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神探-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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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别说周宁不敢真的打他，就是真打，他也不在乎五板，区区五板还能怎么地？
他毫不服软，嘴硬的冲着周宁嚷叫：“你敢打我五板，我必还你五十板。”
周宁懒的跟他斗嘴，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白了他一眼。真是个蠢货，这时候还咆哮公堂，岂不是自讨苦吃？
大理寺门外摆上一条长板凳，几个衙役把厉大勇按到板凳上绑了起来。双手分别绑在板凳的两条前腿上，双脚在脚踝处跟板凳绑在一起。
太阳光很足，但是这十月底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厉大勇被绑在板凳上，还是不肯服软，他就是坚信周宁只是吓唬他。
“姓周的，有种你就打一个试试，看爷不活剥了你的皮！”
厉大勇大声的吼骂着，生怕周宁听不着，也生怕过路的人不注意这里似的，引得好多人靠近前来围观。
不是他被人绑在了板凳上，大家还没注意到大理寺开衙了，原来大理寺都开衙了啊。
大理寺开衙十多天了，只是一直没人来告状。放告牌一直高高的挂着，只是没有人去注意罢了。
厉大勇还在叫骂，衙役上前解开了他的裤子，用力向下一拽，把他的裤子褪到了脚踝处。
厉大勇登时菊门一收，臀大肌用力的夹紧。他从来没看过打板子，根本不知道打板子还要先扒裤子。
疼，他是不怕的，但是当街扒光裤子这就尴尬得让人难以承受了，板子还没有挨到身上，他就已经臊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躲。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哈哈大笑，对着他的屁。股指指点点。衙门口常有打板子的事发生，看打自然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看打是可以离得很近的，虽然不至于近到能接触到受刑的人，但足以看得清眼睫毛上挂着的汗珠。
有的人喜欢站着看屁。股，还有人专门喜欢蹲下去看脸。
“他脸通红通红的，也看不出来长的黑还是白。”
“腚眼子夹得真紧，这板子敲上去能不能弹起来？”
“……”
板子还没落下，厉大勇都被看热闹的人给弄的不想活了，他开始盼着快点打完得了。
“啪！”一板子落下，边上一个报数的：“一！”
第309章 送你回去（）
第309章送你回去
“嗷~”厉大勇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板子没打到身上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是不怕疼的。
就在刚才厉大勇还在心里想着，哪怕让他们多打几板子，只要赶紧打，快点打完就行，不管板子打的多重都比这么光屁。股在街上展览来的好些。
五板，厉大勇真的是丝毫没放在心上。行伍出身的人都有种错觉，都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硬汉。
当板子实打实的打到屁。股上，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厉大勇本来是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吭不响的挺下这五板。
就算是挨板子也不能失了男儿本色，两军阵上他也没少受伤，刀伤枪伤挨过不少，哪一回不是谈笑风声？
就算被打个皮开肉绽，他也要显显刚强。哪里料得到这一板子下去，他就惨叫得跟杀猪一样。
板子的力度是个技术活，周宁下的命令是‘重打五板’，‘重打’和‘轻打’的区别是很大的。
‘重打’十板有可能致残，二十板百分之百落下后遗症，能走路就算是幸运的，不瘸是不可能的。
‘轻打’十板远不及‘重打’三板伤的重，‘轻打’四十大板也就相当于‘重打’十五板。
通常四十板、五十板甚至六十板都是‘轻打’，‘重打’三十板绝对要命了，没有人能挺得过‘重打’二十五板。
周宁是真的动了怒，他最讨厌别人背前面后的骂他。当然周宁绝对不是在泄私愤，周宁必须要树立威信才能真的去审这桩案子。
一面是安国候，一面是沈国舅，随便谁都可以像捏死只小蚂蚁一样的捏死周宁，个个在面前都是爷的姿态，这让周宁怎么查案？
周宁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大理寺的威严所在，只要官司到了我的手上，我就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不管是谁亵渎了这份威严都要付出‘尊严扫地’的代价。
打厉大勇不是目的，如果真想把他打成什么样的话，周宁至少会下令重打他十五大板，留条命在就不错了。
周宁只是利用他来敲山震虎，安国候想报杀子之仇，但却不愿意好好的打官司，他只想胁迫周宁，把周宁变成他的报仇工具。
周宁做不到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巴结权贵，周宁只想好好的查案审案，好好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周宁打厉大勇就是为了断掉安国候的痴心妄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屈服于强权之下的。
他要是想打官司就老老实实来打官司，别老想些捷径，派人过来吓唬我是没用的，我不是被吓大的。
五板打的并不快，每打完一板都要停顿一下。厉大勇第一板惨嚎不止，第二板大骂周宁，连诅咒带问候，祖宗十八代都捎上了。
第一板打在左臀，当时肿得老高，第二板打在右臀，几乎肿的相同。第三板就狠得多了，谁让他破口大骂来着。
第三板下去直接见了红，这一板打的不合规则，打板子绝对是个技术活，轻打也好，重打也罢，打法都有不同。
想轻想重想不想让你受伤都在执刑者一念之间，你骂人家的顶头上司，人家能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第四板刚举起来厉大勇就开始求饶了，然而这时候求饶还有什么意义呢？好在周宁没有给下面的人任何的指示，后面两板子没有特意加重。
五板下去真正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区区五板打得厉大勇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经历这一番死去活来之后，厉大勇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这可真是‘人是苦虫，不打不从。’，板子不打到身上就不知道王法厉害。
打过板子之后，衙役们把厉大勇拖到了大堂上。
“还敢藐视本官么？”周宁冷冷的望着趴在地上的厉大勇，鲜血染血了他的衣裤，头上的汗水把发丝都黏在了脸上，看起来颇有几分凄惨景象。
“不，不敢了。”厉大勇现在可是真的不敢再嘴硬了，什么铮铮铁骨都是唬人的屁话，只不过是板子没打到谁的屁。股上谁不知道害怕罢了。
“嗯，如此就饶了你。”周宁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人家口口声声认服了，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心里怎么恨那是他的事了。
“谢大人仁慈。”板子不白挨呀，五板子下去厉大勇也学会说人话了。早是这个态度，何苦当街受辱？
周宁的确是仁慈，打厉大勇虽是有意为之，也合律法。厉大勇指着大理寺开骂，还公然踹大理寺的大门，这种辱慢公衙之举完全可以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打他五板算得什么？
“有道是律法无情。人有情，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就送你回去。”周宁侧身吩咐陆清：“你送他回府吧。”
“是。”陆清躬身答应了一声，周宁站起来直接走了，陆清紧随其后一起去了后宅。
衙役把厉大勇拖到偏堂候着，陆清叫人套好了车，把厉大勇抬进厢式大轿，坐他是不可能坐的了，就让他俯卧在车板上。
厉大勇以为这一路能把他颠簸死呢，没想到陆清真是好心肠，提前让人在轿子里铺上了四条厚厚的棉褥子。
陆清之所以准备了厢式大轿就是为了让厉大勇舒服点，一来免教路人围观，二来这初冬时节寒风忒甚，轿子是封闭的，密不透风免得他伤口受风。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进，厉大勇以为马车会飞奔向候府，没想到车夫竟然是牵着马走的。
厉大勇忍痛抬起头看向陆清，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哥简直是太体贴了，马车要是跑起来可不就要了他的命了？
他眨眨眼睛刚想和陆清说句话，陆清蹲到他身边伸手拽起他的裤子，厉大勇当时紧张的差点把心吐出来。
正不知陆清要做什么的时候，裤子被陆清轻缓的褪了下去。
“你，你”厉大勇想问陆清要干什么，陆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拔掉瓶塞，冲着厉大勇的屁。股把一瓶药沫子都均匀的倒了上去。
厉大勇只觉得屁。股上传来一阵清凉，痛感登时少了大半。
第310章 当官好么（）
第310章当官好么
厉大勇不呆也不傻，不用照镜子，不用谁告诉，他也知道陆清是在给他上药，而且这药有奇效。
他常和伤口打交道，对这种处理外伤的药特别的熟悉，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好的药。
在军中就算是候爷受了伤也没有这么好的药，他的地位很高，用的药都是顶极的好药了，但是再好的药也没有当时就能缓解疼痛的奇效。
他哪里知道陆清在药里加了麻沸散，麻沸散是一种麻醉药，知道这种药的人屈指可数，连御医院也没几个人能弄得出来。
“你这几天多喝水少吃东西。”陆清就着他的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坐到一边：“只伤了皮肉没伤到筋骨，养个十天八天的就好了。”
厉大勇痛感稍轻，双手撑着车板抬起头仰望着陆清。陆清把一个小药葫芦扔到他的双手之间。
“待血止住不流之后再吃，一天吃三次，一次三十粒。”
三十粒？厉大勇拿起小药葫芦看了看，这里面有三十粒吗？再说一天吃九十粒药，还用吃饭不了？
他满腹疑惑的拔开葫芦塞，胳膊一动牵扯到了伤口，不过他只皱了皱眉。厉大勇还真是个硬汉，一般的疼痛不会让他有什么反应。
问题是挨板子的疼很不一般，说实话就是被砍一刀、被扎一箭，厉大勇都不会嚎叫的，更不会求饶。
拔掉葫芦塞，一股清香之气飘了出来，晃晃葫芦倒到手心里一些，原来小药粒还没有苍蝇眼睛大。
厉大勇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药粒，他知道这肯定是好药，他小心的把药粒装回小葫芦里，把塞子塞好。
他握着小药葫芦冲陆清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小兄弟，请问你贵姓高名？”
“我叫陆清。”陆清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前方，轿子里空间很小，怕厉大勇受风，窗子也没开。
厉大勇知道陆清就是站在周宁身边的那个人，虽然他恨周宁恨得恨不能把周宁给生吞活剥了，但是他恩怨还分得清，不管怎么说陆清对他是有恩有义的。
他跟陆清也没有什么交往，陆清大可不必这么体贴的照顾，更没必要给他上药，还送给他内服的药。
“陆清，我记下了。”厉大勇感动的都快哭了，他受到了生平最大的侮辱和苦痛，这个时候他的世界是最黑暗的，周遭的人给予他的没有一点人性化的温暖，除了讥笑就是嘲讽。
陆清无私的照顾让他如沐春风般的幸福，让他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唯一一点纠结的就是陆清是周宁的人，如果他不是周宁的人该多好。
“小兄弟，你愿不愿意去军营？”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厉大勇的痛感又轻了三分，他不禁想到如果军营里有这么好的药，那岂不是如虎填翼？
只要能止得住疼，就能拿得住刀，关键时刻就可以保得住命，还能多杀几个敌人。
“嗯？”陆清转过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厉大勇，没事去军营做什么？陆清对武将也不感什么兴趣，玩也不能去那种地方玩啊。
厉大勇看陆清是没听明白他说的话，他干脆就直说了。“我的意思是你到军营做个随军医士，如何？我保你直接就能做到六品医官，总好过替别人站堂。”
陆清从来没有过离开周宁的想法，他是在周家出生在周家长大的，从小就一个理想，那就是把周宁侍候好。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愿望了，要说爱好他也就爱好个学医，恰好周家条件方便，他有幸得到老爷子的栽培加上自己用心，学成了一身治病的好本事。
虽然他医术高超，虽然他有时候也靠治病赚点小钱钱，但他从来没想过脱离周宁去过自己的日子。
莫说他的才能，莫说他的钱财，就是他这个人，他这条命都是随时准备着为周宁牺牲的。
在陆清的认知世界里，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周宁，周宁过得好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周宁过的苦他就难过，周宁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他的人生就完全没了意义。
听到厉大勇的话，陆清就觉得是个笑话，他怎么可能离开周宁呢？陆清从没想过他的世界里没有公子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我是周家的家生子。”陆清的意思是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了，我生死都是周家的人，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周家的。
厉大勇又犯了听不懂人话的病，他愣是把这句话理解成了陆清的无奈。家生子是奴籍，而且是极难脱离奴籍的那种。
像人家被买进府的奴才还有被赎出去的，家生子连被赎的机会都没有。家生子除非是主人销了他的奴籍，或者主人把他卖掉，他在新主人家里没有生孩子之前有可能被赎出去。
厉大勇坚定的说道：“你放心，包我身上了。这就是我们候爷一句话的事，我不信周宁敢不放你。”
陆清皱着眉头冷笑一声：“你省省吧，我可没当官的命。”
陆清是真的不愿意当官，他从小就不喜欢当官。老爷就是因为当官才不在家的，他亲眼看着老夫人独自撑着家业，周宁常年看不到亲爹。
他倒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周宁虽然不说，他也看得出来周宁其实很羡慕他。后来老爷好不容易回家了，没两年老夫人又过世了。
看周宁哭得死去活来，他却毫无办法。还记得周宁哭着说‘跟爹娘一起吃饭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他深深的记住了这句扎心的话。
他知道周宁不喜欢跟亲人分开，进京赶考之时马行十步九回头。陆清不知道老爷为什么非逼着公子赶考，当官到底有什么好？
荣华富贵何如父子团聚？红袍加身何如天伦之乐？说什么忠孝难以双全，陆清只知道爹娘是唯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