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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晋末雄图-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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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紧张肃穆的军政会议,立时就地召开。彭俊圆睁着通红的双眼,力请为前锋,要率军去为骨思朵报仇雪恨。高岳更开门见山,说要立即改变原先所有的军事计划,以攻击陈安势力为当前唯一目标。

    这招致了韩雍及杨轲二人的反对。韩雍谏道,当前的头号大敌,仍然是南阳王司马保。虽说其实力已是今不如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决不能掉以轻心;而素来平缓的杨轲,更是态度鲜明的表示,虽然高岳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若是眼下不顾司马保而去全力进攻陈安,绝对是舍本逐末,主次不明。

    高岳嘿然无语,面色已经转阴下来。杨轲话既说出,不吐不快,直言道比方是爬树摘果子,好容易经过千难万难,终于快要爬到一棵参天大树的顶上,再努些力,便就可以将司马保这个大果子给抄到手中,结果突然又不摘它了,自己从树下滑下来,转而去寻别的树去,这难道是明智的选择么。

    “主公,若是依属下之见,不仅是要将司马保作为既定的头号目标,而且还应即时有所调整,最好就在近日短期之内,便加紧部署军队,急行军而奔袭上邽,打他个措手不及。如今,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是陈安害死了我军大将骨思朵,乃是血海深仇,这样,司马保也一定会以为,主公必将会倾全力而去先攻陈安,从而能松一口气。所谓没有防备,便没有应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往往是最好的。”

    “诸位试想,在世人都以为我会兵发陇城的时候,届时我军突然兵临上邽城下,换做你是司马保,会不会大大出乎意料而惊慌失措呢?若能趁势攻取上邽,扫平南阳王的残余势力,等到那天,主公完完全全的占有了秦州,实力愈发强大,再光明正大打出复仇旗帜去讨伐陈安。试问,彼时陈安以偏隅之地,还能挡得住我举州之力吗?”

    杨轲一口气讲完了心中想法。孰料高岳已被对陈安的极度恨怒而激红了眼,张口便道我意已决先攻陇城,叫杨轲不要再说。杨轲略微有些激动,白净的面皮上,难得泛起潮红,语气也变得急促,直言高岳若是不改主意,届时徒劳奔走,恐将一无所得。

    高岳大怒,将桌案一拍,便将杨轲斥退。韩雍忙起身,在旁苦苦劝谏,道杨长史忠言良谋,主公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但高岳心魔已生,根本听不得异议,又很不耐烦地叫韩雍也滚出去。见高岳已失常态,最后一众文武,皆拜倒于地,大呼请主公三思。高岳恚怒,吼道再谏者斩,自己竟拂袖径直离去。

    会议可算不欢而散。韩雍忧心忡忡,见杨轲面色难看,不由上来安慰一番。二人相视,满目怅然。

    来日一早,高岳便又传令将文武官员召来。众人忐忑忧虑地赶到,孰料高岳当着众人的面,竟然郑重的赔礼致歉。

    “诸君,昨日我神智混乱,丧失理智,实在是我的错处,在此特向诸君赔个不是。”众人诧异感佩之余,赶忙回礼逊谢。高岳又走下堂来至杨轲面前,端正地行了一揖,恳切道:“昨日我言语粗鲁有所无礼,长史勿怪。长史一片忠忱,我铭感于心。”

    杨轲昨日回府后,虽然确实有些着恼,但更多的,实际上是深深的担忧。若是高岳不听劝谏,一意孤行,为了出口恶气,无论如何也非要去打陈安,那么,司马保正好可以借此缓过气来,甚至还能在背后又有动作。就算打下了陈安,给骨思朵也报了仇,再转过身来,司马保可能多半又恢复不少元气了。皆是,好容易开创的大好局面,又将是陷入胶着甚至一团乱麻。不趁着现在一鼓作气猛攻上邽,白白浪费时机,实在可惜的很。

    杨轲私下拿定主意,再见高岳,无论如何也要苦苦劝谏。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为主帅者,不管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也绝不可凭着一时喜怒哀乐而任性处置。最要紧是冷静对待,将个人情感暂时放在一旁,而从大局上通盘去考虑。报复眼前的仇怨不过是细枝末节,赢得战略上的先机,才能笑到最后。

    孰料今日一来,还未开口,高岳竟然首先主动向大家表达了歉意,还特别对他杨轲赔了礼。古往今来,为人之主者,多半是刚愎强硬,就算是错,最后也必须是对,更勿论罪己自责了。

    有一次,汉惠帝在未央宫和长乐宫之间修了一条天桥,供自己出入,结果大臣叔孙通劝谏说,这样大兴土木的搞,让老百姓看见不太好啊。

    汉惠帝仁厚,平日也比较能听从不同意见,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你说的也对,那朕还是拆了吧。”

    怎料叔孙通摇头:“人主无过举。今已作,百姓皆知之,若坏此,则示有过举。”意思是,那怎么行。人主是没有过错的,既然修了也就作罢。就算做错了,那也不能承认,要不然泥腿子们就不服您管了,人主的煊赫威严,还怎么保持。

    故而,高岳此番的态度,让一众文武感动不已。杨轲忙躬身行大礼谢道:“昨日乍闻骨将军噩耗,主公痛彻心扉,故而恍惚,实乃人之常情。且属下焦急,言语之间也有所失,此不值一提,主公正直仁义,反让吾等羞惭,即感且佩。”

    相互逊谢一番,高岳摆摆手道:“昨夜我回去之后,独自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想明白了,骨思朵的仇,我一定要报,但也不急于现在。长史之言,确实是眼下最合适的举措。司马保必将以为我要攻打陈安,而会放松警惕,我若突然急行袭之,当能予敌重创。上邽势力如将被扫荡,秦州便基本被我全部囊括,届时区区陈安,复能有何作为,早晚逃不出我掌中。”

    韩雍也略略舒展开面色,施礼道:“主公能从善如流,我军之幸也。”

第两百二十八章 花香满楼() 
上邽非惟是秦州第一大城,也是关中屈指可数的重镇。虽然不能和京师长安相比,但自潼关以西,放眼西北区域,单论规模及繁华程度,除了被张家父子经营多年、远避战火的凉州首府姑臧城,也确实再没有能与上邽相提并论的了。

    城内休说市井街肆,酒店茶庄鳞次栉比,便是烟花脂粉香满园的青楼,也是比比皆是。这花柳巷陌,纸醉金迷;倚门卖笑,夜夜笙歌的**处,映射了人间多少醉生梦死、悲欢离合,又有多少世俗的嘴脸进进出出,苦乐欢颜。

    这日,将近午饭的时点,城中规模不小的一处风月场“花满楼”,已是各色人等雀喧鸠聚,门口带青帽的小厮点头哈腰笑脸迎客,内里大堂及阁楼处,皆是男人的狂浪声,女子的娇笑声,**笑骂此起彼伏,真是烟花色海,热闹非凡。

    正人欢鸟叫的时候,门口小厮突然发现,自家青楼的大东主蒯三爷,竟然朝这边走来。这蒯三爷,据说是上邽的富绅,家底殷实,产业颇多,不过这花满楼,自有掌柜及老鸨照应,蒯三爷很少来,今天倒不知是什么风,将这位大老板吹来了。

    “哎哟三爷,小人给您见礼了!”

    迎宾小厮,都快要将脸笑僵,但乍见是大东主,忙振作精神,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趋步上前来,一个劲的点着头,几乎要将腰板弯下地去,还作势要去搀扶蒯三爷,当然,真扶这小厮是不敢的,凭他的身份,根本不配。

    蒯三爷普通身材,四十岁上下,白净面皮,那模样不像是腰缠万贯的富人,却像个讲究斯文的老秀才。

    蒯三爷瞟了眼小厮,将手一挥:“做你的事去吧,我这里有贵客在此,花姨怎地不出来?”小厮忙打眼瞧,果然蒯三爷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短粗的脖子上,扁圆脸小眼睛,看面貌像是塞北的匈奴人。小厮忙招呼声,一溜烟进去通报了。

    花姨,便是楼里的老鸨,不多时只见一个身材略显臃肿、但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小碎步颠着跑了出来,本就厚重的脸因涂了太多的粉而显得有些过白,手中的丝帕扣在右手掌里,左手还摇着一柄团扇。她上来便是百般逢迎,笑的身子乱颤,热情的像是要将顽铁都能生生熔化。

    “哎哟我的三爷,怪道我一早起来就左眼狂跳,果然是好兆头,竟然又能和您这大贵人见面,我这心里呀就像是喝了蜜”

    花姨一面满面堆笑口吐莲花,一面将人迎了进来。蒯三爷便还不晓得她的嘴,当下摆摆手打断了花姨,笑笑道:“这位,是我的大贵客,沮渠老爷,不可怠慢。”这时大堂里也有人认出蒯三爷,不断上前来寒暄招呼,蒯三爷略略回了礼,便又神情专注的看向那沮渠。

    花姨阅人无数,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她见自家大东主,对那沮渠的言行举止之间,似乎很是尊重和在意,便明白了这沮渠绝对非富即贵,忙施展了鲶鱼功,滑溜溜地便黏了上来:“这位沮渠老爷一望便是人中豪杰”

    沮渠猛地搂住花姨,咧着嘴哇哇说了几句,果然是塞外胡人。蒯三爷唉唉的点着头,便笑着对花姨道:“算你的好福气,沮渠老爷看中你了,要你今晚亲自作陪,去楼上那处好厢房,我和你这就送沮渠老爷上去。”

    一听这话,周遭统皆愣住。倒不是说老鸨不能接客,相反很多妓院的鸨母,年轻时色艺兼优,艳名远播,到的三十多岁做了青楼妈妈,实际上年纪也不算老,正是风韵犹存的味道,还有了少女时候所没有的独特熟女气质。而且,一般的客人也不是光有钱就能点到老鸨以身作陪的,等闲之人还拜不了罗裙之下。

    但指明要花姨作陪,之所以让人吃惊,实在是因为花姨已四十有五,年老色衰,身材臃肿,眼角的鱼尾纹都能夹死苍蝇。在靠脸吃饭的这一青春行里,她的相貌当真令人不敢恭维,之所以能做到鸨母,不过是因为她在管理和交际上颇有些手段,经营有方罢了。

    在场一众客人私下大摇其头,暗道这未开化的胡人果然是口味偏重,不服不行。花姨本也错愕,但转想蒯三爷尊重和介绍的人,还怕是小人物么,再说难得还有人能看上自己,这说明老娘魅力不减,久旱逢甘露,这是好事啊!有没有钱都不重要。

    于是沮渠搂着花姨,在众人一片敬仰的目光中,昂首腆肚的上了楼去,蒯三爷随在后面,反而像是个跟班相似。

    刚入了最里间的厢房,花姨便扭着屁股自顾往红艳艳的床榻上一软,浅摇着扇娇声道:“沮渠老爷,你可要好好爱惜奴家”

    却见蒯三爷转身便紧紧拴上了房门。花姨心中暗讶道,看这阵势,难道今日要老娘反过来双飞一回?真是奇了。

    “得了得了,老子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孰料蒯三爷快步过来,乃是恭敬的虚扶那沮渠老爷坐下,还亲自斟了茶水。沮渠老爷也不知什么时候,竟收了方才的粗俗淫笑,换了另一幅面孔,两只小眼睛很是聚光,锐利机警,兜头便是流利的汉语。

    蒯三爷早已恭敬施礼道:“属下蒯老三,再拜祁副使。”

    花姨惊得立时从床上蹦下,团扇掉落于地都顾不上拾,紧紧攥着丝帕,缩在一边大张着嘴,有些失礼的直愣愣望着那沮渠老爷,又满目惊疑的看向蒯三爷。

    “花姨,这位便是我内衙的祁副使,乃是我们顶头上司,你也可来拜见一下。”

    花姨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道了声万福,擦了把汗。她心中暗道我滴个亲娘,本还以为是哪个人傻钱多爱玩花样的土豪,结果竟然是这尊闻名久矣的凶神,可得好生应对。

    这沮渠老爷,便是内衙副使祁复延,蒯三爷,也正是上邽城中,内衙分支的总头目蒯老三,而花姨,虽然是老鸨不假,但也是经蒯老三亲自发展的一名内衙密探,身份可靠。

    另外,这处花满楼,正是上邽内衙的一处暗点,很多情报和接头,都是在这里完成,正因为妓院乃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陌生面孔随意出入,也不会引起怀疑,还有一层便是,妓院每天会汇聚大量各种身份的人,口多舌杂熙熙攘攘,只要用心,便可以搜集到意想不到的情报和线索。所以,青楼场所,实在是内衙的一处绝好隐蔽场所。

    祁复延挥挥手,让花姨先起来,先对蒯老三很不客气直接道:“你找的这个叫花姨的,靠不靠谱,咋咋呼呼没得误了我的事。”

    蒯老三忙笑道:“祁副使,花姨为人很是可靠,能力也是有的,上回南阳王派张春突袭襄武的情报,也是她提前几日搞到的。她咋呼,不过因为是职业病,副使谅解则个。”

    花姨毕竟混迹江湖多年,人也比较泼辣,见祁复延明摆着**裸的有些轻视,便忍不住委屈的挣起道:“祁副使怎得这般小觑人!我花姨叫姑娘们调教男人还是有一套,想知道什么,就能叫他们吐出什么,这还不行么?”

    蒯老三慌得出言低斥。祁复延哼了一声:“好吧!算我失言。只要你们忠心的为内衙做事,为主公尽力,将来绝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若有贰心,也无所谓,我内衙的追凶手段,你们也是清楚的。”

    敲点几句,祁复延转头略看了看:“老三,你这个场所,应该是没有意外的了吧?”

    “祁副使放心,在这里说话,出你口,入我二人耳,此外再无人可知,绝密安全的紧。”

    祁复延点点头:“嗯。我这次突然而来,乃是奉了冯都帅的命令,前来上邽,亲自总管和监督要办妥一桩要事。因你们是这里的土著,各方面熟门熟路,所以一个篱笆也要三个桩,我还是要和你们仔细商量才好。”

    “是何要事,请祁副使吩咐。”蒯老三不禁面色俨然,连花姨也变得凝重起来。

    “好,我便开门见山。二位可知,主公已经下了军令,将要突袭上邽,决心此次定要奏凯。虽然这次兵力恐怕不下三万之众,但众所周知,即使司马保的兵力大不如前,但上邽城池高大坚固,很难攻打,为了保险起见,冯都帅与我及多副使商议,可在适当时候,在上邽城内有所暴动行动,予以配合大军,好里外呼应,一举拿下上邽。”

第两百二十九章 闭门商议() 
在上邽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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