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旅行团-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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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静静地看着山坡上那两道从容身影的肉熊闻言呵呵一笑，并不赞同地道：“我是不怎么清楚打仗的事的。但我记得里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一力降十会’。”说着他指了指那两道高矮不一的身影。
其余四人不自觉顺着肉熊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甘道夫和西西洛两人正手牵着手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对面的山坡走去，他们看也不看头顶的战斗和周围的族人，看也不看那四下乱飞的箭矢流失，看也不看那些受伤了的族人和对手，只是仿佛散步一样地走在那干裂了无数年的山地之上，看着脚下赤红的土地低声说着话儿。
那神情，那姿态，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眼前的战局一样。
又或者，在他们心中，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战斗？
“都这紧要关头了，还有心情散步玩浪漫？”不知怎地，陈凯有些眼红，忍不住用讽刺的语气说道。
“高手嘛……都喜欢装一下a和c，不然怎么在普通人之中树立威信？”咂咂嘴，舒书笑嘻嘻地说道，“可惜我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不然可以更加准确一点的去猜测。”
“说什么，夫妻之间久别重逢能说什么？”猛翻白眼，陈凯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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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喊杀一片，头顶箭矢漫天，耳边惨叫不断，脚下赤红依旧。
甘道夫牵着妻子的手，两人并肩走在这片他想念了几十年的土地上。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心情吗？”低头看着自己的漆黑的脚板一步一步踏过赤红的土地，甘道夫忽然开口问道。
并不在意四周的情形，西西洛只是盯着丈夫头上的那顶小红帽，用尖细的声音回答道：“你想了这么多年，肯定想通了些什么，我现在可不敢说还能猜得透你的心思。”
矮人族长叹了口气：“想了这么多年，当然想通了很多东西。”
“说说吗？”摸了摸胡子，西西洛眯着眼睛问道。
“我们矮人一族在智力上不如人类和精灵，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就如同我们的身高一样。”仿佛自嘲般地笑了笑，甘道夫低头看着妻子，“以前我最容不得别人骂我‘矮子’，但现在……我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了。”
“在被困牢中的这些年里，我依然无法改变我是矮人的这个事实，也依然无法改变我热爱自由的本性。然而我们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归根结底，却还都是‘自由’这两个字惹的祸。”一步一步超前走着，甘道夫依然不去看周围的情形，他只是轻轻的拉着妻子的手，用散步一样的心态继续说道：“我们矮人所崇尚的绝对自由……在如今的我看来，实在是可笑的很。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自由。所有的自由，都是相对的。”
“我不懂。”侧着头，西西洛凝眉看着丈夫。
“因为自由，我们不喜欢被人命令和控制，因为自由我们不喜欢听从别人的意见和建议……因为别人的命令和控制，别人的意见和建议，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限制我们思想和本意的自由——在我们矮人的观念之中，哪怕我们是做一件最大的错事，那也是我们的自由，其他人没有资格过问。任何引导我们从错误回归正途甚至走向正确的言语和行为，都是在违逆我们崇尚自由的本心。我们喜欢自由，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上的。”
耸耸肩，西西洛看着甘道夫，道：“这本来就是我们矮人一族的宗旨，不是吗？”
“当然是。正如我之前所说，这是我们矮人一族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立族根本。如果我们放弃了这个追求自由的本心，转而学习那些人类那样一规则束缚**，以侵略释放**，以自私维持生存的话……那么即便我们拥有这酒槽一样的鼻子，这密密麻麻的胡子，这一米五不到的身高，可我们真的还叫矮人吗？那时的我们，只不过是披着矮人外衣的人类罢了！”
第二百零五章 化身为人（）
第二百零五章 化身为人
疑惑不解地看着丈夫，小矮人西西洛不甚明白地问道：“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苦笑着摇摇头，甘道夫终于抬头，望着前方那分不出胜负的战斗，望着那些仿佛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攻不破的步兵防御阵，望着那些虽然实力不俗但却完全只能被动挨打的族人们，神情微微有些波动：“我们崇尚自由。但自由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破破烂烂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家园，几乎凋零的族群，鸟不拉屎的环境……就连我们一直珍视的自由，也被图卡兰多用这么一只军队囚禁了七十年之久。这就是崇尚自由带给我们的啊……我们最终，反而离自由越来越远了。”
他环顾着这片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土地，呼吸着芥末山特有的干燥空气，低头看着妻子，笑道：“就比如现在，我们是去是留，不都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了吗？留下，是翡翠国的囚徒，离开，只怕也会变作七巧国的座上客。其实，大家都不希望离开这里的吧。但不离开，就意味着继续被囚禁。而离开……似乎也不过是换一个被囚禁的地方和主人罢了。”
到了这里，西西洛终于有些明白丈夫的意思，她震惊地看着甘道夫，迟疑片刻后开口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淡淡一笑，甘道夫·火炉低头看着妻子：“我想要变！”
此言一出，这位矮人酋长一直保持着平静的气势忽然发生了变化，周遭两米范围内的尘沙不自然地飞舞起来，旋转着飞向天空。
“自由并不能给我们自由，它只会让我们因为堕落而变的懦弱，变的不堪一击，并最终失去我们所有的自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唯有实力，才能带给我们最大的自由。因为只有变强，才不会受到那些贪婪人类的欺凌和压榨。”高举着双手，甘道夫·火炉高声自语道，头顶的小红帽也在忽然之间散发出强烈的土黄色光芒，席卷而起的尘沙盘旋着全都集中在了小红帽尖尖的帽尖之上，像一股旋转着的漩涡。
“你这样和那些恃强凌弱的人类有什么区别！”终于想到了什么，西西洛抬头看着丈夫，语气头一次变的严肃而尖锐，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没有区别。我所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人！因为我们矮人族，需要一个有着人类理念的族长来率领全族！既然自由并不能给我们想要的，那就只好用另一个方法来达到我们的目的。矮人一族需要一个强者，需要一个不被自由魅惑而堕落到不思进取的人来带领你们走向自由的终点。”漫天的尘沙环绕着甘道夫·火炉，将这位矮人族长的身躯一点一点地拉离地面。在滚滚尘沙之中，这位矮人族长低下头看着战斗中的族人们，看着那些面对正规军队没有丝毫办法的矮人战士，再一次开口说道：“这，就是我这七十年来终于想通想透了的——一个作为族长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为了整个族群的自由，我甘愿放弃我所坚持的理念，放弃我的自由。我愿意割舍这一身的皮囊，化身为人！”
仿佛自语，又仿佛起誓一般的话语从那个头戴小红帽的矮人口中响起，徐徐的，一点一点的扩散到了整个山头整个战场之上。有矮人停下手头的战斗，抬头呆呆地望着那个被尘沙旋风卷离地面的身影，不明所以地惊呼起来。
“这是……参悟？”惊讶地看着那道隐于尘沙之中的身影，桠楠·祈修达忍不住上前几步，惊呼道，“是斗气参悟！”
虽然矮人一族并没与斗气这种人类才有的武技，但为了方便称呼，当一些人实力达到某个临界点并濒临突破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将这种突破称为“斗气参悟”，就连魔导师突破大魔导师的境界，也依然被称为斗气参悟。
“他要突破大剑师境界了！”迪迪威·汞扛着土牢，望着远处那道并不高大的身影惊呼道，“距离剑圣刀皇，也只差一步之遥了！”
高高的天空之中，提着莎岚·阿卡拉和迷梦·奥卡多的白衣男子忽然若有所觉地停下了身形，略一犹豫之后忽然如箭一般朝下方冲去。呼啸而过的冷风猎猎作响，刮得莎岚两女浑身发抖！
“你疯啦！”挣扎着，莎岚忍不住气道。
“是有人要疯了。”嘴角微翘，言君笑着答道，“当了七十年的囚犯，没想到反而让他跨出了这一步。图卡兰多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雷亚·亚巴顿从百忙中抽出身来，抬头望着那个奇怪的身影，直觉性地感觉到有某种危险的气息正在不断的变强变大，彷如沉睡多年的猛兽，即将醒来前的迷糊梦呓……
“大家稳住！我们能赢的！”强压下心头那股不妙的感觉，雷亚营帐再次大声督促道。蠢蠢欲动的阵营再一次安静下来，沉稳地应付着矮人们盲目的攻击。
漫天盘旋的尘沙越转越快，越转越乱，凌冽的风声也开始出现在漩涡的周围，西西洛不得不后退了几步，抬头眯着眼睛看着那道突然不再熟悉的身影，心中有些心疼，有些哀伤，有些宽慰，又有些幸福。
男人，似乎就该这个样子！
“你妹的~拉个手散个步就能突然间斗气参悟，不带这么开挂的吧！”陈凯眼红地看着那道沙尘风暴，羡慕嫉妒恨地说道。
话音刚落，那道旋转着的沙尘暴就在忽然间停止了下来，所有的尘沙都静静地悬浮在空气之中，仿佛时间凝固一般。甘道夫·火炉双手平伸，整个人悬浮在尘沙之中，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虚空。
缓缓地，他握紧了拳头，对着面前凝固不动了的尘沙，轻轻地挥出了一拳：“散吧！”
“噗！”沉闷的响声从矮人拳头与空气接触的地方传出，下一刻，漫天的飞沙就仿佛满弦发射的箭矢一般朝着一个方向攒射而去！
“嗖嗖嗖！”
无数肉眼看不到的黑点携带着无比凌厉的势头射入了山头严阵以待的步兵营之中。
无数闷哼，此起彼伏般响起！
第二百零六章 帽子，就是族长的位子！（）
第二百零六章 帽子，就是族长的位子！
尘沙袭击的对象，并不是站在最前端保持阵型的刀盾手和长枪兵，而是那些站在后方不断射出冷箭的弓箭手们。相比起刀盾手和枪兵，弓箭手的防御力相对要弱了许多。他们身上穿着的轻便盔甲根本不能抵御那些凌厉如暗器的尘沙的攻击，每一粒尘沙都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些银色的金属铠甲射个洞穿，留下不足绿豆大小的小孔。
痕迹不大，但沙粒所造成的伤害却大的让人吃惊。
“噗噗噗！”
奇怪的**破裂声从每一名士兵的背后响起，尘沙轻易地穿透盔甲，并毫不费力地洞穿整个肉身。破碎的皮肉和着鲜血飞溅而出，化作一道血红的抛物线，洒落在赤红的土地之上。
赤红而干燥的土地贪婪的吸收着那些比自己更加鲜艳的血液，仿佛永远不知满足的吸血鬼。
尘沙过后，有三十名弓箭手面无血色地跪倒在地上，生机尽绝。
“效果不错。”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战果，甘道夫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这样的战果除了他以外并没有人太过关心，因为包括西西洛在内的所有人都抬起头，面带惊讶或惊恐地望着这位矮人族长——惊讶的是所有人类和精灵，惊恐的，则是所有的矮人们。
因为，此时的甘道夫？火炉，按照矮人一族的分类标准，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矮人了！
他没有了胡子！！！
虽然身高还是那样的高度，酒槽鼻也还是那个酒槽鼻，但甘道夫？火炉的脸颊之上，却连一点点的胡须都没有。那原本遮盖了他大半个脸庞的长及胸口的茂密棕色胡须，不知为何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干二净！
失去胡子之后的甘道夫？火炉看起来似乎年轻了许多，那矮人族特有的脸庞在失去了胡须的“映衬”之下反而英俊了许多，少了许多粗粗犷，却多了一份沧桑，多了一份成熟。
“你……你的胡子！”喃喃地望着依然悬浮在空中的丈夫，西西洛伸手指着他的脸颊，嘴唇和手臂一同微微颤抖着。
甘道夫闻言这才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后他也愣住了：下巴周围触手光滑，没有了熟悉的毛茸茸的感觉，但却莫名有些空虚，甚至让他觉得自己一瞬间似乎消瘦了下来……
一愣之后，这位矮人族长却瞬间醒悟了过来。他哈哈一笑，十分快慰地道：“没有了也罢。既然我已经抛弃了矮人族世代追求的理念，那自然也不应该再以一个假矮人的身份混迹在族群之中。化身为人，就要化的彻底才行！”
这句话就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炸弹一般，激起了下方矮人们激烈的反应。有矮人开始愤怒地指责他们敬爱的族长为“叛徒”，有伤心的矮人则在哭泣恳求族长的回归，还有一些头脑发热的，竟也准备割掉自己那象征着矮人身份的胡子，投身到族长那无比伟大的“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理念之下……
闹哄哄的矮人们还没有安静下来，另一件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那顶戴在甘道夫？火炉头上的小红帽，忽然毫无征兆地离开了矮人族长的头顶。
鲜红如血的小红帽滴溜溜旋转着，一点一点地脱离了甘道夫的头顶，盘旋犹豫着不知该往何处去。
“帽子！”尖叫一声，西西洛指着小红帽对甘道夫示警道。
呵呵一笑，甘道夫？火炉抬头看着这顶回归自己手中不到半天的小红帽，颔首点头道：“矮人一族的圣物……自然也不应该属于一个人类拥有啊。很好，很好！”
他陡地伸出手朝着小红帽抓去，手中弥漫出土黄色的沙粒一样的光芒，突出手掌一尺有余，朝着小红帽“摸”去。他这一举动来的突然，出手速度也是极快极刁钻，若是言君见了，怕是也要赞上一句“好快”。
然而这迅捷无比的一击却落空了。
一直慢悠悠旋转着的小红帽以比甘道夫更快的速度横移了一尺，躲开了土黄色光芒和甘道夫手掌的抓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