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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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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淡淡一句问候一下子就让元玉仪心里生了恨。她好不好,他真的不知道吗?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一样。他知道,却根本不想提一句。

    “妾都好,”元玉仪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很恬静地笑道,“只是大将军数月以来要亲冒弓矢之险,让人担心。听说大将军过几日要亲送高王妃回晋阳,又要辛苦了。腊日马上要到了,大将军赶得回来吗?”

    这是转弯抹角的问法。其实应该是高王来朝。既然在腊日的宫宴上拜谒天子,又能在回去的时候带王妃一起走,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如果高澄去护送高王妃郁久闾氏回晋阳,那明显是不可能在腊日赶回来的。从邺城到晋阳这一个来回,可不是几日功夫就能成行的。

    况且天子因邙山大胜而大悦,特意要在腊日大傩之后的宫宴上封赏功臣。大将军高澄因为这点不成理由的事离开邺城,缺席宫宴,这好像也很说不过去。

    高澄暗中捻着元玉仪的手,像是心不在焉地笑道,“谁说高王妃要回晋阳?王妃在邺城住了这么久,和长公主已经情感深厚,她并没有想立刻回去。”

    元玉仪觉得他的手有点冷。他说郁久闾氏和元仲华感情深厚,她更是恨得心头作痒。正是因为郁久闾氏打了她,才致她早产。而她的孩子,最后也是死在元仲华怀里。这一切都是偶然巧合吗?

    济北王妃私下说过,她的长嫂高阳王妃问过太医令,她之所以忽然早产,最要紧就是两件事,一是太原公夫人端来的奶汤里有催产药剂;二是郁久闾氏手中的弓给她的外力击打。

    元仲华本来就和太原公夫人李祖娥交好,现在和高王妃郁久闾氏也交好,还能说元仲华没心机吗?高澄提都不提她早产和孩子夭折的事,明显就是袒护元仲华。

    “大将军言之有理,”元玉仪笑道,“高王妃住在府里也好,有大将军和长公主事奉,高王在不在也没关系。”

    元玉仪的语气里明显是认定了高王不会来邺城。可这话怎么听起来都别扭。

    高澄忽然搂紧了她笑道,“举国欢庆的日子,谁专去找不痛快?”他慢慢将元玉仪的身子压下来,等到她平躺在大床上,他俯视着她,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她,“与卿洛阳一别,两厢失散。后来入邺辅政,再与卿相逢,多亏了济北王。只是这数年以来,事事繁琐,不得不冷落了卿。难得此次邙山大胜西寇,几乎让宇文黑獭的六军损失殆尽。看来平西寇一统社稷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高澄说着慢慢低下头来,离元玉仪越来越近。

    “功成身退近在眼前,难免觉得心里轻松下来,人也就越来越怠惰了。”他一边看着元玉仪,一边抬手抚摸她的面颊,好像在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好像他对她爱不释手。“这些日子太慷懒,凡事都懒得理,不似少年时了。”高澄叹道。

    元玉仪越来越觉得这不像是真正的高澄。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成熟老练的?是啊,他已经是震慑朝堂的权臣,不再是那个少年世子了。她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张扬跋扈了。

    元玉仪承受着他的气息,最后口齿不清又欲拒还迎地问道,“大将军不回府去了吗?”

    “不回去。”高澄说完这三个字就不再多说话,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

    秃突佳上一次来邺城的时候是崔季舒奉高澄之命安置他。秃突佳觉得他要和高澄谈条件,有必要拉崔季舒做帮手。

    崔季舒看到大清早柔然世子秃突佳只身一人站在他府门口,他真是快要把下巴都惊掉了。

    “崔侍郎还真睡得着?”秃突佳一张口更是语出惊人。

    崔季舒心跳归心跳,白面团般肥白鲜嫩的面颊上却立刻挤满了笑意,“世子真会玩笑,大将军大胜西寇,睡不着的是宇文黑獭,邺城人人都睡得好。”

    他亲自把秃突佳拉进了大门里面,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问道,“世子从哪儿来?怎么不先告知?叔正也好代大将军去迎接世子。正好过几日高王也要来邺城,世子就别急着走了。”

    崔季舒说话是张口就来。秃突佳听他说到高王要来邺城,他止了步盯着崔季舒笑问道,“如此正好,我正有要紧事要见高王,那就不必专程去晋阳了。”

    崔季舒心里一急,没想到秃突佳说这样的话。他稳了稳心神又笑道,“世子不必辛苦,世子还不知道吗?大魏都是大将军说了算,有什么事尽管和大将军说,不一定非得等高王来。”

    秃突佳半真半假地笑道,“真的吗?凡事都是大将军说了算?”

    崔季舒立刻频频点首,笑道,“那自然,那自然。”

    秃突佳又盯着崔季舒笑道,“高王和王妃还没有嫡子,这事也是大将军说了算吗?”

    崔季舒被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脸上笑意早就不见,看着秃突佳。

第四章:相互试探() 
清晨,天气阴沉沉的。时辰尚早,元玉仪睡不着醒来,衾中空空,只有她一个人,高澄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躺在榻上没动,也没有唤人来。想起昨夜高澄说过的话,不知他怎么忽然生了功成身退的倦怠之心。要说功成可还早,更谈不到身退。让她大惑不解的是,听高澄的语气,高王似乎不日便至邺城。这与传闻中高王危重的消息太相悖了。

    鸣鹤堂中,高澄斜歪在大床上。他神色疲惫,可看起来又没有一点昏昏欲睡的感觉。明明沉酣一夜,倒好像昨夜无眠似的。正思今日入宫去拜见皇后,忽然听到外面重重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刘桃枝。

    高澄对刘桃枝的宠信简直到了让别的奴婢无法理解的程度。刘桃枝再放肆无行,从来没见过郎主惩戒他。

    “郎主!”刘桃枝已经开门闯进来。“崔侍郎带着柔然世子来了,就在大门外。”帐帷被“呼”地掀开,随着大声呼喊,刘桃枝赫然出现在高澄面前。

    高澄立刻坐直了身子,盯着刘桃枝问,“是谁?”

    “柔然世子。”刘桃枝见高澄蓦然面色大变,也有点担心起来。他还从来没见过大将军这样。

    秃突佳既然都堵到东柏堂的大门口了,拒而不见也不是办法。父亲病重垂危,这事最不能知道的就是柔然。可既然秃突佳已经来了,要是躲闪、推萎,反倒更容易让他生疑。看来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请世子进来。”高澄又靠回凭几里,吩咐刘桃枝。

    看郎主神色恢复了,刘桃枝也就心思平静了,领命出去。

    东柏堂大门外,秃突佳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回复。他知道这个苍头奴叫刘桃枝,是高澄的心腹。说是苍头奴,可又感觉他不像是个仆役。这苍头奴带着几个奴子,一起很恭敬地把他请了进去,说大将军在鸣鹤堂中等候,没有一点的不痛快。

    秃突佳的心情立刻好起来。他原本先入为主地以为,高澄会像宇文泰一样,遇到变故以己为重,一再推托,我行我素。虽然现在他也不敢肯定高澄会怎么样态度,但莫名在心里就对高澄有信心。

    秃突佳被引着进了东柏堂往鸣鹤堂中走去。他手心里都微微是汗,无意间瞥一眼廊外,女贞树修饰整齐,洗得干干净净,衬得隆冬里的庭院一副娴静安宁之态,能让人心里也跟着安定下来。秃突佳觉得这和长安阴森的魏宫,沉郁的大丞相府大相径庭。

    崔季舒倒不意外高澄这么痛快就见秃突佳。只是他心里还不明白高澄究竟想要对这个柔然世子坦诚到什么程度。这个尺度很难把握,又很难控制下面事态的发展。

    秃突佳进了鸣鹤堂,唤了一声“小郎君!”

    奴婢们挑起帷幕,便看到高澄正在大床上斜靠着,听到了他的声音才起身正坐。

    秃突佳看高澄穿着白色生绢的中衣,头发束着,用一只玉簪挽发,显得他唇红齿白,面色如玉。只是总觉得他眼角眉梢悉是世间红尘,再不像从前那么心无挂碍的样子了。

    “世子好早,必是有事,弟从何处来?”高澄看起来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起身下床,任奴婢帮他穿上长袍。

    “无事无事,只是思念小郎君,”秃突佳也满面是笑,“因此马不停蹄赶来。”他并未特意说明他从何处来,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从千里之遥的柔然本部赶来的。

    束好了钩落带,高澄又重新坐回大床上,示意秃突佳也上床来坐。秃突佳自然不推辞,与高澄隔几而坐。倒是崔季舒,他也用不着人招呼,自己在鸣鹤堂中漫步,走到一边,一会儿抽出一卷书简翻翻,一会儿又放回去看看坐在大床上的高澄和秃突佳,听他们在说什么。

    “弟从长安来,长安有何新奇事,说来听听?”高澄根本不问秃突佳从哪儿来,就用肯定的语气表达了他的意思。明摆着是在探听长安的情况,还有西魏与柔然的关系。可他又绝口不提西魏皇后之丧,他也绝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秃突佳看高澄一副有闲心又好奇的样子,笑道,“长安新奇事倒未见得,只见宫室俨然,街市繁华,其余未见,不敢贸然猜测。弟在长安时,宇文丞相甚是爱护,令弟居于府中,未曾随意出入于长安市井之中。小郎君若有此好,弟记在心里,下次去长安时可探听一二。不过,”他斜睨着高澄又笑道,“长安胡姬甚多,既美貌又擅歌舞,想必小郎君一定喜欢。”

    高澄大笑起来。笑罢了顺势道,“看来弟也有此一好,我府中便有胡姬,可歌可舞,擅弹琵琶,弟不妨现在就随我回府去观赏。”说着他已经起身下床,并不问秃突佳的意思。又笑道,“贤弟总说在黑獭兄府中如何,看来是怪子惠不周,今日便请贤弟到我府中宴饮,一醉方休。”

    见高澄起身往外面去,秃突佳也跟上来。不明白他何以如此折腾,这么有兴致地为了听个琵琶曲就立刻回府去。但看高澄兴致盎然的样子,心情甚好,他也乐得跟他一同回去再探究竟。

    崔季舒跟出门去,看到刘桃枝立于门外,此外廊下再无别人。他倒是明白了高澄的用意,只是没想到高澄这么快就用了心。从前不是不防备,不是不用心,只是依高澄的脾气,不愿防备,不愿用心而已。

    大将军府中,一大早忙碌,过了食时渐渐闲暇下来。只是外面天气阴沉,灰蒙蒙的天空一点生气也没有,再加上隆冬时节天气寒冷,就更没有出去的必要了。可偏屋子里也一样昏暗,既便有火盆,点灯烛,算是温暖明亮,可怎么都让人觉得滞闷。

    看着菩提在屋子里饶有兴致地走来走去,元仲华还是觉得今日甚是冷清,随口问阿娈,“怎么王妃还不来?”

    高王妃郁久闾氏在邺城数月都居于大将军府中。刚开始是元仲华两不相干,后来居然渐致密切,几乎成了往来。所以今日一旦不来,元仲华倒觉奇怪了。而且她今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空空的。

    阿娈的心原本全在菩提身上,就怕小郎摔到。听长公主这么一问,她倒不觉得奇怪,随口道,“昨夜柔然世子来访,与王妃说了很久的话。又留下一个柔然侍婢来王妃,好像是从长安来的,原本是王妃阿姊的心腹。”阿娈的注意力收了回来,西魏皇后惨死的事大将军府里大多知道。她也叹道,“想必是王妃思念阿姊,正在寻问,也不过是感时伤事罢了。”

    元仲华沉默了。

    西魏皇帝被迫废元后再娶柔然公主的事她也知道。没想到最后的结局是三人俱死。这事想起来总觉得让她心头生寒。而这时她的心思早飘到夫君高澄身上去了。感念他当时护持,只是觉得他这次回邺城之后总和从前不同,不知是什么缘故。

    想想月光也是柔然公主,最后居然嫁于高王为新妇。这倒让她和月光机缘巧合能如此相处融洽。如果真是高澄当时被迫娶了月光立为正妃,她不得不沦落为妾室,那和月光又会是怎么剑拔弩张的样子?

    “殿下,康娘子和阿肃小郎君来了。”元仲华正失落,胡思乱想之间听到不知哪个奴婢略带着欣喜之意禀报。这正好冲淡了元仲华心里的悲凉,立刻从神思不属之中醒过来。

    康娜宁自己抱着阿肃,身后跟着奴婢,已经进来了。她梳着百合髻,头上插着云头篦子,身上穿的也是也是长裙,系着连理带,有一种格外不同的端庄柔美,简直和之前的粟特人妆扮判若两人。

    阿娈上来自己接了阿肃抱给元仲华看,打量着康姬笑道,“娘子这么一妆扮,真是漂亮。”

    阿肃先是在嫡母怀里蹭来蹭去,后来见兄长菩提被抱过来,又咿咿呀呀地表示要去和菩提玩。于是两个小郎君一起被放在地上你追我赶地走来走去,这一来就要更多的奴婢看护,以免碰了火盆、灯架有危险。屋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元仲华看康姬换了妆扮,不像从前那么特立独行,真心赞道,“如此甚好。”她知道康姬不得宠,但也不想看她太执着自己,有意与众不同。

    阿娈笑道,“今日天气不好,殿下刚才在屋子里还觉得冷清。康娘子要是带了琵琶来就好了,正好可以弹奏一曲。”

    康娜宁看元仲华没有反对的意思,笑道,“这还不容易,回去取就是了。”

    刚要吩咐奴婢,便听到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好像进来了不少人,然后就听到人人都在唤“王妃”。等到奴婢进来回禀说“王妃来了。”的时候,月光也已经进来了。

    奴婢给她解了锦裘,露出里面的月白上襦,玄色裙子,她今日也是汉妆,而且都是以前从来没有穿过的冷色,衬得她神色也冷冷的。倒是颈上一条五兵佩的金链子格外显眼。

    头上的反绾髻,分外妖娆,又只戴了几只圆头金簪,在发间灿若星辰。

    “你今日怎么来晚了?”元仲华这才满面笑意。

    月光径直走到大床上坐下,面上没有一丝笑意,看着元仲华,“高王生了病,我来和世子妃辞行。”

    元仲华也收了笑,这消息太突然了。看样子,好像事态严重,她脱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忽然想到昨天夜里秃突佳突然来了,又问道,“是世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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