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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冠绝新汉朝-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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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居然连陈止都没有事先预料到?

    那该如何应对?

    不过,在担忧的同时,他们同样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作为幕僚,有些太过于依赖于主君了,长此以往,岂不是失职?

    仔细一想,此时不正是显示我等能耐的时机?

    正当两人绞尽脑汁,想要给出一个建议的时候,陈止却当先说道:“好在我本来就有一些额外的准备,是打算等抵住这一轮的冲击之后,拿来应对王浚的攻势,现在虽然准备的还不全面,但至少已经有个雏形了,便给那段文鸯尝一尝吧。”

    陈梓和苏辽一听,不由就愣住了,随后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的同时,也暗自责备,亦是意外非常,因为他们没想到,陈止居然已经设想到和王浚对立的应对手段了,更是做好了准备。

    但仔细想一想,却也觉得在理,因为在这之前,他们为了应对战乱,很多事都做过了头,等局面平息之后,王浚肯定要来问罪,苏辽、陈梓等人也曾多次提醒,与其等事到临头,再想办法应对,不如提早做好准备。

    想着想着,他们就要询问具体之事。

    陈止却在两人开口之前,先笑道:“你们先不要问,要应对局面,这里面的关键我肯定要和你们说清楚的,但目前准备到了哪一步,就算是我都不清楚,必须要了解了之后,再和你商讨……”

    说到这里,他将那陈举唤来,吩咐道:“去,把葛道长、马老先生、公输化他们请来,我要询问事情。”

    “诺!”

    那陈举二话不说,转身就去,而陈梓、苏辽、杨元等人对视一眼,便就告辞。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被通报了名字的几人,就先后抵达,在厢房吃着糕点等候,彼此问候之后,却没有太多的交流。

    很快,就有一名杂役过来,通报了陈止的命令,让葛禄先进去面见。

    “几位,贫道先行一步。”葛禄起身,给马受等人问候了一句,跟着就走了出去。

第六百零四章 不问兵马问炼丹?() 
“叔父,您说这次太守宣我等过来,所为何事?”

    看着葛禄的背影走得远了,那马继便追问了起来:“莫非是因为最近的那个传闻……”

    “休得多言!”马受眼睛一瞪,“老老实实的坐着,等着太守传唤即可。”

    “可是叔父您在来之前……”

    马继还要再说,却一下子被身边的马甫阻住了话,就听马受的这个儿子说道:“我等这次过来,就是听太守吩咐的,顺道再把太守之前交代的几件物件的进境回报一番。”

    马受点头称是,旋即又瞪了马继一眼,后者这才反应过来。

    实际上,有关段部鲜卑来袭的消息,在整个代县内外不断流传,甚至已经遍布半个代郡了,马受他们几人又岂能不知?

    再来之前就在谈论此事,而且还有了些许念头,因而马继才会问出那话,但现在被自己的叔父反复瞪了两眼,才明白过来,想起隔墙有耳的事,眼下可是在官府衙门,是那位太守的地盘,这屋子里屋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忠于太守,一个不小心被人听到,那就是问题了。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另外一人的身上——

    公输化。

    这位同样也是墨者,和马受等人还有亲戚关系,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之后,马继很清楚,这位公输化和自己不是同路人,其人比起墨者,更像是陈止的家仆。

    就比如现在,都是坐在这里等待陈止的见面,马受他们几人就显得从容很多,宛如客卿,而公输化则是一副紧张、期待的样子,十足十的等待上级召唤的部署。

    这么看着几人,马继这心里却是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念头来——

    “只是不知道,这次陈止要见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和段部到来有关?但是他让我们所设的几个物件,看起来和炼钢炉、高炉等等有相似之处,也有巧妙的地方,但未免也有些太小了点,而且似乎还缺少什么关键的物件,以至于让叔父在制造的时候,时常觉得有地方不对,而且材质方面也有很大问题……”

    就在他在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葛禄则已经在后堂见到了陈止。

    不过,令葛禄有些意外的是,他本以为陈止这次见面,还是询问他有关探寻矿藏的问题,却没有想到陈止取出几个瓷瓶,放在桌上。

    “道长,这瓶子里的东西,想来你是不会陌生的。”

    听着陈止这话,葛禄念头一动,走上前去,将那瓶子拿起来,拔出塞子,将鼻子凑到瓶口微微一闻,这神色就略有变化,随后他将东西放下,转而看向陈止,问道:“之前听过和见过太守不少本事,本以为太守志向已经清楚了,未料到您居然也有志于炼丹?这瓶子里放着的几枚丹药,虽然味道有些驳杂,但品相还是不错的。”

    陈止却笑道:“不愧是道长,只是这一个照面,就看出了这些,不知道长可知这其中成分为何?”

    “只是靠着鼻子和眼睛,贫道亦无法确定其方,若是我那老师在这里自是可以,”葛禄口中的老师,便是小仙翁葛洪,那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道家丹道的集大成之人,不过葛禄作为他的弟子,也是学了不少的本事的,“大致只能问出来,里面有硝石之味,这硝石本就是炼丹要物,范子计然便提过,倒也不算什么怪事。”

    陈止点头道:“不错,我为彭城人,那彭城刘家的先祖刘向,曾有传世,言及此物,说炼丹与硝石同服,三十年身返如童子,毛发皆赤,而且我少年不更事,曾好五石散,据传里面亦有硝石存之。”

    “原来如此,难怪太守会拿出这等物件,不过……”葛禄说着抬起头来,神色平静的问道,“太守召贫道过来,应该不是为了此事吧?听闻最近,又有战云飘来,太守身上担负着整个代郡的安危,不行兵家之事,何以要谈及丹道之事?莫非是有出世之心?”

    “非也,我请道长过来,说的正是事关代郡安危之事,也需要道长相助,只不过在之前,必须得知晓道长之能。”陈止却是一副不怕得罪人的样子,那话中含义更是直接——要试试你的斤两。

    葛禄则干脆的问道:“莫非与这丹药有关?”

    “不错,”陈止并不啰嗦,很干脆的问起来,“此事确实与丹道相关,不知道长知不知道硝石与朴硝之分?”

    “这有何难?”葛禄笑着摇头,“此两物各有其性,那上就清楚的写着:硝石,味苦寒。主五藏积热,胃张闭,涤去蓄结饮食,推陈致新,除邪气。炼之如膏,久服轻身,朴硝亦相似也,可六腑积聚,结固留癖,能化七十二种石。”

    陈止称赞了一句葛禄博闻强记,跟着又追问道:“这两者可有分别?如何分别?”

    葛禄沉吟了一下,抚须说道:“世人多不知分别之法,而我门独有一诀窍,要说出来也无甚,但焉知太守不是窥视我那老师之法?”

    陈止知道葛禄这个担心也是正常的,而且直接说出来,也有坦荡之意。

    这个时代很多小窍门看着简单,仿佛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但就是无人能想到,以至于可以传世后人,成为独门绝技,而百家也好、道门也罢,对这些传承之法看得很重,就算是当权之人亦不可轻易询问,是犯忌讳的。

    实际上,历史上行很多发现,真正被纪录在书册上的时间,都是靠后的,在这之前,以口耳相传或者传承密文的方法,已经存在了多年。

    不过,陈止本意是考较葛禄的见识,也好让他主持接下来的一番工作,因为时间紧迫,临时加快了步伐,必然要有一些激进之处,若无懂得跟脚的人在旁压阵,那可是无从得起,而陈止身为代郡核心,肩负诸多,要协同各方,却是不方便亲自监理,如果葛禄这位炼丹达人,可以有一定的化学基础,那无疑是最理想的人选了。

    想到这里,他便干脆开口道:“道长不用担心我是诈取丹方,我只问你,你这分辨之法,是否是以紫青明黄分之?”

    那葛禄一听,就知道陈止果然是懂行的,便不再坚持,叹息道:“这色择之法,便是我那老师,也是近两年才明悟,以强火烧之,有紫青烟起,为真硝石也。”

    陈止点点头,对此心知肚明,硝石和朴硝相似,但前者才是陈止计划中所需之物,他要挑选一个代行之人,至少得能分清两者,亦代表着有着基础的认知。

    那硝石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钾,而与之相似的朴硝主要成分是硫酸钠,钾盐灼烧之时,产生紫色火焰,而钠盐则是明黄色,后世以光谱而明元素之法,在古代也有简单的运用,炼丹之人常以此区分矿物,而直到宋代唐慎微编撰,方才算是有明确记载,刊行天下。

    陈止第一世为图书管理员,便曾看过这部书,前世以签筒之法强化记忆,遍寻诸书,此事心里还有着细节。

    有了这个突破口,接下来两人说的越发投机,最后陈止便拿出一张单子递了过去。

    葛禄接过来一看,便见上面写着“晋州硫磺”、“窝黄”、“焰硝”、“麻茹”、“千漆”、“定粉”、“黄蜡”、“清油”、“浓油”、“代郡纸”等等名称,后面还有四两、七两、两斤半等等分量。

    他眯起眼睛,心中猛然一跳,抬眼去看陈止,便问:“这丹方?”

    陈止笑道:“本来还想循序渐进,引导而出,如今却是没有这个时间了,道长尽管照着单子上的东西去配置,所需之物,早在许久之前,我便让陈梓购置齐全了,而道长寻矿,这些天也该有所发现才对。”

第六百零五章 铸珠而问椟() 
葛禄放下方子,点头说道:“不错,这次开凿矿藏,确实发现了有硫磺矿的迹象,毕竟这北方之地,本来就是一处硫磺矿脉的密集之地,但要开采起来并不容易,以现在太守交给我的人手,还要教授许多技巧,速度也得不到保障。”

    “这些都是小事,”陈止摆摆手,“主要便是要着眼于未来,我不是让人将那批鲜卑人都送过拉了么?眼下还有战乱威胁,所以这群人都还在兵营中被看管,等战端之后,就会送过去作为矿工。”

    葛禄却试探性的问道:“听太守的意思,对这次段部的来袭,心里还是有着底气的,更有着战而胜之的信心?”

    “这么说倒也不错,只不过总不能先准备败亡时,逃难的路线吧?”陈止笑了起来,不过他今日的主要的事,还是见这个方子交给葛禄。

    葛禄倒也明白里面关键,当下也不多说,就发了道誓,表示绝对不会泄露,因为很明显的,陈止也掌握了他们这一派传承的些许关键,互相都有把柄。

    不过陈止却很清楚,等葛禄知道了手上单子的真正威力,才会明白其中的分量,不过他倒也不担心,因为这个单子上的东西,想要真正起作用,还要靠着其他的部件,而且里面的比例和分量,也都大有文章可做。

    于是他又简单的和葛禄说了几句之后,后者便明智的告辞,说是要回去准备了,而陈止则又叫了陈举过来,让他把马受等人请来。

    马受他们还是三人,便是马受本人,以及他的儿子马甫、侄子马继。

    这三位在厢房里等了一会,不停的猜测陈止召他们前来的用意,又回忆最近着手研制和制作的几个物件,心里头越发的捉摸不透了。

    这在前来后堂的路上,那马继还忍不住道:“叔父,您说这陈太守把咱们和那天师道的道人一起叫过来,到底是何用意?莫非是要让咱们两家合作?”

    “那葛禄可不是天师道的传人,可以说是自成体系,不过怎么也是五斗米那一套的传人,本身是上不来台面的,我们墨者传承自列国显学,为天地人间的正道,如何能与他同流?我想太守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他既然有心要招揽我等,总该要顾忌我等的心思的,这些不用多想。”

    说着说着,三人来到了后堂门前,那马受立刻事宜其他两人小声点,随后上前让人通报,很快就在屋子里见到了陈止。

    “马老,最近吃穿可还习惯?”

    “都好,都好。”

    陈止与那马受先是寒暄问候的了一番,过了一会才入了正题。

    “让诸位所做之物,不知成品几何?”面对着算是刚刚投入麾下,而且还有戏心不甘情不愿的马家几人,陈止可就没有多少客套了,很干脆的就询问起来。

    那马受闻弦歌知雅意,便公事公办的道:“太守让试着铸造的,多数是冶铁所用,因要承受高温与大力,因而对炉身的要求很高,我等父子、叔侄过去也有经验,但单纯靠着这手艺,只能让炉子成型,到底能承受多少火温,还是得看那冶炼所用材质的好坏,好在有太守您交代的几个要点和图纸,这东西也算是勉强能用了,但时间一长,就有损坏,而且不好用水排鼓风,因大小难治,因而会有隐患。”

    “这方面,你是行家,我自然不会置喙,”陈止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在交给你的诸多方圆图纸里面,还有一些关于长锥管的设想,这部分可曾实现?”

    “这管子,本就是用来测试火温的,烧红之后可以直接用来测试铁水,用了太守您的炒钢、加压、灌钢之法后,更是承受力惊人,所以最先就被铸造出来了,莫非这东西……还有他用?”马受到底是老江湖了,从陈止话中的一鳞半爪中,便注意到了不同之处,并且试探性的问了出来。

    陈止却不明言,反而笑道:“这便好了,过几日我会派人过去取,你将这些铁锥交给他们,再把我让你们铸造的一些小炭炉、小煤炉拿出来,让他们一并带走。”

    这么一说,等于是坐实了马受的猜想,但他却不追问,只是点头称是,只是这心里不由嘀咕起来,本以为陈止给了他们的几张图纸,那些高炉、熔炉才是关键,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涉及完善出来,没想到关键时刻,陈止所需要的,居然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边角料。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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