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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重生之不做嫌妃-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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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轻俊俏,就是鬼脸,也不难看。但是如果换成钦天监老秦那张蛛网一样的老脸,萧南忍不住笑:“别这样,老秦也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十七郎笑嘻嘻接口,“我都怕他出事,撺掇了阿秀给陛下送浆水——”

    “阿秀?”萧南似笑非笑瞟他一眼。

    十七郎摸摸鼻子,他素来脸皮厚,也不在意萧南打趣,正色道:“自然是阿秀,别人哪敢去触这个霉头。阿秀送浆水进去,看见老秦就跪在地上,结结巴巴说:‘臣、臣……臣不敢妄加揣测——’”

    他学老秦颤巍巍的口音。萧南的书房不小,但是终究不似乾安殿阴森:“你猜陛下怎么说?”

    “朕恕你无罪。”萧南一笑。

    十七郎多少有些诧异:“你倒猜得准。”如果换做嘉敏或者贺兰初袖,就不会意外。萧南揣摩皇帝与太后,不是一朝一夕,他能猜中皇帝怎么想,怎么说,有什么奇怪。

    对十七郎的诧异,萧南多少有些得意。在他看来,皇帝会说这个话,无非是以为,钦天监会如他一般,硬生生把凶兆拗成祥瑞报上来。

    “老秦怎么说?”他问。

    萧南一向不解释,十七郎虽然心里郁闷,片刻也就抛开了,说道:“说起来我也佩服,老秦这么个胆小如鼠的货,明知道那位忌讳,这一次,竟是赤胆忠心说了真话,他说:‘那是谶——’”

    谶语这种东西,几千年了,没有断绝过。

    周朝时曾有童谣,唱说“檿弧箕服,实亡周国”——卖桑木作的弓箭的人,日后会灭亡周国。一对卖桑木弓箭的夫妇因此逃亡褒国,在逃亡的路上,他们捡到了一个女婴,就是后来的褒姒。

    烽火戏诸侯,千金买一笑,西周亡于此,之后,就是春秋了。

    然后始皇。

    据说秦始皇曾得天书,书上说“亡秦者胡也”,这五个字,让秦始皇使大将蒙恬拓边,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但是始皇万万没有想到,他一手创立的帝国,并非亡于胡人,而亡于他的儿子,秦二世胡亥。

    再后来新莽篡汉,天下未乱之前,就曾有谶语,说“刘秀为天子”,这句话曾令三公之一的刘歆为了应谶,更名刘秀,当时还籍籍无名的光武帝脱口说:“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刘秀就不是我呢?”

    一语成谶。

    因为这个缘故,谶纬在后来的两百年里成为显学。无数人研究它,以它为准则判断天下的命运。三国时候袁术就信了“代汉者当涂高”这句谶语,在汉末的群雄角逐中率先称帝,而最终众叛亲离。他赌错了天命。

    所以老秦这句话出口,皇帝勃然变色,没等他第二句话,当头一脚,就把他踹到在地。

    萧南:……

    十七郎也拿眼睛揶揄他:你教的好学生。

    萧南苦笑,君有君仪,臣有臣礼,皇帝这样作为,多少是辜负了他的教导。正要再问后续,忽然神色一动,提声问:“阿雪?”

    ——十七郎来访的时候,除了苏仲雪,其他人不会靠近。

    门外并没有人,萧南弯腰,拾起一支签。

    皇帝震怒,承恩公陆俭反而沉得住气,出声问钦天监:“谶意如何?”——那谶语上说了什么呀?

    其实皇帝也想问。

    萧南给了他下台的台阶,能够完美地解释给天下人听,但是他骗不了自己,他不信这件事是人力可以达成。那应该是天命,而钦天监就要在他面前揭开这个不祥的天命!

    有些话,有些事,不说出口,不到眼前来,就还可以假装糊涂,假装不知道,直到它被**裸地戳穿。

    而陆俭作为陆家的当事人,辗转整夜,如果不是慑于天威,昨晚他就上钦天监的府邸拜访了。

    但是这句话,他敢问出口,老秦却不敢答,他低垂着头,用余光打量皇帝的脸色。

    “说!”皇帝粗声说了一个字。

    “是……谥。”老秦低声说。这一次,没有发抖。他是豁出去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皇帝大婚上发生这样的意外,别人躲得过,作为测卜吉凶的钦天监,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殿下谥厉。”

    皇帝眼前一黑——历朝历代,为人君者一生的功绩,最后都会归结到谥号上,留名青史。皇后从皇帝谥,也就是说,如果皇后的谥号为厉,没有意外的话,皇帝的谥号里,必然也有这个厉字。

    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

    “厉”不是一个吉祥的字,作为谥号,格外的不吉祥。上一个谥号为厉的君主是周厉王姬胡,他为后世贡献了一个词叫“道路以目”——因为贪婪和暴政引发民愤,被逐出皇宫,死在彘地。

    萧南听到这里,拊掌笑道:“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个幕后黑手——不管他是谁,竟然下这么大的力气,花这么多的功夫,在皇后的绣衣上印出这个“血”字,自然不会让事情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至少钦天监,应该是能够推波助澜,为之造势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要追查,就该从钦天监下手?一闪而过的念头,迅速被萧南掐灭:案子破不破,怎么破,与他什么相干?既然钦天监暗示了皇后的谥号为厉,即便不能扳倒皇后,也会在皇帝心里,留下长远的阴影。

    而那些影影绰绰风闻内情的朝臣与宗室,又该怎样看待皇帝?

    这招数之阴损,简直让萧南都叹为观止。人都是喜欢阴谋的,即便他能和皇帝联手,给天下一个足够祥瑞和足够合理的交代,但是日后皇后不得宠,或者皇帝与朝臣意见相悖,这件事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翻出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人的心机,实在深沉得可怕,萧南叹了口气,就听十七郎问:“方才——”他想问方才门外动静是怎么回事,萧南不等他说完,截口道:“不相干,我回头处理。倒是你,十七郎,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多少有些突兀,但是十七郎听懂了。

    皇帝大婚之前,朝里朝外就有风声,说羽林卫两个统领要换掉一个。十七郎虽然觉得自己比不过元明炬,但是事情也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没准太后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等兴头过了,郑三算什么。

    但是皇帝大婚上出现这样的意外,作为负担皇城安全的羽林卫,责无旁贷——巧得很,十七郎昨日当值。

    十七郎的笑容当时就僵住,片刻,又若无其事绽放开来:“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又回到从前那个,无官一身轻的十七郎么?”

    不止是……无官一身轻,他心里清楚,只是没法示弱。越是亲近,越是无法示弱,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做不到。

    萧南屈指在长案上轻叩两下。十七郎不服气,换作是他,他也不服气。十七郎虽然比不过元昭诩战功赫赫,在宗室里也是难得的能干了。除了血缘,元明炬有什么比得上他。但是那有什么用?

    元明炬有运气,他没有。

    “我有个建议,”萧南袖中的木签,是寺庙里常见的签子,上面中规中矩的刻字,他摸到当中那个“三”字,慢慢地说,“你要不要听听?”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来召() 
消息传到瑶光寺,并没有比别处更迟,不过反应最大的绝不是嘉敏。嘉敏好笑又好气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么说,你要回家?”

    胡嘉子一本正经回答她:“今儿太后赐宴承恩公夫人,诸公主、王妃、二品以上命妇陪宴,家慈有命,怕是不能不去。”

    嘉敏:……

    合着谁会拦她似的。

    这会儿倒记起要赴宴了,难不成前几日捡碎瓷片的时候,她还想过赴宴?亏得她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

    嘉言瞧着嘉敏的脸色,忙打圆场道:“说起来阿姐也是要去的。”

    嘉敏自然知道依礼,她这个兰陵公主也要进宫陪宴,不过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在王妃那里挂了号,王妃自然会帮她推脱。

    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母亲知道的——镇国公府派人来了么?”

    胡嘉子忽然又忸怩起来,眼睛往嘉言看。嘉言硬着头皮道:“阿姐不是有车么,叫安平送我们怎么样?”

    “你也要赴宴?”嘉敏像是大吃了一惊。

    嘉言没有爵位。胡嘉子是有的,不过是个四品的县主,她母亲长安县主才是二品,不过胡嘉子是外人,指桑骂槐是有的,别的就不好多说了。

    按说,嘉言也能早早封个……至少是县主,但是南平王之前怕太后给嘉敏的品秩太低,委屈了嘉敏,不肯给请封,一直拖到这次大胜归来。长幼有序,嘉敏不封,作为妹妹,嘉言也不好封,为这,王妃和南平王没少闹腾。

    所以嘉敏来这么一下,嘉言就不依了:“阿姐是哪里痛戳哪呀!”

    嘉敏一笑,也不为己甚,对胡嘉子说:“胡家表姐稍安勿躁,我有话吩咐阿言。”

    胡嘉子满脑子都想着看陆静华的笑话,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嘉敏拖了嘉言进屋,劈头就问:“就胡家表姐眼下这样,你敢放她进宫陪宴?”

    嘉言“唉”了一声,低头不应。

    嘉敏目光灼灼看着她。

    “前几天都好好的……”嘉言嘀咕着。

    “那你怎么不说前几个月,前几年她都好好的呢。”嘉敏冷笑:“就你那劳什子海上方,你都没想好怎么圆吧?”

    “谁说我没想好!”嘉言争辩道:“不就是个海上方么。回头咱们让她找些稀罕物,用什么白牡丹白荷花白芙蓉花儿的蕊,用什么白露那天的露,谷雨那天的雨,霜降那天的霜,大雪那天的雪……做药引子,表姐找不齐,时间久了,陛下和陆娘子孩子都生了,表姐那心思还能不淡?”

    说到底就是个“拖”字决,能无赖到这个地步,嘉敏心里也是佩服的。

    又听嘉言道:“表姐前些时候是真挺好的,就是有些郁郁寡欢,到昨儿,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半夜里还出去吹风,也不知道是听了谁嚼舌根——”

    说到这里,嘉言压低了声音,声音里透着兴奋,幸灾乐祸的兴奋:“阿姐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嘉敏睁大眼睛,装出惊讶的神气,“昨儿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嘉言见嘉敏这般形容,只当她是真不知道,略略有些失望:“也、也没什么。”

    “没什么?”嘉敏却不肯放过她,“那好端端的,胡家表姐怎么就海上方也不要了,打定主意要回去?”

    嘉言心里琢磨着,自家阿姐向来消息灵通,连她都没有听说,怕是有些不尽不实。就有些意兴阑珊:“也就是听了些风言风语,说陆娘子进宫的时候,有些不妥,表姐听了,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真有不妥,还能赶回去看热闹么?”嘉敏冷哼一声,“你也不想想,要皇后真有个不妥,谁的嫌疑最大?”

    “这——”嘉言才要开口说“与我们什么相干”,话到一半,忽然就怔住——她也意识到,这世上最盼着陆静华出事的人,难道不是胡嘉子么?

    半晌,方才结结巴巴道:“阿姐你知道的……你看到的!这几日,表姐可都和我老老实实在寺里呆着,半步都没出过天心苑啊!”

    “说你呆呢,你还不信!”嘉敏道,“我作证?我能给胡家表姐作证?难不成我不是母亲的女儿、胡家的外甥?退一万步,便是有人信我,阿言你自己想想,镇国公这样的人家,要做点什么,难道还要表姐亲自动手?胡家上下这几千人,都干吃饭的?”

    嘉言:……

    “不、不会的……”嘉言道,“表姐她……胡家不会做这样的事……”

    嘉敏心里想,就算是真做了,也不会让你知道,比如说……口中只道:“我知道不会,但是别人也这么想么,我的好妹子,这洛阳城里,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阿姐我这样对你有信心的。”

    “那……”嘉言拉住嘉敏的袖子,央求道,“那可怎么办?不让表姐回去么?哎不成,不成的!阿姐你想想,人人都知道表姐盼着陆娘子出事,如果陆娘子果真出了事,以表姐的性子,居然不去看热闹,岂不更可疑?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嘉敏之前没想到这茬,听嘉言一提,倒也踌躇起来:“你说得有道理,除非是太后有令——”

    一语未了,忽然半夏在外间通报道:“姑娘,世子来了。”

    嘉敏心里咯噔一响:这时辰,昭诩来做什么,不会是真来接胡嘉子和嘉言吧?往嘉言看,嘉言摇头。

    姐妹俩双双迎出门去。

    昭诩进门,瞧见胡嘉子也在,稍稍有些意外:“大娘子。”

    “昭诩哥哥。”胡嘉子起身,屈膝行了个礼:“昭诩哥哥是来接阿言的么?”

    昭诩的目光在嘉敏和嘉言脸上一转,笑道:“母亲叫我来接三娘和六娘进宫赴宴——镇国公的车也到了,就在外头候着。”

    胡嘉子欢呼一声,匆匆说了两句道别的场面话,提着裙子一溜儿奔了出去,留下昭诩、嘉敏、嘉言兄妹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俊不禁。虽然没有太后的命令,但是既然镇国公府来了人,自然有镇国公府的人看着,嘉言也就不担心了。

    虽然不是太后的意思,但是既然镇国公派了人了,自然有镇国公府的人看着,嘉言也就不必担心了。

    嘉敏问:“胡家表姐和阿言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也要去?”

    昭诩沉吟片刻,道:“昨儿的事……都听说了么?”——瑶光寺里多贵人,有贵人的地方自然就有耳目,有风言风语,看胡嘉子方才的反应,就不像是个一无所知的。

    “听说——”

    “听说皇后有不妥?”嘉敏说。

    “也不是不妥……”昭诩斟酌了半晌用词,还是觉得不宜和妹妹们讨论这种八卦问题,太有损他的威严,便只含糊道,“不知道也好,总之就是去应个卯儿,费不了多少功夫——先上车吧。”

    嘉敏“哎”了一声:“待我去换个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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