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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冠绝新汉朝-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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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拓跋伟没有推诿的意思,“这些人本来是要送去的,而且都已经准备好了,也都送到了前面,但因为代郡陷入战乱,拓跋郁律担心波及这些人,于是又送了回去。”

    “如此,那拓跋郁律将军还真是宅心仁厚,”张亢顺势就接了下去,“但现在代郡局势已变,太守派人击溃了敌军,肃清了全境,正好将人接来。”

    “这可就不归我来管了,”拓跋伟看出了张亢的心思,嘿嘿笑道:“你也不要想着用这个为借口,去和郁律见面,他如今在单于帐前听令,你见不到单于,也是见不到郁律的……”

    说着说着,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和厌倦了,不愿意继续解释:“行了,现在就都回去吧,这草原上也不太平,四方大战,无数小族四散,其中危险不用我来多说,我实话告诉你们,就在距离这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部族的人马潜伏着,他们已经袭击了三四支逃难的车队,而且那车队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奴役,如果不是我带着勇士过来,你们很快就会陷入陷阱,我出来护送你们,也是出于好意,就不用再啰嗦了,都走吧……”

    张亢还想再动用唇舌,效仿先祖,以纵横之法来改变局势,只是这效果,却不如史书上所言那般顺利,又或者是因为对方不是诸夏之人,因而根本不吃这一套,就见拓跋伟拨转马头,就要回到骑手中间,并且不住有人过来催促张亢、束交等人回去,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了。

    束交和张亢对视一眼,最后束交低语道:“没办法,没有过硬的战绩和势力,我等与这些草原部族交涉,根本就没有底气啊,陈太守的名声,在草原上还是不够硬!”

第五百九十七章 势来急请士() 
陈止的名声,其实在中原地区已经很高了,但并非是他在官场上的名声,也不是他做成了什么政绩,所以名声了流传,而是他的名士之名不断传扬出去。

    这个名士名声,既包括了他过去的一些逸事,也有其人在游学途中的诸多事件,但更主要的,还是他的著作传名。

    从最初的、,以及到最近的,都在不断的将陈止的名声向上推动,在士人、士林、士族之中迅速流传,从北边向着南边蔓延。

    不过,这些名声对他在官场上的帮助不大,对他在草原上的威名就更没有什么帮助了,胡人不会因为他的著作如何精妙,就最畏惧他,最多是部族中那些汉化较深的贵族,对他表达尊敬。

    但是这种尊敬,在当下这个关头,却无法让拓跋伟退让,他甚至隐隐逼迫这束交和张亢,要强行将他们的车队给驱赶回去,而那车队的诸多护卫,却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们在天时地利人和上,都不占优势。

    张亢、束交这两位世家子弟,在这一刻由衷感受到了受辱,那张亢的身子更是因为愤怒,而隐隐颤抖,只是他也明白形势比人强的道理,只是将这耻辱记在心里,并没有要爆发的意思。

    不过,两人的表情却让那拓跋伟很是受用,他们拓跋族虽受朝廷册封,自居于附庸从属之位,也知道面对匈奴,当两方联手,奈何这族中到底是有人并不乐意坐那朝廷打手,也有不少人不喜欢新汉朝廷的做派,这拓跋伟就属于后者,看着两个所谓世家大族出身的士人,在自己面前吃瘪,心里却很是舒爽。

    “行了两位,还是走吧。”看了一会,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就催促着人马,要护送张亢等人的车队回返,但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骑奔驰从远方奔驰而来。

    这众多胡人骑兵一见来人,纷纷让开道路,让那人径直抵达了拓跋伟的跟前。

    “拓跋交,你来做什么?”见了来人,拓跋伟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单于帐前听令么?”

    这来人身材高大,相貌与拓跋伟有几分相似,张亢等人听着,也都明白过来,知道这也是个拓跋族人,不禁就留神起来。

    跟着就听此人说着:“九哥,大单于让我过来,是阻止你将这两位先生驱走的,他带来了命令,让你把人给带回去,大单于要在大帐中,亲自接见他们。”

    “什么?”拓跋伟愣了一下,疑惑万分的看着这拓跋交,“此话从何说起?我此番过来,也是奉命,怎么你也奉命,两个命令却相互矛盾,这到底是我的命令是假的,还是你的有所偏差。”

    拓跋交也不说话,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牛角状的物件扔了过去。

    拓跋伟接到之后,仔细看了两眼,旋即脸色剧变,一脸不解的朝拓跋交看了过去,随后看了看张亢和束交。

    这两位代郡使者,在听了那拓跋交的话后,就满脸愕然,同样搞不清楚状态,但这这种变化,毫无疑问是对他们等人是有好处的,因此默不作声的听着,想静观其变。

    “我不明白。”拓跋伟放下动心,直视着拓跋交,“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难道说……”说着说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再变。

    与此同时,张亢两人也回想起来拓跋伟刚才的话来,同样色变。

    “难道是棘城那边的战况有了变化?”拓跋伟也不啰嗦,直接将那猜测问了出来。

    拓跋交迟疑了一下,看了张亢、束交一眼,最后却点头道:“不错,棘城之围已解,高句丽走、段部撤,而宇文部被击溃,宇文乞得龟不知所踪!”

    此言一出,原本还吵闹的草原,顷刻间像是安静下来了一样,众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便听那拓跋伟摇头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拓跋交没有立刻驳斥,而是叹了口气,说道:“岂是只有你无法置信?便是我等人得知消息,也是不信的,以为是慕容部故布疑阵,于是立刻就派了人去求证,这求证的人还没有反馈回来,只是单看眼下各方的一些传闻,皆指向慕容大胜,是以这两位先生要请回去,给予礼遇。”

    “原来如此!”

    张亢和束交尽管满脸惊疑不定之色,同样也被那消息所震惊,却也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喜意和期待。

    这期待自无需多言,慕容部的合围解开,整个北疆的局势都要大变,纵然无法改变王浚一家独大的局面,却不再是过去王氏一手遮天的情况了。

    而且,按着拓跋伟的说法,陈止和慕容部的脱困,显然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联,如果慕容部败亡,那这个联系就是催命符,张亢、束交自然二话不说,转身就脱离组织,还要和陈止划清界限,关键时刻甚至要反咬一口来自证清白。

    反之,若慕容大胜,那这个关联可就不得了了,哪怕不考虑慕容部欠下的人情,单单是这个运筹帷幄、以弱胜强的名声,就配得上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评价,到时候他陈止的名声在草原上,也就有了实打实的凶名,能奠定基础了,不说别的,以后代郡的人再和草原之人打交道,可就简单多了。

    “有了此事,那拓跋部固然搞不清楚情况,却还是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他们也无多少法度,故而说话没有多少章法,挡着我等之面就说出来了,这样一来,底牌先透露了,也就更难转圜了,正好顺势分说一番。”

    这边,不等张亢、束交出言,那拓跋交就道:“拓跋伟,你也不用疑惑了,先把人请去吧,要是出了事,也有人给你兜着。”

    拓跋伟闻言,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却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众胡马顺势变道,将张亢他们的车队簇拥着,朝着草原深处使去。

    张亢与束交对视一眼,这心里还在嘀咕,棘城之战到底如何,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去,当可不负所托,而且也能帮着家族,联络上拓跋鲜卑。”

第五百九十八章 避而不见() 
浩荡草原,天清地广,远远望去,目光所及,皆无遮挡。

    狂风吹来,令张亢与束交的脸上一阵微微刺痛,那风中无多少水汽,却有微微砂砾,让他们的模样更是多了几丝疲惫之色。

    但两人看着远方那连绵营帐,以及周围游荡着诸多骑兵、马匹,却是精神大振,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样子。

    呼啦啦!

    两人车子边上的诸多骑兵,忽然便奔跑了起来,好像一道道洪流,从车队边上疾奔而出,汇入了连绵营帐周围的诸多骑兵之中。

    大地的震动中,两人所乘的车马进入下坡,就这么顺着坡度,一路疾驰,朝着那大片的营帐冲了过去,很快其中一顶最为高大的帐篷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便是拓跋部的大帐?”

    束交看着那顶帐篷,和张亢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微微点头,低语道:“现在,你我得想想,怎么在那位大单于的面前言语了,不光要完成陈太守的嘱托,更要顺势展现自身能力,也好谈及背后的家族之事。”

    “话虽如此,但最好还是先以太守的事为主,”张亢点点头,随即却补充了一句,“你也该知道,若那拓跋交所言皆为真实,棘城局面大改,北地的势力划分都有可能因此而改写,陈太守或许会在其中担任重要角色,这样一来,他的重要性,或许还在拓跋部之上,那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也就成了最关键的,其他的都可以暂居其后。”

    束交怔了怔,沉吟了一下,也不得不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后面的发展,却和两人的设想有了出入,在他们想来,既然棘城之战的局面清晰起来,最后的结果出乎众人意料,让各个方面皆有翻转和逆袭,以至于连拓跋大单于都不得不亲自派人过来迎接自己二人,那他们到了之后,应该立刻就能见到那位拓跋单于,然后奉以纵横之言,若是他们二人可以效仿张仪苏秦,则也是一番美谈。

    可奇怪的是,等二人安排好了人手,等待着召唤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脸歉意的拓跋交,他却道:“因单于最近又有要紧事缠身,暂时不好脱身,只能让两位先在这里安歇,待单于忙完了事,必然第一时间面见两位。”

    张亢、束交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但转念一想,却也觉得也有可能,毕竟这棘城大变,草原事急,总归会有些事忙碌,急于处理倒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这一等就连着等了两天,便是张亢、束交再怎么给那位拓跋单于找理由、借口,都有些站不住脚了,连那位护送他们过来的护卫头领,都看出问题不对了,连夜找到张亢他们,说道:“我看这两日鲜卑人的动向颇为诡异,看似有礼,其实却有意躲避,我看那位单于根本没有诚意,不是想要见两位先生,而是找个借口将两位软禁起来啊!”

    这位头领固然是心有猜测,却是不敢久留,毕竟是待在别人的地盘上,这有些事不光不敢说尽,更是不敢做尽,因此提醒过后,便第一时间离去了。

    这人一走,张亢与束交却是神色凝重。

    “所谓软禁,自是不可能,那位拓跋单于大可不让我等前来,直接驱走便是,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束交摇头叹息了一句。

    张亢则眯起眼睛分析道:“我也是这般想着的,而且那拓跋交过来送口信的时候,根本不似作伪,而拓跋伟的不甘也不是能装出来的,最有可能的情况,恐怕是棘城的战局又起了反复。”

    束交也点点头,两人跟着便忧愁起来,但丝毫没有办法,因为他们被困在这里,连详细的消息,都无从得知。

    好在三日之后,终于有人见他们了,但这个人却不是拓跋鲜卑的单于拓跋猗卢,而是那位与陈止交情不浅的拓跋郁律。

    “两位,这些天委屈你们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陪个不是。”

    拓跋郁律还是一身汉家世家子的打扮,做派与话语也都是中土风格,让这几天只能看到鲜卑人装扮的张亢和束交大起熟悉之感,两边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很多。

    张亢、束交与拓跋郁律见过礼后,便直接说起了正题:“将军不用这般,我等只想知道,那棘城之战是否又有反复,以至于大单于改变了注意,将我等搁置在此,却不过问。”

    拓跋郁律更不含糊,直言不讳道:“不是棘城之战又有反复,实际上,棘城之战此时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不光是高句丽撤退了,宇文部更是损失惨重,宇文乞得龟深受重伤,其麾下的诸多部族,更是散溢大半,甚至连幽州王浚都有了妥协,他亲率大军抵达了棘城,和那位棘城之主、鲜卑单于在城外见面,两家约定了从属,慕容鲜卑承朝廷之名,受王浚节制,至少名义上如此,随后王浚便就退兵,双方未有兵戎相见。”

    听到了这些消息,张亢和束交固是神色连变,心中的惊讶更是层出不穷,盖因二人没有想到,只是这几天时间,这塞外草原与东北之地,居然就有了这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

    束交更是忍不住感慨起来:“那位慕容单于当真是好胆量,他虽胜了围城,但免不了伤筋动骨,居然还敢亲自出城和王大将军见面,何等胆魄!”

    拓跋郁律也忍不住点头道,更是发出感叹之意:“若非如此,王浚如何能有台阶下,更不会轻易退兵了。”

    但张亢却是神色一变,问道:“既然棘城尘埃落定,那大单于又因何推辞与我二人的见面,莫非这出事的不是棘城,而是……代郡?”

    束交也回过神来,遂问道:“将军刚才谈及了四方联军中三分,连网大将军都提及了,唯独没有谈论段部,莫非与此有关?”

    拓跋郁律叹了口气,点头道:“两位果有大才,不愧是陈君看重之人,不错,那段部起大军三万,伐代郡!”

第五百九十九章 王浚斥汪() 
“段部大军,为何要攻打代郡?”

    张亢与束交一听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震惊和诧异,反而是感到离奇和无法理解。

    “这段部与宇文部、高句丽一同围了慕容棘城,最后不战而走,不光让慕容部从此冲出重围,还让整个局势功亏一篑,王浚的计划流产,自身同样损失惨重。”张亢满脸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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