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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冠绝新汉朝-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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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还不是最沸腾的时候,大概还要等上半年,真正满了一年之期,才是收割名声最为猛烈的时候,那时候名声就可以通过都城洛阳,朝着更南方的地方传去,但在这之前,恐怕就要迎接一波攻势了,想来王浚是不会让我能安心种田下去了,更不会让我安安稳稳的把麦子收了,况且我现在也还有欠缺,这种事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眯起眼睛,脑子里转着念头。

    “我现在夯实基础,正好是名望大潮到来的前夕,两者之间步调接近,等名望蜂拥而来的时候,若是能趁势而起,不光稳固代郡,还去除周遭隐患,甚至进一步获得幽州权柄,无疑就是趁势而起,否则便如领军一样,不能一鼓作气,那就是再而衰、三而竭,反倒要被拖累,说不定还是损伤根基,局势后退、势力衰减,崩而溃散都有可能。”

    想着想着,他转身来到桌前,翻看着桌上的几封书信,那信封上写着诸多名字。

    “这气运之道,现在看来除了自身经营、种田之外,还要靠着聚集人才,只是这个时代,有名有姓的人物,多数都是世家出身,先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北来此处,就是愿意来,多半也都有主了,又或者出仕朝廷,本想靠着张景生等人的关系,招揽他们背后家族的子弟,但有王浚在,因而远近世家都在观望,不愿意轻易下注,而且我这边也没有一个实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就是无法封赏官职,更不能安定人心,用来守卫家园还行,想要出击却是缺乏名头”

    忽然,他的目光一顿,视线落在了一封信上,这信却是他人写来,落款写着“孙秀”二字。

    看着这名,品味两句,他露出笑容,传令下去,很快就有一人过来,却是罗侯之子罗央,这位如今已经正式出仕,暂时只是闲散客卿。

    “府君找我有事?”罗央大大咧咧,却也知道礼数,见面施礼,然后问道。

    陈止便问道:“罗君,我记得你与那位赵王孙还有联系,不知现在是否还有书信往来?”

    罗央听着一愣,但还是如实答道:“我与赵王孙不过点头之交,只是性子颇投,一次喝酒的次数多了,其实交情不深,不过若是府君有什么要我传话,我写个信给他,想来不是大事。”

    陈止听了,点点头,跟着才道:“不是让你传话,而是让你去接他。”

    “接他?”罗央再楞。

    “孙先生,咱们这转了一圈,还要回代郡,着实让人气愤!”

    略显崎岖的官道上,马车正在飞驰,两边则是奔驰护卫的八匹骏马,不过他们的神色却不见多少紧张,反而显得很是松懈,甚至还有人好奇之下,正在听着马车里不时传出的话语声,只不过因为车轮、马蹄与风声的关系,听得并不真切。

    当然,也是因为马车的里的人,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马车里坐着的,乃是赵王孙刘车,以及憔悴许多的孙秀。

    “公子先小声一点,听我与你到来。”孙秀的眼睛里还有不少血丝,面色十分苍白,“如今世子被广汉王软禁,王爷则被围困在赵国城中,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了,朝廷之上,三王争锋,而南边的冀州,江都王畏惧不出,那石勒已然是有恃无恐,而王浚虽然承诺,却是一再拖延,不过是想要掌控咱们的商队、人手罢了!”

    “那也不该去找陈止!”刘车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满,“此人对我毫无恭敬可言,而且半年以前就明言不愿意出兵相助,根本就指望不上,更不要说,和王浚的五万精兵比起来,他代郡的人马不值一提,恐怕都不到一万人吧。”

第七百五十八章 正名之议,幽州之本() 
孙秀却很干脆的扔出了一个数字:“此人已经有武丁一万两千人!”

    “这么多了?”刘车露出意外之色,“他养得起么?铠甲兵刃、粮草兵饷,这可都是大头,是吞金兽,填不满!而且他一郡太守,就算地处边疆,有统兵之责,也没借口有这么多兵马,传出去,马上就要有人说他居心叵测,找他岂不是更加危险?”

    “非也,”孙秀却摇摇头,“陈太守的这些兵马,多数是都是以武丁之名示人,他手下的一万两千兵马,除了不到两千是占的驻军编制,其他都是挂靠在各家之下,名为家丁,实为兵卒。”

    “胆子可是够大的!”刘车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时我听说武丁这事,以为是临时征调,事后就会散去,上次过来,听说只有四千,还是留着驻防,以防万一的,但这半年下来,风平浪静,胡人陷入内斗,难以他顾,边疆少有侵扰,那被强征的武丁,理应放回各家,怎的还被他陈守一给截留下来了?那些世家就不闹腾,没有意见?”

    “怎么会没有意见?”孙秀笑着摇头,“这武丁本就是各家的人,是他们培养的,很多更是直接从佃农中抽丁而出,只不过这些人入了兵营后,随着操练下来,却是心志越发坚定了,尤其是经历了战阵的那些,更是格外维护陈太守。”

    说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太守对那些阵亡、受伤的武丁,可是格外大方,因而这些武丁的家中,也逐渐倾向于那位太守,加上他最近推行的一些个命令,对武丁家中皆有优待,甚至还可以减免地租。”

    “那世家该更不满了,”刘车冷冷一笑,“你刚才还说,他们本就有不满,大概是被强压下去的,现在还要动地租的念头,更要成众矢之的了,如此看来,那位太守在代郡,恐怕只是表面看起来安稳,暗地里暗流涌动。”

    孙秀笑了起来,语气轻松的说道:“也许是这样,但至少表面看起来,纸坊生意,往来商贾,矿场出产等等,都带来了不少的钱财,几大世家利益均沾,皆有所得,纵然有些许抱怨,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出头。”

    刘车却判断着说道:“用钱财收买世家,就是饮鸩止渴,只能管得住一时,时间长了,隐患更大!毕竟像他这样花钱,早晚会出事的!”

    “不错,”孙秀还是笑着,“但至少眼前他还是一副得势势头,因为其人手上有兵,又负有人望,关键是有战绩打底,又有产业撑腰,关键看起来,现在还发的起兵饷,所以还值得咱们求助。”

    兜兜转转半天,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面。

    刘车皱眉说道:“半年前都不肯,现在他就愿意了?而且我们这次,还是和王浚说好了,是南下召集旧部,万一一去不回”

    “王浚连陈止都不敢立刻攻打,又怎敢动您?”孙秀直接点明关键,“而且这半年以来,我与陈止其实有书信往来,通信了四五次,他的口气逐渐变化,最近更是透露出愿意出兵的意思,但希望咱们能给他一点实利。”

    “原来你和陈止还有联络,”刘车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他愿意出兵,太好了!王浚不断拖延,江都王不堪大用,祖逖兵马太少,朝廷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就是陈止的兵马战力过人,若是他愿意出手,救出祖父”这时,他又忘了自己前面对陈止的一些成见,以及对代郡局势的判断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位王孙心里清楚,陈止其实和王浚对峙,兵马不可轻动,兵力相对王浚而言,也不算充沛,贸然出兵南下,可能令本部代郡空虚,他也是不会关心的,只要能救出祖父,提高评价,未来集成王位就不是奢望!

    孙秀很清楚这位王孙的心思,于是挑着重点道:“公子大概疑惑,这陈止为何又改了主意,其实这事代郡局势的变迁带来的,从信中来看,陈止口风的变化,是伴随着他地位稳固、兵强马壮之后,才慢慢改变的,原本他抵抗胡人,接连大战,元气大伤,不愿意轻易动兵,而今韬光养晦,却还有局限,面对王浚的威胁,迫切需要一些帮助,哪怕是名义上的,又或者希望从别的方面有多突破。”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车皱起眉来。

    孙秀就道:“因为陈止的信里面,也有个隐藏的条件,是希望世子可以在朝中帮他请官。”

    “我父如今被广汉王软禁”刘车眉头不展,但马上明白过来,“不过给他带个话还是行的,想来这陈止,是惦记着那征北将军的头衔,这有什么,只要他愿意出兵,不过一个名号,我就写信洛阳,让吾父上言!”

    孙秀却眯起眼睛,淡淡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征北将军的头衔,陈止恐怕已经快要得手了,他这次需要的,不是这个了。”

    刘车奇道:“不是征北将军?那是什么?”

    孙秀没有立刻回答,等刘车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吐出一个头衔:“幽州刺史!”

    “幽州刺史?!”刘车惊疑不定起来,“这不是要掘了王浚的跟脚”

    “王浚与陈止迟早一战,所以陈止的这个要求并不让人意外,不然白白打起来,说不定反而便宜了其他人,又或者被人攻讦,公子,你看如何?”

    “这”刘车迟疑起来,“这可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一个征北将军的实衔,以王祖的威望,想来是不难拿下来的,毕竟他陈止早已有之,只是差一个开府建牙的准讯,但幽州刺史可是封疆大吏,别说我父已被软禁,就算一切安好,上下奔走,左右疏通,恐怕也难以达成。”

    刘车却笑道:“公子想多了,这事他陈止既然提出来了,就说明不止是一人绸缪,况且我等只需给他递话,成与不成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拿着个作为条件,让陈止出兵!只是现在有个问题,却得先想通才行。”

    刘车急切问道:“什么问题?”

    孙秀就说:“有王浚虎视眈眈,陈止如何敢轻易出兵?得找个理由,能先安他心。”

    这可不容易!

    刘车轻轻摇头。

    这时,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车厢里也随之颠簸。

    “怎么了?”刘车回过神来,掀开帘子询问,却见前方路上,有一辆断了轴的马车停在路面,边上是几名和尚,正寻声看过来。

第七百五十九章 陈运不过几年,为他人嫁衣() 
“几位法师,不知从何方来?”一见几人看过来,刘车倒也不含糊,干脆的问候着,随即从车上下来,“几位的马车可是出了事?”

    “见过居士,贫僧佛法简,这几位乃是弟子。”

    这僧众之中,就走出一人,年岁约莫四十,面容肃静,鼻眼俊朗,身着袈裟,被风一吹,猎猎飞舞,端得风采过人。

    刘车一见这样子,立刻就大生好感,不由询问起来,这一问才发现这人竟是出口成章,多有引经据典之言,看上去博古通今,非一般僧人那般张口闭口皆为佛法。

    这下子,刘车好感更盛,不由邀请他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坐下,让人奉上茶水水果,跟着问起来历。

    就听那佛法简说着:“贫僧本就是幽州出身,家姓魏,乃范阳郡望之族,然因贫僧出身小支,父母早去,乃是族叔接济长大,学得四书,二十有惑,求于庙中僧,乃心有所感,于是出家侍佛,乃译佛经,多有收获,却也越来越惑,两年前于洛阳见得吾师,乃拜而入座,疑惑渐解。”

    刘车忍不住问道:“请问阁下的那位老师,是哪位大法师?”

    佛法简双手合十,恭敬说道:“贫僧乃是竺佛图澄。”

    “原来是佛图澄大师!”刘车顿时肃然起敬,“在下身居赵国,却也听过大师名声,听闻他本是西域高僧,为弘扬法法,不远万里来我东土,立志要将东土划作佛国,几年前常驻于京城洛阳,念经讲佛,广收门徒,没想到法师也是这位大宗师的门徒,难怪这般风采、学问,实在是令人敬佩啊!”

    佛法简合十,并不多言。

    刘车这时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如今洛阳之中,佛法流行,听说连广汉王都有涉猎,对几位佛学大家更是推崇备至,很是尊敬,他当初在家中的时候,就听其父其祖提到过,说是佛家玄虚与玄学机妙有异曲同工之处,其中玄妙更多些许广阔,用词又有其特异之处,是以为玄学大家所推崇,兼修者渐多。

    “洛阳之内,诸王修佛参道者众多,对那佛家法师更是格外尊敬,尤其是那佛图澄,据说更是几位亲王、郡王,乃至诸公的座上宾,更有许多名士、宗师与他交往,如果能让这人出面,那无论帮父亲脱困,还是替陈止说两句话,也好换取陈止出兵的承诺,那都是极好的。”

    这个念头落下,他不由更加热情起来,便又问道:“法师师从佛图澄大师,肯定是佛法精深,此番北上,莫非是来北地传佛?可曾去往代郡?我看法师的马车损坏,不如我等同程,去往代郡。”

    他见那佛法简神色微动,便继续说道:“法师您大概也该听说此处,这代郡当下可以说是幽州的一处欣欣向荣之地,来往商旅众多,又有许多人口,连胡人都归附了一部分,他们的太守陈止陈守一,也是名士之流,影响甚大,无论是在士林之中,还是坊间民间,都有其名,如果能说得他看重佛法,好处众多。”

    按着刘车的想法,先把人坑过来,一路攀攀交情,顺便透个气,等双方心知肚明了,他在陈止面前串联一番,两边都卖人情,岂不美哉?

    可这边还在想着美事,就见佛法简微微摇头,正想问怎么了,这位法师自己就开口说道:“贫僧等人北上,确实有传播佛法的意思,但也是过来拜访前辈僧人,有竺法伟大师,佛法精深,如今在北地立庙,名为‘桑水’,传经译典,于是过来讨教。这桑水庙就在桑干河南、代郡之北,是以贫僧已经见过那位陈太守,只是此人却不见佛性,不愿皈依,贫僧等自去之。”

    “这”刘车一下子就愣住了,显得有些尴尬,这下子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刚才还夸赞陈止和代郡,转脸才知道面前的僧人,居然是被陈止拒绝过的,顿时失声。

    倒是始终坐在角落,冷眼旁观的孙秀,暗自在心里冷笑,他看着面前那个和尚,估摸着对方的打算。

    按着孙秀对沙门之人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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