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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北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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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城绕了会,曹子林将队伍带到一个院落处,然后下马,很是恭敬地来到马车边,说:“陈夫子,这间院子乃是学生故友所有,荒败已久,正好腾出来,如今战时,有诸多不便,还请不要嫌弃,等到战后,学生必定安排更好的地方给夫子族人安身。”

    陈述坤在小女孩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荒凉的院落,对曹子林说:“其实能在城外和那些流民一起住在帐篷里就不错了,多谢子林了。子林能不能寻个郎中来,我这有两个孩子伤的很重,其中一个腿上中了箭,现在还没拔下来。”

    曹子林有些为难地挠挠头,说:“如今城内的郎中都被集结到城主府中,据说是节度使柴大人生病了,正集合城中郎中在治呢,怕是找不到郎中了。不过箭伤的话,学生倒是认识几个军中兄弟对于治疗箭伤很有一手,学生这就去请。”

    说完领着骑兵们便要离去,又回头嘱咐:“柴大人生病乃是机密,夫子可千万约束族人不要到处乱说。”

    熊爷推开那扇发朽的木门,顿时一阵灰尘迎面而来,冲得众人一阵咳嗽,连忙避让。进到院落之后,才发现这是个小四合院,房间着实不少,完全能够容纳十几二十个流民。只是到处都是蛛网灰尘,看来是真的荒败很久了。

    不过除了赵轻,没有一个流民露出嫌弃的眼神,能够在这兵荒马乱之时寻到这样一处安全的安身之处,实在是太过幸运。别的不说,如果遇到的追杀那名奸细的校尉不是曹子林,他们就算不被当作奸细杀死,也绝对进不了城,更别说能够在城里拥有一套院落了。

    妇人们都欣喜地四下收拾起来,用巴掌驱使着孩子们帮忙打扫,男人插不上手,几个伤重的人被安置在正中那间已经收拾好的大厅内。

    很快,曹子林便带着一个看上去很老成的士兵过来了,那个老成的士兵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来到东子身边,检查了一下,便取出工具,用一根绷带将东子大腿根部狠狠扎紧,再取出一根木头,让东子咬上,之后取出刀子将已经被血染的漆黑的布料小心地切除。

    东子紧咬着木头,脸色却越发苍白,熊爷和陈陶儿都紧张地盯着拔箭过程,赵轻却是偷偷瞥向曹子林,发现这个校尉此刻眉头紧锁,似有阴霾挥之不去,虽然也是看着手术,但明显心不在焉。

    “呃!”

    东子一声闷哼,赵轻连忙看去,却只见地上多了根被血染的通红的箭矢,而那个老成的士兵开始不慌不乱地给两边伤口抹药包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东子的伤口奇迹般地止了血,面色苍白的东子忍受不了巨大的痛楚,昏厥了过去。

    连后事都没有嘱咐,那个老成的士兵只是对着曹子林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

    “多谢曹校尉,陈熊替东子,替族人,在此感谢。”熊爷单膝下跪,敬重地行了一礼。

    曹子林却只是挥了挥手,他的恭敬只会对陈夫子,不会对夫子的族人。

    “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就去前锋营找我,我能帮就帮。外面不太平,你们需要食物可以去万三钱庄排队领取,其他时候不要在城中乱走。”曹子林简单地交代了几句,紧锁着眉头就要离开。

    “等等,曹校尉。”

    曹子林回过头,看着那个叫住自己的人,发现是之前用火铳射死奸细的少年,脸色好了一些。这个少年给他的印象很深,沉稳冷静,且枪法准,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果断开火,不是一般的少年人能够做到的。

    “枪法不错的小子,有事吗,如果你想加入我们前锋营的话我很是欢迎。”曹子林嘿嘿笑着,不管他是不是蒙的,能够在十几步开外一枪击毙马上的目标,连他都不是很有把握做到,这个少年绝对有当神枪手的潜质。不过他也不报太大的希望,如今百姓都将兵役视若猛虎,当兵的意愿太差了,除了那些将门之后,很少有人愿意当兵。

    赵轻没想到曹子林居然会直接就招募自己,他本就想着该如何融入这个世界,在陈熊这批流民当中肯定是没有前途的,能够进入禁军貌似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多谢曹校尉看得起,如果可以,我确实有当兵的意向。”赵轻拱手说着,“不过。”

    曹子林听完一喜,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排斥当兵,连忙问:“不过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赵轻。我很愿意加入禁军,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见一见节度使大人。”赵轻双手一拱,请求道。

    曹子林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这个少年是陈述坤的族人,没想到却是姓赵,又听到他的请求,好奇说:“为何要见柴大人?”

    赵轻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印,一张羊皮卷轴,恭敬地递给曹子林。

    “这是家父遗书,女真来袭时,家父身为县守,以身殉国,仍是只能看着环河县落入女真蛮人之手,只留下这封遗书,在下只希望能将这县守铜印和羊皮卷轴亲手交付节度使大人,完成家父遗愿。”赵轻低沉说着。

    曹子林看着羊皮卷轴上的内容,心里很是复杂,却仍是为难地摇了摇头,说:“现在柴大人见不了任何人,我身为校尉也不够资格接取这两件事物,我还是引你去见都尉大人吧。”

    “为何,若是节度使大人真的病重到无法见外人的地步,在下刚好懂些医术,希望曹校尉能够引荐,让我去看看节度使大人的病。”赵轻面色坚定,不愿轻易放弃。

    “这。”曹子林面色更加为难,不是他不相信少年模样的赵轻,而是城主府中那些人不会相信,他一个小小校尉,引荐这样一个少年人说要给节度使大人看病,谁会让他通过。

    “相信他吧,老夫前两日在荒野上发烧,险些便病死,就是赵公子用灵丹妙药将老夫救活的。赵公子来自隐门,拥有不外传的医药底蕴,不是那些走门郎中可以比的。”陈述坤拄着拐杖走进了大厅,说,“况且赵齐县守不是一般的县守,他官位虽低,但是出自邺国公府上,十余年前犯了重罪才被贬斥到塞外,邺国公府你总该知道,那是将门,你的都尉上司也接不了那枚铜印。”

    曹子林听完心惊不已,他原本只是好奇少年姓赵不姓陈,却没想到这个赵姓居然是这般来历,隐门二字虽然神秘,但是历来神棍居多为人不齿,可是牵扯到邺国公府,他就不能不重视了。邺国公府,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将门之一,祖上赵匡胤那可是开国功臣,地位显赫,虽然当年被世宗赐轻舟蓑笠,暗夺军权,后又有赵阔环庆之耻,邺国公府地位一落千丈,但依旧位列将门,远不是曹子林这种小虾米能够得罪的。

    曹子林脸色阴晴变化,终于深吸口气,说:“赵公子,我这便引你去见柴大人。”

    赵轻眉头一跳,喜道:“多谢。”

第九章 柴易() 
宁江州城看似平稳,实际上暗地里波涛汹涌,最高指挥官病倒了,城主府已然乱作一团。

    杨再兴便是宁江州州治,也就是俗称的城主,不过辽东节度使掌控整个辽东的军政大权,权势巨大,如今柴易大人亲临宁江州城坐镇,杨再兴自然就失去了城主的权力,但他从来没有,也不敢抱怨什么。

    柴易的身份极不简单,柴姓乃是国姓,这位节度使大人便是当今皇帝的第三子,也是最为出色的一个皇子,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军事才能,师从鬼谷,研习各种先进火器战术,个人武力也是百里挑一,堪称柴姓皇族历史第二人,十六岁就入伍带兵,于大周西线战场四下征战,大小百战,竟是无一败绩,在剽悍的西夏人中也打出了赫赫威名。

    柴康极为喜欢这个儿子,若不是早已定下储君,又不愿意废长立幼,他真想即位于柴易。按照规矩,皇子弱冠之时就要封藩为王,成年之后必须迁往藩地,但是皇帝柴康却迟迟没有确定柴易的藩地。就在天下朝臣猜测帝王心思之时,柴康终于在柴易从西夏战场班师回朝之时决定了柴易的封地,将万里辽东这块土地册封给了柴易,却没有封他为辽王,而是封他为辽东节度使。

    从辽王变成辽东节度使,看似降了个等级,明眼人却看出其中名堂。藩王不过是个称号,没有任何是指权力,相当于被圈养的皇室宗族,除了帝王血脉断绝之后需要从宗族引进新皇之外,只能在皇帝的监视下混吃等死了结余生。柴易可是有大能耐者,柴康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庸庸碌碌,于是便封柴易为辽东节度使。

    前唐五代,节度使制度造成的兵祸之乱仍历历在目,大周立国之初不仅削弱了武将兵权,同时也逐渐架空节度使的权力,百年之后,这个官衔已经沦为皇帝封赏勋贵的虚衔,没有任何实权。可是柴易的这个辽东节度使可完全不一样,乃是真真正正的集辽东军政大权为一体的大官,堪称是国中之国。

    无数大臣有心反对,可在柴康的坚决面前却无可奈何,辽东多事之地,如同一座泥潭,内中局势无比复杂,乃是官员最怕去的地方。大周虽然名义上统治着这块土地,但是掌控力并不强,女真高丽侵扰不断,契丹室韦虎视眈眈,可谓是内忧外患,需要一个拥有魄力的人去打理巩固。身份特殊又极具才能的柴易自然是最佳人选。

    柴易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待,掌控辽东五年时间,便在将门的支持下,在辽东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卫边禁军,黄龙府一战,大败契丹十万大军,将契丹遗族驱赶至鸭子江北,断绝了他们复国的美梦,同时修建宁江、长春二州,巩固边防,打压异族,使得辽东建设逐渐走上正轨。一时之间,柴易在辽东声望显赫无二。

    然而这样的一位在辽东享有至高权威的节度使大人,如今却在异族蛮人挥兵反扑之际病倒了,这让杨再兴如何能够淡定。他虽然勇猛不下节度使大人,可终将不是个帅才,如何能够替代柴易接过这最高指挥官的旗帜。只有他们这些少数军政高层才知道,如今辽东的局势有多么危险。契丹蛰伏三年,休养生息,早已不甘蛰伏,而这次兵乱爆发的范围太大,女真室韦高丽同时出兵入侵,协同契丹遗族,数十万异族将战线拉的很长,而卫边禁军总共才三万人,疲于奔命之下,已是极为被动。如今龟缩宁江州,连长春州都已放弃,更是无奈之举,不出数日,在辽东腹地洗劫抢掠的各族蛮人就会齐聚于此,与卫边禁军决一死战。危难之间,柴易的病倒似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杨再兴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绝望。他焦急地在柴易的病房之外来回踱步,期待着奇迹。

    又一个郎中摇着头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杨再兴猛地冲上去揪起那个郎中的衣领,焦急询问:“怎么样,柴大人的病治的怎么样!”

    郎中本就压力极大,如今被人高马大的杨再兴一拎衣领,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挣扎着喘气说:“州治大人,小的医术浅薄,柴大人寒毒入骨,实在是没有办法。”

    “什么!”杨再兴眼冒金星,瞪的像牛眼一样,愤怒至极,揪着衣领就把郎中甩了出去,可怜的郎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却不敢大声叫嚷,只能闷着头龟缩到一边,上一个被州治大人扔出去嘴里还嚷嚷着的已经被州治大人下令砍了,人头还挂在门外头呢。

    “废物!一群废物!平日里一个个自称在世华佗,辽东扁鹊,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伤寒都治不好,要你们何用!若是治不好柴大人的病,你们都得死!辽东数十万百姓也得跟着你们陪葬!”杨再兴的怒吼回荡在城主府内,让得一屋子的郎中各个眼观鼻鼻观心。

    “州治大人,老夫早就说过,柴大人积劳已久,心力疲惫,若是不能静心静养,肯定会累出毛病来,这次风寒就是积劳成疾了,不是简单的风寒那么容易治的好的。”一个精瘦的老郎中抹着眼泪哭丧着说,听得杨再兴一阵恼怒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郎中的嘱咐不听,现在出了毛病难道还能去怪郎中吗。

    “莫非天要亡我辽东百姓啊。”杨再兴一声叹息,坐到椅子上捏着眉头,满屋子的郎中也是或沉默或抽泣,柴易病倒了,辽东百姓或许会遭殃,可是最先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郎中。

    “州治大人,宁江州商会的人还有万三钱庄的掌柜都在城主府外求见。”一个军官上来轻声禀报。

    “不见!”杨再兴冷哼一声,“让他们滚回去,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宁江州实行戒严,没有行令者再敢在街上乱走一律当作奸细当场处死!”

    杨再兴面上暴戾之色一闪而过,将门和这些商人集团始终不友好,但很少正面冲突,可是这次他们却触及到了杨再兴的底线。

    “这些掉钱眼里的奸商还真是看不清局势,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利益,真以为自己手下那批松散的佣兵顶得上什么屁用么,还想用这个来讨价还价,大周军事疲乏就是这些奸商害的!”

    城主府门口,赵轻奇怪的看着各式精美坐轿停满了府门口的广场,里面多是些肥头大耳衣着华丽之辈,此刻都挤在城主府门口,不耐烦地等着。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赵轻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对着曹子林问道。

    “这都是些商人,手里有些佣兵,想要以此为筹码向节度使大人换取一些好处,嘿嘿,还真是不知所谓,不知道柴大人最最痛恨的就是佣兵么,怎么可能答应。若是真的答应了,我也绝对不会和那些佣兵并肩作战的,柴大人来辽东之前,我便是禁军中的一卒,当时和佣兵一起作战过,人数远超对手女真好几倍。可是你猜结果怎么着,刚打没多久,那些见了血的佣兵便开始逃跑,战场上出现大量士兵逃跑绝对会引起极大的恐慌,整个战线本来还占优势的,结果一下子就溃败了,失去士气的几万军队被女真几千人追着杀了大半。”曹子林一脸的冷漠,显然对这些佣兵头头极为痛恨。

    “还真是活久见,这些奇葩是哪来的自信呢,这种事情发生过一次就会杜绝才是。”赵轻皱着眉头。

    曹子林觉得奇葩这个词很新颖,却是嗤笑一声:“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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