伯言的“奸计”终于得逞了。在一个偏些的大包间之中,四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躺在软卧之上,享受着大|保|健的身心愉悦。

    “子直啊,你说这大郎如何想的,居然来了个足疗!起初,老夫还以为是藏污纳垢之地,如今看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位领头侍女笑道:“先生见笑,小女子本家境贫寒,家父无力抚养,迫不得已才将小女子卖至青楼之中,是东家替我等赎身,教以手艺,得以自养。”

    范念德虽然做着足疗,然而跟从朱大神落下的毛病还是上来了,摇头叹道:“男女会于厮,肌肤之亲,还是有失礼节,有失礼节。”

    陆游最不喜如此做派,当年与唐琬,就是因为礼节德行这样的说辞,被老母亲拆散,便笑道:“伯崇此言差矣。晦翁自己要当圣人,何必逼着天下人都跟着他的步子走?我便觉得,大郎这样做挺好。若是按脚推拿都成了失礼之举,那太墨守成规了。”

    周必大点头赞同道:“放翁此言中肯,理学为何被官家所唾弃?依吾之见,便是太刻板,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可这节,到底谁来定,如何来评判是否失节?”

    范念德有些不悦,便让给自己做足疗的小侍女退出去,然后说道:“之前伯言一直再劝,革新理学,革新理学,伯崇深感惶恐,到底是理学错了,还是官家错了,也曾几度徘徊犹豫,西山先生的黯然而退,也让伯崇深感理学之出路,艰难无光,不过晦翁此番岳麓讲学,依旧是学子云集,听着上千,到底该不该革新呢?”

    周必大老神自在地躺在软卧之上,笑道:“革新?你让晦翁如何革新?真按大郎说的做,理学不复存在矣。”

    赵汝愚叹道:“若靠德行教义安稳社稷,还真不如大郎那一套,来使得宋人更加幸福。”

    “他的那一套?”周必大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赵汝愚。

    “子充公请看。”

    “民生、民心、民德?这是……”

    赵汝愚笑道:“大郎谓之新学三要。天下百姓之生计,谓之民生。民之所向,谓之民心。最后,民之德行,谓之民德。子充公,孟子有云,使民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大郎将民生列为首,正是切中要害。民生解决了,民心自然归一,民心归一,这民德,自然可以道哉。”

    周必大瞳孔一缩,短短六字,居然能将治国安邦的道义概括囊中,便不可置信地问道:“这……真是大郎所想的?”

    “不单单是所想,更是他所做的。如今永州不少豪门,都已代缴佃户的丁户税,子充公若是不信,问伯崇便是。”

    范念德眉头一皱,心说,你们仨要是知道李伯言这是在刀尖上跳舞,还乐呵得起来?

    “大郎他……”范念德欲言又止,然而其余三人,显然都在商讨另外一件事,根本没心思听范念德说什么。

    “永州模式?这又是什么?”周必大初来乍到,当初在天上人间时,不过是觉得李伯言充其量是个善于经营的商贾罢了,被赵汝愚如此一说,顿时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诸公可知,如今大郎靠六万亩,在养着多少人?”

    范念德狐疑道:“登记造册的佃户有一千户,不过若是缴了丁户税,估计大郎盈利少矣。”

    “如今大郎庄子上,共计户名两千四百户,按照大郎的永州模式,将来以他一人之力,可养万户之民!惠及二十万户百姓!”

    噗!

    范念德一口花茶喷出来,他个堂堂知州,都不敢说此大话,便道:“赵相公莫要被他这花言巧语骗了,怎么可能?靠一人之力,如何养得了这么多人?何况永州还未有二十万户之多!”

    “伯崇,稍安勿躁,让子直接着说下去,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赵汝愚说道:“如今大宋的商贾,不足以养民,靠着左手买,右手卖,倒腾货物,赚取差价。大郎做的,便是将更多人的劳动捆绑到一起,产出的商品,便是集体的结晶,再统一销售,赚得的利润,惠及所有劳动有所产出之人,这便是永州模式的核心。”

    其余三人听得云山雾罩,毕竟李伯言的那一套“歪门邪道”,谁都没听说过,就是天上人间开业,范念德等人也不是那么关系,直到如今,才明白,天上人间的火爆,它不是没有道理的,后边的数千工匠,都是靠这个渠道来吃饭,这才是真正养民不靠田的关键!

    “如此说来,大郎真的和其他商人不一样。”

    “非但不一样,而且光靠这六字,可成圣人也。”陆游一直静静地听着,纵观古往今来的商贾,哪一个不被标榜为窃民之财?如今大宋的赋税,一大半都来自商税,这是商人最好的时代,也是最需要商人站出来的时代。

    赵汝愚眯缝着眼,缓缓道:“我大宋商贾,若是人人皆像大郎这样,何愁不兴国兴民!何愁不可恢复中原!这个新学,当立!当立!”

    “就不管晦翁了?”范念德试探地问道。

    周必大笑道:“著书立说,本就无什么对错真伪,能够凭己之说,治国安邦,那便是经世致用。子直,我支持你。”

    “对,我也支持你。”陆放翁捋须笑道,“大郎还挑不起大梁,还需捶打,你既然致仕,便挑起这杆大旗,也算为大宋谋福吧。我们两个老了,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定然尽绵薄之力。”

    赵汝愚叉手一礼,道:“定不辱命!”

    ……

    ……

    “潘老爷,您真的不能上去!”

    潘陆丰气呼呼地道:“是不是大郎在楼上,故意躲着我不见?我是年卡,你们天上人间的贵宾金卡,有什么日子不能让我上去的?”

    底下的刘丘山苦笑道:“今日大郎吩咐了,有贵人到场,整个三楼都未营业,连韩副将,都回去了,您就忍忍,明日再来吧。”

    “贵人?什么贵人如此大气,居然包下了整个又一村?”

    “这个……不方便说。”刘丘山一副为难的样子。

    潘陆丰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道:“你去把大郎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大郎这些日子忙于业务,好久不管这里的生意了。”

    “……”潘陆丰眉头一挑,“一定在上边躲着我是吧,我自己上去。”

    说着,潘陆丰便要硬闯。

    正闹着,楼上传来脚步。

    “那子充公、放翁,便这么说定了。”

    周必大点了点头,说道:“子直啊,您好好规划规划,这事情不可操之过急。”

    “子充公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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