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第47章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47章

小说: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快去”宇文泰有些语无伦次。

    仆役直以为他是欢喜极了,笑道,“是,是,这就去迎接长公主。”说着便转身去了。

    宇文泰转回身来往里面走了两步,似乎又觉得不对,又转身向外面走去,忽然又停在门口处。

    “明公不必如此,此事还不辨真假。明公先去迎接长公主,我且去朝云驿看看再来禀报。”

    “长公主是我妻子,辛苦劳顿至此,我自当多加抚慰,余事有赖于元贵兄。”说着宇文泰不再犹豫,向门外走去。

    高唐观内。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撞开。

    当崔季舒闯入堂内时,正相对而立的高澄和陈元康齐齐地盯着他。崔季舒一怔,急道,“世子,有人”话还未说完,陈元康便示意他噤声。崔季舒刹然之际才看到,陈元康竟然正扯着高澄的衣袖,似乎是要拦阻他去做什么。而高澄则面上阴云密布。

    “世子需谨言慎行,这里也未必安全。”陈元康在高澄身畔低语。

    “谨慎也要分时候!”高澄忽然露出了任性的公子哥儿脾气。

    陈元康只是拉着他不放,知道他只是一时气急,并不是浮躁无谋的人。

    “长猷兄,今日你不必拦着我,我想要做的事没人可以拦得住。”高澄抑了怒气,说话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冲动。

    有时候他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陈元康和崔季舒都深知这一点。高澄的气魄震慑住了陈元康和崔季舒,陈元康终于放了手,低语道,“世子放心,臣必尽力护驾。”

    “不必,这是我自己的事。”高澄说罢便提步而去。

    “世子”崔季舒在他身后欲言又止,见高澄出门便收回目光看着陈元康问道,“世子去哪里?”

    “世子已经知道了,自然是去趟浑水。”陈元康有些感慨。

    “将军难道早就察觉了?这么快便知道?”崔季舒也不笨。

    “原本以为又是冲着世子来的,此时看来不像是。”陈元康若有所思地道。

    “又是濮阳公做的好事吗!”崔季舒怒道。

    “我劝你也谨言慎行,这儿不是大丞相府第。”言外之意,陈元康早已经不相信这朝云驿内高唐观中是安全的。

    风沙渐止,如锦绣般的朝云驿蒙尘而垢,此时却安静得可怕。驿站内本是人来人往之处,只是高澄下榻之后园内摒绝了闲杂人等。而此时,不管是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竟无一人出现在云梦台下。

    羊舜华已被软剑所伤,心里抱定了必死的念头。

    黑衣人见她已是困兽犹斗,倒不再那么步步紧逼,带着一副猫捉老鼠的游戏态度竟与羊舜华谈笑起来。

    “羊侃将军的女儿,果然不俗,只是和你父亲一样执拗。”黑衣人叹道。一边说一边挺剑步步而来,口中说笑却已想要结果羊舜华性命。

    羊舜华立于云梦台门前不肯走开一步。只是听到这话心里一动。说她父亲执拗无非是说弃北归南的事,听这个人的语气必定是北朝人无疑。不由脱口道,“你是魏人?”

    黑衣人一怔,没想到她竟猜出来,狞笑道,“果然聪明,难怪宇文泰对你念念不忘。”

    “你不是关中人,是从洛阳来的。”羊舜华心里一下子明朗了。听这个人说起宇文泰的态度必定不是他的人,像是对他敌对的人。北朝局势她自然明白,因此有这个判断。

    “你知道了也无防,反正总是要死的。”黑衣人挺剑便狠刺下来。

    羊舜华冷静下来,只能沉着应战。

    黑衣人已经没有耐心再玩儿了,几招之内便刺中她肩胛。

    “阿姊”

    这时忽然听到了萧琼琚的怯懦的惊呼声。羊舜华抚着伤处回头一看,萧琼琚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跑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羊舜华的剑。看到羊舜华受伤,她显然震惊至极。

    “殿下进去!”羊舜华怒喝道。

    黑衣人却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琼琚,笑道,“原来是南朝公主殿下。”

    羊舜华看他竟不像是对萧琼琚有杀心,但还是怕意外生变,口中怒道,“公主殿下也是你配叫的吗?”说着已返身从萧琼琚手中抽剑而出,主动向黑衣人下了狠手。

    黑衣人似乎是没有防备,但反应极快,一闪身之后便决心尽快结果了羊舜华,剑剑直奔咽喉。

    羊舜华连连受伤,命在一息之间。

    终于黑衣人抓到了机会,举剑刺向了她咽喉。

    “阿姊!”萧琼琚哭道。

第66章 :抽刀断水水更流(上)() 
“噹”的一声巨响,金刃相错的声音结束了一切。

    高澄如同从天而降般地以剑相击,护在羊舜华身前。

    黑衣人被击得暂时退却,看到高澄似乎在犹豫不决。

    羊舜华暗想,以他的功力,高澄未必是他的对手。那他为何忌惮?唯一理由就是高澄的身份。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护在她身前的高澄的背影。他只是护卫着她,却似乎并不急于杀了那个人。

    “阿惠,他要杀了阿姊!”萧琼琚急忙提醒他。

    高澄未动也未说话,似乎充耳不闻。但是萧琼琚的话却提醒了那黑衣人,忽然像要疯了一般举剑便向护在羊舜华身前的高澄刺来。已经不再讲究什么招式,只想快些要了他的命,还有她的命。高澄用尽全力应对。

    羊舜华在激战半日之后一下子松懈下来,便再也提不起力道,全身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要被抽干了。只能焦急地眼睁睁看着高澄以身犯险。

    “阿姊,你伤得好重。”萧琼琚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白衣之上血迹斑斑甚是心痛。“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羊舜华本来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却咽了回去,只说“不碍事,都是小伤,殿下不用担心。”

    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再讲话,全都紧张地看着高澄与黑衣人相决绝。

    高澄是魏国大将,黑衣人纵然是死士,敢于以命相搏,但是想瞬间杀了高澄也不那么容易。两个人厮杀来打斗去,黑衣人趁着换位之际,忽然挺剑刺向了萧琼琚。

    高澄完全没想到他突然变了思路,急忙从黑衣人身后跃来。但毕竟离得远,晚一步。

    萧琼琚眼看着寒光利刃惊得几乎动弹不得。

    羊舜华身手如闪电,一把推开了萧琼琚,自己护在她身前。她再也无力出招,黑衣人的剑已经到了。唯有闭目以待死。

    “噗”的一声,是利刃入肉之声。

    一下子安静了。

    丝毫不觉得疼,只觉得有人抱着她。

    羊舜华慢慢睁开眼睛。高澄紧紧抱着她,将她护在自己怀里。他跃落地面时来不及回身制服黑衣人,只来得及以己之身替她挡剑。

    萧琼琚眼看着高澄后肩中剑,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动也不能动。

    又是利刃破空之声,接着是杂沓的脚步声,重重的倒地声

    “世子,是臣之罪。”是陈元康悔极了的声音。

    “快快快,快命人来给世子治伤。”是崔季舒的声音。

    “阿惠!”是萧琼琚的声音。

    高澄伤得不轻,但是没说话,摆了摆手,制止这些杂乱的声音。

    他低下头,看着羊舜华,依然有力地将她拥紧在怀里。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温暖而手臂有力却渐沉重。他在努力支撑着自己,慢慢地用力抬起手来,拨了拨她额上凌乱的发丝,唇边微微一笑,“你无恙就好无恙就好”说着便向下倒去。

    陈元康看了一眼已经倒地而死的黑衣人,暗下决心,绝不放过他的主人。

    而远远的树丛中看着眼前一幕的宇文泰却沉默静立良久,既没说话也没有动,只是蹙眉看着眼前一切。

    立于宇文泰身后的赵贵只觉得看他的背影就能体会到此刻他的心思如何的沉重。伤不在腠理,在五内之中。看不见的伤比起看得见的伤可能更重。他甚至都觉得他的呼吸都困难得难以为继。宇文泰终于无耐地转过身子,只说了两个字,“走吧。”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提步而去。赵贵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跟了上来。

    夜终于来了,彻底的无边黑暗降临了。只有月亮又圆又亮地挂在天幕,但它只能照亮自己却不能照亮整个天空。

    长途跋涉的劳顿并不能让长公主元玉英在此时尽快地沉入梦中。对于她来说,长安是更陌生的地方。她生长在洛阳,从洛阳到统万,又到长安,她的人生就像在梦中轮回一样。但是她并没有怨言,她深深地知道自己作为宗室血脉的责任。

    “殿下还没睡着吗?”南乔轻轻地走到床榻边轻声问。

    “我在想”元玉英一边思索一边道,“主上这么急命南阳王来接任关中是不是不妥当?”她仍然躺着没有起来。只吩咐南乔将床帐挑起。

    “殿下过虑了,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逢此多变之时,自当有应变之策,更何况主上是天子,谁敢不尊主上诏命?”南乔一边说一边挑起帘子,在昏暗中见元玉英毫无睡意地支肘侧卧于枕上。

    “可是南阳王有名无实,骠骑将军有实无名,这不是两相矛盾吗?日子久了怕要生嫌隙。放这么一个抓不住关中实权的人在这儿,得不到想要的,还怕主上以后要遭人嫌怨。”元玉英想的显然比南乔要深。

    南乔想想今天奉长公主刚到府第的情景也沉默了。

    驸马都尉亲自至府门迎长公主入府,嘘寒问暖自不必说了,也觉得他甚是将长公主放在心上。见她安然无恙到达长安,喜不胜言。可是连她都看得出来,附马都尉的欣喜是挂在脸上的,总有点心不在焉似的。南乔甚觉得他有点神不守舍。直到安顿好了长公主,命人服侍周全,便以政务为由出府去了。

    在黑暗的沉默中元玉英也在回忆刚才情景。细想起来,这样的宇文泰她不是没有见过。就在洛阳,他们大婚那日,宇文泰中间忽然离席而去。当时给她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心里究竟有什么牵挂?能让他如此割舍得下任何的一切,只要事涉于此?

    元玉英忽然听到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是宇文泰。可是这脚步声不同于以往,似乎格外沉重。她猛然从沉思中惊醒,轻声示意南乔,“驸马都尉回来了。”

    南乔赶紧站起身来向门口迎去。

    脚步声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了。

    又是悄然无声。

    元玉英躺在床上仔细辨别声音。

    南乔站在门畔一动不敢动。

    停了许久。当脚步声再响起的时候,却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元玉英翻了个身,她这一夜再也睡不着了。长安究竟发生了什么?

    府门口,宇文泰飞身上马,扬鞭而去,瞬间便悄失不见。一息之间,他竟无处可去了。长安究竟是谁的长安?关中又是谁的关中?他喉头哽哽、心头作痛,只能奋力挥鞭,驭马乘风。

    困顿的感觉始终不去。知道此刻外面必是又白又亮,一定是日光温暖的好天气,可就是睁不开眼睛。高澄似乎被亮光刺了双目一般蹙眉闭目。他是躺在榻上的,渐渐回忆起所发生的事。可是又不像是真的,耳边安静极了,只有窗外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声。

    “世子醒了吗?”是一个恬静的女子声音。听只一句话,听声音清淡极简,竟然有些陌生。可是陈元康和崔季舒绝不会让陌生人在此守护他。

    高澄没说话,只是有些艰难地向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翻了个身。感觉到肩背痛处如同撕残裂一般,提醒着他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感觉到在他翻身的时候有什么轻轻地触到了他的身体,可是一触即开,倒像是那个人受到了什么惊吓。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他床榻前对他相对而望的居然正是羊舜华。她从未这么安静地距离这么近地看着他。她伏在他榻前,正瞧着他,眼睛红通通的有点肿,只是安静得有点不像是她。从前的她,只要遇到他,不是冷血无情下手擒获,便是冷若冰霜迅疾离开。

    高澄仔细瞧她,衣裳干净整洁,只是头发还略有凌乱。若不是因为那掩不住的疲惫神态,就再也想不出她刚才身处困境、命悬一线时。只是她竟然距离他这么近,近得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牵住她的手。

    看他的手艰难地伸过来,意图明显。她的手虽然没有躲闪,却轻颤着用手指纠结着床榻上的丝锦。

    他终于触到了她的手指。她惊得浑身一颤,便要逃。他却出手如闪电般飞快地捉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不容她逃走。

    “别动别动”他用语言来制止她的挣脱,既像命令又像是请求。他喘息着,双目紧闭,蹙着眉头。因为刚才用力而被牵动的伤口此时正痛。

    羊舜华知道他是伤口疼痛,果然不敢再动一动。只是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地沁出汗来。她紧张地看着他,第一次可以这么心无挂碍地、专注地看着他。他美得让人窒息,哪怕是此刻眼睛里绿宝石的光芒暂时被掩盖,再美丽的女子也比不上他。

    高澄终于调匀了呼吸,眉头也渐渐平顺了。此刻便显出慵懒态来,一瞬间便有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息充斥了周围的空间。他此刻更像是闲淡的闭目养神,只是额头上微微被汗水浸润才提示着刚才的疼痛。

    羊舜华忽然心头突发奇想,很想很想为他拭去汗水。她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向着他的额头触去,就在刚刚抚上他额头的时候,忽听高澄懒懒地问道,“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这时他又恰巧睁开眼睛。

第67章 :抽刀断水水更流(下)() 
羊舜华吓得迅速收回了手,心跳得似乎要爆出胸腔,控制不住地急速喘息着。高澄却用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拉回了她的那只受了惊吓的手,慢慢贴在自己胸口上。

    “我没有躲着你。”再也受不住他微笑而似乎洞晓一切的目光包裹在她身上。垂下眼睛回避了。停顿一息,呼吸渐渐平静,淡淡道,“世子与我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何必要回避?”

    听了这话高澄一怔,竟没想到她心冷至此。索然无味地放开了羊舜华的手,又翻了个身,以背相对,冷冷道,“不相干?是我与你不相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