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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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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的玩笑尤言在耳,谁有能想到,他前脚还没有踏出上京城,便听到了她身故的消息。

    方才听到的时候,他不过一笑置之,唐淼这人身边高手如云,她自己有事个中好手,他曾经认为,普天之下,能伤到唐淼的人,应该还没有。

    可这也是自己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抱着不相信的态度上路,可越是往天麟走,自己心中的底气越是变得小了下去,直到最后,心中彻底没有了底。

    江湖传言,是有人暗中算计了她,将她截杀在了回盛都的路上,初次听到的时候,靳方言还记得自己笑的很大声,那时候,他便在想,能算计唐淼的人,怎么可能,从来只有唐淼算计旁人的份,何况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她哪里能让人算计。

    从大夏到天麟,靳方言听了一路,可从王屋山地界开始,心中越发的慌张,若是没有这么一回事儿,风冥涧能放着谣言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散播么?

    就在今天早上,他惴惴不安的心,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彻底跌入了谷底,那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从穿着上,让人一眼便瞧出了青楼出生,可她身上去没有半点风尘气儿。

    那姑娘换做镜淓,说是唐淼的手下,瞧了那姑娘一眼,靳方言便相信了她的身份,许是因为,唐淼的身边总是有些分明不像是花楼,却又出身花楼,分明不是个姑娘但看着却又像是姑娘,这些瞧着奇怪,却丝毫不让人这般觉得的人在。

    靳方言看那姑娘的第一眼,便觉得,这样的人,确实是唐淼身边的,这姑娘没有说谎。

    姑娘很快说明了来意,说是带他来唐淼的墓前看看,这个消息,让他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见到这姑娘高兴,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从这姑娘口中,他可以证明,自己听到的那些个传言都是假的,想唐淼这样的人,一定还在哪里逍遥。

    然后,事实却是和他想象中的截然相反,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崩塌了。

    马车依旧在行进着,靳方言的心情却是低沉的很,他从没有一刻想着,那个和自己脾性相投的小鬼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好歹,他也长她好些,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呢,怎么说,也得是那小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自己的坟头,才是正常的事情发展走向。

    “靳家主,我们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撩开,直到自己的脚落了地,踩在了白色的冰雪上,靳方言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地方了。

    顺着镜淓手指的方向,他看见了不远处用青色砖块堆砌而成的四四方方的墓,前头是一块汉白玉雕刻着黑色字体的墓碑。

    有一黑衣女子背对着他在墓碑前拾掇,使得他不能很清楚的瞧见那碑上刻着的字,但是仅一个“唐”字,就足够他的心情瞬间郁结。

    在那女子的不远处,站着两个两人,对于惑子麟,靳方言的印象并不深刻,但对于他身边那个名叫朝圣通的人,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除了主人响亮的名号外,更加是因为,上一次见到朝圣通时,这人的表现的是在太抢眼了一些,以至于,在这悲伤的时刻,他偏了头,瞧了一眼朝圣通有没有带着轿子之内的,可以让他不沾地的东西。

    这次,这洁癖的人,倒是真反常的没有带任何的东西,他倚在惑子麟的怀里,在远处看着,似乎有气无力的。

    朝圣通的反常,似乎更加昭示了唐淼已经身故的事情,是一件由不得人不相信的事实。

    靳方言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发虚,他不太敢去看那墓碑上刻着的字,但又强迫着自己上前。

    “我说,你这墓修的也忒难看了些。”

    刚一走近,他便听得朝圣通嫌弃的语气,听着应该是向那女子抱怨的,可人都已经死了,还是在自己好友的墓前,这话说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靳方言还来不及替唐淼抱怨,便听得那蹲着身子拔草的黑衣女子道,“我说,这外头都说我死了,我这活的好好的的,被人说是死了,我这已经很冤枉了,你还不能让我修个不好看的墓来表达一下我的不满?”

    最后一尾音带着些微的上扬,有些叛逆乖张,是靳方言惯常熟悉的,他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满?就你还不满,这不就是你自己唱的一出好戏么,往日里说我变态,我看谁也没你这么会玩,连自己的墓都给自己修好了,这次都死了,下次准备干什么?”

    朝圣通倪着那黑色的身影,“下次你也不能干什么了吧,你都死了,我忘了,不好意思啊!”

    “阿朝!”惑子麟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示意他这话说的太过了些。

    靳方言好半天缓过神,他满满的走到那黑衣女子的跟前,对上她那张妖治干净的面庞时,她也正好抬头看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靳大爷,你想我了没?”

    “感情,感情弄了半天,你没死啊?”靳方言无奈的看唐淼一眼,看着看着,便觉得心中怒火中烧,“没死你让人带我来你的墓前干什么!”

    “我可从来没说我死了啊,你至少跟我本人求证一下嘛,对不对?”唐淼站起身来,冲着镜淓瞧了一眼,有些委屈,“还是镜淓你说我死了?”

    镜淓答道,“属下可不敢,该是靳家主误会了。”

    “你见过一个大活人,带着自己的好友来参观自己的墓的!”

    靳方言的声音忽然高了好些,唐淼也没反驳,“这次是我过火了些,可有人要我死,也是真的,有不是我想这样。”

    她虽然自己也有些委屈,但倒是没有不知好歹到,在这个时候去跟这些好友耍嘴皮子。

    那日,他们三人被人截杀,对方都是高手,而且人数上占有绝对的有事,即使后来她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但是人数上的偏差,使得车轮战得到了绝对的有事,尽管对方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死伤严重,但流觞和宋乔也中了暗箭,最后两人合力将她推下山谷。

    等她醒来也已经是三日后,她再去当日打斗的地方,已经找不到流觞和宋乔,甚至,那一日惨烈的痕迹,都被掩盖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再过不多时,她便是听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消息,流觞、宋乔不知所踪,她自己身上又有伤,哪还有空和气力去顾忌江湖传言,待她有了气力的时候,这消息已经传的似模似样了,只是她实在好奇,为什么那一日,风冥涧的人好像都聋了似得,一点儿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听见,而那些要刺杀她的高手,可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见到她的尸体,竟然就走了?

    她才不会相信,他们全都命丧于流觞和宋乔的手中,若是都死了,也就没有她被人成功截杀的消息了,可若是没死,那些人拼了命想要她的命,又怎么会犯下那么致命的错误?

    一开始,她是没气力去管谣言,后来想着,既然有人这么希望她死,那她干脆就真的死了算了,来的清静些,也让对方省心些。

    唐淼不紧不慢的说完自己的遭遇,朝圣通虽然依旧冷漠脸,却已经走到她跟前,伸手按住她的脉门,定睛瞧了她两眼,“嗯,现在能蹦能跳的,看来没伤着筋骨,当真是可惜,你要是真死了,我这次祭拜也就成真了。”

    唐淼看着他笑道,“我这儿有剑,要不给你捅我一剑?”

    朝圣通也不搭理她,只冷冷的给她甩了个眼刀子,靳方言闻言,心里早就不气了,“那你心中可是有人选了?”

    “人选?”朝圣通斜眼倪了唐淼一眼,肯定道,“要是没有,这人连自己的墓都修了,把我们这些好友都给骗着做了个逼真的大戏,没有她能这么嚣张?”

    “我也不确定。”唐淼摇了摇头,拿起手上的剑,“只是猜想着,大抵同我师傅给我的剑有关系。”

    “王权剑!”惑子麟一眼便瞧出了这剑的来历。

    朝圣通眨了眨眼,玩味道,“真不知道你这师傅给你这剑,究竟是想害你呢还是想帮你。”

50 等你回来() 
    王权剑原是九州一统时的天家之剑,后来一直收藏在九州国力最为鼎盛的天麟,但此剑,早于十数年前便丢失,天麟不再是九州霸主甚至会越来越衰微的流言也是从王权剑丢失开始。

    若是其他几国对待王权剑问世,敏感度决然不会比天麟要大,可偏生,这剑在天麟丢了,在大夏问世,执剑的还偏生就是天麟镇国将军府的幺子,如何都不能是一件不敏感的事情。

    “阿七,这些年,关于你们唐淼持宠而娇、妄图取天子而代之的声音,可是不小啊。”

    惑子麟盯着唐淼手中的王权剑,目光中带着说不上来的幽深,“虽说你师傅一贯疼爱你,可今次的做法,我委实是看不懂了。”

    “别说惑大哥你看不懂,我也是一头雾水呢。”唐淼抿了抿唇,接着道,“但我知道,不管王权剑有没有出现,我那姑父都不会放过我父亲。”

    她将双手负于身后,朝前踱了两步,“我爹一辈子守着当年的誓言,可当年他、慕容伯伯还有我尊贵的姑父,他们三个的誓言,只怕另外两个早就让那誓言做了古,随着万里长风越飘越远了。”

    唐淼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朝圣通依旧敏锐的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眉头一皱,“出什么事儿了?”

    不得不说,即使她跟朝圣通天生不对盘,但朝圣通确实很了解她。

    唐淼闻言回道,“出事那天,有人给我递了封密信,说是我爹被秘密扣在了仪粦。”

    惑子麟面上一惊,“仪粦,那不是你爹的死对头张圣岳的地盘么?”

    “是啊。”唐淼嗤笑,“就是我爹的死对头,原是说等我六哥回了盛都,和疯丫头一同面圣,两家家长和天子一道照个面儿,这回倒好,直接连面儿都不用见了,直接就给扣下了。”

    “你爹就不反抗?”靳方言出声道,“你们天麟,不都是拥兵自重么,天子都干涉不了太多军权上的事儿的,你爹这般势大,竟也……”

    “呵,靳大爷,你们看着,也觉得我唐家太过势大了么?”

    靳方言闻言,顿觉自己失言,正想要找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尴尬大朝唐淼笑笑,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并没有生气的模样。

    “你们说,我唐家都这般势大了,不管谁看着,都像是不好欺负的,可我爹的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实呢,天子扣了就是扣了,让他降,他便降了,什么反抗都没有,真的一点儿都瞧不出我爹是个镇国将军呢,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爹是哪个不知名的地方,被抛弃的老兵呢。”

    “可不就是被抛弃的老兵么,这么多年了,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结拜兄弟抛弃的老兵。”

    她顿了顿,复又十分肯定的道,她爹总说自己是个武将,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忠君爱国,义字当头,可不管什么道义,都是双方的,当一个人已经背信弃义的时候,独独留下其中一个守着当年的承诺,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唐伯伯被扣下,是天子想借着这事儿来要挟你?”朝圣通刚一开口,又立刻摇头,“不对啊,你有什么好被他要挟的,就算你手上有王权剑又如何,大不了交给他就是,况且,你的身份,就算捅破了天去,也不过是个江湖人,有什么值得天子忌惮的?你那些哥哥姐姐们一个个可都不是吃素的,单单对你爹一个人出手,就算你们一个个都孝顺,不反抗,可也不是什么完全和聪明的法子啊。”

    朝圣通越是想着,越是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旁的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而那才是事情的核心所在。

    “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爹被扣的突然,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我的皇帝姑父,但平心而论,尽管他多年荒废朝政、沉迷玩乐,可也确实没有到这么不明智的地步,他这个人啊,太过小心了,要是没有个完全之策,才不会出手。”

    “可要不是他做的,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能是谁做的。”

    “所以,你就布了个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好叫这幕后之人自己现身?”

    面对朝圣通的疑问句,唐淼点了点头,“嗯,天麟掌权的,皇帝姑父没有那么冒进,至于阿浔,他一早知道我唐家没有反意,说的不好听一点儿,我和他的师徒关系,唐家变成他的助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一说,天麟内部,还有第三股势力能够左右朝堂?”

    朝圣通对朝堂之事虽然不敢兴趣,但听惑子麟和身边人说的多了,自己对九州局势也了解个大概,他忍不住笑道,“新鲜了,我一直以为你们风冥涧在天麟是个神奇的存在,现在竟然还有你们都不知道的一股势力能左右朝堂,你确定,这真不是养了你多年的师傅对自己的徒弟狠下杀手?”

    朝圣通的音调有些尖锐,虽然十足玩笑的口吻,但惑子麟还是瞧见了唐淼面上一闪而过的怪异,他一把扯过朝圣通的衣袖,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的身侧,不等他抱怨,便先一步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有人不希望我回来,而我刚丢了两个手下,我还得休整下旗鼓。”

    “那你是要我们……”

    “只当我死了便好,必将我的好友没几个,有你们帮我演这出戏,不会十分过火,却也正好的很。”

    “明白了,可你自己小心着些,若是有需要我们做些旁的,只管开口。”

    “开口什么,这明显是天麟自己的家事,咱们这些人,相管也没本事管。”

    朝圣通白了一眼惑子麟,最讨厌这种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一点儿用都没有,还不如不说,他一手拉着惑子麟,也不管对方面上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只冲唐淼道,“你放心,爷的朋友不对,死了一个,必然不乐意,但毕竟是要有的遗愿,定然完成的妥妥的,也保管全九州都没人相信你还活着。”

    朝圣通说完,便拉着惑子麟在靳方言的面前大摇大摆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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