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第59章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59章

小说: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君元宝炬遣人送密信给她发生得突如其来,而密信的内容更是几乎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送信来的人是谁,她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是长公主元玉英的人。而夫君为什么让长公主的人来给自己送信?乙弗氏也是极聪明的人,再加上看了密信的内容也就不难理解了。

    只是乙弗氏绝没有想到,宫廷杀戮,国家大政,甚至大魏的未来,居然有一天落到了她的肩上。而她,又该怎么样去把握这一切呢?首要问题便是,密信里千万叮嘱一定要阻止皇帝元修想要离开洛阳迁都长安的想法。且不说皇帝元修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乙弗氏根本不知道,错愕之下第一个要想的是,这样大事谁才能阻止得了皇帝呢?

    能阻止皇帝的,乙弗氏心里想到的是两个人。第一个人想当然便是她,第二个人虽然意外,但她觉得自己的思虑不会错。

    自打从翠云峰回来,左昭仪元明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调莺看竹,及时行乐,整个人都再也没有了从前一度曾经郁极了的那种忧怨之气。最大的变化是,宫里人都留意到地位极高的左昭仪现在最为尊崇皇后,守礼之致。在宫人看来,左昭仪是皇帝元修最宠爱的妃嫔,她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皇帝的态度。这也许是某个重大事件提前释放出来的信号。

    元明月心里觉得,从元修还是王爵的时候起,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之间最让她恋恋不舍的日子居然就是翠云峰云清宫里的那一晚。经历了鸟鸣虫唱的山间野趣,就只有她和元修两个人,没有宫里这些笑面团团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的寺宦宫人,心里真是舒畅极了。再也没有什么突然闯宫的这个将军,那个侍中,没有血腥杀戳,真要把一切都抛开了倒好了。可惜,这一切又全都被侍中高澄给搅乱了。

    回想起永宁寺山门相遇时的高澄,真是恍如隔世,原来他也脱不了父亲高欢的影子,生来就要是去做权臣的。如今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对她温柔相待的少年了。

    元明月坐在流化池边树荫下的一块平整大石上扯七扯八地胡思乱想。流化池的景致再美也觉得比不上翠云峰半分。可是她什么时候能脱出宫廷再回翠云峰呢?这是几乎遥不可及的事。只要元修还是大魏天子,她就要陪他在这深宫中一世。元明月满怀惆怅地从地上摸起一块碎石用力扔到流化池的一泓清水中,完全不像是温婉守礼的昭仪之尊。她站起身准备回去。

    “殿下。”

    元明月还没等转过身来,就听到身后有个极熟悉的声音在唤她。回头一看,居然是久不见面的南阳王妃乙弗氏,顿时心里一喜,脱口道,“嫂子好久都不进宫了。”

    乙弗氏勉强一笑,没说话。

    元明月立刻想起高澄轻薄乙弗氏的事。这件事曾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乙弗氏自然心里也不舒服。可是当时皇帝元修和南阳王元宝炬都在场,高澄杀天子宠物,轻薄南阳王妃,天子和王子居然都无计可施,可见权臣之气焰熏天。这是元明月和乙弗氏都不愿意去回忆的事。

    元明月正要重新找个话题,忽然发现疲q带着自己的人都退出很远,隐约能见人影,也没见跟着乙弗氏的人。觉得奇怪,便问道,“嫂子特意进宫,又摒退了奴婢,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我说吗?”

    乙弗氏拉着元明月又往流化池边走了几步,趁着拉手并肩,两首相抵之际,乙弗氏低语道,“确是有涉及国家大运和身家性命的大事和小妹说。”

    元明月心里一颤,乙弗氏素来贤德稳重,不会失惊打怪。如果她说是大事,那必定是大事。元明月极聪明,她立刻便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兄长元宝炬,脱口便道,“是兄长让嫂子传话给我吗?”

    乙弗氏没想到元明月一猜即中,毕竟没有参与过朝务大事,还是有点心神慌乱地阻止道,“小妹且慎言。”说着不由又回头看看身后,诸人都距离甚远,这才放心地把长公主元玉英和南阳王元宝炬密信里的意思说了一遍。

    乙弗氏一边说一边看元明月。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元明月的反映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原本密信里的意思是郑重郑重,她完全能透过夫君书写的文字感受到长公主和夫君的焦虑以及切切嘱托之意。乙弗氏也想,天下间能如此为皇帝元修着想,既连着国事又牵着家事的,恐怕也只有长公主和她的夫君南阳王了。

    她在向元明月转达这个意思的时候,是因为她一心认为元明月虽不涉国事,但对元修的情义是千真万确的,所以必定能力阻皇帝元修放弃迁都长安的想法。而且,元明月说话在元修面前必定有力度。总比她作为南阳王妃突兀去找皇帝要好,既让皇帝半信半疑,又容易招物议。

    “既然是长公主和兄长的托付,也难为嫂子这么避人耳目地传给我,我一定禀明主上。”元明月切切实实地答复了乙弗氏,然后便挽着她共同登辇回内苑。元明月与乙弗氏感情极好,久不见她自然想念,不肯放她立刻回去。

    崔季舒最近发现了一件事。世子高澄这些日子以来在宫中的时候不多,在府里的时候也不多,很多时间居然都在后将军孙腾的府第里。孙腾是原先大丞相身边的人,后来丞相见弃,孙腾又攀上了世子。世子软硬兼施,如今让孙腾居然忠心耿耿,这事做得极其漂亮,崔季舒也不得不叹服。但是他追随世子多年,现在见世子和孙腾这么亲密,难免心里不是滋味。

    刚开始的时候,崔季舒不明底里,但他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稍动心思便打听到,世子居然是为孙腾府中一个叫做元玉仪的家妓所迷惑。更听说世子有废了嫡妃冯翊公主元仲华的意思,竟想立这个虽为元氏宗室,但却是孙腾家妓的女子为嫡妃,这倒让崔季舒大大惊叹了。

    在又一次从大丞相府扑了个空之后,崔季舒立于渤海王府门口。夜色刚刚降临,夏日微风拂面,正是一天里极惬意的时候。崔季舒看天气还没有完全黑透,心里暗想世子不知已在孙腾府中缱绻几时,心里不由得忿恨起来。

    眼见得世子与自己渐渐疏离,与孙腾渐相亲厚,崔季舒便思忖着要回家去想个对策。转身回头再看了一眼渤海王府的门楣,正准备回家。崔季舒忽然一眼瞧见从里面出来一个奴婢模样的女子。他一看之下便觉得这奴婢不同寻常,并且看着很眼生。于是便命跟着的人拦住问她是何人。

    那奴婢见黄门侍郎的家奴问话,况又知道崔季舒和高澄的关系,自然不敢隐瞒,禀明家主母是南阳王嫡妃。

    崔季舒立刻便想到了高澄曾在内苑当着皇帝和南阳王的面轻薄南阳王嫡妃乙弗氏的事。而且他比谁都清楚乙弗氏和羊舜华长得几乎如是一人的秘密。羊舜华在高澄心里的地位他自然知道。那么这个乙弗氏就大有可用。崔季舒喜上心来,立刻上马直奔孙腾府。

第83章 :念念全是当日错(下)() 
孙腾府中的花园在一番修整之后精致了不少。花木深处有一极幽静的屋舍,就是如今家中舞姬元玉仪的居处。舍中极其干净雅致,比起从前来不知道好了几许。元玉仪心里当然明白,说是她的住处,其实都是郎主为世子高澄准备的。世子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夜都来,就与她居于此处。在她看来,世子完全就是爱其清幽安静。想想他小小年纪便要执掌朝局,身后又是那么多人千般万般的算计,确是不易。她总觉得在他在眉宇之间有一丝隐忍压抑,她相信只有她能看到,别人是看不到的。

    “一直瞧着我,想什么?”榻上静卧的高澄并没有睁开眼睛懒懒地道。

    “世子怎么知道?”元玉仪满面笑容漾开。

    高澄极准确地伸手拉住了她,恰到好处地一用力将她拽倒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卿之绝异,非常人能及。我与卿独处便觉得心中极静,只盼与卿长相厮守。”

    元玉仪微微挣开一些,看着高澄,几乎脱口而出,“世子醉后唤的‘阿元’究竟是何人?”但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只是伏在高澄胸口,看着他极媚骨地笑道,“世子哪里有一刻静得下来?”她的神态好像极其天真好奇,“怎么心会静呢?”

    “你”高澄被她挑逗得心里大动,一个翻身压她在下面。这时忽然响起了敲窗声。

    “何事?”高澄不耐烦地问道。

    “世子,是叔正,急事。”崔季舒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说是急事,他的语气却不急不缓,只是声音语调里着意加重了那个“急”字。

    高澄一怔,没想到崔季舒居然这时来了。他心思飞快,这屋舍在府第深处,绝无闲杂人等进来。况且孙腾与崔季舒关系并不厚密,孙腾居然肯放他进来,一定是有要紧事。高澄立刻起身出来。

    崔季舒没想到世子这么快就出来了。偷窥之下见世子穿着里衣,头发稍有凌乱,面上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心里暗笑便有了把握。走上几步道,“扰世子清静,叔正之罪也,实在是有要紧事。”说着便伏于高澄耳边低语。

    几句话说完,显然高澄甚感兴趣的样子,瞧着崔季舒问道,“这事大有其异,她因何只要见我?”

    “世子何必管她是何事?世子还怕她不成?叔正带人跟着世子,谅她也没有胆识敢和世子作对。”崔季舒怂恿道。

    这话激起了高澄的雄心。但还是没说话心中暗自想了想,这才吩咐崔季舒等他去着衣。

    进来才想到屋子里还有元玉仪,心中还是觉得愧对她。正不知如何交待,元玉仪却已经捧衣来服侍他。一边笑道,“奴婢知道世子事务繁忙,不敢耽误世子的大事,只愿世子能时常想起奴婢便是大幸。”

    这话让高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也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但是见她如此依恋自己却心中颇为受用,反倒觉得是自己欠了她的。

    夜色渐渐深了。整个洛阳城也安静下来。永宁寺里的晚课已结束,诵经声余音袅袅犹在耳边。大雄宝殿内不论是和尚还是香客统统都已散尽,只剩下高高在上的三世佛稳坐于莲台之上用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夏夜的风拂过,永宁塔畔传来细碎的一两声铃铛声。塔下的院落里非常清静,没有闲杂人等。高澄步入这里时心情却陡然低落下来。曾几何时,当他还是那个青涩少年,在这里亲眼目睹过两个大魏天子引颈就戮。满身是血,身中臣子利刃的节闵帝元恭;头颅落地尚口中言语,死了连个谥号都没有的安定王元朗;这些都是高澄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深深地戳痛过他的神经,让他原本以为生活只有征战厮杀的美好全破灭了。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永宁塔下。

    还有元明月,他曾经一心想求娶的人。他也曾经付出过稚嫩的真心,也不是生来就这么游戏红尘。原本他也不屑于这一切,但是他也别无选择。他只能沿着父亲的轨迹一步一步走,然后又将从前在不知不觉中浑然忘却。他只能变得城府深沉,他只能不在意别人的真心也不付出自己的真心,他只能用最残酷的铁腕和永不磨灭的雄心去把握大魏的未来。

    “郎主。”崔季舒一直跟在高澄身后,看他似乎心不在焉,却并不能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高澄听到他的声音才猛醒过来,回头看崔季舒,却见他对着塔下一指,向他示意。

    果然,这院子里只有永宁塔下站着一个人。从这里看那人的背影,纤长而美丽,偏偏穿着白衣,高澄不由得急步上前,但是在那人身后稍远些却又止了步。那人浑然不觉,不知道何以如此出神地想心事。风吹动她衣裳,更让她身姿如同柔若无骨的绵柳。

    崔季舒看到世子如此郑重其事,如此小心翼翼,真也不忍心他梦碎。他只能远远站在那里看着,剩下的事就不是他能把握的了。

    那白衣女郎终于察觉到有人已走到她身后,便转过身来。但是高澄已经走到和她不足盈尺的距离,她显然是一惊,不由得便往后退了一步,颤着声音一时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高侍中。”

    高澄没说话,一步跟上来便迫不急待地将她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下来。

    乙弗氏又惊又急,极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他心跳如鼓,呼吸那么激烈,这使她忽然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她原本就是怕他的,也并不敢请他到南阳王府,想着佛寺里是清静处,有佛祖护持,总还是安全些。怎能想到他竟色胆包天至此。

    她越是激烈挣扎高澄越是用强。一边殷殷情切地亲吻,一边已经把持不住地撕扯她衣裳。只有崔季舒远远观望,没有一点要干预的意思。乙弗氏忽然想起骠骑将军宇文泰也曾对她失态,脑子里灵光一闪,努力推拒一边呼喊,“世子,妾是南阳王妃,世子是否误认了人?”

    显然高澄被这话激得一怔,动作慢下来。他开始渐渐醒来。

    “世子是保国安邦的真男子还是只知酒色的纨绔子弟?”乙弗氏继续呼喊道。

    被乙弗点醒,高澄立刻兴致全无。她真的不是她,她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更不会对他说这么多的话。即便他以命相赠,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寥寥数语,已是难得。

    乙弗氏赶紧退后几步,迅速整理好衣裳。

    高澄也复态如常,闲闲地理了理衣裳,然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地瞧着她,微微一笑问道,“南阳王妃与我素无往来,忽然约我至此恐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乙弗氏微微松了口气,喘匀了气息道,“妾听闻世子代大丞相掌国政,如今国有大事自然便要禀于世子。”

    高澄半信半疑地瞧着她没说话。也难怪,乙弗氏本就是深闺妇人,国之大事绝不会由她而出。但是高澄聪明绝顶,立刻便想到乙弗氏的丈夫,远在关中的南阳王元宝炬。可是如果关中有什么事,南阳王传消息回洛阳让乙弗氏知道,那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王妃所谓国之大事是何事?又因何告之于我?”高澄尽管已是暗中脑子转得飞快,但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