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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晋末雄图-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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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黄粱一梦。高岳心绪极度翻涌,从之前登基典礼一直忍到现在,便再也抑制不住,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先是喃喃自语,继而竟嚎啕大哭起来。

    “父亲!义父!儿子今天竟然做了皇帝!呜呜,你们在天有灵,可,可会为儿子感到骄傲么?呜呜”

    见他情难自己,众人哪里能再让他如此这般哭下去。在皇后的无声示意下,杨轲及韩雍二人,忙躬身趋步上前来,一左一右在高岳身侧跪倒,并不敢伸手去扶,只边叩首边劝谏,让高岳千万节哀。

    “臣等恭请陛下振作!”

    身后一片顿首之声,继而群臣齐声附议,皆在劝谏。高岳好歹忍住情绪,便就镇定下来。出得太庙,一切礼毕。高岳晓谕文武百僚道:“卿等为万民计,推朕为帝,现当立国初基,应先正纪纲,严明法律。而今天下依然动荡不平,还望诸位将相大臣,慎鉴覆辙,协力图治,毋误因循!”

    杨轲、韩雍等尽数下拜,恭敬称是。高岳深吸一口清气,抬眼远望,天边道道金光,晃得双目微刺时,却也有种积极振奋之感。

    过了十数日,各地藩镇、邻邦及外国等,皆有贺表礼仪送来。其中唯有辽东燕国的使者,除了礼物之外,还奉上了燕王的亲笔信,高岳仔细一看,倒有些犯难,便让燕使留在洛阳暂留等候回复。

    左思右想,还是不得要领,高岳却转回后宫,将一后二妃都招来计议。

    “这个燕王慕容皝,奉表向朕表达祝贺恭敬之意,朕本来也很欣慰。但他却提出个要求,想向朕求婚,要朕赐女或妹与他,说什么公则为藩属,私则为姻亲,不甚美矣。这却实在是个大难题了。”

    左贵妃姚池一听,便忙首先开腔道:“陛下!咱们最大的女儿玉奴,年才十三岁,还是个没长成的孩子,如何婚配?恕臣妾无礼,玉奴便是留到二十三岁,臣妾也不愿意她远嫁千万里之外,去那苦寒生疏的辽东受罪。陛下如今贵为天子,玉奴便是大长公主,京师中多少王公贵族,挤破了头也想攀这门皇亲,怎么还像发配似的要打发她去那燕国?”

    高岳摆摆手道:“诶。也不要这样说。玉奴自然是朕最喜爱的女儿,从来都当做掌上明珠。但就算她是金枝玉叶,将来嫁出去便是别家媳妇,总归要侍奉丈夫孝顺公婆,温婉贤淑谨守妇道才好,难道要她恃着皇家身份,反客为主盛气凌人,从而被世人说朕教子无方么?”

    这话说的极是在理,皇后嵇云舒及贵妃司马妙菱,都频频颔首赞同。姚池左右望望,小声嘟囔道:“嫁也不嫁他慕容什么。玉奴哪儿也不去,就在京中,找一户好人家。”她顿了顿,又挣道:“那个慕容,究竟是什么人?从来都没听过。陛下荣登宝位,结果乱七八糟的人都跳出来了,想来沾些福气喜气倒能理解,却如何还想来讨这般便宜?真是莫名其妙!”

    右贵妃司马妙菱数月前方产下一女,已然做了母亲,对姚池的焦急担忧很是感同身受:“姐姐勿要忧虑,陛下不会将玉奴送走的,对不对?”她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祈求似地望着高岳。

    皇后嵇云舒微笑对姚池道:“你也莫瞧不上他。我听说,那燕国虽然在极遥远的辽东之北,但慕容氏几代都是有本事的,将其地治理的兴旺发达,从部落做成国家,好算是一强盛势力了。他能不辞跋涉,主动来向陛下纳贡献好,这是陛下威德,远播域外,说明我国更加强大为人所畏服。这是好事,不可生生破坏。虽说玉奴是咱们的宝贝,断然不能送她去千里之外。但总要妥善想个法子,不要冷了别人的热心、导致化友为敌,就不合算了。”

    高岳心道皇后果然是见识不凡。他自己当然清楚,慕容氏后来越做越大,尤其到了慕容俊为主、慕容恪为辅的帝国时代,一举灭亡后赵、冉魏,囊括河北鼎足而立,兵锋西抵关中南至江淮,将苻秦和东晋压制得喘不过气来,成为煊赫无比的天下第一强国。

    高岳点点头:“皇后之言甚是。但问题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朕的女儿幼小,且不愿远嫁;朕乃是孤家寡人,又没有什么姐妹,叫朕如何答应慕容?若是一口回绝,朕却考虑他主动远来示好,也算难得,能够就此拉拢羁绊最好不过,又何必让他怏怏失望,心怀怨怼?”

    嵇云面色变得玄妙,斜睨姚池好几眼,又对着高岳迟疑道:“说来臣妾倒突然想到个救时的主意,只是有些牵扯到左妃身上,不知道方不方便。”

第三百六十一章 恭请圣裁() 
几人当然让她当面说清,嵇云舒便才徐徐道:“侍婢落梅,从昔年陛下龙潜之时,便一直尽心尽力侍奉陛下,对我等也是恭谨顺服,多年来没有过背离疏漏,也算是亲密的家人了。不过恕臣妾直言,陛下既然无意纳她为妃嫔,莫如相认为妹,赐她身份,然后风风光光的礼嫁辽东,免得她嗟叹落寞,白白误了青春,也不失为两全其美的事。只是因为落梅最早是跟随侍奉左妃,故而还是要听一听左妃的意见。”

    从前的小丫鬟落梅,最初做姚池的贴身婢女,便随了主子做姚姓。后来直到侍奉嵇云舒、司马妙菱,都是低眉顺目,恭敬有礼。多年来,高岳等人对她也很是优厚,从不将她看做是普通下人,换句话说,如今在后宫所有的女官侍从中,落梅的身份无形中算是最高。不过虽然相处日久,但高岳对她始终无意,到如今落梅也有快十八岁了,在当时来讲妥妥的是大龄剩女,还是趁早给她将大事安排好,也算对她勤劳忠顺的酬赏。

    姚池若有所思道:“落梅跟随我多年,我实在当她是好姐妹。如果她不愿意,还请陛下不要强迫才好,她也不容易的。”

    高岳嗯了一声道:“慕容皝贵为一国之主,落梅待朕认她为妹后,嫁过去两边都不算辱没。且落梅模样周正秀气,慕容皝料来不会冷落与她。也罢!她年纪长大,总不好一直拴在后宫里,误她青春,白白做个老姑娘。左妃,你现在就去说一说罢,问问落梅的意思。当然了,如果她真心不愿,朕绝不会强迫,你们放心。”

    后来待姚池回去一问,没成想落梅也就同意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无望成为秦国妃嫔,且女儿家总是要嫁做人妇。虽然对燕国和慕容皝都不了解,但好歹也算有个归宿,且两家是和睦联姻,非是战败赔女,将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惨境。

    于是高岳特赐落梅为东宁公主,命有司准备相关礼仪财物,并召见燕使,约定十日后出发长安,远嫁辽东。

    过得两日,高岳正在殿中批示主管外交的鸿胪寺卿呈递的系列礼单和文书,却有内城宿卫军首领、武卫将军周盘龙,外城宿卫军首领、武卫将军邱阳联名求见。

    高岳称帝后,都城洛阳的防务事宜,当然是重中之重。从前负责宿卫长安的邱阳,自然而然被调至洛阳,并晋升为武卫将军,领司隶校尉,专掌洛阳外城防务。而内城皇城的安全,高岳便交给了心腹大将周盘龙,也升他为武卫将军,领司隶校尉。故而京畿洛阳,有两名司隶校尉,一内一外,共同协作相互制约。

    听闻二人求见,高岳暗忖自然多半是和城防有关联,当下便就召见。须臾,周盘龙、邱阳进来,一丝不苟的拜伏,三呼万岁。

    “臣启陛下。今日臣辖区东街处,有一起当街斗殴事件。臣的属下,不敢决断,报于臣知,结果臣也不敢决断,只好当面奏于陛下,请求圣裁。”

    按身份和职位,应该是周盘龙率先启奏,但不知怎地,邱阳却先开了口。高岳有些莫名其妙,手提着的笔悬在半空,奇道:“这样的小事,卿为何专门来向朕奏报?且卿执掌防卫并缉捕,职责所在,具体怎样处置,依律法而行便是,难道还要朕来替你断案么?”

    邱阳明显开始有些畏色。周盘龙便叩首道:“陛下,此事虽然乃是微末小事,但当事人非比寻常,一个乃是汉昌候李凤之子李川,另一个,另一个,”周盘龙顿了顿,也是小心翼翼道:“另一个乃是周王殿下。”

    “什么!”

    高岳吃了一惊,当即搁下批示的御笔,急道:“你说什么?周王当街与人斗殴?”他几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这是从何说起?”

    原来,高岳即位后,除太子外,其余诸子名字,全都改从单人旁。周王高仲,乃是高岳次子,本名高会,与太子高全皆是皇后嵇云舒所出,如今已有十二岁,有着少年人皆有的活泼好动。今日在太学院听完了课,辞别兄长,见时辰尚早,不愿回宫,非要去往洛阳外城闲逛一番,两名贴身侍卫说不过他,又不敢当真违拗,便只好紧紧随着。

    而盛州都护李凤,因受州主胡崧所遣,来洛阳面圣汇报南攻并州军事事宜,这几日仍未离去。他的长子李川,也才十五岁,长得膀大腰圆,膂力过人。当初听说要去帝都,想着这种机会可是难得,便死活也要同来,李凤被他吵不过,且因爱子心切,想着让他来长长见识,还可以借机多拜访结交京中权贵,将来多些门路也是好事,便同意了。但他晓得自家儿子生性跳脱强猛,发起混来二愣子般,便怕他在天子脚下犯禁,于是左叮右嘱,李川便就拍着胸脯应允。

    今日里李凤一早去太尉韩雍处,交接汇报。李川左右无聊,独自一人溜出驿馆,在京城中四处乱逛,洛阳壮阔繁华,非是寻常城邑可比,热闹之处,他哪里见过,当然看得是兴致勃勃眼花缭乱。

    他一个人乐得自在,随意闲逛东张西望,转个街角,却没提防与周王高仲撞在一处。高仲难得出来放松,却自觉被坏了兴致,立时出言斥责。李川怎知道高仲的身份,见这半大小子竟然主动挑事,当然不甘示弱,不禁恶语相向,还要攘臂奋拳。

    高仲身边两名侍卫,大声呵斥让李川快滚。孰知李川毫不畏惧,更以为对方只不过仗着人多,更是光火的很,奋起反击,上来便与高仲扭打在一处。两侍卫当即便就出手,要拿下李川。但纵使身手过人,竟然也费了些功夫,才将李川控制住。闻讯赶来的巡防都尉,本以为是寻常滋事斗殴事件,正要喝令下属一起锁了全部拿走,侍卫亮出身份,结果在场诸人包括李川在内,自然吓得够呛,迅速层层上报后,因事涉亲王,周盘龙和邱阳都大吃一惊,觉得事态很是严重,难以处置,只好向高岳来汇报。

    周盘龙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道:“汉昌候李凤,将李川捆缚后,父子二人现均在殿外候罪,听任陛下发落。”

    高岳想了一想,便道:“叫李凤、李川父子进来。”

    随着宦侍高声传宣,须臾,李凤趋步进来,三跪九叩之后,头也不敢抬,沮丧道:“臣李凤教子无方,造下滔天罪责,臣不敢避,特将逆子捆来,请陛下处置臣父子的罪责!”

    李凤心中懊丧欲死。他本是降将,归顺高岳后,凭着屡立战功得蒙重视,于是愈发死心塌地,勤劳任事。高岳称帝后,也给他格外赏酬,除盛州都护不变外,还晋升他为安北将军、仪同三司、进爵汉昌县侯,乃是国家重将。李凤更是喜出望外,对高岳感恩戴德不已。

    他平日里,总顾忌自己从前身份,待人接物俱是客气有礼,行为处事更是谦虚低调,上官胡崧及诸位同僚,对他的评价也都很高。但怎料就这么一次单独进京面圣的机会,却被自己儿子李川给弄砸了锅,更闯下了与皇子亲王当街斗殴的大祸。这种大不敬之罪等同谋逆,李川百死而无一赎之外,便是李凤恐也脱不了株连关系。李凤在心中重重哀叹,眼看大好前途,一朝生生断绝,罢了!就当前世欠了李川的,今世还他的债罢了。

    高岳未置可否,冷眼看那李川。李川被捆得像个粽子般,脸上、身上血痕未干,显然是被李凤鞭打得狠了。虽然年才十五,但果然生的虎背熊腰,比同龄之人明显壮出一圈来。他跪在李凤身侧后,本来也是满面惊惧,但听闻父亲哀声叹气,突然膝行数步,朝着高岳猛地磕起头来。

    “陛下!陛下!所有的罪,都是小臣一人的罪,与臣的父亲无关!臣父常日对小臣说,要我家世代不忘陛下的恩德,精忠报国便是,臣父对陛下忠心耿耿!小臣听凭陛下杀剐,以向周王赔罪,但请饶恕臣父!”

    他兀自大声哀求,李凤已是又急又气,挪了过去,劈面一个耳光将李川打得口角流血道:“孽畜!天子面前,容你这般咆哮?你要害死一家人不成,你这个孽畜!”

    李川情绪有些失控,转向他失声痛哭道:“父亲!是儿子不孝,儿子连累了你!儿子今日以死赎罪,万望父亲保重身体,日后就当从未生养过我便是!”

    李凤悲从中来,心力交瘁,压抑惊惧、悲伤苦楚的情感亦是瞬间决堤,立时便泪流满面,抖索着嘴唇,深深望着心爱的长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盘龙面如冷铁,上前大声道:“李将军,若是再殿前失仪,罪上加罪。”

    李凤咬咬牙,胡乱擦了擦泪,叩首道:“臣父子本就有罪,有罪!便请陛下处罚。”

第三百六十二章 南战北争() 
高岳其实本来就根本没有降罪的意思。在他的心里,反而认为男子自小真正打几场架,将来才算是大丈夫。当然,碍着礼仪制度,他也不可能主动怂恿各皇子出去找人打架,但他真心觉得,李川这件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况且仓促之间,高仲也没有受伤。

    眼下,高岳见李川身形雄壮虎虎生气,便有些好印象,又因他“精忠报国”四字触动心怀,更见其竭力为父开脱,自承罪责,小小年纪倒也有孝心和担当,很是难得,心中更是好感大增。

    高岳默然片刻,令人将李川的束缚解了,李家父子一时错愕,半张着口,茫然的面面相觑。

    “李卿,子侄晚辈之间,偶有摩擦误会,朕与卿当可付之一笑,毋须这般当真!”高岳向着李凤摆摆手,笑道:“,打打架当得什么?男儿汉自应有些烈气,难道朕的皇子,就要养在深宫,做那娇柔不堪的花朵么。朕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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