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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冠绝新汉朝-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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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涯闻之,当场就要反驳,但有庞乡在旁拉扯衣袖,指了指陈止。

    陈止摇摇头,话中带有特殊的轻微震颤:“从来为祸者,都不自认有错,会找个看上去高尚的口号名头,你说针对世家,但据我所知,你破城之后,每杀官一人,要祸害百姓百人,兵马过处,鸡犬不闻,这也算是替天行道?”

    王弥眼睛一瞪,冷冷说道:“百姓甘为奴,受官府摆布,死有余辜!世家、官府压迫于他们,他们不知反抗,我等起兵,不箪食壶浆也就罢了,还助纣为虐,据城死守,这等好坏不分之民,留下来也是个祸患!我杀奴也是天数使然!他日我为主,杀尽天下为奴人!”

    在伤口流血的影响下,他的意识恍惚些许,说出来的话,已然触及心底之念,隐约间仿佛有个声音在脑海深处浮现,干扰着思路。

    陈止还是摇头,正色道:“人各有志,路有不同,百姓养家糊口,早出晚归,有何不可?往前几十年,天下大乱时,北方十室九空,不知多少人死于战乱,百姓可有选择的机会?如今天下承平,有安居乐业之日,因为不认同你的志向,就要死于刀下,因为不支持你起兵作乱,就是死有余辜,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难不成,你的志向比别人的性命还要重要?为了你的志向,别人就得干员牺牲,不服从、不认同,就有杀身之祸?我看你要的才是奴隶!”

    话如利剑,穿耳入脑,其的震颤之音,触及王弥心灵,这贼首本来心如磐石、冷硬如铁,不会被这样的话语动摇,但在神秘东方力量的影响下,逐步变化,心扉渐开,正要反驳。

    可惜,陈止不再给他开口机会,稍微停顿,又是一番话出:“再者说来,你之意志,就是对的?今日劫掠诸葛言,按你的说法,是因诸葛言为世家子,可院中的仆从、伙房的伙夫、楼中的帮闲,哪个不是布衣百姓?他们在楼中帮工,靠双手赚钱养家,何错之有?因为你的志向,就要身死此地,这就是对的?他们过个太平日子,就是甘愿为奴了?”

    “我……”王弥眉头紧皱,脑中奇特力量扩散,思路越发混乱,有心反驳,但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有些难以为继,反而生出一股燥热、羞耻之感。

    “住口!”陈止后面的话再次传来,“因你一人之念,兴起刀兵,你说世家、官府祸害世人,百姓甘心为奴,那你破了不少城池,杀了不少官吏和世家之人,然后呢?又做了什么?你是做得比他们好了,还是让百姓不再为奴了?”

    听得此言,王弥鼻中喘着粗气。

    “没有!除了一个好听的口号,你什么都没做,更不知道怎么做,只是杀人、劫掠,只是让自家兄弟、让麾下兵马纵情肆意,那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口号谁人不会喊?要你来教?你说百姓甘心为奴,莫非从了你,就不是奴了?你连起兵后该如何做都没想清楚,也算替天行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劫掠世家,补给百姓了么?没有,你补给了自己,不仅如此,你连百姓也一并劫掠?这根本不是天道!”

    这些话落入耳中,登时就令王弥双目血丝蔓延,两臂颤抖,用力的攥着剑柄。

    “乱世才过去多久,人人心有余悸,乱世人如草芥,人人都只有一生,凭什么为了你的一个口号,就要去朝不保夕?升斗小民求个安稳都不行?要经过你的同意?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志向再大,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别人不认同你的志向就是奴隶?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一句一句,排山倒海的冲击过去,在几片劝学茶叶的作用下,引出了王弥心底的记忆片段,充斥内心,扰乱思绪,将羞耻心、良知等特质牵引出来,杂糅一起,让这贼首的大脑,仿佛炸裂开一样,陷入到了混乱中,面露痛苦,低声嘶吼,宛如野兽。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你说的不对,我不是要这样的,这不是我要的!不对!不对!”

    只是,心念越多,王弥的凶悍之气越是浓烈几分。

    周添看这情况,有心让陈止不要再说,防止生变,可不等他开口,陈止又出声了——

    “观汝所为,背离家风,蒙羞祖上,此乃不孝;自以为高义,实则自私自利,为一己之私利,在旱涝际起兵,诛官杀民,乱一方安宁,却无安定之策,此乃不义;黎民本就承受旱涝之难,又历兵灾之劫,太平若乱,百姓首当其冲,此乃不仁!”

    说着说着,陈止两腿微微震颤,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似汝这等不孝不义不仁之徒,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安敢在此饶舌?还敢妄称天数?实乃滑天下之大稽!汝身死之后,可有面目见列祖列宗?可有面目见死于尔等刀下的万民?我若是你,根本无颜苟活于世!徒为天下笑尔!你存活至今,唯一可赞者,勇气可嘉也!”

    “啊啊啊!”

    话语融合劝学茶叶之效,在身受重伤、筋疲力尽、精神恍惚的王弥身上,终于浮现效果,他狂吼一声,双目通红,脸上青筋暴露,惊得旁人连连后退,以为他恼羞成怒,要死前一搏,未料王弥吼叫过后,竟将长剑朝脖子上一划,顿时鲜血喷涌,整个人歪斜着,顺着墙壁缓缓倒下。

    吼声落下,百里长剑落地,声音清脆,王弥的身体完全倒在地上,手和脚还在微微颤抖,眼睛却逐步失去了神采,最终寂静无声。

    随着王弥倒下,空气中多了股让人感到尴尬的安静。

    围着王弥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这不是真的吧?

    他们围了半天,不顾受伤的奋勇争先,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擒拿贼首的名头么?结果这贼首听了陈止一番言语,十分干脆的抹脖子倒下了,那这功劳算谁的?难不成要算……

    想着想着,包括周添在内的众人,这目光都落到了陈止身上,表情阴晴不定。

    有着同样的动作的,还有陶涯等人,这些个世家子、名士看向陈止的目光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震惊、意外以及不可思议。

    老天,该不会是我等看错了吧?我们是不是看到了假的王弥?

    他们这么拼的冲过来,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擒杀大贼前,怒而斥责的名头么?可现在呢?这贼人死了,但却是自杀,只是这人之所以自杀,原因却不简单,是被陈止一连串的话,直接给骂得拔剑自刎了。

    这算是什么名头?

    尤其是他们回味陈止所言,这心里也不禁有些背后发凉,你听听这都是怎么说的?

    不孝不义不仁,这也就罢了,最后说人家活着就是勇气,生生把人给骂的拔剑自刎了,相比之下,陶涯等人的喝骂,算得了什么?

    那陶涯等人回想种种,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王弥怎么看都是心志坚定之辈,就算是在必死的局面下,也不该会被这么些个话说的想不开啊!

    而且王弥这么一抹脖子,就让陶涯等人很尴尬了,因为这些人刚才为了显示出斥责之态,都是搜肠刮肚想出的言语,彼此之间还隐隐竞争,就是为了表现出义正言辞的气氛,拿到一个大义的至高点。

    可这边陈止一出马,直接把人给骂死了,这满院子几十人亲眼所见,事后连编造都编造不了,谁能比得了?

    争来抢去,所为何来?

    连屋门边上赵兴,都瞪大了眼睛。

    想着这些,无论是哪一方,都说不出话来了。

    但很快,院子里诡异的安静,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却是一脸焦急的刘仰、陈远赶过来了,他们站在对面楼上,看到了楼中变化,瞧见了彭城兵勇涌入楼中,控制了局面,但赶过来还是费了不少时间,而且一进来,要先去问候诸葛言,耽搁了不少时间,等来到后院,王弥已经倒下了。

    “伤着了么?”陈远一到地方,二话不说,来到陈止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见没有明显的伤口,才松了一口气,跟着又责怪道,“你什么时候练的武技?看起来也有些根底,可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该逞强,你一意孤行,万一出了事,可曾想过家中如何?万一坏了事,可曾想过城中如何?下次万万不可这么莽撞了。”

    刘仰就在边上,陈远不好直说明哲保身的道理,就用这些话点一点,想让陈止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刘仰在旁笑道:“弗如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今天幸亏贤侄在此,不然咱们彭城上下,没有哪家能安然度过,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是先把王弥的事情处理完,贤侄,你先回屋里休息吧,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你今天真是立了大功,我当为你请功。”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哪个陈止?() 
刘仰话中有着关心和亲近之意,有心要和陈止搞好关系,陈止今天的表现,还有他现在的名望,都值得让刘仰郑重对待,所以这话不是惺惺作态,是真想让陈止找个地方休息,可此言一出,安静的院子顿时就有些嘈杂了,众人都对刘仰这个决定,表现出了怪异的态度。

    “放心,你这次的功劳谁都抹杀不了,救下诸葛先生,破坏了贼人这次的疯狂举动,就算不是首功,也差得不多,安心的修养,等需要的时候……”

    刘仰还在安抚,而一旁的周添,不得不走过来,提醒道:“县尉,现在不能让陈少爷离开,他……他可是今日关键。”

    “你来的正好,先给我说说情况。”

    气氛的微妙变化,刘仰并未发现,在安抚陈止的时候,他就记挂着王弥那边,这时话被打断,就迫不及待的朝院墙走去,看到了那个倒地身影。

    “好好好!”看到王弥毫无声息的躺倒在地,刘仰先是松了口气,跟着就心泛喜意。

    现如今不光解救了诸葛言,还将王弥击杀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哪怕事后有人追究彭城的防卫之责,也有筹码和上面讨价还价了,而亲临现场指挥的刘仰,绝对是劳苦功高,谁都无法抹杀。

    想到好处,刘仰立刻就意识到,当下的当务之急,是将这事的功劳定下来,确定这个大贼,是死在彭城兵勇手上,如此一来,他作为县尉就有指挥之功,事后就算朝廷追究,那也是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想着想着,他又将周添叫来,问起经过:“这个王弥,是哪位勇士击杀的?带来让我见见,也好知道我彭城兵勇的风采。”

    在刘仰想来,陶涯等人动动嘴皮子没问题,可让他们击杀王弥,是绝无可能的,这动手的,肯定还是自己人啊。

    结果周添一来,就满脸尴尬的道:“王弥此贼,不是咱们的人杀的。”说着,他语气偏弱,毕竟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没能抢得功劳,脸上确实挂不住,详细的原因也不好启齿,这么些人,还比不上人家几句喝骂,着实说不过去。

    实际上,直到此刻,周添还有些无法相信,那王弥会因为陈止的一番话,羞愧自尽,简直有些天方夜谭了,偏偏在他眼前上眼,不知怎么才能给上官说个清楚。

    “不是被我们的人杀的,难道?”刘仰却误会了,目光扫过陶涯等人,心下嘀咕。

    难不成这些人里,有谁走了狗屎运?不太像啊,这群人被人拿着刀剑,恐吓的不敢妄动,能有胆量杀人?

    想了想,他否决了这个可能,又问:“难道是弓手击杀?不对啊,都尉虽然安排了人手,可弓手位于城外,这里的事发生的太快,还未来的及布防……”

    周添不敢隐瞒了,赶紧说:“这贼人是因被人斥责,羞愧难当,然后……然后他就举剑自尽了。”说到后来,这位游徼也有些不自在了,说着自己都有觉得虚乎,更何况是听的人?

    果然,刘仰一听,就是一懵,愣了一会,才问道:“自尽?你说王弥是自尽而亡?被人斥责的羞愧?什么人能有这等本事?这不可能的!那王弥是何等人物,会被人说几句,就想不开?难道是他们?”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陶涯等人飘了过去,他自然是知道,这群世家子弟打着什么注意,可动动口舌,不过捞名,减少损失,无非是你说你的,王弥杀王弥的,结果还真能把人说死?

    只是,刘洋这么一看,就注意到这些人也是一脸惊讶和迷茫。

    不是他们?那是谁?

    突然,他想到了让陈止去休息的时候,周添说出来的话。

    难道是陈止?

    刘仰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尴尬起来。

    如果王弥之死真和陈止有关,那刚才的话一说出来,满院子人怎么看自己?他依稀回忆起之前众人怪异的表情来。

    这边刘洋正想着,卧冰楼后门处又传来嘈杂之声,接着就是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郡守徐辉,都尉赵束、县令杨永等人紧随其后,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有惊魂未定的残留之意,同时更有遮掩不住的欣喜。

    “伸望,听说王弥已经伏诛?辛苦你了!”

    徐辉人还没来,话就传了过来。

    经过陈止的身边,徐辉简单的点头示意,都顾不上说两句安抚的场面话,陈止身边的陈远欲言又止,最终未能说出,因为他的两个兄长已经围上来了。

    徐辉之前楼舍中等待消息,忐忑不安,像是等待成绩的考生一样,根本就坐不住,可谓担惊受怕,所以一听说诸葛言被救、大贼王弥授首,都顾不上听完汇报,就匆匆赶来,对于陈止在这次事件中起到的作用,他也只是大概知晓,否则断不会这般表现。

    另一方面,刘家、陈家等世家之人,也随郡守到来,一见到陈止,陈迟、陈边满脸担心的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后怕不已。

    陈远小声道:“止儿,你这次立下大功,但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要让几位上官有个指挥坐镇的名声,不能凸显自己,否则风光一时,却会留下后患。”

    陈止点点头,笑道:“八叔放心,我知道厉害关系,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之,现在不能出头了,得让郡守他们为主,不然的话,光是呵斥王弥的一些话,就可能生出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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