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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之符修-第6章

小说: 重生之符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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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那些连修炼都不能的人而言,我已经足够幸运。”陶春柳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别再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陶春柳是个豁达的性子,在纠结了一阵后,也就自己想开了。

    再加上经过一整宿的折腾,她也精神倦怠的厉害,很快就蜷缩在叠床上睡着了。

    陶母牵挂自己遭了大苦头的长女,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就偷偷用包袱裹了一大堆伤药,胆战心惊地从她和陶父的帐篷里摸出来,借着火塘里昏暗的焰光,往陶秋枫的帐篷这边跑。

    守卫的族人们自然看到了她的身影。

    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显然,对于陶秋枫帐篷里的那番闹剧,大家都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是未免陶太公等人难堪,才伪做不知罢了。

    “陶家的几个女娃儿都不错,就是没投个好胎。”有守卫压低了嗓门摇头,从火塘里拨出一两个打猎时顺手摘回来打牙祭的薯粉果,分给旁边一起值夜的友人。

    “这话你可别让太公听到了,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爆碳似的,真要炸起来,族长都招架不住。”只听得他友人嗤笑一声,将薯粉果在手中捂了好一阵,捂得手掌热乎,薯果的温度也有所下降后,才一掰为二,撕了外面的那层薄皮,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这事要是在我家里,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女娃儿也是人,若我家那小子也敢用这样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欺负他的姐妹,我是必定会给他好看的。”

    “谁家不这样呢,”那守卫长叹了口气,又拨了两个薯粉果出来分了,“也不知道太公和陶迈那家伙到底生了副什么心肝,居然不把家里的女娃儿当人看。“

    因为流离在外又物资缺乏的缘故,作为弱者又没什么生存能力的女孩儿们在陶氏宗族的日子过得都称不上舒坦。

    一些心疼女儿的父母宁肯从自己嘴里省粮食,也舍不得自家的女儿受苦,比方说轮班在这值夜的两个守卫;当然,也有一些恶心肠的,不但不心疼自家的女儿遭罪,相反,还变本加厉的越发磋磨她们,比方说陶太公父子。

    对于陶太公父子的行为,族里的人也十分的看不惯,但那到底是别人家里的私事,哪怕宗族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好插手。

    再加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日子长了,陶氏宗族的人除了嘴巴上会念叨几句外,也就见怪不怪了。

    陶母对陶春柳这个乖巧懂事的长女无疑是十分看重和在乎的——可惜的是,这份看重和在乎还不足以让她能够鼓起勇气来反抗她头顶的那两座大山。

    她怕陶太公怕得要死,也担忧在逃难路上娘家人都死光了的她会真的被陶父休弃,因此,她一直卑躬屈膝的讨好公公、丈夫和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陶秋枫。

    为了能够继续过有人庇护的安稳日子,陶母哪怕再心疼自己的长女,最后依然选择了妥协。

    只不过再因为现实妥协的母亲也知道什么叫做良知未泯,知道什么叫悔恨难当。

    眼见着长女浑身狼狈蜷缩在儿子叠床上昏睡的陶母捂住嘴巴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床前,来到女儿包裹的颇有几分粗糙的双脚前,想要把绷带解开替她重新上药。

    只是她的手刚一伸出,陶春柳就满眼惊恐的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她那犹如惊弓之鸟般的惶恐模样就如同万箭扎心一样,刺得陶母的眼泪当场就从眼眶里涌出来了。

    “柳儿别怕,是娘过来看你了。”陶母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女儿,声线都因为难过隐隐在打着颤,“你觉得脚怎么样,要不要娘再给你上点药?”

    自从因为身怀有孕被人活活打死后就夜夜噩梦做个不停的陶春柳对人靠近自己十分敏感,如今看陶母一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表情,她呆了半晌,才彻底清醒过来,“不用了娘,我觉得自己挺好的。”

    “都这样了你还说谎话安慰娘!”陶母的眼泪因为女儿的话更是如洪水泛滥一样的哗啦啦流,“柳儿,你就让娘看一下你的脚吧!你不给娘看,娘这心真的一点都放心不下啊!”

    陶春柳从不怀疑陶母对她们姐妹仨的感情,但她没办法保护她们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即便知道陶母现在心里肯定担心的厉害,她也不打算把自己的脚给陶母看。

    陶春柳很清楚,她前脚把她毫发无损的事情告诉陶母了,如释重负又习惯性忍气吞声和稀泥的陶母必然会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衅的陶太公和陶父指不定又会在陶秋枫那条小毒蛇的怂恿下,折腾出什么她没办法招架的恶毒伎俩来磋磨她。

    心中有了计较的陶春柳硬着心肠拒绝了陶母想要给她重新搽药的好意,耐着性子哄着她赶紧回去,“……娘,我真的没什么大碍,反倒是您要是在这儿待得久了,让爹知道,恐怕对女儿来说又是一起雪上加霜的祸事。”

    陶母知道陶春柳说的是实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才说不出的心酸和难过。

    她长叹了口气,语声哽咽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又一次夺眶而出的眼泪,“你说得对,这事确实是娘考虑不周。”陶母把匆匆拾掇出来的包裹推给陶春柳,“娘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把脚伤给娘看,娘都懂,娘这就走……等娘走了,你别忘了换药……娘给你收拾出来的这些药膏都很不错,你用了……即便是脚上的疤去不了,好歹也能够顺顺利利的结痂,不会发炎……”

    想到自己女儿以后就要顶着一双疤痕扭曲的双脚走路,陶母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今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爷爷和你爹就是再怎么狠心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硬逼着你干活,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伤好些了再说别的。”

    陶春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陶母想了想,又带着几分难以启齿地补充说:“你……你也别怪你弟弟……他被你爷爷和你爹宠坏了,做事是有些不懂得把握分寸,但你和你妹妹们将来嫁人,全都要依靠他来扶持,春柳……娘的好女儿,你就好生忍让他一些吧。”

    好生忍让他一些吧……

    犹如临头被人浇淋了一桶冷水的陶春柳面上有瞬间的讥诮之色一闪而过。

    好生忍让他一些……

    上辈子的我确实听从了您的叮嘱‘好生忍让他一些’,结果呢,却落到个被卖惨死的下场!

    这辈子……我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想到自己早已经私下里推敲斟酌了无数遍的谋算,陶春柳眼底闪过坚决,面上却如同往常一样露出一个逆来顺受的腼腆表情说:“娘,弟弟还小呢,我也知道他不是诚心想要让我难过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他。”

    陶春柳的这一番话让陶母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脚都要被沸水烫熟了都还不是诚心想要让自己的亲姐姐受罪?

    这样的话,不论放到哪里去说,都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即使满心认为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陶母还是难堪的红了面颊。

    她不好意思再在帐篷里待下去,胡乱地又把那个包袱推了推,就匆匆离开了。

    陶春柳望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陶母离开后,陶春柳也没心思再休息,干脆盘腿重新趁热打铁的修炼起来。

    如今,陶春柳体内的符元力还十分弱小,为了早日成为一位正式符徒,彻底摆脱陶太公祖孙三人的阴影,这时候的陶春柳可谓是分秒必争。

    不过,今天她注定不能好好修炼了。

    摆出五心朝元的姿势还没有打坐半个时辰,帐篷的帘子就被人以飞快的速度掀开了。

    因为劳累了一天,沾枕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的陶夏荷与陶冬梅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从一起做活的小伙伴们口中得知了自己大姐被祖父和父亲惩罚的消息。

    后知后觉的小姐妹俩个几乎是哭天抹泪般的跑进了陶秋枫的帐篷。

    眼睛肿得有核桃大的陶冬梅更是小心避开了陶春柳包裹的仿佛粽子一样的脚,一头扎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姐!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替我给哥哥洗脚的!”

第10章 且往后看吧() 
陶春柳劝了很长时间,好说歹说才把两个哭得几欲昏厥的妹妹重新逗得破涕为笑。

    不过她们也只是笑了一会儿,就重新垮下了一张清瘦发黄的小脸蛋。

    “大姐,你都成这副样子,还安慰我们,哄我们开心,我们真的是太不懂事了!”陶夏荷边说边打嗝。

    陶冬梅也抽噎着表示是她害了大姐。

    陶春柳神情温柔地给她擦眼泪:“你们哪里不懂事了,在大姐心里,你们可都是再乖巧不过的好孩子,没谁能比得过你们两个。”又摸了摸依偎在她怀中陶冬梅的小脑袋瓜,“小妹,以后别再说那些自我责备的话了,在大姐心里,大姐宁愿自己多吃一点苦头,也舍不得你们受到伤害。”

    “大姐!”陶夏荷姐妹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有了崩盘的迹象。

    陶春柳唬了一跳,赶忙又是一通亡羊补牢般的安慰哄逗。

    在她们姐妹仨亲亲热热的说着真心话的时候,帐篷的帘子又一次被人粗鲁的掀开了。

    长得圆滚滚的就像颗糯米白团子似的陶秋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趾高气扬地对瞬间绷紧了面色的三姐妹说道:“昨晚我和爷爷离开的匆忙,忘了一件事情,”他的眼睛在陶春柳的粽子脚上一扫而过,肥滚滚的圆脸上浮现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这帐篷是族里特意分给我的,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有资格住在这里。”他假惺惺地叹口气,一脸故作无奈地说:“昨晚能收留你在我帐篷里住一晚,也算是顾念你我之间的姐弟情谊了。大姐,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让我和爷爷还有爹在族人们面前难做。”

    “我的好弟弟!你跟着族里特意请来的教书先生学了好几年的咬文嚼字,难道就是学来让自己的亲人难堪的吗?”与陶秋枫一台双胞,待遇却天差地别的陶夏荷面色铁青地挺身而出,“你明知道大姐昨晚因为爷爷的惩戒伤了脚,根本就没办法走路!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逼迫她离开?!你是想要逼着她爬出帐篷去吗?!”

    “哥哥!你要心里不快活就打我吧,别拿大姐出气……她够可怜的了,你行行好,放过她吧!”陶冬梅也扑通一声跪倒在陶秋枫面前咚咚咚地冲着他磕起了响头。

    在场众人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尽皆面色大变!

    陶春柳更是浑身一个激灵的就要从叠床上翻身下来,陶夏荷见此情形连忙一把按住她的膝盖,又一把将陶冬梅给硬拽起身!

    “大姐!你别动!”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双目血红的瞪视着她的双胞胎弟弟,“小妹你也赶紧起来!别跪这个小王八蛋!大不了我们姐妹仨今儿豁出去了!他要是再敢逼你,我们就齐齐跳河去!到时候看族长和长老们还会不会让这个逼死了自己亲姐妹的白眼狼参加启元仪式!”

    怎么都没想到陶夏荷会反应如此激烈的陶秋枫被她提出的那个建议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刺耳的童音尖叫出声:“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能!”陶夏荷义无反顾地与他对吼,“你都不打算给我们留活路了!我们又凭什么不能给你添堵!”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陶秋枫气急败坏地嚷嚷着,“这事就算要怪,也只能怪到大姐头上啊!如果不是她对我心生恶念,又被爷爷和爹当场抓了个正着,我又怎么会如此这般的咄咄逼人呢?”他满脸无奈地瞄瞄面无表情的陶春柳,又瞧瞧怒火冲天的陶夏荷,再瞅瞅满脸怯生生的陶冬梅,“你们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参加启元仪式了,在这个时候的我,可真的禁不起丝毫风浪啊!”

    “放心吧,弟弟,我这个做大姐的,不会让你为难的,”陶春柳深吸了口气,“我马上就会离开,不会让你和你的好……不会让你和爷爷还有爹感到为难的!”

    “大姐!”陶夏荷情急之下一把攥住了陶春柳的胳膊,“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帐篷?”

    “很快是多快?”把陶春柳的此番妥协看作是示弱的陶秋枫又重新抖了起来。“你总不能连个具体的时辰都不给我吧?”

    “陶秋枫!”陶夏荷听了陶秋枫的话,只恨不能化作戾兽,一口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很快就是现在、立刻、马上。”陶春柳一脸平静的说。

    随后在大家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拿了陶母替她准备的那个装了不少伤药的包袱下了地。

    “大姐!”陶夏荷条件反射地又一次攥紧了陶春柳的胳膊,“你疯了吗?!你想以后都不能走路吗?”

    “大姐!你现在是不是很疼啊!你赶紧坐下来吧!你别站地上硬撑了!你别站了!”刚收了泪的陶冬梅见此情形,又一次扯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

    这回不论陶春柳怎么哄都哄不住了。

    “感情你们是故意当着我的面唱苦情戏让我在族人面前难堪啊!”陶秋枫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姐,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下去,就别怪我去把爷爷和爹请过来了,相信有他们在,你绝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拖拖拉拉了!”陶秋枫一脸挑衅地看着陶春柳,语气里的威胁之意表露无遗。

    “弟弟的好心,我这个做大姐的收到了,只不过,就不劳烦你把两位长辈请过来了,我这就走。”陶春柳佯装没有听出陶秋枫语气里的威胁之意,抬脚就要往帐篷外面走。

    陶夏荷姐妹俩个见她心意已决,只能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的一人挑起她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手快的陶夏荷还把陶春柳拎在手里的包袱给抢过去了——让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往她们身上压,还说陶春柳要是不把身上的重量往她们身上倾斜的话,她们就真的去跳河,反正她们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尊敬的大姐在她们眼前被折磨成一瘸一拐的残废!

    陶春柳感念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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