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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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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能像高澄那么张扬。只有今天这样装扮得雄奇而个性飞扬的独孤信才是他映像里那个“独孤郎”。

    “文彬将军还是胜我一筹。”独孤信跑近来笑道。看得出来他今日倒难得心情愉快。

    独孤信个性温润、谦和,内里又坚毅有主见,李虎就很喜欢他这种性格。

    “独孤郎不改当年,惭愧惭愧。”李虎也笑道。

    李虎和独孤信,不同根不同源,甚至不曾有过同袍之谊。两个人抱负不同,但有一点相同,都不耻于高氏,愿效忠于元魏帝裔。同是柱国大将军,对于宇文泰的态度两个人也基本一致。

    但是李虎、独孤信和于谨、赵贵等人是有区别的。

    赵贵是宇文泰的坚决拥立者。在赵贵眼中甚至可以只有宇文泰,没有天子。不只宇文泰,赵贵心里所效忠的是宇文氏,视长公主元玉英的儿子宇文觉为宇文氏少主。

    于谨和赵贵有相同也有不同。对于宇文泰,自然是忠心用命。但于谨心里宇文泰后继之人未必是宇文泰的嫡子宇文觉。他更希望宇文氏再出能力挽狂澜的继任者。

    元氏是柱国大将军里的摆设,贺拔氏与宇文氏关系重重叠叠割连不断,侯莫陈氏位列柱国大将军原因复杂此外就只剩下李弼。李弼是个腹有权谋,有雄才伟的人,但又特别会隐忍,个性很深沉,不轻易与人结交。河桥之战中也一直以护卫天子为己任,并没有完全倒向宇文氏,但就事论事对于丞相宇文泰也极为尽心尽力。

    李虎和独孤信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个性张扬的人,所以导致他们互相青眼,这是接近的渊源。

    “久不见文彬如此笑语。”独孤信下了马,向四野张望。

    “国事堪忧,无心笑语。”李虎也下了马。他看着独孤信依旧挺拔雄壮的背影,别有深意地问道,“如愿就心里无事吗?”

    独孤信立刻转回身来,笑道,“文彬多虑了,凡事事缓则圆。大丞相新丧妻室,难免颓废,过些时日自然也就好了。文彬何以心急如此?”不得不说,独孤信的个性是过于沉静和缓了一些。有些事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性坚毅却不果决。

    “如愿如今跟着柱国大将军已经是功成名就,自然性子也沉缓了。只是如愿难道不见,天子病弱久在病榻不起,大丞相也颓废了数月有余,太子监国又年轻浮躁,柔然世子心生不满,高大将军虎视眈眈,吐谷浑与我不和如愿还觉得事缓得下来,圆得下来吗?”李虎连连质问。他心里忽然想,当时贺拔岳大行台在日,关中一体为政,无异于自立,后来自宇文泰继任后便事出连连。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而宇文泰却在这个时候颓废了。

    “文彬将军是惊世之才,有辅助大丞相之心,我自然明白。”独孤信倒没有跟着李虎着急,还是缓缓劝和。“事也急不来,天时不至,待到了时机,自然有解决之法。吾等不过是陈力就列,尽心行事,以待来日之用。”

    李虎也把刚才的激烈心思收了收,平静了心态。“如愿说得是,是我性急了,不该如此。”李虎确实觉得自己的性子欠缺磨练。如果他能够像李弼一样沉得下心就会很好了。

    “大丞相恢复也需时日,听说已经命王思政去守玉壁,以备不时之需。”孤独信随口道。“只是王思政这个人性子太倔强,不知变通。”

    “是啊,大丞相这吩咐只有于、赵两位将军知道。我等岂能如同他们二人入相府如同出入自己家。”李虎叹道。“也难怪王思政的心事要说于赵贵,再转述给大丞相。怕是他想见大丞相,大丞相却不想见他。”

    独孤信一边听一边忽然抬头张望,回头道,“文彬兄,我刚才见一故人,不知道是不是往此处来。可要一同过去瞧一瞧?”

    李虎想,独孤信的所谓故人,当是洛阳旧都而来的旧臣。尔朱氏旧部已归高欢,他自然不愿再多交往。能在心里列为故人的无非就是当日一同追随先帝元修而同立庙堂的臣子。

    李虎不禁好奇问道,“如愿说的是谁?”

    独孤信已上马,笑道,“文彬兄见了便知。”

    李虎不再问,也跟着上马。

    然而两个人还没跑出多远,就看到不远处两骑也是无人跟从,正奔此处而来。那马上的人居然是侍中斛斯椿和刚才他们正议论的王思政。这两个人当日都是先帝元修的心腹,一同追随元修从西出关中。先帝已逝,两个人这时同为西魏之臣。

    王思政自恃有才,却一直不得重用。斛斯椿在乱之中纵横摇摆却始终屹立不倒,也是个人才。不管恃才傲物还是心思摇摆,至少王思政和斛斯椿两个人都是心里有底线的人,况且这时都是一心想辅助宇文泰,尽忠于元宝炬和邺城高氏相抗衡的。

    这是独孤信能与此二人相言语的一个重要基础。

    李虎则纯是好奇。

    “独孤侍中!”斛斯椿马跑近了,他在马上大声笑语,仿佛看到独孤信是让他很开心的事。

    独孤信和斛斯椿在洛阳时倒没有什么格外的交往。只是同出于此渊源,又都是先帝元修的臣子,这时真有相逢一笑抛旧事的感觉,反倒觉得亲切。

    一边王思政,一边李虎,都默默跟了过来。王思政是不开心,李虎是观望。

    “斛斯侍中别来无恙?”独孤信也笑道。他这时已经先下马。

    其余三人都下了马,一个接一个,慢慢围拢到一起。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组合。各有心思,各为其主,但又在这个危急时刻有**同的微妙心思。就是这种奇怪的微妙心思把这四个人暂时相聚一处,形成一种暂安的和谐共鸣。(。)

第四章:柱国分裂(四)() 
“斛斯侍中,久不相见了。”独孤信对今天这种偶遇有种亲切感,而其实他和斛斯椿之前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

    “斛斯侍中自先帝弃世后一直蛰伏,今日怎么肯出来?”李虎看一眼王思政,“思政将军即日将行,斛斯侍中是来送行吗?”李虎把目光又扫回斛斯椿身上,“侍中也不怕遭人忌讳?”

    斛斯椿一生都是左摇右摆屹立不倒的人,自然处处小心。但即便他已经这么小心,也并不觉得自己来送送王思政有什么问题。含着一丝笑看着李虎道,“除非是欲加其罪,或是有人看老朽实在不顺眼。”他乜斜着李虎,“不会是将军吧?”面上笑意像是开玩笑,语气却不像。

    李虎没解释。聪明人当是如此,不管说什么,斛斯椿已存疑,不必再越描越黑。李虎看着王思政道,“闻思政将军高论,原是想赴恒农替柱国大将军效命。有此先见,文彬甚是佩服。只是不知怎么又要去玉壁,将军去玉壁真是大材小用了。”

    李虎对王思政是一种全然展露心思的态度,这也是间接对斛斯椿的一种暗示和解释。对王思政能坦诚相见,自然对斛斯椿也会如此。

    王思政并没有去细心体会李虎的用意,但李虎的话挑起了他心头不平。一腔热血遭人弃,这种感觉很不好。王思政早变了脸色道,“与东寇早晚一战,如今盯着恒农是防着上党。玉壁也未必就不重要,说不定晋阳也挥军而下。”王思政有时候特别执拗,这时便怒道,“柱国大将军信不信某不要紧,只要某在玉壁,东寇便休想从此入关中,某死亦不悔。”

    王思政这话让三个人都沉默了。都觉可惜,王思政虽是先帝元修的心腹旧臣,但这时元修已死,其又肯忠心于魏室,却不得所用,大丞相是不是太多疑了?王思政这话暗合了三个人各自的心思,一时都各有所思。

    独孤信刚才还能一直平心静气,这时也忧郁起来,抱拳道,“思政一片赤诚之心,柱国大将军迟早能明白。玉壁也是要害之处,自然要思政这样的人才能担当,柱国大将军也是以重任相托了。期弥头望思政将军尽心竭力,不忘初心。”

    王思政当日固然是因为与先帝元修有朋友之谊,但总也有尽忠于帝室之心才追随着关中。

    独孤信当日也是孤注一掷。两个人是有共通之处的。

    斛斯椿看一眼李虎,“大丞相以旧人为忌,老朽不敢再做它想。只是高氏凶丑不除,老朽也心有不甘。”

    斛斯椿和高氏是有私怨的,所以当日才极力促成元修西就。原以为他促成有功,必得重用,谁知道后来落个主死遭疑的下场。

    在李虎看来,王思政和斛斯椿都是可以宽待而适当任用的人。只是如今宇文泰日渐刚愎自用,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去说,何况他当初还不是拥立宇文泰的人。

    魏宫中和相府一样,死气沉沉。如果说大丞相府里尚且有些活气,那魏宫就是彻底的死寂。

    因为于谨、赵贵等心腹频相往来,宇文护持家理政以辅助,云姜、南乔打理后宅既便宇文泰一时颓丧,也不至于让大局有失。不说别的,就是小郎弥俄突每日在园中奔跑玩耍也让人觉得满是朝气。

    皇帝元宝炬自从回了长安,一回宫就病倒了。整整一个漫长的寒冬,昭阳殿里太医令进出不断,至今总是药气四溢。但皇帝的病不见好转,反倒加重。

    刚回来时,有时还有精神让宦官、宫婢扶着起来,总是想到院子里去。仿佛是想看到什么,又像是在等什么人。后来连下榻都困难了,至今病势缠绵只有越来越重。

    太子元钦是孝子,****都来探望。除了监国重任,有时间就来侍疾。连宦官和宫婢们心里都可怜这个名义上的大魏天子。又欣慰总算是还有人惦念他。

    若说元宝炬还有人惦念,那落英的境遇相比之下就更差了。

    将皇后郁久闾氏禁于凤仪殿是长公主元玉英死前的吩咐。可是元玉英死了,皇帝、大丞相都重病,太子监国,倒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身怀六甲的皇后了。真好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重重守卫让凤仪殿和外面断了消息。没有人来探望落英,就是太医令也不是****都能来的。落英这才明白,她腹中骨肉名为大魏皇子,实则一文不值。

    凤仪殿早就失了数月前的光彩,那时帝后刚刚大婚,大魏和柔然关系良好,皇后是柔然公主,是何等有气势,何等炙手可热。

    凤仪殿曾是宫中最引人注目之处。今日却成了门庭冷落,人人避之不及。凤仪殿成禁地。

    废后乙弗氏死了,落英知道。帮她杀废后的元毗也死了,她也知道。正是因为皇后的心腹侍女桃蕊在知道元毗已死之后,很有先见之明地命人赶紧去给世子秃突佳送信,这才抓住了唯一向外传送消息的时机。现在要是再想外通消息,是不能了。

    魏宫的奴婢们个个都对柔然人避而远之,就是想收买也不能了。元毗的下场宫里人尽皆知。连皇后都被禁,小小奴婢又能如何?大魏的天下还是大丞相一言九鼎。皇后毕竟是外族,不堪依附。

    春天来了,凤仪殿院中的桃花又盛开了。

    落英在院子里还能感受到春光。

    她双腿、双足浮肿,不思饮食,烦躁不堪。数月以来只能在这四方天地里憋闷着,实在是让她难受不已。

    桃蕊捧了些饼饵麦饭来。看到公主站在桃树下,身边连个奴婢都没有,她便觉得心酸。现在凤仪殿里也只一两个奴婢,还是魏人。柔然奴婢全都被驱出凤仪殿。

    “殿下”桃蕊唤了一声。

    落英转身看到那一盘子食物,立刻转过头去,不悦地道,“我正不思饮食,尔偏要拿这些东西来。”

    这些日子落英觉得腹中之物向上顶得厉害,吃不下去东西,稍吃一些就腹涨难受。也不知腹中胎儿如何,她倒已经受尽了辛苦。

    桃蕊还是把食物捧了过来,柔声劝道,“殿下自己不吃,皇子也要吃。”

    落英怔了怔。如今看来,是不是皇子又有什么用?她今日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长安是宇文泰的天下,和亲不过是表面文章,她个人的死活恐怕不管是对大魏还是对柔然,都是无足轻重的事吧?

    “主上病好了吗?”落英忽然问道。

    桃蕊倒惊讶了。公主一直对魏帝怨之入骨,怎么忽然惦记起来了。

    “听说一直不见好。”桃蕊其实知道得也不详细,只是宫人都这么说,久了自然也就听到了。

    落英抚着自己的肚子。出了会儿神,又像是自语般道,“世子到长安了吧?怎么不进宫来呢?他还是更惦记月光啊。”

    那神情很落寞。桃蕊更心酸,以前没见过公主这么颓败伤感。她心里也有点怨念,觉得世子是有责任的。正是因为从前世子总对公主说大魏忌讳柔然,有心取好,只要公主记得自己是柔然可汗的女儿,魏帝并不敢怎么样。这才让公主一来长安就心高气傲,甚至是有点不把魏帝放在眼里。眼看现在出了事,谁又会真心帮公主?

    桃蕊看出来,公主是生了悔意。毕竟她现在有了孩子,如果能退回从前,她的性子肯柔顺些,容忍些,也不至于落得今日下场。

    落英心里确实是有些悔,桃蕊猜得没错。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回头的余地。只盼着弟弟秃突佳能居中斡旋,她的孩子是大魏帝裔。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做,之前就已经不知不觉听了秃突佳的话才自以为是。今日细想,如果一开始不是因为她太过于看重自己柔然公主的身份,总想以势相压,今日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落英在盼望秃突佳的同时并不知道,其实秃突佳这时的心情和她如出一辙。

    西魏立国之初,柔然便主动示好。当时柔然可汗阿那瑰想把女儿月光公主嫁给先帝元修做皇后。没想到后来魏宫生变,元修惨死,元宝炬继任。月光也坚决不肯再来长安。

    西魏皇帝元宝炬和柔然公主落英的婚事正是秃突佳和宇文泰商定的。本以为从前大魏柔然结了盟,日渐融洽,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盟,还不如当日未定盟约时。

    秃突佳来长安多次,和大丞相宇文泰相交甚厚。若说是以兄弟论之,并不为过。之前秃突佳到长安,基本都是住在宇文泰的大丞相府中。他在长安就从未住过馆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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