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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晋末雄图-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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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

第两百八十五章 塞北狼烟() 
夏州,靖边城。,

    时至正午,城内外人山人海,无数士卒兼胡汉之民,俱都翘首踮足,引颈相望。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夏州刺史、平东将军韩雍,终于从襄武一路北上,莅临任上。

    都护、后将军杨韬以下,文官冠冕堂皇,武将顶盔掼甲,整齐而列,老远便恭恭敬敬的下拜,齐呼恭迎使君。

    韩雍忙跳下马来,侧身避过以示谦,并上前亲自扶起杨韬,微讶道:“将军礼节过重,何须行跪拜之礼!”

    杨韬却正色道:“亏有鲍典学出言提醒,不学礼,无以立。边塞之地,多年以来未服王化,民风粗犷憨直。我今非惟拜使君,更是希望韩公您能因此做个示范,使此地上下人等,更加知道上下尊卑的礼仪,从而能够代替主公,教化于民改易风俗,使其尽早与中原融为一体,并且懂得敬畏尊者的威严。”

    韩雍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由深深敬佩杨韬难能可贵的周正,且对鲍冲的行慎察细赞叹不已。当下也就不再躲避,昂扬而立,端正的接受了拜见之礼,并安之若素的接受了所有人的欢呼,坦然的饮下当地民望绅老敬献的酒水,以示安抚。

    于是数日之内,韩雍接见地方,听取汇报,查看各类档案簿册,并对所有人进行了赞誉和鼓励。

    “诸位。韩某既奉主公之令,前来主持夏州大小事务,除了义无反顾之外,还是要请上下同僚人等,襄赞臂助,共同把差事办好,不负主公重托才好,不知诸位以为然否。”

    都护杨韬以下,纷纷站起表态,都道但请使君放心,吾等必将同心协力,开拓进取。

    韩雍颔首,便开门见山道:“既如此,某便将眼下州务,与诸位沟通一二。本州土肥地广,农事方面,有曹别驾专才在此,有条不紊去做,总可无忧。政务方面有裴长史裁决,至于教导劝化,鲍典学堪当此任,诸位放手去做,某绝不无端掣肘干涉,只要适当时候报于某知晓便可。”

    “某兼任夏州都督,说不得,还是要侧重于军事,初步打算,乃是寻机用兵北方,驱逐刘虎,统一河套地区。总之,主公待吾等恩深义重,吾等也定要殚精竭虑,尽心公职,全力开拓进取,上不负主公,下不负自己。”

    大家忍不住兴奋的窃窃私语起来。若是能当真一统河套,那么夏州众人,立功非小,所谓开疆拓土,不外如是,于是各自慨然领命。

    一晃数月,边塞平静安宁的表面下,各方力量开始蠢蠢欲动,急欲找到发泄的突破口。随着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河套之地终于即将爆发大战。

    话说此前,靳冲作为靳准的使者,二度回到襄武,当面哭诉求情,请高岳救援接应靳准。高岳应允后,靳准又反悔,最后身死族灭。因其出尔反尔朝秦暮楚,靳冲既羞且惭,没话可说,又因实在无处可去,高岳见他丧家之犬般可怜,便也就将靳冲收留下来。

    靳准一族,乃是北方的屠各族。屠各也是匈奴的分支族属,祖上也是匈奴的王族,故而部落人口及财物辎重,也算不菲,等到靳准一度只手遮天的死后,屠各部落更是煊赫的很,愈发繁荣昌盛。

    结果靳氏被刘曜杀得精光,而石勒又开始秋后算账。屠各部落很是恐惧,知道无论落在哪个手里,都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只好迁徙,从山西地往北方逃避。靳冲得知后,一则想对故族伸出援手,二则也想为高岳做些实事,便据实奏明,并自告奋勇愿意去将屠各部两万余人引去夏州。

    夏州初建,也需要各种补给。眼下能够得到不菲的人口及财物去充实,高岳便爽快的答应下来。按说这本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但因为出了些波折,导致一石激起千层浪。靳冲找到故族时,屠各部已经逃入了北方鲜卑拓跋的代国境内,正在等着安置。靳冲找到部落大长老及各位贵人,一番劝说,大家便就同意去夏州,夏州辽阔,土肥水美,从此安安心心的游牧塞北,想来令人神往。于是部落上下,便跟着靳冲,连夜开拔,一路向西往夏州而去。

    代国,乃是鲜卑人拓跋猗卢建立的北方政权,实力强大。因为对晋朝保持着友好亲近的态度,且与晋并州牧刘琨曾结为兄弟,数次打退过匈奴汉国的进攻,击败过铁弗部刘虎的袭扰,经过刘琨保举,晋愍帝司马邺封拓跋猗卢为代王,从法理和正统上,承认了代国。

    眼下,代王乃是拓跋?

第两百八十六章 北上送礼() 
这日,韩雍在中军大帐召集众将会议部署。

    “诸位,刘虎及拓跋郁律咄咄逼人,长安的刘曜据报亦有蠢蠢欲动的态势,我军将三面受敌,眼下形势之严峻,毋庸某来多说。此番主公亲临靖边督战,正是希望我等鼓起奋勇。若是再旷日持久,非但无功,将要有罪。且我军兵少,敌人众多,局面焦灼不利对峙。所以,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某意要迅速打开局面,创造战机。先请邓都护和多副使介绍眼下情形。”

    邓恒便站起,将铁弗部从前及现在的情况,讲述一通。他是边塞土著,各方面都比较了解,再加上如今早已是夏州的高级官员和将领,诸事更为上心。内衙副使多柴接着他后面,将内衙斥候搜集到的对方各项数据,也一一详实道来。

    自韩雍到夏州后,很快便与谢艾说到一处。此二人,都是典型的谋战派,一生信奉的至理便是‘上兵伐谋、兵不厌诈’八字而已。他们不同于雷七指、杨坚头等武将,讲究一力降十会,喜欢在战场上用压倒性的武力摧枯拉朽。谋战派用兵之间,以过人的长远眼光和庙算,来分析揣摩敌我双方的各种动态,并制定出极为贴合的战略计划,敌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好似被牵着鼻子走,继而一步步落入网中。

    众人齐望过来,听谢艾又道:“所以我军不可同时两面开战,避免力有不逮。若是能够暂且稳住代军,同时迅速北上击败刘虎,然后便可以挟战胜之威的顺势,合兵大进,心无旁骛的放手与代军决战,此为先易后难、逐个击破的道理。”

    已升任中郎将的姚襄,不禁问道:“谢主簿之言甚是。不过究竟如何才能一战而败刘虎。须晓得,刘虎虽然不及拓跋郁律,但好歹也是塞北土著,盘踞多年,今番更是亲率万人来攻我。若是稍有不慎,不仅不能迅速打败他,反而错失良机,且被他反过来击败了。”

    韩雍见谢艾神色之间,必然有所成议,便对他把头直点,示意他直接到来。谢艾却言道确有计策,只不过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泄露,否则极易身死兵败,告一声得罪,请韩雍屏退众人后,随后上前来,一阵窃窃低语。

    韩雍面容瘦削如刻,深陷的双目时而半闭,时而转动,神色间颇有动容。到得后来,韩雍睁开来炯炯望着谢艾,沉声道:“主簿计策甚妙。但某不能让你亲身涉险,若是事有不济,某无法向主公交待,更不能原谅自己。”

    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近乎木然的韩雍,难得流露出来真心的关切,谢艾有些感动,但却昂然道:“多谢使君关怀。但下官自忖此去情形,应不至有危险。若是随便派遣偏裨,就不能取得对方信任,相关后续更无从谈起,反而坏了事情,便不能谋取胜利。”

    “可是”

    “使君放心!等你大军到时,下官自会寻机逃走。”谢艾说着,忽然整理装束,敛容正色道:“行大事者,只要将重重顾虑暂且抛开,总要咬牙先去试上一试。若是事情败坏,下官定当殉职,绝不成为累赘,以拖累主公及全军将士。事情紧急,这就请去,使君且请努力!”

    韩雍心中百感交集,无话可说,只将一双大手,紧紧把住了谢艾文弱的臂膀。

    铁弗匈奴军的王帐里,雄壮肥硕的大首领刘虎,坐在正中上首的狼褥大椅里,皱着眉在听一名部下附耳低声汇报。片刻,刘虎一双牛眼睁得溜圆,急速问了几句,便把头一点,高叫道:“带上来!”

    低沉的牛号角声呜呜吹起,王帐外,有如狼似虎的武士,分列两旁,手执明晃晃的刀刃,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正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去。

    刘虎见人进来,便将案几重重一拍,明知故问恶狠狠道:“来使何人!”

    前面那人,一副文质彬彬的儒生打扮,恭敬的行了礼,清清嗓子回道:“在下谢艾,忝为夏州主簿,奉州主之命,出使贵邦,身后之人乃是随行副使鲁鱼——拜见大单于。”

    砰得又是一声,刘虎根本不答,擂案大叫:“拖出去砍了!”

    帐外兵卒,闻声而进,上前便便兵刃架在脖间,拖了谢艾及副使便走。

    副使鲁鱼亡魂皆冒,吓得失声大喊。谢艾亦是竭力挣扎,一边急叫道:“我远来送礼,孰料大单于便是这般待客之道么!”

    刘虎将手一抬,暂停了兵卒,冷声道:“我知道你是来劝孤退兵的,还敢说什么前来送礼,你当我是三岁娃娃么!”

    说着刘虎又是重重一拍案几,狞眉恶目的瞪着,只要半分不对,立时便再要结果谢艾两人的性命,那些兵卒的武器,仍然还在杀气腾腾的举着。

    此番生死一线,森寒的刀刃贴着滚热的肌肤,激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鲁鱼簌簌发抖,半弓着身子不停发喘,半晌都无法缓过来。

    谢艾迅速镇定下来,将衣冠整了整,深深吸了口气,直起身道:“大单于错了。在下此来,并不是来劝尊驾退兵的,实在是来送一份难得的大礼。”

    “你说!”

    “这份大礼,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大单于必将长久享受。在此之前,在下敢问大单于,何故在此时来攻我夏州?”

    刘虎不耐,直截了当道:“下河套是我的,你们莫名来占了去,还建立什么夏州。这就罢了,但你们还敢冒充我,挑拨刘曜来与我争斗,费了我好大的力气。你说,究竟是谁出的这个坏点子?眼下也休说许多,我就是想将尔等可恶之人统统除去,不仅能重新将下河套置于手中,更能解了我心中之气!”

    谢艾暗道声惭愧,正是不才在下出的主意。但面上不置可否,又道:“好吧。那么大单于可知道我军正与鲜卑人交战的事么?”

    “全天下都知,我为何不知,我是死人吗!”

    谢艾紧紧盯着刘虎怒睁的牛眼,不紧不慢又问:“那么再请问大单于,对于胜负之分,可有什么预测么?”

    刘虎冷笑,不屑道:“还要什么预测。代人凶悍,且拓跋郁律亲征,兵发十万。你夏州才几个人?怎么打都是输,便是高岳亲自上阵,也管不了什么用处。”

    谢艾蓦地哈哈大笑:“世人皆言大单于乃是北方明主,怎料也有失察之处。岂不闻,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么。难道我军人少,就一定是要打败仗吗?”。

    刘虎更不耐烦,将手一挥道:“我不管你打胜仗打败仗,这些与我都没有关系。而且你家与拓跋家,都是我的对头,谁输了我都高兴。至于你,现在要么将礼物送上,要么将自己人头送上,你选一个吧!”

    “世人谁不惜死。大单于既然如此直爽,在下便开门见山。本月之内,我军必然会击败拓跋郁律,至于原因,自然有我们的策略。在下来是想专门告知大单于,我军连十万代军都能一举击溃,届时挟战胜之威,北上而讨伐您,贵军能够承受吗?”。

    “你怎知我们就招架不住?”

    刘虎嘴上还硬,但心中也有些嘀咕起来。秦军善战,这个他也有所耳闻。昔年横扫天下的刘曜,据说也曾在秦军手下吃过好几次亏。眼下看谢艾胸有成竹的样子,估计他说一定会打败代军,多半不是在说大话。那么,到时候面对军威极盛来势汹汹的秦军,刘虎暗自思想,觉得果然是很有些棘手。

第两百八十七章 缓兵之计() 
谢艾察言观色,心中冷哼一声,也不与刘虎硬辩,又道:“在下先试为大单于分析。,若是拓跋郁律打败了我们,下一步,他必然不会放过大单于而向您展开攻势。您与他旧怨颇深,自然会比我更清楚,在下没说错吧?”

    绕了一圈,刘虎的思路,不知不觉的又被谢艾牵着走,当下便自然地将头点点。

    谢艾立即又道:“可是您与我军,从前没有半分龃龉,就是最近,也不过是有些误会罢了,而且那还是因为我军要对付刘曜才引起的。我们两家实在算不上敌人。我军打败拓跋郁律之后,自然还是要继续讨伐刘曜,对于您,我们没有理由攻击。但是现在您却主动先出兵,在我们困难的时候,竟要来夹攻我们。那么日后,我家大将军必然会极为愤怒的对您展开全面报复,您自己为自己又硬生生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手。”

    “所以,在下认为,若是您执迷不悟,坚持放着旧仇宿怨的鲜卑人而不顾,却目光短浅的认为时机难得,而非要顽固的在此时来攻击我军,那么,我们只有在战场上强硬的回答您。可若是此时大单于能够及时收手,不要来蹚这趟浑水,等我军打败拓跋之后,对您必然有所回报,使您继续在北方逍遥自在。——这,就是在下专程赶来给大单于送的大礼。”

    帐内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心思各异的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凝重。刘虎站起身走了下来,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珠,凌厉的目光死死地在谢艾和鲁鱼二人面上不停梭视。鲁鱼汗湿中衣,竭力忍耐,谢艾满面镇静,微笑以对。

    过了半晌,刘虎又回到座位上,他思来想去,竟然越来越觉得谢艾说的话很对。末了,他有些尴尬,抓抓头皮,对士兵挥挥手道:“尔等都退下吧!我有话还要问问谢主簿。”

    听他这么说,不惟副使鲁鱼如获大赦,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相似,便是谢艾在心中,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刘虎缓了态度,对着谢艾又盘问了一大通。谢艾振作精神,趁热打铁,鼓起如黄巧舌,似乎是一直站在刘虎的角度,为他分析各种利弊得失。到得后来,将刘虎说的频频点头,神色之言也明显缓和了下来。

    “好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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