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梦游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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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佩蓉答道：“公公他因为前些日子偶感风寒，所以我去药铺拿了一些治愈风寒的药。”
凌枫问道：“你的药在哪家买的？有谁可以给你作证？”
“我是在济世堂里买的……”刘佩蓉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长春便打断道：“你胡说！你买的根本就不是治愈风寒的药，你买的其实就是砒霜！”
“砒霜？”凌枫诧异道：“陆长春，你怎么知道她买的是砒霜？”
陆长春不假思索道：“那天我去济世堂里问过，济世堂里的伙计肖尔说她那天买了二钱砒霜，根本就没有买什么治愈风寒的药。”
“肖尔？”凌枫朗声道：“速传肖尔！”
肖尔快步来到公堂上，跪下道：“大人。”
凌枫挑眉道：“肖尔，陆长春刚刚说刘佩蓉曾去你那里买过砒霜，你可记得？”
肖尔回头看了一眼刘佩蓉，道：“大人，我认得她，就是她去我那里买的砒霜，济世堂里的账簿上都有记录的，不信大人你可以看看。”
冯谦走到肖尔的面前接过账簿，然后拿到凌枫的面前，道：“大人，您请看。”
凌枫拿着账簿看了看，上面清楚地写着刘佩蓉曾在前天买过二钱砒霜，但这区区账簿也不是不可以造假的，遂挑眉道：“这账簿上是这么写的没错，但是这账簿也是可以随意更改的，不是吗？”
第59章我叫钱无敌（）
肖尔忙道：“大人，这账簿绝对是真的，小人未曾修改过。”
刘佩蓉连连摇头道：“肖尔！你胡说！那天我明明买的是治愈风寒的药，几时成砒霜了？”
肖尔回头扫了刘佩蓉一眼，厉声道：“明明就是你买的砒霜，我还记得当时我问你买砒霜做什么，你跟我说你是买回去药老鼠的，我才答应卖给你的。”
刘佩蓉哭诉道：“我没有，大人我真的没有买过砒霜，我那天明明买的就是治愈风寒的药，肖尔他是在污蔑我。”
凌枫敲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肖尔，公堂之上不可胡言栽赃，你今天在这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呈堂供证，若是你信口开河，你也逃脱不了罪责！”
肖尔毅然道：“小人没有胡言，她的的确确在我那里买过砒霜。”
凌枫摆摆手道：“好，你退下吧。”
刚刚肖尔、刘佩蓉、陆长春各执一词，很难分辨谁是谁非，凌枫沉思道：“如果刘佩蓉真的去济世堂里买过砒霜，那她熬得那碗砒霜，陆中山究竟是喝了没有？又或者是因为陆中山发现了那药里面加了砒霜，所以刘佩蓉就选择了杀人灭口？”
凌枫正沉思之际，陆长春突然转过身去双手紧掐着刘佩蓉的脖子，怒道：“我们陆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爹？为什么！”
“相公，我没有……”刘佩蓉被陆长春掐住脖子眼看就要断气了。
凌枫忙回过神道：“快拉开他们！”两个衙役上前将陆长春跟刘佩蓉拉开，刘佩蓉猛咳了起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刚刚陆长春差一点儿就掐死她了。
凌枫站起身来，厉声道：“陆长春！事情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陆长春紧蹙眉头道：“大人，难道这案子还不够清楚吗？他一定是企图下砒霜毒害我爹，可是却被我爹爹给发现，于是她就杀人灭口。”
“这一切只是你的一个猜测。”凌枫蹙眉道：“陆长春，她可是与你同床共枕的妻子，你那么希望她死吗？”
陆长春急道：“大人，我，我也不希望让她死，可是爹的仇不能不报，我容不得这种人当我的妻子，请大人替家父伸冤！”
刘佩蓉很是诧异的看着陆长春，她不再辩白，只是掩面一个劲儿地哭着，公堂外也是骂声一片，纷纷在诅咒她伤天害理，不得好死。
“肃静！”凌枫大声道：“陆长春，你这么说未免太早了吧？刚刚我也只是在听你一面之词说刘佩蓉与人有奸情，如今那奸夫还没来，一切就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个衙役上前拱手道：“大人，钱无敌来了。”
凌枫摆摆手道：“让他进来！”
一个身着黄蓝相间的织锦华服，腰缠金腰带，左手拿着一把折扇，右手掐着腰，拇指上还带着玉扳指，嘴角在坏坏的笑着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凌枫冷哼一声道：“你就是钱无敌？”
钱无敌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并没有下跪，只是冷冷看了凌枫一眼，道：“大人，你叫我来做什么？我正在家里睡得好好的呢。”
冯谦看不上眼了，遂厉声道：“大胆，钱无敌，你见了知府大人还敢不跪？”
钱无敌撇撇嘴道：“好，跪就跪。”说着钱无敌跪在了地上，蹙眉道：“不知道这地干不干净？”
凌枫冷然道：“钱无敌，你可认得堂下的这二人是谁？”
钱无敌回过头看了一眼陆长春，遂笑道：“这不是那个书呆子吗？我就纳闷了，难怪在明浩赌坊里没有再见到你，原来你被请到衙门里面做客了。”
“哼！”陆长春别过头不去看他，于是钱无敌又看向那边的刘佩蓉，他展开扇子扇了扇，淫笑道：“咦？这不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小娘子吗？怎么穿上囚犯服了？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凌枫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桌子，喝道：“陆长春，他就是你所说的奸夫？”
陆长春点头道：“就是他，大人您看他在公堂都敢公然调戏，他们两个人之间必有奸情，我猜一定是他们合谋害死了我爹。”
陆长春回头骂道：“喂！你这个死书呆子！我只不过是见你娘子长的漂亮，才跟她搭几句腔，说几句话而已，难道这就算是有奸情？”
陆长春依然道：“你们本来就有奸情……”
凌枫问道：“刘佩蓉，本官为你，你有没有私底下见过钱无敌？”
“有，但是……”刘佩蓉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长春便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恨恨道：“贱人！你果然跟他暗中有所勾结。”
刘佩蓉捂住那半边脸，委屈道：“相公，我没有……”
“陆长春！你就不能听她把话讲完吗！”凌枫温言道：“刘佩蓉，你接着说。”
“是，大人。”刘佩蓉微微道：“我是有见过他，但那是因为钱家的老太太很喜欢我做的刺绣，所以我每一次都要将做好的刺绣亲自送到钱府上以换的一些银两来贴补家用。”
“原来如此，”凌枫道：“陆长春，你听见了没有？你娘子说她是为了贴补家用，而不是你所说的暗中私会。”
陆长春冷哼一声道：“贴补家用只是她的一个幌子，大人你不要被她给骗了，她就是以此为由跟钱无敌暗中相会，一来二去他们之间就有了感情，结果却被我爹给发现，所以他们就杀人灭口。”
“陆长春，你这个死书呆子，你敢污蔑我？本少爷哪里得罪你了？你信不信回去之后，我找人卸了你！”钱无敌冷笑道：“我要是喜欢你家娘子，还用那么麻烦吗？我就直接把她给抢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招！”
陆长春忙道：“大人，你看他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我猜一定是他们合谋害死了我爹。”
钱无敌冷冷道：“我只是说说而已，难道说说也犯法吗？再说你那陆老头我连见过都没有见过，怎么可以说是我与人合谋杀了他呢？”
陆长春拱手哀求道：“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将这对奸夫淫妇绳之于法，还我陆家一个公道。”
此时堂下的人再次议论纷纷，蓝衣妇女道：“原来他们之间真有奸情，说不定这就是一场策划好的谋杀。”
大胡子屠夫也道：“我猜也是，刘佩蓉一定以刺绣为名暗中多次与钱无敌相会，然后被陆老汉发现，结果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杀了。”
钱无敌回头厉声道：“大胡子，你有种把你刚刚的话给本少爷再说一遍！”
“我……”大胡子屠夫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钱无敌便掏出一大把银票扔到围观的民众堆里，笑道：“我想你们应该会喜欢这个。”
钱无敌手里的银票才刚扔出去，围观的民众便蜂拥而起，纷纷弯下腰去捡银票，在一边看着的衙役都有些羡慕的直流口水，若这不是在公堂上，恐怕他们也早就已经参加进去了。
钱无敌冷冷一笑，厉声道：“你们不知道就都给我闭嘴！你们说我有没有跟陆家的小娘子有私情？”
“没有。”
钱无敌再问道：“那我有没有杀死那个陆老汉？”
“没有。”堂下的民众前所未有的一致更说明了金钱的魅力之大。
第60章开棺来验尸（）
陆长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道：“你们……”
钱无敌冷冷道：“陆长春，我告诉你！我们钱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不像你这个穷书生没钱还学人赌钱！”
凌枫怔怔地看着这一切，难怪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无敌刚刚洒出的那一大把银票就可以让外面刚刚还骂他的人立即改口，看来让一个人变节也不是很难办的一件事情。
钱无敌得意洋洋道：“我叫钱无敌，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钱无敌吗？我告诉你！那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钱就是无敌的！所以我就叫钱无敌！哈哈……”
“好一个钱无敌！”凌枫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案几，嘲弄道：“钱无敌，看来你的钱比本官的惊堂木还要管用，堂下此刻鸦雀无声还多亏了你的功劳。”
钱无敌转过头，笑道：“大人，您过奖了，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既然没有证据证明钱无敌有罪，那也只好先将他给放了，凌枫摆摆手道：“可以，你先回去吧，若是本案真与你有所关联，我一定会再传召你的。”
“明白！”钱无敌站起身来，对着刘佩蓉，笑道：“小娘子，我走了。”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陆长春急道：“大人，你怎么放他回去了。”
凌枫反问道：“你有证据证明是钱无敌害死了你爹吗？办案要讲证据，你不能因为一句推测就妄加论断，肖尔的话若真属实，也只能够说明刘佩蓉去他那里买过砒霜，并不能证明这件事情与钱无敌也有关联。”
“这……”陆长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怒瞪了刘佩蓉一眼。
刘佩蓉的嘴里不停呢喃着：“我没有杀人。”
如今还是无法判断谁是谁非，看来只有再深入的调查一下，才可以知道是他们当中谁说了谎？于是凌枫大声道：“刘佩蓉！你如果没有杀人，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将她先行收押，择日再审，退堂！”
凌枫负手走出了公堂，目前还是无法来评断谁是谁非？但可以认定的是他们当中一定有人说了谎，看来一定深入调查一下才可以知道谁是谁非。
这时冯谦走过来将刚刚在公堂上所有人所说的供词给呈上来，道：“大人，这是刘佩蓉、陆长春、肖尔还有钱无敌在公堂上所说的每一句话。”
凌枫接过来，低头看了看，上面将刚刚在公堂上每一个人说的话都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遂笑道：“冯谦，你还真有心，居然将他们的每一句说辞都记得清清楚楚。”
冯谦道：“大人，这是必须的，要不等他们翻供的时候，我们会没有凭证。”
凌枫将那一整张写的满满地的供词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眼睛看着远方，幽幽道：“要是有个录音机，你这功夫也可以省了。”
冯谦蹙眉道：“录音机？录音机是什么？”
“没什么。”凌枫摇了摇头，心道：“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要是陆中山家安有摄像头那不更省事，是谁杀了他，看一下监控不就一目了然？”
凌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道：“冯谦，你怎么看安宁村这桩命案？”
冯谦叹了一口气，道：“大人，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刘佩蓉不利，可能那陆中山还真是她杀的，她写的那八字血书也许只是她为自己辩白的借口。”
凌枫淡淡道：“你也这么认为？但是如果真是刘佩蓉杀的？那她杀人的动机就是陆中山发现了她跟钱无敌之间的奸情？就算是这个理由可以勉强说得过去，那钱无敌那边呢？是她一厢情愿的想要杀人灭口？还是与他合谋？”
冯谦摇摇头道：“这，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凌枫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对了，有没有仵作曾为陆中山验过尸？”
冯谦答道：“回大人，我们并没有为他验过尸。”
“没有验尸，如果没有验尸，怎么可以判定当时刘佩蓉是熬好了砒霜要喂给他喝，就算刘佩蓉熬得真的是砒霜，那他又怎么会知道那是砒霜？他究竟是喝了还是没有喝？”凌枫下令道：“冯谦，让人速去准备马车，带上仵作，我们亲自去趟安宁村，开棺验尸！”
“是，大人！”冯谦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便准备好了马车，凌枫跟冯谦还有仵作，另外还有几个随行衙役一同来到了安宁村。
马车在陆家门前停了下来，凌枫跳下了马车，只见陆家高高的门槛，黑漆漆的大门前挂着两盏白灯笼，他们推门走进去，发现里面虽然很是简陋，但是却俨然一副大户人家的气派，凌枫蹙眉道：“陆家看来以前也是一个大户人家。”
冯谦拱手道：“大人你猜对了，陆家本来也是一个大户人家，是从陆中山这一代才开始渐渐没落了。”
凌枫淡淡道：“难怪，走，我们进去吧。”
刚一进来就听见阵阵女人的哀哭声，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也坐在堂中，陆中山生前的好友亲朋均是披麻戴孝的跪在大堂中。
众人见突然进来了几个身着官服的人，不禁有些惊讶，年过花甲之年的老太太也有些意外，她遂站起身来拄着拐杖走到凌枫的面前跪下道：“老身恳请知府大人为我陆家缉拿真凶，为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听她刚才的话，还有她那满头白发的样子，她应该是陆中山的母亲，陆长春的奶奶。
“陆老太太，你快请起，”凌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