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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前路茫茫-第27章

小说: 前路茫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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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吧。刑科自会处置。”

    “舅爷,小子多一句嘴。此次堂会有雷霆万钧之震慑力,不光秦矗失魂丧胆,其他逆贼见势不妙,乘风转舵。那小子只身一人,不像是图谋不轨,会不会是来自愿出首的?他是持有爪角兕的人,甭管现在爪角兕在不在他手上,毕竟是知情人,是不可小觑的人物,舅爷让刑科处置,小子妄言,似有不妥。”

    总督大人不相信从风是来出首的,但曾皋的话倒是一个提醒,涉及逆党的事情还是自己亲审为妥,于是命文书官传令侍卫把从风带进来。

    曾皋晓得自己不便在场,说:“舅爷,小子告退。”

    俩凶神把从风推进总督公堂,厉声呵斥:“跪下。”

    从风不防,被二人摁着跪倒,抬头望着总督大人,嚷道:“您就是总督大人吧?我来讨个公道。”

    总督大人打量一眼,见他虽然杂役打扮,却透显一股沉勇之气,年纪当是二十刚出头,心想,如此稚嫩,怎会被哥老会余党收买?不走正路,也是可惜。瞪着他正色道:“大胆狂徒,擅闯总督府,该当何罪!”

    从风一听这话不乐意:“总督大人,您别给我安这么个名,我找您说个事儿,评个理,来得有点冒失倒是真的。可不是狂徒。”

    总督大人大半生领军行伍,向来看重衔勇之人,听他出口见胆,不但没动怒,心里反倒有几分赞赏。

    “小子,姓甚名谁,如实具报。”

    从风把膝盖挪动了一下:“总督大人,您这儿的人可凶了,我又没犯事,为啥让我跪着?”

    总督大人对俩凶神使了个眼色,从风站直了身子,说:“您问我名儿?是该告诉您,要不也不好招呼。我叫从风。云从龙,虎从风……”

    “看来不是胸无点墨之徒,姓什么?”

    “姓……”从风灵机一动,“姓姚,不过打小就没人叫过我的姓,叫我姓姚我还不乐意呢,您就叫我从风得了。”

    “你擅闯总督府,所为何事,从实招来。”

    “总督大人,我也不算是擅闯,您瞧,我这儿有通行牌,”从风拍了拍腰牌,“我守着规矩呢。”

    “一派胡言,你斗胆冒称衙门杂役,罪加一等。你的腰牌从何而来?”

    从风愣了一下,我要说是偷的,不得罪加两等?随口回答:“别人送我的。”

    “胡说!谁敢把总督署衙的通行牌送给你?事必蹊跷,实话招说,须知官法如炉。”

    从风心里也有些着慌,老头儿咬着腰牌的事儿不放,这谎怎么圆?他跟四大棍和庚妹混了这么久,心眼儿也学得有些歪了,眼皮儿眨巴着,有招了,这俩凶鬼忒可恶,我赖着他,要说不清也不是我的事了。

    “总督大人,这事儿也是挺巧的,那会儿我想看堂会,门口背洋枪的不让进,正掰不开瓣儿,一位大哥说你来一趟不容易,送你一块通行牌。于是我上当铺当了一身杂役衣饰,看完堂会就上您这儿来了。”他指了指包子脸,“就是这位好心的大哥送我一块通行牌。”

    包子脸急眼了,慌忙辩解说:“大人,我没干这种事儿,这小子神智失常,瞎掰六九。”

    “那不是你?怎么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从风装傻充愣,把腰牌摘下来塞给他。

    总督大人知道从风在胡扯,要放在平时早就把他交刑科伺候了,但今天堂会收效好心情也好,官场上履职日深月久坐闷罐儿似的,来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倒能凑一时半会闲趣。但通行牌流入外人之手绝非小事,须得叫人查个水落石出。瞪一眼从风,说:“一旦查实你小子以不法手段获取官物,必将从严治罪。”

    从风并不在意,急着要说正事:“总督大人,通行牌的事儿您先搁着吧,我这会儿是来求您开恩的,您可得答应我。”

    “放肆!”总督大人听他说话没有高低,大为不悦。

    “您发个话,把老沈他们放了吧。”

    “什么老沈!”总督大人豪眉骤竖。

    “就是演堂会那帮玩儿戏法的,被您关进了大牢。”

    “大胆!”总督大人在案桌上拍出钝刀剁肉似的声响。

    “总督大人,您别动火,我说个来由,要是说错了,您要杀要剐都行。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也不打紧。”

    总督大人的思维跳跃了一下,“已经死过一回了”证实了曾皋的怀疑,奇怪的是他如何死里逃生。时过境迁,无须再追究,吓他说:“立马就让你吃枪子儿,不会有第二回!”

    “您别忙着叫我吃枪子儿,让我把话说明白,没准您会改变主意呢。”

    总督大人暗中疑惑:这小子为何要替那帮艺人讨饶?如此做法倒不像逆党的作为,我且听他下文。喝道:“如若胡说八道,立斩不饶。”

    从风便一气不停的说:“今儿那个武什么章来着,是有些手段,这个得认。可他也忒狂了一点,不把老沈这边的人放在眼里。老沈他们使的那些玩意儿也真不是撑台面的,我知道,您就是为这事儿生气,气他们不争脸,恨铁不成钢,就抓人了。”

第二十二章 生死条约 (2)() 
总督大人想起武藤章混进堂会逞强称能,在大清一品大员面前肆无忌惮贬我华夏,只因顾忌邦交,借题发挥逮捕那帮艺人,解了一时之气,但毕竟余火难消。眼前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岂非成心添堵?但总督大人对从风直言不讳点着要害,不禁暗暗惊叹,这小子一介凡夫俗子,竟有如此判析事体的眼力,能洞见底蕴,自有可贵之处。只因恼他口无遮拦,不懂尊卑礼体,沉下黑脸说:“屠狗之辈竟敢妄议朝廷命官,不知天高地厚。你对一帮有辱国格的江湖艺人心生恻隐,该治连坐之罪。再敢胡诌,严惩不贷!”

    从风一半是听不太懂总督大人的话,一半是到了这份儿上没啥可怕的,继续说:“总督大人,我不是胡诌,我都想好了,您让我跟武什么章比一场戏法,我要把老沈他们的脸面争回来。比赢了,您正好消消气,日本人也不敢再在咱这地儿狂了。比输了您让我去坐大牢也值。”

    总督大人怒目圆睁:“就凭你,跟武藤章比戏法?不知尺长寸短,荒唐之极!”

    从风不回话,要趁机露一手,于是对包子脸说:“大哥,我把铜牌还给你你不乐意,还是让这位大哥收着吧。”

    说着不等包子脸脑子转过弯来,把铜牌从他兜里掏到自己手上,递给右边的招风耳,叮嘱说:“大哥你可要收好啊,丢了总督大人可要追究你。”

    招风耳抓过来塞兜里:“你小子就一事妈。”

    “怎么事妈?我好心提醒你还不信我,刚到你手上就弄丢了不是?”

    招风耳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哎?”了一声,铜牌怎么不在兜里?

    “别找了,”从风指着包子脸说:“这位大哥不想给你,又拿回去了。”

    包子脸瞪着牛眼说:“你小子癫狂症了吧?再胡说小心我拧掉你脑袋。”

    从风说:“大哥,你唱哪一出?我还你你不乐意,我要回来你又拿回去,别不是又要瞒着总督大人拿去送人吧?”

    “你小子满嘴喷粪,我撤你个嘴巴子。”包子脸脸红脖子粗,通身胡乱翻寻要证清白,不料叮咚一声,铜牌果然从他身上掉下来,惊得半天做不得声。

    总督大人半声冷笑:“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从风兴起,我耍耍这老头儿。从地上捡起铜牌交给包子脸:“大哥,铜牌跟你有缘,还是你收着吧。”

    包子脸自嘲说:“敢情你在玩戏法,小子哎,这回你要能变过去,我给你磕头。”

    从风说:“你可拿好了。”

    包子脸捏在手上,握个拳头,攥得指节骨嘎嘎作响。

    从风叹口气,说:“大哥,你使恁么大劲有啥用,不还是没捏住吗?”

    包子脸扬了扬拳头,嘲笑说:“你小子就吹吧,我攥着呢。”

    从风说:“你那是白手空拳,早不在你手上了。”

    包子脸把拳头摊开,这下连总督大人也有点小吃惊。

    招风耳急忙摸自己身上,迟疑说:“我这儿也没有。”

    从风说:“在总督大人那儿呢。总督大人,劳驾您起来一下,铜牌给您坐着了。”

    总督大人蹙眉不悦,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挪了挪身子,那铜牌果然被自己坐在屁股底下,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斜睨着说:“别买弄了,小子哎,你这种邪门儿功夫对武藤章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从风说:“总督大人,您别小瞧我,我这功夫可叫武藤章服软。”

    总督大人斥责说:“你这算什么功夫?会几样摆地摊的玩意儿能让武藤章服软?”

    从风说:“总督大人,我会的可不是几样。这么说吧,武藤章玩那些,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

    总督大人心里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年轻气盛,自负不凡。不过转而思维的指针逆向拨了个对角:自负与自信分寸难度,当下国人自馁之气弥漫,颓而不振,这小子能如此自信倒是难能可贵。心里接连跳出两个不同的念头:倘若他真有本事与武藤章比一场能占到上风,倒可以灭灭日本人的威风;武藤章号称亚洲第一魔术师,这小子名不见经传,要是不能稍胜一筹,岂不更添难堪?罢罢罢,此事不可轻率!于是训斥说:“小子哎,口出狂言,行之不远。你绝非武藤章的对手。”

    从风认死理儿,不服说:“总督大人,您不知道我的根底儿,怎么说我不是他的对手呢?您心里憋着气,我心里也憋着气哩,我就要让日本人见识见识咱们中国人的能耐。”

    从风末了儿这一句打动了总督大人,欢颜微现:“你就地取材来一个绝活儿让本督瞧瞧。”

    从风瞅着茶几上放着一把折叠纸扇,另有一盘未着的檀香,但没有其它能出彩的器物,踟蹰片时,忽闻屋外树上有喜鹊喧闹,暗暗欢喜:有招了。于是交牙卷舌学了几声喜鹊叫,把纸扇拿过来,说道:“总督大人,我给您扇扇风吧。”

    总督大人以为他要搪塞,峻脸严目说:“你没听懂本督的话语?”

    从风把纸扇弹开,轻轻摇了一摇,忽然风声呼呼作响,直把俩凶神的巾帽吹落在地,而总督大人却只觉微风和舒,爽意融融。从风再把纸扇折拢来,朝檀香一指,瞬间青烟袅袅升起,清香满室;青烟聚成一团,发出“喳喳”两声叫,化出一对喜鹊,落在纸扇上冲总督大人点头,总督大人和颜悦色不由自主招了招手,从风将纸扇一合,喜鹊飞到俩凶神头上拉泡粪便,随之匿迹不见,一切如初。他把纸扇放回原处,得意笑了笑:“总督大人,您别不信,武藤章没我本事大。”

    看了这一出,总督大人不得不信服:民间向来有高人,看来这小子功夫不在武藤章之下。只因为恼恨倭贼肆无忌惮,也不想从风身份的嫌疑了,一时心动,要借从风之手打压武藤章的嚣张气焰,因说:“你真想与武藤章一较高低?要是不能赢他,本督让你在大牢里待一辈子。”

    “保准赢他!赢不了您不用关我大牢,您给我吃枪子儿。”

    “本督无戏言,你若敢立生死状,本督准你与武藤章比试一场。”

    “敢,咋不敢?可我不会写生死状。”

    总督大人招呼文书官入内,命草拟一份生死状。拟毕,给从风朗读一遍,让他按印画押。

    从风嚷道:“总督大人,您欺负人。”

    “大胆!你自愿以死赌输赢,难道要反悔不成?”

    “我不反悔,是您不公道。这上边只说我输了吃枪子儿,没说我赢了咋办?”

    “赢了,免你一死。”

    “总督大人忘了我来的目的了,我是来您放了老沈他们的。我赢了,您就不能再关他们了。”

    总督大人取下墙头的毛瑟枪,对俩凶神下令:“放肆!拉出去,就在院内毙了!”

    俩凶神把从风的手脚捆成麻花,扭到坪里,从风没见过枪决人,以为跟挨鞭子差不多,申明说:“你们可别伤着我的手,我还得赢武藤章哩。”

    招风耳冷笑说:“你小子命都没了,还顾得上你的手?听着,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辰。”

    从风这才晓得利害了,无奈说:“你们要我的命?好吧,总督大人说我没有第二回了,这倒是比关在地窖里利索。”

    招风耳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子弹没有射出来,连扣数下,不见枪响,邪门儿了。

    包子脸嫌他不利索,把枪夺在手里,恨不得把从风打成筛子眼,一阵乱扣,也没放响,急得满头冒汗。

    总督大人站在门口,瞅着从风毫无惧色,声音翁翁的:“把那小子带进来!”

    从风又被带回公堂。总督大人让俩凶神松开绑,微微将头点了一点,说:“从风,从实招来,你为什么要救那帮玩儿戏法的,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总督大人,合着刚才您是吓唬我?”

    总督大人抓起压书石轻拍了一下:“少废话,快说。”

    “回总督大人,其实我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只是我亏欠了老沈。”

    “此话怎讲?”

    “前些日子老沈来请我帮忙演堂会,被我拒绝了。我要是跟他来了,今儿就没有武藤章得瑟的份儿了,您抓他们坐牢就没个说道了。这事儿要搁您头上,您会不会出手相救?”

    “放肆!村野匹夫,岂敢与本督相提并论?该治你冒犯之罪。”

    总督大人口里呵责,心下却思忖:抓捕那帮艺人,原非计划之中。若以谋逆之罪责罚,眼下尚无根据,且难免张扬出去。羁押久了,反成累赘。这小子真能赢了武藤章,倒不如送他一个顺水人情。沉吟说:“你小子疏于教养,不识体统,念你尚有民族气节,本督答应你,赢了,便放了他们。”

    从风喜出望外,嚷道:“我就知道总督大人是大善人。恁地,您让这位先生把这一条加上。”

    总督大人说:“瞧你行事鲁莽,脑瓜子倒还活泛。”

    “多谢总督大人夸我,庚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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