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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祝融,你也重生了-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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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如漫心一颤,她心中忽然浮起了一丝很没骨气的、微光般的希望,又被她强按压住,她咬牙道:“此生,我绝不会作妾。”她更不会让她的孩子成为庶出,走她走过的路。

    朱长寒唇翕动着,隔了一会儿后,缓缓道:“我可以让你当正妻。”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也不会纳任何妾侍。以后府上,只有你和虎子。”

    他的话差点让她掉泪,可是还差点。

    他说——可以让她当正妻。他还说——以后,只有她和虎子。只有,她和虎子。

    叶如漫缓缓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朱长寒,你心中有我吗?”她问出这话时,声音有着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如果他心中哪怕有一丝丝的她,那她所筑起来的心防,只怕会在这一瞬决堤。。

    朱长寒瞳孔一缩,抿唇不语,垂下了眼眸。

    像一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突然枯死。

    叶如漫的一双桃花眼在这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就像是再也亮不起来的光芒。她在他那一瞬间的眼中看到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些情绪或许她读不懂,但她可以确定有一种:惭愧。他在对她惭愧。

    叶如漫没来得及喘息一口气,便利落地转过了身子。

    “漫漫!”朱长寒唤出声来,他抬起手来想抓住她的袖子,可是却没有触碰她的勇气。

    “谢谢你还记得我是漫漫。”叶如漫削瘦的背微微挺起,声音有些沙哑,“你会让虎子当你的嫡子吗?”

    朱长寒脱口而出,“当然会,我不会让他成为庶出!”他话说完,自己也讶异,仿佛冥冥中知道,虎子将会是他这一生唯一的骨肉。他慌乱中,又补充道,“我也会让你当正妻。”

    叶如漫身子微微颤抖,艰难道:“虎子给你,放我离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就像是再也止不住了。这八个字,每个字都像是她含着刀刃说出来的,她此生从未说过如此艰难的话语,仿佛一个字就割一下她的喉咙,杜鹃啼血,恐亦不及她之痛。

    朱长寒从来都不知道,人的声音可以一下子就这么苍老下来,就像是突然间地死去。仿佛是受了她悲凄的感染,朱长寒颤声道:“虎子是你的儿子。”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她舍不舍得,便听到她冷淡的声音响道:“我还可以再生。”叶如漫闭目,“他既然是你们侯府的人,那你就带他回去。可我不是你们逍遥侯府的人,我生不是你朱长寒的女人,死也不是。所以,请你放我走。”

    她承认,她是一个胆小鬼,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她用自己的儿子为自己换来了一条生路,一条离开他的生路。

    她迈开步子,坚定不移地朝着屋子那扇紧闭的木门走去,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出路。源源不断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泪水染深了她蓝色的衣襟,可是从她的背影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个背影,哪里看得出来泪流满面。她挺直了背,从她坚定的背影看来,她就还像是那个勇敢的、还保留着自己那么一点点尊严和骄傲的叶如漫。

    朱长寒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香凝红着眼眶,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虎子走了出来,将他交到了朱长寒手中。

    朱长寒木讷接了过来,他只知道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准备,是当父亲的准备,还是失去她的准备?

    虎子到了朱长寒怀中哭得歇斯底里,拼命扭过头来朝屋子的方向喊娘。

    “乖啊,”香凝摸着他的头哽咽道,“这是你爹,虎子以后要听爹的话。”

    “我不要爹!我要娘!”虎子拼命地捶打着朱长寒,双脚乱瞪。

    朱长寒扣住他,对香凝道:“你告诉漫漫,我在福来客栈等她。等她三日。”

    他抱着虎子转身离开,虎子嚎啕大哭,看着那那扇熟悉的木门紧闭着。他知道错了,他以后再也不会找他娘要他爹爹了,可是娘却生气了,娘不要他了。

    知道虎子被带走后,铁牛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却见叶如漫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哭得没有了眼泪。

    “婉娘子,”铁牛喘着气道,“是、是不是他们抢走了虎子?”

    叶如漫没有回答。

    铁牛气得胸口起伏,拨腿就往跑,叶如漫忽地抬起了头,连忙起身,可是她在地上蹲得太久,脚麻了,一起身直接扑倒在地上,疼得她痛呼出声。

    铁牛刚跑出门口,便听到了她摔倒的声音,连忙折了回来。他想伸手去扶她,忽然想起自己双手刚干完农活,忙在身上擦了擦,这才轻轻捏着她的袖子将她扶坐起来,“婉娘子你、你放心,我、我去给你要回来!”

    “不要!”叶如漫掉泪,瘫坐在地上,“是我给他的。”

    铁牛闻言一怔,气道:“虎子、虎子可是你亲儿子啊!你、你怎么能给、给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呢?”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大声的话。

    叶如漫低头,眼泪一滴接一滴地落在地上,“他是个好人,他会好好对待虎子的。”

    “胡、胡说!好人、会、会对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不、不负责任?好人、好人会从你手里抢、抢走你的命?”铁牛气得直喘气。

    “就算他不抢,他的家里人也会派人来的,还不如现在就给他,虎子还能好过一点。”叶如漫哽咽道,如果她不把虎子交出去,那她姨母一定会亲自过来,到时他们一查探,她怕会牵扯到香凝和妞妞的身份。

    铁牛面目凝重,没有说话了。

    一会儿后,铁牛才开口道:“婉娘子,这、这地上凉,你、你先起来吧。我、我会给你想、想办法的,虎子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铁牛哥,”叶如漫抬起头来,“谢谢你。”

    铁牛挠了挠头,“这、这没、没什么。我也、也没做什么。我我、我这人嘴笨,不知、不知该说啥。”

    叶如漫没有言语。记得以前刚来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结巴,因为他每次和她说话都是这样,直到后来有一次,她竟意外听到他在和别人侃侃而谈,说着田里的事,可是一回头看见了她,跟她打招呼又变成了这样——婉、婉、婉娘子,你、你、你也在啊!

    打那之后她才发现——他只对着她结巴。

    自从她和香凝来了这儿之后,一直麻烦不断,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冲到她们面前来保护她们。

    以前在京城里的时候,她总嫌自己不够美,可是现在她却巴不得自己能变得更丑些。如今就算她懒于梳妆,可这副模样在这样的村子里仍是美得过头了。她平日虽然已经甚少出门,可还是经常有人上门打扰,有几次村里那些醉酒的男人都半夜来敲她们的门了,都是让他赶来后揍了一顿给丢回去的。

    她知道,村里的人都在笑话他癞想吃天鹅肉,刚开始二人都没说什么,可自从有一次一位大姐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调侃后,打那次起他便很少和她说话了,平日里在外面见了她,看也不敢看她,有心回避。

    她忽然低低开口,“铁牛哥,我想嫁人了。”这话像是没有经过她考虑的,可是她知道,她已经考虑了有一两年了。

    铁牛一怔,慌忙整个人都蹲了下来,急道:“你、你、你想嫁谁啊!”

    叶如漫被他看得脸一红,头又低了低,轻声道:“不知谁肯娶。”

    铁牛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有些瑟缩地举起手来,支吾道:“我、我、我我能娶不?”这话说出来,他脸都红了,不过好在脸够黑,倒也看不太出来。

    叶如漫抬起脸来看他,仔细端详着,其实他生得不丑,方正大脸,浓眉虎目,鼻头圆而大,嘴唇丰厚,这五官拆开来不怎样,但合在一起却是个大方正气的,忽然就深得她心。要说真有什么不喜欢的,就是块头大了一点,胳膊都有她大腿那么粗了。

    铁牛被她看得脸都红了,极其不自在,只觉得自己在她面前都扭捏得像个要出嫁的大姑娘似的人,这么一想,那张黑脸更红了。

    “你会嫌弃我吗?”叶如漫问他。

    叶如漫这话问得他一怔,“嫌、嫌弃你啥?”

    叶如漫没说话了。

    “不、不、不嫌弃!一点都不!我、我怕你嫌弃我。”他连连摆头,“我、我、我是个粗人,你、你好看,你、心地又好,人又温柔。你、你要是肯、肯嫁给我、我的话我、我、我就、我就”如今正是春末,他却紧张得满头大汗,抓起腰间的汗巾连连擦汗。

    “你就如何?”叶如漫问道。

    “我、我”铁牛汗如雨下,“婉娘子,你要是能、能嫁我,我、我以后好好挣钱、养你,还有你姐姐和妞妞!不、不让你干活、你姐姐也不干、我给你买新衣裳、买好吃的、还有城里那些姑娘们搽脸的、还有妞妞、我供她上、上学堂。你以后、不要洗衣服了、这样你手不好,我还会、会做饭,我做的饭、他们都说好吃的”她以前递东西给他的时候,他见过她的手,像白豆腐一样嫩,后来他见她在溪边洗衣裳,那手都冻红了。那个时候他就莫名地心疼,总在想着,要是她以后不用洗衣服干活就好了。

    叶如漫又落了泪。

    铁牛见她哭了,有些急了,连忙摆手,“婉娘子,你就当我胡说八道,我、我没有想娶你的、我、我就是癞想吃天鹅肉、我只是想想、我不敢的。你、你别别哭了。”铁牛急得直挠头,“其实,我、就是看你们、孤儿寡母的、平时就、能帮一点就一点、我、我没有做什么、你不要因为说、我帮了你们一点、你就要这样我、我不是那种人。”

    三日后。

    朱长寒在客栈的厢房里,正手把手教着虎子写字。

    朱长寒有些心不在焉,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忽然,门口传来侍卫匆忙的脚步声,很快侍卫推门而入,禀报道:“爷,叶八姑娘今日和那个叫铁牛的拜堂成亲了。”

    朱长寒手下的笔忽然折断。

    ***

    成婚当天晚上,铁牛便带着叶如漫几人偷偷地离开了村庄,乡亲们直到第二日才发现。屋子里,可以说值钱的东西都让他们带走了,可是除了一样,他们留下了一样看起来似乎是最值钱的东西——那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上,放着一颗浑圆而斑斓的琉璃球,那琉璃球像是一个宝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值钱得能买下他们整个村庄似的。

    朱长寒回到京城的同时,带回了一个健康壮实的小孙子,逍遥侯夫人为此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孩子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和她的寒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朱长寒提出要把虎子当嫡子养,逍遥侯夫人也没意见,只要求给虎子改一个名字,朱长寒想了半日,取名琥珀。

    第二日,逍遥侯夫人便以给琥珀找一个母亲为由让朱长寒娶妻,朱长寒一听,脸当即就阴沉了下来,警告道:“我只说一次,正妻的位置是留给”朱长寒顿了顿,“表妹的。”

    逍遥侯夫人心中腹诽,这叶如瑶都死了好几年了,也就她儿子还在心心念念着,又劝道:“那好歹也纳几个妾侍,一来可以服侍你,二来也可以照顾一下”

    “娘!”朱长寒额上突然青筋暴起,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你已经有一个孙子了!还想如何?”之前一直逼他娶妻纳妾,说是为了传宗接代,现在儿子有了,又有了新的借口。

    逍遥侯夫人被他吼得一震,不敢说话了。自从她儿子痴症好了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虽然不爱笑了,但变得很是成熟稳重,再也没有让她操过心了,更没有像现在这样突然冲她大声地喊话。

    朱长寒只觉得心中闷疼得厉害,抬起一只手重重按压住胸口,他也不知为何突然会这般情绪失控起来,就像是被压抑得太久了,他终于疲惫道:“你毁了漫漫的一生。”这是他憋了多年的心里话。

    漫漫走了之后,他不仅痴傻,还变得疯狂起来,到处伤人。他爹决心抬他庶弟当嫡子,让他庶弟继承爵位,她娘为此上吊自尽,在被下人救下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忽然就在那一瞬神智清醒了过来。

    他痛恨自己不孝,决心改过自新,重头来过,在他的努力下,他终于保住了他们母子的地位。可是走到今日这一切真的让他太累了。

    逍遥侯夫人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忍不住嘟囔道:“这可是给我换来了一个孙子的!”

    朱长寒一听,脖间瞬间青筋四起,忽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地不起,逍遥侯夫人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

    御医来看了之后,只说心伤过度,如果再受到刺激,轻则像以前般痴傻,重则暴毙身亡。御医再三警言,若是这回痴傻了,可是华佗再世都救不回来了。

    逍遥侯夫人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自此再也不敢明面着和他提娶妻纳妾之事。

    (下)

    多年后,小元边境一处寂静的村庄里。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庭院,有些宽阔,若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便是打扫得干净整洁,让人看起来觉得舒服而温馨。院中栽了一株老杏树,如今正值晚秋,老杏金黄发灿,树下卧着一只大黄狗。

    从后厨里,走出来一个身穿蓝色小碎花袄裙的妇人,妇人手里端着一盆还在冒着热烟的野菜蛋花汤,步履略有匆忙,喊道:“小心烫啊!”

    庭院里正在玩耍的兄妹俩听了,哥哥连忙将妹妹搂在身前,妇人很快便将汤盆放在了杏树下的木桌上。

    这是一张简单而结实的木桌,连点花纹都没有,看起来像是自己做的,手工不错。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妇人边盛饭边对二人道:“快去洗手吃饭了。”

    “来,哥哥带你去洗手。”四五岁的小男孩拉起了两岁妹妹的小手。小男孩浓眉大眼,长得黑而壮实,妹妹的皮肤却是白而通透,整个身子胖乎乎软嘟嘟的,五官也有着说不出来的精致,走起路来一双小短腿还有些摇晃。

    妇人盛好饭后,摆放好碗筷,却见自己的夫君还在厨房里没出来,便喊道:“铁牛哥,出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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