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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晋末雄图-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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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卿既降我大汉,此后便就是一殿之臣,皇帝陛下及孤王,也不会无端刁难。”

    说着,他从恍惚不知所措的司马邺手中,接过了玉璧,又指着地上那副棺材道:“国之玉璧,孤王便收下。孤王没有加害你的意思,所以这个不祥之物,留之无用,便烧了吧!”

    司马邺魂不守舍,只是机械的点着头。周围风卷残叶,悲声四起,他已似乎不闻不问。双眼早已哭得红肿难以视物,心碎的如同一团稀泥。透过朦胧泪眼,他发现,远方的天际,似乎变得更加低沉阴郁,连先前微微的惨淡日光,也隐入云中不见了。

    公元316年,西晋建兴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匈奴汉国大军彻底攻陷长安内外城。秦州刺史高岳在坚守长安近百日后,因寡不敌众,无奈引残部败退西去。皇帝司马邺率朝廷文武百官肉袒出降,西晋至此宣告灭亡。

第两百四十七章 往事已矣() 
封建王朝的君主,无一不是想着传世万代,与日同休。,但魏文帝曹丕曾直白到可怕、直白到可敬。他说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历代更迭,兴盛衰亡,乃是历史的必然规律。但是作为大一统的西晋王朝,从极度强盛到彻底败亡,享国竟然只有五十年,若是从吞并东吴统一全国开始算起,更是只有三十七年。如流星般极度的短命,实在让人咋舌不已。

    虽然究其原因是有多样性,但自古得国之易者,鲜有超过晋武帝司马炎的。作为开国皇帝,他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亲冒矢石,没有筚路蓝缕,没有危机重重,甚至连脑筋都可以不用多费。在他父祖两代三人的苦心经营下,曹魏孤儿寡母手中的皇位,似乎就在那里主动等着他来坐。极度简单的成功,不能够让人珍惜,相反却使人滋生出骄纵自满的心。

    武帝的带头享乐,加剧了王朝的内部腐化。再加上士族门阀的清谈误国、错误的民族政策、诸王之间的争权夺利、后期颗粒无收的糟糕天时等等,都是将断绝国祚的幕后推手。从西晋开国之初,我们便看到了金谷流觞的奢华,看到了石王斗富的炫目,看到了七贤厌世独居的潇洒,看到了王戎明哲保身的吝啬。却独独看不见励精图治,礼贤下士和金戈铁马。所有的人,都在通宵达旦的宴饮和诗酒唱和的清谈中,享受着末世的狂欢。

    没能力的把持朝政,有能力的却说不上话。政治的垄断,使内部的统治阶级矛盾重重。内忧严重,昏聩的统治是亡国的主要原因。同时,大量胡人内迁却被王公贵族引为奴仆无情压迫,从而充满怨恨竭力反抗的外患,也是亡国的一个重要原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繁荣的背后往往危机四伏,内忧外患导致了国家最终走向灭亡。

    等到秃发树机能、齐万年等西北变乱为导*火索,终于有北地匈奴刘渊振臂一呼,诸胡相应,又有屡受蔑视打压的中下层地主豪强和寒门知识分子,索性投身异族麾下效力,天下立时分崩离析。面对神州陆沉的悲剧,虽有祖逖刘琨之辈闻鸡起舞坚忍不拔的斗志,但在将要轰然崩塌的大厦面前,这份力量是那么的渺小。

    晋亡了,遗裔仓皇南渡,建立起偏安一隅续命朝廷,苦苦支撑。北方中原大地,留下使民生涂炭的各种刀光剑影,争战不休,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且说高岳率部西撤,奔出十余里地,回首望去,还能清晰可见长安之处的烽火连天。众人唏嘘悲叹,心情沉重,相顾无言,唯有紧催马力,早早回转秦州,好松口气从这极度压抑低迷的情绪中抽出身,重新振作起来。

    高岳身受刀枪之伤数处,背上还有箭创,马不停蹄的赶路,饶是他素来钢筋铁骨的架子,也开始觉得吃不消。但众人归心似箭,更因周盘龙伤势颇重,亟待早早医治,故而便只得咬了牙,装作精神奕奕的样子,依旧高强度行军。

    这一日,刚过了岐山脚,却愕然发现有一支军队杀气腾腾的拦住去路,视之竟然又是陈安。高岳对其恨之入骨,但眼下自忖实在难以争锋,只得强自忍住。这边樊胜扬鞭大骂陈安禽兽不如,我等在长安与敌人浴血奋战为国尽忠,尔等鼠辈却缩在后面,还跳出来趁火打劫,真正是无德无行的卑劣贼子。

    陈安不为所动,冷冷应道任你口舌如簧,我也自有我的处事准则。只要将高岳留下,便可将余者放行。众人谁肯依他,王该更是怒不可遏,打马上前与之逆战,却不是陈安的对手,被其一枪挑于马下。

    左右兵卒慌忙上前,拼死将王该救出。两边一阵混战,陈安以逸待劳,高岳所部终究不敢恋战,夺路而逃,待好容易甩开追兵,略作检视,又伤亡了五六百人。

    一路艰难,好容易抵达了秦州东北端的静宁城。守将吴夏业已得报,早早在城外迎候慌忙接入,并立时下令加紧城防戒备,同时赶紧唤来城中数名医术高超的郎中,给高岳等人救治。王该因负了伤,暂时回不了凉州,高岳让他无论如何先养好伤,王该便使亲兵某甲,先回去向州主张寔禀报,暂且留下。

    麻烦的是,周盘龙因伤势沉重,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并且还发起了高热。高岳心中难过又极度牵挂,非要在周盘龙榻前亲眼守着。经检视,周盘龙身中箭矢之伤五处,其余大小刀伤七处,枪矛创口四处,血流盈体。

    郎中频频摇首咋舌不已,异口同声都道很是凶险,若不是这位周将军素来体格强壮,恐此时早已没了性命。不待高岳苦苦恳求,郎中们便立时唤人来给周盘龙小心清洗了创口,仔细敷了各种药粉,并在商议之后,又将数味草药混在一处煎熬,将汤汁灌了整整一大海碗。周盘龙身躯高大沉重,待得忙完,郎中们皆是累的满头热汗。

    耳听郎中们言道多半可以救好,眼看着周盘龙卧在舒适洁净的被褥中,沉沉睡去,高岳将那忐忑沉重的心情,略作收拾,也自回榻上,听任郎中们又摆布救治一回,待被裹好了伤后,高岳连连道谢,以重金酬礼,并吩咐吴夏代为恭送。

    静宁城在吴夏治下,各处尽然有序一丝不苟。故而大小安顿事宜,也是吴夏一手操办,不用高岳再来费心。用过晚饭,无有大事,众人便催促高岳早些安歇。吴夏又奏道,已将主公驾临的消息遣快马往上邽而去。虽然上邽城破,吴夏也是知晓,但相关细节,他并不知道,而且那边所有军政事,都是韩杨二位上官在主持,也不用他多问。

    高岳点首,对吴夏好言赞誉几句。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到此刻才算好歹有所放松。虽不似周盘龙那般严重,但毕竟也是有伤在身,高岳觉得疲累确实也有些疲累,便就依了众议,回房歇息。他的休憩之处,吴夏亲自挑选了五百健卒,里三层外三层严神戒备的守御,并将隔壁紧挨着的厢房,留于嵇云舒以作闺房。嵇云舒谢过,言道要先在榻前服侍高岳。吴夏本好意还要相劝,言道不用劳烦姑娘,可多遣几名侍女便是,但樊胜略为知情,不动声色地反将吴夏招呼了出去。

    嵇云舒先捧来热茶给高岳啜饮几口,又动手为高岳剃去蓄了多时的满脸胡须,再打来热水,轻柔细心的为高岳洁面,最后,不顾高岳的劝阻,要亲自为高岳濯洗双脚。

    多日无暇顾及的脏兮兮的脚,被女神般的美人毫不嫌弃的握在手中,翻来覆去仔细清洗。高岳本来颇为羞赧惭愧,很觉得局促和不自在,心中又有些不自觉地喜意。他面红耳赤的从被角处偷偷望过去,见嵇云舒手上动作不停,满面专注,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又暗暗骂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云娘,难为你这大家闺秀,竟然为了我做这等活儿,辛苦你了。”

    高岳忍不住开口谢道。嵇云舒本来心无旁骛,但高岳无意中的‘为了我’这三字入耳,登时便暧昧了气氛,嵇云舒粉面上立时飞起大朵红霞,她慌忙低下头,避开了高岳的目光,手上也一下有些变得忙乱。见她这幅模样,高岳也马上有所醒悟,被芊芊玉手拿捏的脚,登时就变得僵硬了起来。两人再不说话,小小的屋子里,既尴尬又微妙。

    趁着用干净棉巾仔细揩干净高岳双脚的间隙,嵇云舒努力镇定住了心绪,抬起红霞未褪的脸,浅浅道:“还说什么大家闺秀妾身的性命都是将军所救,眼下做这些小事,真是不值一提了。”说着话,她探起身,将高岳双脚推进了暖和厚实的被褥里,“赶紧要盖好,切勿受了寒凉。将军受了这许多伤,便趁早安歇休养。”

第两百四十八章 若即若离() 
嵇云舒慢语轻声,如无形之手,在柔柔的拨动高岳的心弦。为了打破气氛,高岳转了思想,又道:“”云娘,咱们从长安逃出时,匆匆忙忙,来不及多。此前麴大都督曾对我悄悄交待过,万一事态紧急,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救护你周全,是不能有负良师益友,他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提起麴允,嵇云舒心中难过,低声道:“我曾数次见叔父自责自怨,国家败坏如此,都是他无能所致。我心疼他,想要安慰,又觉得军国大事,妇道人家没有话的份。现在看来,他定是心病难解,早早便有了赎罪的念头,要舍家而顾大义了。”

    “是啊!大都督这是在效仿令尊的风骨,让人敬仰。”高岳感慨道,“大势如此,非是人力所能挽回。大都督多年来呕心沥血,忠忱为国,这是天下人都有目共睹的。他百折不挠的精神,便是敌人也不得不钦佩。”

    两人就国事时局等等,便就聊一阵,都有些心中沉重。

    嵇云舒叹息,目光迷离,缓缓站起道:“我的命薄。从前年少之时,先父为国捐躯,立时便人亡家破。后来辗转流离,母亲又离世,我孤身一人吃遍了苦楚,阅尽了冷眼。好容易到了长安被叔父收养,还没享得几年安稳日子,如今连国家都将要亡了,叔父又决意死守社稷,我眼看还要飘零流浪。唉,我是不是一个不祥的人。”

    高岳大声接道:“哪里话!时局如此,与你又有何干。多少孔武有力的七尺大汉,都身不由已无法改变,你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有什么好法子不成!”他双目发亮的望着嵇云舒,有些激动道:“从此以后,你再不用颠沛流离了,便安安稳稳留在这里,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嵇云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如何,雪中送炭的真情,都让人无比感动。她也多少明了高岳对她的情意,但若是高岳是那粗鲁的无耻之徒,或是哄骗,或是干脆使强,她便半分办法也没有。难得在她逢难的时候,高岳仍是彬彬有礼呵护有加,并从一一滴的言行举止中,流露出1111,。c发自肺腑的坦荡关爱。

    嵇云舒自失去了家,迭遭动乱,她比常人更无比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安稳宁馨的家。留下来,陪在高岳身边,她本是十分的愿意,但高岳眼下将话题挑明了摆出来,既让她暗自*慰怀,但羞涩和女子天性的疑虑,更让她沉默不语。

    灯火下,嵇云舒螓首低垂,玉颜如画,愈发显得那样娇美不可方物,又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高岳从未见过如此极美的人间尤物,几乎看得呆痴住,不禁叹一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道:“为你受伤,我一也不后悔。”

    高岳声音虽,但屋内很是安静,嵇云舒还是一字不落听了个真切。她本已准备转身去端那盆洗脚水,闻言浑身变紧,面孔瞬间又发起热烫。停了停,嵇云舒俯下身去端起了盆,转过头来,如娇似嗔地瞥了一眼高岳,忙急急地倒水去了。只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一丝由衷笑意,被浅浅的掩在了嘴角。

    自这晚起,嵇云舒日以继夜的精心照料高岳,无微不至。高岳卧床休养,行动不便,遇到穿衣、漱洗等,嵇云舒都亲自服侍,最初几天,连那饭食,都是嵇云舒端了碗在榻边,耐心地一勺一匙喂到高岳嘴里。从早到晚,直到晚间伺候高岳安然睡下,她方才歇手,回到自己厢房内。高岳在享受佳人温存的同时,也很是享受,也曾私下对嵇云舒表示,绝不辜负于她,但嵇云舒初时无语,后来也只莞尔浅笑,却道如今国事艰难,局面危险,儿女之事留待此后再,倒使高岳闻言一怔。

    几日后,上邽方面遣来信使拜见高岳,来者竟然是杨坚头。杨坚头听闻高岳从长安败退而回且身受创伤,很有些焦心。他的性格比较急躁冲动,心中有了想法,当下便就坐不住。正好韩杨等要疏呈高岳,便干脆派了杨坚头做信使,也表达了亲厚之意。

    杨坚头飞火流星赶来,进门便大声请安问候,关切之情毫不做作。见到是他,高岳格外高兴,连连示意杨坚头坐到榻边。嵇云舒本嫌他有些吵闹,怕搅扰了亟待静养的高岳。但见高岳不仅毫无烦厌之色,相反倒是发自肺腑的满面欢愉,便也晓得杨坚头多半是高岳极为亲厚的部下,便也就知趣的暂作回避,让久不相逢的主从二人随心所欲的畅谈。

    又一阵,杨坚头便将韩雍、杨轲联袂书写的奏疏呈上。疏中二人将前后军政大事,作了较为详细的禀报。上邽之战,各方有功将士,已拟了大名单,正留待高岳最终赏酬;且因为内衙的突出贡献,得而能够里应外合,攻陷下来,特别是副使祁复延、虞侯蒯老三身先士卒,各负创伤,提请高岳适时予以嘉奖。

    疏中韩杨又道,此外南阳王司马保在城陷前夕,竟然被其属下张春等人,强行劫持出城,如今彼等正龟缩在天水郡最北端的成纪,待纷乱事毕,我军当一鼓作气荡平。如今除去成纪,还有被陈安强划为雍州扶风郡辖内的陇城不算,秦州全境已然皆归我有。

    韩杨言道,惊闻主公负伤,属下等忧心如焚,故而请示,可否皆来静宁探望。高岳对杨坚头摆手言道,上邽落入我手方才不久,军政之事、民情民心等等,都要仔细酌情妥善处置安抚,万万不可激起变故使局面动荡反复。此正是韩杨殚精极虑的时候,当用心公务,不用前来探视。待我不日伤愈,便当自行前往上邽即可。

    杨坚头自诩纯粹的武人,只热衷于征战厮杀,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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