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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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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望深孚,这又岂是宇文黑獭比得了的?”

    其实说起来崔暹是高澄最得用的人。这人是高澄选材任人的典范,深得高澄重用,也出了不少好主意。只不过崔暹帮高澄做的都是革易时势的事,像什么立法惩贪,煮盐充军费,他自己不得利,但国之计利却以长远,说起来都是有利于社稷的大事。可那些被损了利益的人自然是格外痛恨他。

    人人不以为是大将军欲变,只为是崔暹拿主意再撺掇大将军,他自己招了不少的骂名。这其中当然有为高澄担骂名的责任。只是别人在恼努崔暹的时候自然也就把对高澄的怨恨减轻了。

    高洋和杨愔这时候就不再多话,只管留心听。

    高澄不再看舆图,又走回大床边坐下来,向下面指了指,“都说说,夫战者,庙算胜者多胜。”

    崔季舒看侄儿抢在前面了,心里不高兴,也不甘落后,长跪笑道,“大将军,季伦说的也没错。长猷将军深谋远虑自然也不能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将军深孚人望时,黑獭是失尽人心。虽说西寇国贫力弱自然不敌我,但黑獭之失更在过于专横,连帝后宫闱事都要管,更听说连柔然世子秃突佳都和他生了怨恨,二人公然相抗。既然如此,西寇失了盟友,反添仇敌,宇文黑獭四面是敌,他岂能再胜大将军?”

    这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事。二崔叔侄争先恐后地为高澄分析两魏一争长短,东魏的内外优势。

    高澄其实是心里事事清楚,而且他既已做了决断,就不需要别人再来为他做这样的分析。只是他今日为了试探,想看看,如果他真的发兵征西寇,究竟谁会支持他,谁会反对他。是真的支持,还是真的反对。

    高澄满是慵懒地靠进抱腰凭几里,看着下面或坐或立的几个人,笑道,“诸公的心思我都明了,在座者不是我骨肉兄弟便是我心腹之人,诸公所言皆是为大魏社稷、为高氏存亡也。自然诸公所言我当记于心间。”

    高澄说着忽然转头看一眼与他在大床上共坐的高洋,看他满腹心事的样子,笑道,“侯尼于,汝在双堂公署议事可如我东柏堂一般人人争相进言?”

    高洋怔怔的,半天才很认真地道,“杨长史等人皆不与我言政事。”说着看了一眼杨愔。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愔低下头去,似乎是惭愧的样子。

    高澄却根本没看杨愔一眼,大笑起来,半天吩咐道,“散了吧,侯尼于是不是要回家去看儿子?”

    高洋一脸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高澄起身,吩咐人去唤刘桃枝来。

    别人都知道刘桃枝是高澄的心腹,刘桃枝也只认高澄。果然,一会儿功夫刘桃枝进来,只向高澄一人行礼。

    高澄吩咐他回府去禀报长公主,说他即刻就回去。

    这吩咐让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甚至包括高洋。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夜深了,他必然是要留宿在东柏堂,更何况人人都知道东柏堂里还有高澄盛宠的外妇、琅琊公主元玉仪。没想到夜深春寒,他竟还要赶回府去。

    高洋默默起身,看向窗外,外面浓黑一片。他忽然想,不知道元仲华此时在做什么。突然觉得有人推他,猛醒过来发现是他下首坐着崔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来。

    他不解地看着崔暹,这时听高澄笑道,“侯尼于想何事,如此入神?竟听不到我唤汝。”

    高洋这次是真的全无防备,面红耳赤地看着高澄,“大兄大将军夜深”他竟还口吃起来。

    高澄逼上一步,如透明般的美眸盯着高洋笑问道,“侯尼于在想何人?脸都红了。”

    高洋急得竟浑身是汗,嚅嚅道,“夜深了该安寝了”

    高澄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道,“是该安寝了。”

    余者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几个人全都紧张地看着兄弟二人。

    高澄丢下高洋不再理会,又吩咐让刘桃枝回来。

    过了好大功夫,刘桃枝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高澄又吩咐道,“尔回府去到长公主院子里瞧瞧,若是长公主已经睡了,就不要惊忧。若是公主还未安寝,必是在等我,便告诉公主,我即刻便回去。”

    刘桃枝再领命而去。

    高澄看一眼高洋,“夜深了,公主是该安寝了。”他这时已经面色阴沉下来。

    鸣鹤堂中人都散尽了。木兰坊里却梦不沉酣。元玉仪在床帐中几回醒来,总是睡不踏实。最后一次醒来时恰听到缇女走进来。她是很有心的人,只听脚步声便能分辨出是谁。

    “娘子。”缇女在帐外轻轻唤了一声,她似乎是很肯定地知道元玉仪没有睡着。

    “何事?”元玉仪在帐内问道。

    缇女觉得有些奇怪,听声音娘子就好像真的不知道她是干什么来的。她来不及细想,只回道,“大将军已经离开了。”然后仔细谛听,等着娘子的吩咐。

    元玉仪翻了个身,这时困意方真正上来,只轻轻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话了。

    缇女听到没有别的动静,便走了出去。

    床帐中的元玉仪自己也觉得奇怪。她竟可以这么平静淡定,她是不在意他了吗?还是心里太明白,无论如何也是拦不住他的。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自己腹上,腹部虽有突出,但并不那么格外显眼。

    高澄大概是因为惦记元仲华生的菩提小郎君吧?如果她也会有个儿子,等她和他的儿子降生了,他会不会也格外喜欢?到了那时候,至少为了孩子,他也会多留在东柏堂吧?

    元玉仪知道,高澄的心思是琢磨不定的。她要想得到他的心,比登天还难。但有比人的心思更可靠而绝不会辜负她的东西。

    突然外面“咔嚓”一声巨响,竟然一个霹雳打了下来。

    元玉仪是真的困了,毫无知觉,昏昏睡去。

    霹雳振得整个邺城似乎都随之抖动。

    大将军府中,元仲华本来就一直未睡,听到霹雳巨响,不知怎么心里便觉得沉甸甸得,有种心思飘荡、茫然无着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要发生。

    说来也怪,不知是怎么了,菩提今日特别烦躁不安,稍不如意就大发脾气,受了惊一般地大哭。晚上也不肯安睡,睡一小会儿便像是被什么吓到了,哭醒过来。如此往复数次,好不容易才真正沉睡。

    元仲华早接到刘桃枝的禀报,说郎主即刻就回来,她更没了睡意。看着菩提在她榻上睡熟了刚心思安定下来,不曾想这一个霹雳又让她提心揪胆起来。但好在菩提倒未被这个惊天霹雳震醒。

    元仲华怕奴婢们来往吵醒了菩提,不许内寝之中有人,刚才就只有她在守着菩提。这时借着微弱灯光看到阿娈掀开帘幕,半露了身子又不曾进来,像是有话要说。

    元仲华从榻边起身走出来。

    “外面下雨了吗?”不等阿娈说话,她先问道。虽然早已过了宵禁的时候,知道外面不会有闲杂人,但因为这时心思不同,不知怎么就担心起来。

    宵禁是禁不住高澄的。元仲华想起刘桃枝来,便吩咐人去告诉刘桃枝,让他去迎郎主回来。这样她总能放心些。

    阿娈见元仲华都吩咐完了,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这才回禀说刚才好像听到有婴儿哭声。而且哭得惹人心疼,听起来像是有事。

    阿娈是因为这些日子听别的奴婢说过,康姬的儿子四郎阿肃时时有些小疾,所以这才生了联想。阿娈觉得如果真是四郎阿肃生了病,应当告诉主母。元仲华作为嫡母,四郎虽非亲生,也一样是她的儿子。若真是出了问题,那是照顾不周,主母不能免责。

    元仲华这时忽觉有点累了,浑身无力,她在大床上坐下来,示意阿娈也在大床下跪坐下来。没有别的奴婢在眼前时,两个人时常会这样脱略礼节,在元仲华心里,阿娈虽比她年纪只大数岁,但她幼年时正是少年的阿娈起傅母之责,因此并不当阿娈只是个奴婢。

    阿肃的名字也不知是谁叫开的,反正现在府里都这么称呼康姬生的四郎。就连高澄和元仲华也这么称呼。阿肃生下来就是个特别漂亮的婴儿,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很像他的母亲。只要看到他的人,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元仲华自从生育了菩提,心思与从前不同,一片慈母之心,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阿肃也是一片慈悲心。阿肃既然也是她的儿子,她又喜欢阿肃,对他便好了十分。

    只可惜,高澄的心思却不在阿肃身上。菩提比阿肃大不了数月,高澄视二子如天地之别。或许阿肃若不是和菩提同时出生便会好些。这么美丽的婴儿没有谁会不喜欢。或许康娜宁若是得宠,高澄****都见到阿肃,阿肃的境遇便会大不相同。

    元仲华想,应该让人去瞧瞧。

    春雷一声,把马车中的高澄从半睡半醒之间彻底惊醒了。高澄醒过来时突觉外面安静得过于异常。只有马蹄声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此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的侍卫呢?他的仆从呢?

    高澄心头突然倏地一惊。(。)

第十章:高相逢危(四)() 
马车行进渐缓,然后突然停下来。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高澄心里有种异样的不安泛起。

    他顾不上问,也没有人来回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探身过去,把帘栊挑起来。然而外面的情景更让他觉得怪异。

    高澄心里顿时有点后悔了。

    他身边的侍卫只有一两个人,然后便是几个随车同行的仆役。而马车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夜幕中,他的车驾正被大队的黑衣人拦阻。

    这二十多个黑衣人全都蒙首蒙面,好像是特别怕被人窥破形貌。这些人个个看起来都体壮矫捷,不像是一般的家奴。眼前虽未露面,但已让人觉得其人人凶狠。未持利刃,已现杀气。

    在邺城,居然还有人敢阻拦大将军的车驾?高澄的侍卫和奴仆们都从未遇到此事,当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高澄心里顿时起了七八个念头。这些黑衣人的主人究竟是谁?他们如此夜行,意欲何为?看样子又不像是专来拦阻他的,好像是意外遇上,对方也不知所措,可能正是因为不明白他的身份。

    但这些黑衣人欲行何事?如果是一般打家劫舍的盗匪,被人撞破,这时逃命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此镇定冷静?而显然这些黑衣人在动杀心。既便不知道他是谁,敢轻易对一个高官显宦就动了杀心,这些人又是什么来历?

    “尔等何人?”高澄没下车,盯着那些黑衣人沉着问了一句。

    不想高澄话音未落,有个车前站立的仆从这时突然大喝道,“尔等****,冲撞大将军车驾,想活命耶?”

    那仆从也想,宵禁夜行,这些黑衣人行的必是不轨之事,再听到大将军名号,必被吓退。他是仗势习惯了,不想这次却给高澄找了麻烦。

    高澄眼见得那黑衣人听到了“大将军”这几个字竟还不为所动,心里便觉得异样,生出了防备之心,回头瞧了一眼放在车内的剑,只可恨这时刘桃枝不在身边。再向外面看,黑暗里又不能完全清楚这是何处,只见不远处一府第,门楣壮丽,但又十分眼生。暗想着可让仆从去敲门唤人。不管是哪个官吏,若是大将军在其门前遇刺,也难逃脱干系。

    果然,为首的两个黑衣人在交头接耳,突然便见那两个人已抽刀而出。如同号令已下,那余者十数人也同样抽出刀来。

    “什么大将军?引颈就戳便是了。”那黑衣人语气里对高澄甚是不屑。

    这倒真是怪事了。

    高澄见事已至此,索性从车上一跃而下,提剑上前,怒道,“尔等是何人的家奴,敢如此无礼?”

    几个侍卫反落在了后面。这时见大将军已上前,赶紧都追上来,护卫在高澄两侧。几个仆从也跟上来。

    这一次,高澄的问话那黑衣人并未回答,瞬间二十多人全部蜂拥而上,个个举刃直向着高澄冲杀而来。

    高澄疾抽剑而出,举剑相抗。几个侍卫好像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些黑衣人是要杀家主的,拼死相迎。

    然而那几个跟着高澄的仆役,原来也只是供奔走驱使的,这时并不能当得大用。过不了一会儿,不是被杀便是重伤。高澄身边就只剩下几个侍卫了。

    高澄的家奴固然是平日里倚仗家主之势,侍卫又何尝不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真正对大将军有非礼之举,侍卫平时也就是摆设。偏今日遇上这些黑衣人,不但人多,而且个个都是下手狠毒的亡命之徒。高澄的侍卫没几个人不说,又没有黑衣人的刀技高超,心肠凶狠,哪儿能拦得住。

    高澄自己挥剑抵挡,只苦于身上穿的宽袍大袖,不如黑衣人的袴褶方便灵巧。刚开始,高澄自己甚是勇武。以他的武功,若说砍杀数人当然是很轻易的事。但黑衣人像是个个都在心里下了决断,必定要取他性命,而且是不惜代价取他性命,所以个个以命相搏。

    高澄的仆从、侍卫这时几乎死绝,个别几个重伤者自顾尚且不暇,哪儿还有精力管他?高澄一个人再勇武也难敌人多,个个还都不要命。

    “尔等奴才,真欲杀我耶?”高澄已经气喘吁吁,通身是汗。只是这时生死关头,他心头仍不敢相信,居然真有人敢在邺城行刺他?他自己就是京畿大都督,都城之中,庙堂之外便有此等事?让令他难以置信。可他这一问此时显得实足可笑。

    黑衣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二十多个黑衣人,几乎没有几个伤亡,可见这批死士的武艺之精湛,其家主究竟是何人?高澄惊心之际,心里开始严肃地想这个问题了。

    他不信自己今日正会命丧此处。但这么大阵仗声势,竟没有引一个人来。普通庶民之居处不在近前,或是听到声音也怕惹事而不敢出也就算了。可那不远处的那座府第就真的一点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吗?

    这时高澄也别无他法,自己身边人是用不上了,想遣人去报信都没有人可支使。只得自己且战且进地向那座府第而去,看来也只能自己叩门唤人了。

    然而那黑衣人中为首者极为聪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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