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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之不做嫌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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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追查到底,还是先给皇后正名——自然是正名。但是皇帝开口仍是问:“莫非……卿心中已有眉目?”

    说这个话的时候,皇帝心里未尝不存侥幸,希望血字出自人为,而恰巧又被萧南看破——萧南不比他,被困在宫里,他能自由出入,没准别有心得呢?以他的性情,可不会信口开河。

    但是萧南只是摇头:“并没有,但是想必朝中自有精干之人,定能顺藤摸瓜,查个水落石出。”

    理论上这句话是对的,事情发生在帝后大婚,昭阳殿前,以陆静华的身份,这样的场合,能够接近她的人是有数的,能够摸到皇后绣衣的,也不是清理不出来。所以萧南说“顺藤摸瓜”不无道理。

    但是理论是理论,皇帝苦笑:藤一直在那里,就是摸不到瓜。朝中诚然可能有精干之人,但是未必肯听命于他。

    母后的人,肯不肯为他所用,多少还有疑问。皇帝心中苦涩。不过萧南只是从理论上推测,而并不像他,清楚事情始末,皇帝失望之余,也隐隐放了心:要萧南能耐到那个份上,他对他的防备,可又须得上一个台阶了。

    “那就再议吧,”皇帝说:“正名——又怎样一个正名法。”

    这回换了萧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臣为陛下贺!”

    “贺?”皇帝被他绕糊涂了:“贺从何来。”

    “厉者砥砺也。”萧南只说了五个字,皇帝心中一阵狂喜。

    “厉”并不是个吉利的字,它有祸患、灾难的意思,诗经中说“降此大厉”;又有恶鬼的意思,比如《左传》记载“晋侯梦大厉”;还指瘟疫,恶疮,春秋时候刺客豫让,为了报仇,就曾经以颜料涂覆其身,看起来像是长满了恶疮。

    而萧南说到“砥砺”,是“厉”字的本意。

    假使帝王是刀,则皇后为磨刀石,能使之砥砺奋进——这样的寓意,自然吉祥至极,当得起萧南这个“贺”字。

    转念却道:“卿不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么?”究其实,祥瑞和凶兆并无差别,都是怪力乱神。

    萧南应声道:“谣言止于智者,奈何天下不智之人何多。”

    皇帝:……

    这句原来应在这里。宋王说话,果然滴水不漏。智者不信鬼神,但是天下蠢货多了去了,对于蠢货,就须得用蠢货的法子,那对付聪明人呢?皇帝挑一挑眉,萧南深吸了口气。

    皇帝凝目视他,并不催促。他知道萧南定然有话要说。这个话,只能由萧南来说,他不能开口,甚至不便接口。

    仓廪实而识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大多数百姓辛劳终日,不过勉强糊口,哪里有这个闲心、这个功夫、这个见识去探知视野之外的事。所以天子择后,于皇家、朝廷是天大的事,于天下百姓,则无足轻重。不过坊间笑谈耳,拿个祥瑞已经能够镇住大部分人。

    相形之下,朝中衮衮诸公就没这么好糊弄了,这个理由,远远不足以让他们闭嘴。

    他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他的母亲。母亲属意胡嘉子为后,在洛阳高门,不是秘密。母后掌管六宫多年,这次皇后进宫,接引女官又是她的贴身婢子,要说皇后出事,是母亲指使,想必无人不信。

    如果不是没有证据,连他自己都会信。

    把矛头引向母亲,对皇帝还有额外的好处——谁家没有待嫁的女儿?谁愿意女儿出嫁遭此算计?如果洛阳高门真信了是母亲一手安排,虽然不会有立竿见影的反弹,但是长远来看,人心向背,可想而知。

    忠臣孝子——自古忠臣必出自孝子之门,所以无论天下如何改朝换代,忠臣孝子四个字,始终为人君所推崇。在“孝”字重压之下,皇帝不可能真把母亲怎么样,但是他从来都不介意挖母亲的墙角。

    但是正因为皇帝会从此中受益,所以这种话,万万不能出自皇帝之口。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投名() 
皇帝这厢思忖,就听见萧南再叹了口气,声音略略低沉:“十年之前,我父亲北来,蒙先帝不弃,以长公主妻之;八年后,我又奉母来奔,无论先帝、陛下,还是太后、母亲,都待我甚厚,我日夜思之,不能安寝,只恨寄身洛阳,一闲人耳,无以为报。”

    乾安殿很大,很静,直到初夏清晨喧嚣的阳光铺满了它。在眼底,萧南脚下,匍匐一个小小的影子。

    恍惚一个折腰的影子,淡得像一抹轻烟。皇帝从未这样清楚地意识到,京中人人交口称赞风华第一的宋王萧南,其实是个走投无路的落魄王孙。他从来都是,只是极少有人能意识到这一点。

    陡然生出的惺惺相惜,皇帝自己也怔了片刻,片刻之后,几乎要失笑:萧南怎么能和他比,他是名正言顺的燕朝之主,虽然眼下手中无权——等等,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眼下手中无权”?

    便纵是名义上富有四海,那也只是名义上,汉献帝何尝不曾君临天下,他能在魏武王面前作色?

    一念及此,皇帝面上稍霁。萧南入朝以来,以今日给他意外最多。开场就论恩情,莫非是打算替他母亲担下这个罪名?不不不,他担不起。皇帝一面想,一面温声抚慰道:“此分内事,阿兄不必如此。”

    ——萧南以彭城长公主为嫡母,他自然可以呼他为兄。

    萧南闻此言,面上并无得色,反而沉沉如水,忽长身而起,退几步,行大礼参拜于君前:“陛下恕罪!”

    皇帝大惊。若非他登基八年,虽未参政,平日里修为已经极其到家,这会儿怕是已经坐不住了。饶是如此,仍脱口道:“阿兄何罪之有!”

    萧南道:“皇后虽然身份贵重,说到底,不过一深闺弱女子,能得罪什么人,不惜调动这样庞大的人力、物力,只为毁掉她?”

    这话正是皇帝心中所想,不假思索,应和道:“阿兄所言极是——阿兄起来说话。”

    萧南并不起身,只继续说道:“所以那人想要毁掉的,定然不是皇后,而是陆家。陆家素来谨慎,在朝中并无宿敌,便有宿敌,又如何敢为一己之私,破坏陛下大婚?所以、所以——”

    “所以如何?”皇帝隐约把握到萧南话里的脉搏,却总还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不错,在萧南的假设中,此事必是人为,而燕朝之内,哪个会蠢到这种地步,为了报复区区一个陆家,而得罪天子?

    “如果臣没有料错的话,能做出这种事的,就只有臣的叔父了。”萧南不疾不徐,揭开谜底。

    在意料之外,要细想,又是情理之中,南北停战数年,那也只是暂时停战而已,彼此间互派使臣,看起来光明正大,实则无孔不入。燕朝指望着统一天下,吴国也从未放弃收复失地的梦想。

    站在吴国的角度——如果真是吴主所为的话,不失为一角妙棋。

    达到的目的,譬如挑拨皇帝母子,使两宫离心,虽然不来这一招,两宫也各有心结;如果皇帝因此废后,陆家即便不心怀愤恨,恐怕也会被认定心怀愤恨,如此,皇帝还敢以陆家儿郎守边么?万一边疆战事有个风吹草动,朝中评议如何,可想而知。

    曾参杀人,三人成虎。

    如果皇帝不废后,那这么大一个不祥之兆,是会应在皇后身上呢,还是皇帝身上?谁敢赌这个国运?

    越想越是心惊,良久,皇帝唇齿中逼出三个字:“阿兄坐。”

    萧南抬头看了他一眼。

    “吴王是吴王,阿兄是阿兄,朕……信得过。”皇帝说。

    萧南落座,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阿兄这话,可有根据?”

    萧南摇头道:“陛下高估我了,昨儿才事发,我上哪里打听去。”

    那就是全凭推测了。皇帝心里默默筹算,难怪萧南要先谢恩,再谢罪,然后才抛出来。这样有理有据,若非……简直连他都能信呢。这个解释,确实好过“母后不满皇后,暗下黑手”,要好百倍。

    洛阳有金陵细作?洛阳当然有金陵细作。这个解释,完全能够安抚四方,无论陆家还是谢家,朝中还是天下民心,连皇后、母后在内,个个都满意。只是这样一来,恐怕萧南这个南朝皇子,会承受不小的压力。

    皇帝眯起眼睛,这是一张投名状,萧南把宝押在他身上,就如同当初春秋时候伍子胥为报仇,设局行刺吴王僚。

    巧得很,皇帝心里想。

    “既然是吴主所为,”皇帝慢慢地说,他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么,朕是不是该即刻召陆将军进宫,商议善后事呢?”

    “陛下自便。”萧南说:“臣……告退。”

    “我以为殿下会和承恩公见上一面再走。”十七郎歪在胡床上,毫无形象,手边是才上市的葡萄,浇了蜜浆,还是有些牙酸。

    萧南不以为然:“我不见他,难道他就不知道是谁的进言了?你们陛下召我,可瞒不过有心人。”

    陆家自然是有心人,从昨儿陆静华出门到今儿皇帝召见以前,陆家上下,怕是没哪个能合得上眼。

    “啧啧,”十七郎夸张地吸气:“禁中语都能这么快传出去,陛下身边,可真是个筛子。”

    萧南不应声,慢慢煮他那一壶茶,水在壶里,开始咕噜咕噜响,雾气浸上来,浸湿他的面孔。

    十七郎兴致勃勃又问:“殿下果真认为……是南边那位干的?”

    萧南不可置否:“有这个可能。”

    十七郎摇头道:“我瞧着却不像,那位的手,哪里能伸这么长。要说他能,柔然那边也能了,他们指着看我朝中笑话,可不是一年两年,宫中胡儿也多,势力盘根错节,连太后都制不住。”

    “我只说有这个可能。”萧南淡淡地道,却话锋一转:“陆家从前虽然和北边打过交道,眼下却是在长江边上守着。”

    言下之意,柔然犯不上和陆家过不去。

    “那也够险的,”十七郎咬着葡萄,随口道:“陛下也就罢了,要朝中有人指出,殿下你这是贼喊捉贼——”

    正午的阳光斜照进来,十七郎还是个惫懒不经意的形容,但就在这不经意的转眸中,锐气逼人。

    他原本就长了过分锋利的眉目,只是平日里隐藏得好——就如同萧南原本就是个落魄王孙,只是他的落魄,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除非他有意让对方看到。萧南往茶水里加一勺盐。

    “我没有贼喊捉贼,”萧南说,“我只是没有证据,而刚刚好这种说法,对我最有利。”

    要的就是朝中有人生疑,而两宫知他无辜。

    明明无辜,却为君分忧,因此背上嫌疑,无论皇帝、太后,还是陆家,包括皇后在内,没有不感激他的。

    有这份感激在,事情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了。

    渐渐地,时间推过去,众口铄金,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会越来越趋于相信,帝后大婚上的意外,是南朝细作所为,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彻查中,确认他的清白。燕朝上下因此对南朝生出的仇恨,是他乐见其成。

    整个燕朝,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皇叔。如果燕朝要对南朝采取行动,就一定会考虑他的意见。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当然的,他会有这个运气——陆家会让他有机会接触军中将士。

    他会好好利用他们的感激,或者歉疚。

    萧南凝思太久,十七郎眼珠一转,凑过去问:“你当真……不信天谴?”

    “你信?”萧南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反问。四目一对,若无其事各自错开。萧南道:“绣衣自尚服局送到陆家,陆皇后穿上绣衣,受金宝玉册,之后进宫成礼,这一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如果这当中有意外发生,任何一个阶段都可能会被叫停,而整个流程,又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十七郎笑道:“你都打听清楚了。”

    “然。”萧南简洁地回答。

    “既然陆家拿到绣衣的时候,没有出错,皇后进宫,也没有出错,那么这个错,到底出在哪里呢?”十七郎似是自言自语。

    “有个可疑的时间点。”萧南指出,“照常理,陆家自家人不至于自掘坟墓,但是如果尚衣局的女官,或者陆家奴婢中有被买通的,或者索性双方都有内贼,绣衣一开始就有问题,也不是全无可能。”

    说到这里,萧南看了十七郎一眼,继续道:“但是这样,也没有办法保证陆皇后换上绣衣之前,不检查最后一遍。所以最好的时间点,应该是在绣衣上身之前的瞬间,偷梁换柱。”

    “但是之后,”萧南又质疑道,“陆皇后还须得受册,登车,进宫,那都是在陆家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那人总不可能把陆家上下都买通。”

    “如果是长御、侍中,被买通了呢?”十七郎道。

    前去迎接皇后的长御阿朱,和女侍中,是最接近陆静华的人,如果她们在整个流程中引开陆家人,或者引开陆家人的注意力,全程遮掩皇后背后的血字,如果有足够好的运气的话,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设计这样一个局的人,怎么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运气上?一旦事发,那可是灭族之罪。除非——

    萧南微微颔首:“如果太后不怕丢脸的话——”

    这世上能够差遣阿朱的人不多。皇后于大婚上出现意外,明面上丢脸的是皇后、是陆家,但是究其实,是整个皇族的脸面、朝廷的颜面。萧南并不认为太后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但是一时间,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毕竟,太后是最后的受益者,不是么。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恶谥() 
十七郎瞧着他的表情,轻吐了口气,看来事情真不是他干的。心情略略好转,说道:“你不信天谴,但是咱们那位陛下,却是信了。”

    “哦?”

    “你告退之后,陛下就召了承恩公进宫,没多久,又召钦天监,钦天监老秦唬得脸都白了。”十七郎想起钦天监的脸色,伸手做了个鬼脸,“唔,就这样!”

    他年轻俊俏,就是鬼脸,也不难看。但是如果换成钦天监老秦那张蛛网一样的老脸,萧南忍不住笑:“别这样,老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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