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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晋末雄图-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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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赶快撤出山谷再说吧!”

    这时,无数劲弩已经如狂雨般扫将下来,无法躲避的最外围陇西兵,又惨呼着死伤良多,连骨思朵肩头亦中一流矢。剧痛,让他的头脑反而清醒了一点,深知若是再有迟疑迁延,那么所有人都要立时全部交代在这里。骨思朵将后槽牙咬得发酸,觑得空来,猛地直起身子,狂吼一声:“本将在此!不要慌,所有人都随我冲出去!”

    猝然中伏遇袭的乱局之中,主将健在,便是给惶然不知所措的兵士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飏,一支军队失去了主将,多半便是迅速瓦解乃至全军溃败的局面。眼下慌乱的兵卒,见骨思朵出头指挥,立时也竭力呼喊着以作回应,所有人都伏着身子加快脚步,一边竭力躲避着随时冲到眼前的箭矢木石,一边踉踉跄跄的往来路退去。

    还好,进入山谷的入口,不知为什么竟然并没有被堵死,骨思朵忍着痛,带着残兵败将,好容易冲了出去。他抬起惊魂未定的眼略略一扫,便看出了眼下随他逃出来的生还者,至多只剩一半人了。虽然像是吃了闷头亏一样,莫名其妙折损过半,还不知道偷袭的敌军是何人,但听得身后谷内喊杀声大起,无数有力的脚步声紧追过来似乎愈发接近,就像踩在他的心头相似,骨思朵无力回军返斗,只好带着残兵往新兴城狂奔退去。

第两百二十三章 疑窦丛生() 
且说先前骨思朵率军离城而出之后,万宏心事满腹的往府衙走去。︽,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如今什么局势,司马保、陈安、蒲洪,乃至暂时东去的匈奴人,甚至是意料不到的敌手,都在身侧狠狠地窥视,时刻准备着扑上来咬上一口,哪里能够掉以轻心,还好整以暇的分出兵去,无端削弱了城防力量,就只为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他是城主,若是新兴有失,就算高岳不说,那渎职之罪过,也不是轻易就能洗掉。万宏无言的迈着步子,闷闷的思想,以至于竟然不免暗暗后悔,要是坚持原则,不同意骨思朵的请求就好了。他在心中发狠道,仅此一次,再没有下回。

    方回到府衙,坐下来刚喝了一口茶水,万宏突然发现砚台下,竟然压着一张似有字痕的笺纸。这张案几,就是他办公及私下读书时的所在,桌面上日日亲手整理,数年下来,什么物件放在什么位置,他闭着眼都能摸清楚,且他离开时,案几上还是老原样,那这砚台下,现在如何会好端端的又冒出纸来!

    万宏有些犹疑,便将那笺纸抽出,抖开来一看究竟。

    那笺纸上,寥寥数语字迹潦草,还有大大小小的灯捻烧烫痕迹,仿佛是夜半仓促之间写就。信中只道,愿意遵照约定,会在合适时机骗出城去归降,若是能擒杀万宏最好,如若不能,也要将所部兵卒尽可能多多带出,用来献给大王以示诚意等等。

    万宏瞬息看完之后,一身冷汗立时涌出。信的最下方,竟然盖着骨思朵中郎将的大印,而且,他认出了这确实是骨思朵的字迹!

    骇然之下,万宏蹭的站起,下意识就要喊些什么,但又硬生生的止住,他颓然坐倒,一把抄起茶盏,不顾斯文的咕咚咚连灌几大口,想了想,朝外低喝道:“来人!这封信,是哪个放在这里的?”

    外面问了几声,一个打杂的小吏,忙跑进来:“回禀县尊,这是方才小人清扫堂间时候,在门槛边上拾到的。小人猜想多半是县尊无意中遗失,故而并没有私下查看,就又放在了案几上。可是有何不妥”

    小吏见万宏圆睁着眼,满面的焦急之色,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不免有些惴惴。万宏追问几声,待晓得并没有任何人看过,便挥挥手,让那小吏先退了出去。他独自坐着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兀自思索,将连日来骨思朵的言行举止,从头到尾来回梳理。待想到骨思朵向他开口要带一千人出城时候,那种躲闪的眼神和很不自然的表情,万宏心中立时一沉,此人必然心中有鬼。

    虽然骨思朵乃是与高岳相识于微末时的老部下,按理说应该是忠贞不贰。但关键如今世道,什么事情都不按正常套路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善变,最是难以捉摸。原则上讲,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利益面前出卖自己的灵魂,有时候,并不是足够忠诚,只不过让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多罢了。

    万宏也知道,孙隆死了才不过半年而已,尸骨怕是还未腐呢。他怎么死的?还不就是在毫无预料之下,被自己人兜心一刀,死的憋屈无比。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眼下一步疏漏,步步杀机,宁愿谨慎小心些多做防备,也不能到时候死不瞑目。

    防人之心不可无!想到这里,万宏立时下定决心睁开了眼睛。他连声催促,使人将城中两位副将校尉及数名都尉队主等各级军官,一并叫来府衙。众人听闻是城主紧急召见,都是非常诧异。正常情况下,军事乃是本城守将全权负责,除非在战事已起的情况下,城主才会插手过问。此时新兴并没有遇袭,万宏却突然如此举动,不由人不满腹狐疑。等陆续到齐之后,万宏又立马命令关闭府门,倒把众位军官搞得无比紧张起来。

    于是万宏铁青着脸,兜头便道骨思朵欲反,要陷杀我等同僚。便将那封暗信抖开,让众人逐一传阅,大家不由瞠目结舌大吃一惊。万宏又将骨思朵出城陪其家眷祭祖,却执意非要多带兵卒而去的情事,详细讲述。这下,在场所有军官,连本来坚决不相信的,也都变得心中没底,不禁各个面面相觑,如寒蝉般哑然无声。

    “诸位,男儿在世,忠义为本。主公待我等实在不薄,故而为主公守城,责无旁贷。如今骨思朵反叛嫌疑极大,不容我等不小心提防。从现在起,城内守军分三班,轮换值守,再派人去沙洼乡打探,和随机侦查骨思朵动向。我亲自常驻城楼之上,随时关注骨思朵有无归来,或者有没有其他异动。总之希望诸位与我同心同力,确保本城没有任何闪失才好。若是有不愿的,现就提出,本县也不为难,就放你走。但等到关键时刻,哪个来掉链子,或者是吃里扒外的,一旦发现,全家斩首!”

    万宏站起身来,双目炯炯的扫视一遍,面上尽是恶狠狠地颜色,底下立时传来不约而同的响亮回应。文人?笑话,不拿出些气势出来,光凭着一个上官的名义,能镇得住谁?

    再说骨思朵熬着痛,带着伤兵残将,没命般一路往新兴城狂奔而去。身后大股敌兵紧追不舍,但始终尾随在数十步之外,并不完全发力赶尽杀绝。但是一众败兵,哪里还想到许多,只待要逃回新兴城,好歹缓口气来,再做道理。

    城上,万宏早就得报骨思朵所部并没有从官道往沙洼乡而去,这更加坐实了万宏心中的猜疑。当下瞧见了骨思朵所部的身后,紧紧跟随着无数盔明甲亮掣着刀枪的兵卒,虽然还看不清是何方之敌,但那杀气腾腾的戾气,已使人一望便知绝非善类。万宏暗忖,这些敌军,要么就是骨思朵引来想攻占城池,要么就是想趁着乱,紧随骨思朵溃众而抢入城来。所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眼下这城门,都绝不能开,杜绝一切敌方的可乘之机。

    骨思朵所部,好容易有命奔到了新兴城下,却任凭众人叫破了喉咙,那城门就是死活不开。骨思朵急得通身热汗化油,青筋爆出,狂吼大骂万宏为何突然坏了心思见死不救,但万宏听在耳中,只觉得这又是为了赚取城池的诱惑之计,于是根本不做回答,寒着脸面厉声呵斥兵卒速速放箭。

    于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骨思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恨得七窍生烟,两个通红的眼珠子都似要跳将出来。眼见不是事,他连忙招呼一声,带了已剩不过两百余人的残兵,绕过城墙,慌不择路往南边夺路而去。

    但新兴城外南北两边,俱没有路,只是一道道高低不同的山壁。往南翻过层层峰峦,便是到了武都郡的北部边境。骨思朵不晓得是一时慌乱失了方寸,还是真的打算不计一切代价先逃去杨茂搜的地盘再说,总之他率部朝着南方奔去,但巨大的天然屏障横亘在前,他哪里又还有力气去翻山越岭,于是不多时,筋疲力尽的这两百来号人,便被蜂拥而至的敌军,紧紧地包围在了一处矮山之上。

    骨思朵倚靠在一棵老树旁,头昏目眩累的呼呼直喘,两肺都几乎要炸裂。一支羽箭还醒目的插在他的左肩之上,入肉处陈血干涸发黑,新血还兀自不断的渗出来。但直到现在,他还恍如在做一场噩梦般,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早上出城的时候,一切还是那么轻松惬意,不过是等同于游猎般的一次行动,哪个会能想到,短短个把时辰之后,所有的都变了,仿佛天翻地覆相似,中伏、溃败、屠杀、死亡等等,接踵而至,让他猝不及防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倏忽之间,莫名其妙地便就落到了如此惨淡的境地。

    还有雪姝,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是不是被什么匪人掳了去,有没有遭受残酷的侮辱和虐待。想到这,骨思朵的心都被狠狠地揪起,竟似要忍不住呻吟出声一般,心爱的女人却无法保护周全,这对一个男人而言,实在是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将军,我们,怎么办?”

    身边兵卒们的声音响起,透着深深的惊恐、惶然、焦急。骨思朵抬起混合着汗水血水和尘土的脸,四下一扫视,不少人还带着伤,入眼处,尽是一张张绝望无奈的面庞。

    骨思朵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站起身来,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土山下有声音传来:“请骨思朵将军来露头答话。”

    部众们都无声的望过来。骨思朵心中一动,管他娘的!露头就露头,好歹总要看看,是哪一个该死的龟孙,竟把老子撵到这种催命的地步。

    “下面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草你老娘,为什么无无缘无故来打老子!”

第两百二十四章 美人反间() 
骨思朵嗓子冒火,麻痒沙哑,叫都快要叫不出来。¥f,他竭力大声喊话,却有好几下破音,听起来竟无端变得莫名滑稽起来。他站直身子努力探出头向下望去,矮山较低,充其量算是个大土坡,下面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透过草木枝叶,连兵卒手中的刀、拉满的弓,待发的箭,基本都清晰可见。

    回答他的,是一阵肆意的大笑。山下兵卒分开处,一骑马不慌不忙踩着步点,昂然而来。马上之人,窄脸皮,三角眼,带着明显的得色和嘲意。

    观其行查其势,骨思朵立时惊得叫起来:“你难道是陈”

    “不错,正是本帅。”

    那人又哂笑一声,把头扬起,一双锐利的三角眼中,锋芒毕露,果然正是陈安!

    原来,当初在新兴城下,败于高岳之手后,陈安无奈只好迅速退兵。因来时势在必得,去时灰头土脸,陈安又羞又怒,赌气不能空手而归,抄掠了三五个庄子之后,回到陇城,好几天还兀自生着闷气,懒得说话。

    他的谋主,陇城人赵募,几日暗自策划,便来给他出了个主意。赵募言道,眼下,高岳以为我方短期内不会再有强攻新兴的实力,他正全力谋划略阳郡,多半会将我们且放一放。但强攻不行,便就智取,这正是我们出其不意的好机会,但是着落点,却是要在陈安新近纳的一个名叫雪姝的侍婢那里。

    陈安听闻,竟不以为意。那雪姝乃是部下见其貌美献给陈安的。陈安对女色本不是很在意,只不过将雪姝当做险恶冷酷的军旅生涯中,聊作慰藉的点缀罢了,说白了也就当养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根本没有用心在她身上。部下们也是晓得,所以赵募才敢开这口。当下赵募作势欲言又止,果然陈安便叫他放下心来,但说无妨。

    于是赵募又道,听闻雪姝从前和陇西军上下,还有些渊源,而且新兴城守将,如今换了骨思朵,据说和雪姝也曾照过面。骨思朵为人粗疏,可以从他下手,使雪姝前去引诱,其必然见美色而忘情,将一步步入我毂中。

    只要骨思朵被雪姝迷惑住,那么,便可以叫雪姝寻机将骨思朵骗出城来,最好是再带的千余人马出来,我军早早埋伏,一举歼灭,既剪除了高岳羽翼,也削弱了新兴的防御,乃是一箭双雕。

    彼时,若是能一鼓作气攻下新兴,当然最好。若不然,骨思朵也必然逃不出我手中,总之肯定不会一无所获便是。

    详细说了一番后,陈安很是兴奋,连道此计甚妙,便按照赵募的指点,自去和雪姝交代。本来陈安还暗忖,雪姝多半会犹疑惧怕而不肯答应,必要时还要使些强硬手段来胁迫才是,孰料甫一开口,雪姝略略问清后,竟然立时便点头同意下来。

    雪姝从前被她伯父带去,准备献给高岳。但因高岳反感其直接用色相来做自荐,曾疾言厉色的斥责。她本来自负美貌,不料却被高岳一口拒绝,这已经是很让她羞怒失落,更且感觉被当众那般数落,雪姝更是羞惭欲死,只觉得自尊心被无情地践踏,遭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伤害和侮辱。由此心生恨意,但苦于一个弱女子,哪里有什么办法报复,被激起逆反心理的她,只好在心中暗自切齿,发誓待有机会,就一定要让这种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可恶之人,付出轻视和羞辱她的代价。

    后来因为弄巧成拙,反惹来一身骚,雪姝伯父心中惴惴,也有些迁怒她办事不利,对她也变得愈发冷淡和苛责起来。因为咽不下这口气,雪姝一咬牙,便主动离开了醉悦阁,独自闯荡江湖。她襄武去过,上邽去过,连长安都曾短暂的待过。乱世之中,一个女子,想要活下去,她自己便是最大的本钱。起初她还只是于酒楼饭庄之类,唱唱曲儿,后来在长期的漂泊浪荡中,经历了欢场,见识过豪奢,自觉看透了世道,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她迅速变得堕落,连皮肉生涯也慢慢开始不在乎,并因貌美妖娆,竟还赢得几分艳名。

    再后来,她经过陇城,被捧场过的兵卒,一致捧为花魁,并送给了陈安。雪姝本就无所谓,听说陈安乃是陇城之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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