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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晋末雄图-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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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雄不停干咽着唾沫,已顾不得擦去鬓角流下的汗:“这,若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便坐以待毙,等着宿卫军来,将我等一并捕杀么!”

    “啪”得一声,原来竟是桃豹伸出手来,照着他自己脸上,用力扇了一耳光,强迫自己迅速镇定下来。他深吸了几大口气,梭视着二人,急促道:“但有一线希望,都要拼命争取,怎可能坐以待毙?事已急了!听我说!夔安在你府中,立即将家兵家将组织起来,然后往西城处潜去,要偃旗息鼓,对了,选人要可靠!”

    “支雄立即去北营找平北将军毛钺,我去南营找前将军黄羊,此二人都是我昔年一手带出来的、最忠实可靠的老部下,且都对石虎渐生不满。今夜寻他二人为助手,领兵趁乱杀出城去,应是无虞。但记着!世上没有十足十靠得住的人,万一见势头不对,支雄你要立即寻机逃出来,不要做了他人功劳簿上的一笔重头戏!”

    灯烛跳跃起来,摇摇曳曳,映着三张忽明忽暗的脸。支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嗫嚅道:“我那四个儿子七个孙儿可怜我府上还有满门百二十口人,难道眼睁睁坐等他们被石虎尽数杀死?”

    夔安长叹短吁,也凄声道:“骨肉亲人,携走不及,弃又不忍,如之奈何?”

    桃豹探出身来,一把揪住了支雄的脖领。桃豹面上的惊恐之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冷酷和决绝:“大祸即将临头,能保住自己的命就算不错。即便心如刀绞,但也只能放弃满门老小。我再说一遍!虽然这里离皇宫比较远,但时间仍然极其紧迫,我们要和张豚比快!我们最多只有半炷香的时间,要趁着石虎还没有采取一系列措施之前,然后在西城门处集合,一起杀出去!时间一到,无论谁没有来,都不要再等,剩下的人及时暴起发难赶紧出城,免得最后被一网打尽,听到了没有!”

    仓啷一声响,夔安拽出剑来,咬牙切齿地一剑砍落了桌角。三人抢出门去,决然的身影各自消失在了沉沉地夜幕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事泄之后() 
鸾殿丹墀之上,高岳身披衮龙袍,头戴玉旒冕,众皆仰望的帝王威仪气势,与他健硕英武的身躯,相得益彰混若天成。お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cww。la即便如此,平日里,其实他并不经常如此装束,今日里这般正规礼服,乃是为了稍后一个召见。

    此番,大殿上,文武齐聚,却听得高岳正在对众臣说话:“所以,朕觉得,燕王自占据幽州之后,对我大秦的态度,也愈发微妙起来。上月里,朕叫他赞翊军饷三万石往河北,平心而论这对他其实也并不算多。但到最后竟然只给了一万石,还向朕叫了好半天穷。这也罢了!众卿知道,邺城雄阔坚固非比寻常,我军围困已有两年,襄国还时时派发援兵,我军一时无有进展。十数日前,朕想让燕王从幽州出兵,南下袭扰范阳,在一定程度上呼应我军,减轻压力,但这次燕王竟然直接拒绝了,说什么兵力微弱,心有余而力不足。哼,他的异志,昭然若揭了。”

    忠臣议论起来。大冢宰杨轲率先应道:“诚如陛下之言。慕容氏数代统治辽土,在彼处根基深厚,也算一方土著势力,便逐渐养成了不甘现状的心思。如今慕容皝趁着当初赵国攻打段部、现在我大秦讨伐赵国等各种战事,他便趁虚而入,抢了幽州的土地和人口,自觉实力大增,便更有勃勃野望,不将我大秦放在”

    他还未说完,殿值武士匆匆进来,一声长禀:“启奏陛下!赵人桃豹已在殿外侯旨,恭请陛下召见!”

    杨轲立时收声,冲着高岳躬身施礼,便退进班列。高岳也冲他略带歉意的笑笑,正了正冠服和坐姿,便冲着在旁侍立的唐累点点头。随着唐累一声长声宣觐,众人便齐齐望向殿外。

    原来,当日那从夔安府中屋顶上突然跳下继而狂奔出去的张豚,确实是奉了石虎之命,而秘密潜伏在夔安府中,以作刺听。不惟夔安,桃豹、支雄还有朝中不少重臣家中,其实都有石虎的密探卧底。近年以来,石虎疑心甚重,动辄杀人,其实也常常心不自安。于是便秘遣人手,用各种名目,作机缘巧合般潜入将相大臣家为耳目,能够时时掌握众人动向,石虎方觉心中踏实一些。

    张豚当夜本也只不过是例行刺听,却果然听见三大元老在做惊天预谋。他心中先惧,继而狂喜。他深知自己捞到了分量最重的三条大鱼,只要将三人图谋叛变的消息及时汇报给石虎,那便是天大功劳,事后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岂是他那些同僚密探所能比拟?于是待听得差不多时,赶忙趁人不备跑出府去,疾回皇宫告密而去。

    张豚方去,得亏桃豹警觉过人,立即便明白了大事不妙。于是当机立断,急切间做了各种安排后,好歹抢到了个时间差,在一番忙乱后和诸人总算都成功的赶到了西城门处。

    值守兵将,见三大元老并两位上将,领着千余人马,急匆匆要出城而去,心中当然极为惊疑,但又慑于桃豹等人威势,不敢当面仔细盘问。正踌躇犹豫间,却见城中火光大起,有无数人马赶来,又有大呼奉圣旨抓捕桃豹夔安支雄,切勿放走叛贼之语。值守兵将慌忙速令关闭城门,桃豹等便也立时动起手来,西城门处乱作一团。

    短兵相接一番,好歹费了力气,强行冲出城去,后面追兵哪里肯舍,蜂拥追来。支雄躁怒,逆行接战,毕竟年事已高不比从前,追兵又奉了石虎格杀勿论的严旨,导致支雄竟而被当场格毙。毛钺和黄羊同去断后,拖住了一些时间,不过黄羊也死在了乱刀之下。毛钺负伤,重又赶来,护着桃豹与夔安,躲着身后密集如蝗的漫天飞箭,伏鞍急遁。

    众人慌不择路埋头狂窜,到了天色微亮时候,一时不知跑到哪里的荒郊野外,不过好歹身后暂且未闻追杀之声了。众逃人连将带兵,不过剩下三百来人,正要松口气缓缓,却愕然发现夔安因身中数箭,血流不止,老迈惊悸再经一路折腾,伏在马背上已然奄奄一息了。

    当时境况,缺医少药,只好眼睁睁看着夔安慢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桃豹心如刀绞,只好就地草草掩埋了夔安。众人凄惶难耐,刚填好了坟土追兵踪影又现,桃豹只得在表面上强自振作精神,鼓舞众人继续往西南方向逃去。

    待辨明了地形后,众人晓得两百里外,武安城北洺水之畔,有秦军一万人马的偏师驻扎,本是做牵制、监视邯郸城之用。桃豹当机立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引着追兵一路直奔秦营。秦营主将陡见有军队奔来,当然下令射箭,又将桃豹所部射死了百十来人。桃豹急令手下当秦军之面抛去兵刃,挥舞白绸巾,一行不足两百人,才算被放入了营垒。

    追兵见追无可追,又打不破秦军壁垒森严,只好掉头离去。至此,各负创伤心力交瘁的桃豹等人,终于方觉逃出生天,很多人竟不由抱头痛哭起来。秦将本是惊诧莫名,待问明身份及缘由,自觉事关重大难以处置,便令精兵将桃豹等护送至邺城外,大元帅韩雍帐中。

    韩雍见到亡命落拓的桃豹,虽也称奇,倒算颇为礼遇,留宿一日后,言道此间战事不容分心,且因桃豹身份贵重,便又将桃豹直送洛阳,请皇帝亲自发落。于是,经过数日跋涉赶路,今日一早,桃豹等终于到了帝都,高岳在提早接到韩雍奏疏后,便即大开朝会予以召见。

    须臾,一个身影走入了大殿之中。很多人都是曾听闻桃豹之名,却从未见过这位赵国传奇元戎,今日既有机会,不由都伸头垫脚,想看看此人究竟如何出众模样。

    但桃豹年轻时,不过只是中人身躯,既不雄壮也不魁伟,一张窄脸上,亦是平凡相貌。后来到了老年之后,身形萎缩,再加上如今连续亡命奔逃,愈发憔悴困顿,整个人在壮阔的大殿之中,更是显得渺小。秦臣中,有些人面露‘不过尔尔’之色,甚至撇着嘴摇起头来,显然,桃豹的真实形象,离他们心中预想的形象相差甚远。

    身边各种窃窃私语和面色各异,桃豹却置若罔闻。他的步伐虽然不快,但一步步踏得很是坚决。他一双尽阅世事的眼珠,紧紧盯着正前方的御座,目光冷静而锐利。

    高岳看在眼里,心中颇有感慨。这便是正史中,能和祖逖长期斗智斗勇的后赵上将桃豹了。昔年石勒骑兵,只赖部下十八骑,桃豹便乃是其中著名首领人物,号称智勇双全。后来彼辈从最低贱的奴隶盗匪之流,竟至鞭挞北方做成了大赵帝国,桃豹贡献了极大的力量和功劳。高岳晓得,面前之人,意志和内心,必然是非常强大的。虽然样貌毫无雄杰气概,但他有厉害之处,并不需要徒恃熊虎之姿或过人之力。这是那种一怒可使万千之人血流漂橹、破坏力极强的当世枭杰。

    上下互相打量。桃豹看了片刻,轻叹一口,便缓缓跪倒下拜,提着气朗声道:“外臣桃豹,谒见大秦皇帝陛下。”

    “如何不称罪臣!”

    方才蒙赐站起,朝臣内,殿中侍御史鱼非突然出声指责。桃豹身形不动,循声冷漠地瞥他一眼,反问道:“未知鄙人何罪之有?”

第四百章 言出如锋() 
“汝多年来,肆虐大河南北,杀人无算,致使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乃是伪赵贼虏中首屈一指的巨寇,还敢说无罪么?”鱼非干脆跨出班列,戟指斥道。高岳也不做声,想看桃豹如何自处。

    “从前,晋廷穷奢极乐,罔顾苍生,王公贵族同室操戈,为一己私利而妄启兵祸,故而司马氏失德,天下离心,各处反抗风起云涌。我桃某,当年只不过是个受尽欺压的卑贱奴隶,既不是始作俑者,也不是首倡难者,这天下大乱的罪过,如何反倒加在我的头上呢?”桃豹冷声道,“再者,既有争战,你杀我我也杀你,无他,为求活命耳,乱世中,哪个敢说没有杀过人,又哪个敢说自己始终都是杀对了人,一般身不由己,能用什么标准来定个有罪无罪呢?”

    鱼非显然没料到桃豹竟然当殿回辩,且似乎说得还像那么回事,不禁被驳得一愣。大司农曹莫时也在列,闻言也忍不住道:“别的不说,汝屡次对抗我大秦王师,不服王化顽固抗命,这算不算有罪!”

    桃豹却似乎毫不以为意,张口又应:“两国争衡,在天命未定前,皆以本国为正统,此毋庸讳言,亦不足道也。我与贵国为敌,非有私怨,不过阵营不同奉命因公,仅此而已,谈不上罪过吧?”桃豹微微哂笑,“再说,鄙人非是国主,政令不由我出,决策不由我下,纵使抗拒大秦王命,也是身如箭矢随人所射,足下奈何以此责我?”

    曹莫不善口舌,虽然觉得桃豹强辩,但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身后度支尚书荀冲愤道:“羯奴徒逞口舌!尔等异族皆是狼子野心之辈!从前乌桓踏顿自恃强横屡为祸患,后终被魏武帝讨平。边地丑虏妄图染指中原,就算猖狂一时,也不能得意一世,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有什么好辩的呢!”

    桃豹面色转暗,死死盯着荀冲,毫无无收口之意:“春秋时,中原以楚为边奴蛮夷,然则楚庄王连败诸侯,饮马黄河号令天下。战国时,中原以秦为西陲戎狄,然则始皇帝兵向六国,开创了亘古未有的皇图霸业。英雄不问出身,足下若是必欲一口咬住族属之分,我倒请问,贵国姚襄、杨坚头之流尚安在否?”

    “你!”

    “既然说到魏武,昔年,匈奴首领呼厨泉,屡次袭扰中原魏国,被魏武帝击败,不得已内附。谁料后来重复叛乱,武帝再次击败了他,呼厨泉被迫又降,武帝最终也没有杀他,还给他授了官爵豢养起来。”

    桃豹将目光从荀冲面红耳赤的脸上移开,便冲着高岳深深鞠躬道:“外臣斗胆请问,呼厨泉之于魏武,比起外臣之与陛下,罪过孰轻孰重呢?”

    高岳剑眉一挑道:“汝欲以呼厨泉自比、以魏武帝比朕么。”

    桃豹再拜:“若从今日情形来看,只要陛下一直励精图治亲贤远佞,将来必然远迈魏武。外臣粗疏,但既然能遇着陛下,自然也应比呼厨泉要略胜一筹。”

    此时,大殿中又一人缓缓走了出来,向着桃豹不疾不徐道:“足下昔年征战时,上至晋室王公,下至黎民黔首,多少无辜的性命都是足下断送,长期纵容部下四处滥杀,甚至先奸*淫掳掠再分食人肉,导致大河南北曾一度千里无人烟,人人闻羯色变。这难道也是王者之师争衡天下的必要手段么?我本不欲以非我族类之语相诘,然则足下所行之事,岂是正人君子所愿为?而今足下穷蹙远来投附,我圣天子宽仁予以接纳。不过足下也当常自警省深表忏悔,以诫后人,为什么还要当众如此牵强粉饰呢?”

    大殿中为之一静。桃豹忙抬头细看,却见此人面色清朗,温文儒雅之中,却带着明显的责备目光。又见他冠服异于诸文武,且站在所有人的最前头,实有领袖群伦之风。桃豹立时醒悟,此人是秦国群臣之首,大冢宰、左相国杨轲。

    “尊驾必是杨相国。鄙人有礼了。昔年鄙国张右侯还在世时,对相国您赞赏有加,常常为了不能与您把酒唱和而惋惜。今日鄙人得以当面拜见,幸也!相国金玉良言,鄙人铭记心中,还望将来有机会,相国能够再多多指教。”

    桃豹果然不敢再强辩,并肃容敛衽,躬身施礼。杨轲淡淡的回声客气,也不再多话,又轻轻退了回去。

    见高岳并无明显的怪罪神色,桃豹立时顺水推舟,仿佛一把收起了全身的刺,垂首恳切道:“外臣得罪国内,势穷来投,本也确应负荆请罪。得蒙陛下恩遇,乃敢当廷与贤公卿等哓哓以辩,非是外臣一昧狂悖无礼,实在是因为大皇帝泽被四海,德化八方,可以使远方来附之徒,如沐春风,不会因言获罪。且外臣对鄙国先帝仍有感激,即使自己犹如丧家之犬,也不愿坏了他的脸面使他蒙羞。些许肺腑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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