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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革宋-第5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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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毒虫自身强大,又吞噬了其他毒虫的毒性,会变得格外强大。

    罗义仁拉了张椅子坐下,“蛊虫会长大,难倒大宋就会一动不动任由别国在后面追赶么。国家的生命力在于进步,在于发展。若是大宋自己不断进步,所有势力在我华夏面前都只是名为王前驱的过客。僧伽罗不就是明证。”

    “罗部长,最近有个说法。朝廷会用化外之地换国内的地。”有位外交部的人员带着希望问道。

    “没听说过。我只听说不劳而获会作为道德上的负面来评价。赵官家是要重订人间善恶。”罗义仁爽快的答道。

    听了这话,大部分地主子弟们的脸色都变得更加难看。罗义仁不是自行发挥,而是大宋学社上层已经定调,那种千顷地的大地主生活再也不是官方认为值得赞赏的模式。最新模式是‘幸福生活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这句话还编成了儿歌,成为学校的必学歌曲。

    卢柏风看大家的样子,为了缓和气氛,他笑道:“诸位,我看过大家的履历,大部分都是在外交部工作比在乡下当地主收入高。”

    罗义仁跟着说道:“我有政治宣传的任务,自然要大声说些不招人待见的话。完成任务归任务,我觉得上头说的没错。你们中间有几个真受得了没有自来水,没有冲水马桶,没有锅炉房,没有这么多店的日子。最重要的是,你们谁肯让你们的子女待在乡下,不上学。别人我不知道,我能接受到乡下走走,但是我不能接受在乡下生活。”

    就如罗义仁所讲,地主子弟觉得他的话很刺耳。刺耳归刺耳,有一份政府差事的城市人口都不得不承认罗义仁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这些人选择了城市生活,习惯了城市生活,回乡下不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

    罗义仁来了这么一番之后,起身离开。卢柏风跟着一起出去,外交部的人都觉得两人是要去谈公事,也没人敢跟过去。前礼部大院里面一分为二,中间的院墙上没有门。卢柏风将罗义仁送出门,两人沿着围墙慢慢的走。

    杭州在建设的时候就很注重城市绿化与景观,在外交部旁边就有一个小花园,只对外交部和理藩部开放。两位部长就去聊几句。进到里面,罗义仁向卢柏风道谢:“卢兄,谢了。让我完成这个宣传。你啥时候要去我们那边发言,提前告诉我。”

    “都是工作。不过官家这是下了决心,有些意外。”

    罗义仁笑道:“别意外。我忘了是再哪个会上或者是哪节课上听过,同阶级的人对本阶级那是格外的狠辣。对别的阶级倒更容易网开一面。”

    卢柏风听了之后愣住了。这些天他也在考虑有关地主的问题,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罗义仁所说的话让他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虽然还不能说出其中的道理,但是这话就是重锤一样擂在卢柏风心中,让他不得不为之感动。

    抬头看了看卢柏风的表情,罗义仁赶紧解释道:“听风格,这话一定是官家先说的。”

    “嗯。”卢柏风连连点头。赵官家经常用这种一刀毙命的言语风格讲些东西,也有人试图学习这风格,但是他们的话只让人感觉到尖酸刻薄,却没有那种让人豁然开朗的精辟。

    罗义仁感慨的说道:“地主已经要从大宋共治天下的行列中除名啦。新党旧党的争端,到现在终于盖棺定论。”

    “小罗,你这感慨发的。”卢柏风有些不知所措。

    “我家祖上上过元丰党籍。”罗义仁答道。

    卢柏风愣住了,他想了一阵,忍不住苦笑道:“我家祖上可是上过元祐党人碑。”

    于是理藩部代理部长罗义仁和外交部部长卢柏风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突然间一起苦笑,然后哈哈大笑。

    “来来,握个手。”罗义仁笑道。

    卢柏风伸出手,两百年前斗争的你死我活的新党旧党的子弟的双手就握在一起。

    北宋元丰八年(085)宋神宗去世,年仅九岁的哲宗继位,由宣仁太后同处分军国事,同年司马光任宰相,全面废除王安石变法、恢复旧制。前后历时九年。至此,支持变法的政治派别新党,被时人称之为‘元丰党人’,反对变法一派旧党,则被称之为‘元祐党人’。

    旧党当政时,为了惩于旧党曾被新党诸人压制一时,司马光等人遂奏请元符太后,立‘元丰党籍’,斥逐新党诸人,种下祸根。

    绍圣元年章惇为相,复熙丰之制,斥司马光为奸党,贬逐旧党出朝。徽宗崇宁元年蔡京为宰相,尽复绍圣之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仿元祐旧党故事,立碑于端礼门,书司马光等三百零九人之罪状,后因星变而毁碑。其后旧党党人子孙更以先祖名列此碑为荣,重行摹刻。而新党党人子孙也以自家先祖名列元丰党籍为荣。

    新党旧党的争斗最后以金国南下,徽宗钦宗投降彻底画上句号。一般认为是新党旧党的恶斗导致了靖康之耻,两党恶斗被钉上了耻辱柱。新党旧党烟消云散,两党子孙们辗转南逃,转眼就过去了两百年。此时卢柏风虽然不以旧党自居,但是心中还是有点耿耿。他与罗义仁握手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能盖棺定论么?”

    “学社讲了,旧党代表地主阶级利益。这个斗争从来没终止过。贾似道搞公田改革,只是没有打出新党旧党旗号,其实斗争与当年没什么区别。地主阶级一旦被铲除,当年的争端当然盖棺定论。”

    “地主……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铲除。”卢柏风年纪已经超过三十岁,再过几年就到了‘黄土埋胸口’的四十岁。他一点都不乐观。

    “事在人为。”二十来岁的罗义仁充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卢柏风家里属于中等地主,看着罗义仁的模样,他心中有感。罗义仁与很多城里出身的青年一样,他们从来没接触过地主。他们就是上学,工作。学校和学社讲什么,他们就听什么。这些人会遇到地主,会和地主打交道,但是他们的人生与地主根本没有交集。

    罗义仁眼中的地主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名词,是某些见过或者听说过的人,或者是学社所讲的一个阶级。不管他们怎么界定地主,罗义仁这些人从来不会认为地主其实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第209章 向上蔓延的对抗(十一)() 
不用上头的人解释政治问题,江宁的段天德早就明白大宋赵官家是地主的对头。如果不是对头,赵官家完全没必要这么折腾段家。

    今年官府的土地上依旧采取了两季轮作,头一季是冬小麦,第二季是据说从扶桑洲弄回来的玉米。根据打听来的消息,田里搞了什么‘氮磷钾’肥料,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农场笑话,‘肥料掺了金坷垃,不流失不蒸发,能吸收地下两米的氮磷钾’。段天德实在搞不懂农场那些杀胚为啥会把这不知所云的话当做笑话。一点都不可笑。

    马上就要过元旦,到了段家发钱粮的时候。段天德看着那些惴惴不安走进大厅的段家长老,神色淡然。众人坐下,段天德开口说道:“从明年开始,钱没有,粮分四成。”

    这开场白简单明快,一些长老如同遭了雷劈,当时呆在椅子上。有些则因为分神,根本没听明白段天德说了什么。段天德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说出方才的话,这话一出口,他感觉之前强大的压力突然消失殆尽。段天德轻轻吁口气,站起身对这帮长老们说道:“从明年开始,钱没有,粮分四成。”

    这次长老们都陷入集体沉默。段天德也懒得再多话,他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静静的品着茶。他之前已经反复考虑过这样分配的结果,家族中许多人定然收回交给族里统一管理的土地,选择自己耕种。自己耕种能够拿到的收成明显更多。

    但是盘算利益,段天德觉得这么做的结果并不坏。族人得到了更多收益,家族也摆脱了沉重的包袱。段天德再也不用费尽心思考虑怎么才能弄到足够分发的钱粮。

    “家主,这是不是太少了?”

    “族里判断过,只能拿出这么多。”段天德果断答道。

    “若是这样,我们不如自己种地。”

    “可以。”段天德爽快的回答。

    “你……你这是何意。若是如此,我们当另选族长。”

    “好。”段天德根本不为所动,他已经够了。最重要的是,他也已经把之前私自使用的钱粮想办法给补了回来。虽然肉痛,却不用被族里人追究。下定决心抛下族长的地位之后,段天德猛然感觉到人的欲望到底有多可怕。之前有那么多长老虎视眈眈的看着,段天德除了勾结少数长老合情合理的中饱私囊之外,还没忍住对公库动了手。若是没有官府卷起的狂风暴雨,他只怕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说话的长老并没有想到段天德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他惊怒交集,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他说道:“你……你……选就选。”

    段天德施施然站起身,对众位长老说道:“你们既然要选,我就出去到河边走走,选完之后告诉我结果。”

    把那群从目瞪口呆、无比沮丧、怒目横眉的长老丢在大厅。段天德起身就走,出了家门,他点上一支烟卷,从容走在路上。不多远处就是秦淮河,段天德沿着石块垫出的小路,登上了河堤。居高临下看去,就见到河道里面已经没剩下多少水。在几个地段,就见民夫们正在河里横着挖掘,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到那些工地旁的河堤上,站着一些穿深蓝色工作服,带着柳条安全帽的男子。他们脚上的高筒胶鞋上也有泥水,明显是进过河道里。但是他们正站在一张桌边,对着桌上铺开的一张巨大的纸在商议着什么,这就不是普通民夫能做的差事。

    站在中间的三个男子中,左边那个高个青年让段天德眼睛一亮。这年轻人的容貌让人立刻心生好感,不喧宾夺主也不以部下自居的从容,让段天德脑中立刻冒出不卑不亢四个字。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有如此气度,段天德忍不住就想凑过去看个究竟,这到底是哪家豪强的子弟。

    刚向那边靠了几步,就有穿着工装的壮实青年靠过来大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段天德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停下脚步解释道:“我是本地人,见到诸位如此大阵仗,想问问在河里横着挖,到底是要修何种物件。”

    看图纸的首领听到这边的声音,不耐烦的扭过头看了段天德一眼,然后对部下命道:“搬点篱笆把这里拦住。别让人上来。”

    站在首领右边的那人也不耐烦的扭头看过来,给了段天德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这眼神让段天德心中大大不爽,要是有人在段天德家的地盘上这么看段天德,段老爷大概是要打人的。然而左边的那个年轻人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看着图纸,还拿了笔在小本本上记录。这份从容淡定看在段天德眼里,让他非常感慨。

    沿着远路下了河堤,段天德心中叹道,这样的沉稳镇定的年轻人若是段家子弟就好了,可以放心的将族长位置交给他。

    自己当了这么久的族长,段天德发现族长所需要的并不是拥有何等惊天动地的才干。那种才干乃是天赐,可遇不可求。直到自己放下族长的重任,段天德才明白前一任族长的老爹所讲的话。族长要做的是沉着镇定的面对不断涌来的问题,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通过群策群力解决问题。

    段天德还依稀记得年迈的老爹感慨的说道:“四时轮转,天道轮回。气数尽了,天下也会易主。族长要做的就是顺应天时,知道进退。”

    那时候段天德比现在年轻的多,对这番老生常谈的感觉只是‘爹已经老了’。回想过往,段天德不得不承认,他也已经老了。

    想到家里此时应该吵做一团,段天德也不回去,而是前往自家开的麦酒铺子。在距离铺子有七八米远的地方,就能闻到一股麦酒的香气。段天德面露微笑,先给几名拎着各种器具前去打酒的客人让了个道,就站在外面看着自家的店铺。

    真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些贪恋杯中之物的人会闻着味道找来这里。这个铺子算是段凤鸣为段天德做的最大贡献,原本段天德以为赚不了几个钱。然而用了段凤鸣推荐的人,虽然给了不低的薪水,每个月少说也能赚到十几贯。一年上百贯收入,足够让六七口人吃个饱饭。令段天德意外的是,段凤鸣却没问段天德要过钱,这也是段天德的心结。

    段凤鸣好像看不起段天德,也看不起段家。凭白出了力气,又不要回报。这是看不起人的表示。又点了根烟,段天德没去店里,而是随便走了起来。他心里面盘算着局面,不管段家会变得如何,靠朝廷混饭的段凤鸣根本无所谓。而段家除了能到处骂段凤鸣不顾家族之外,貌似也没有别的手段去对付他。彻底撕破脸,对段家又有什么好处?

    在外面走着,段天德心中各种胡思乱想。想来想去,段天德突然想现在就去官府,将他手里所有土地都卖了。然后举家搬进江宁府,从此专心督促孩子们上学,当官,或者在城里做生意。再也不用为狗屁土地烦心。

    这念头是如此猛烈,又是如此背离段天德的初心,可把段天德吓了一跳。然而心跳平复之后,段天德心虚的发现,其实这个念头早就在他心里,只是以前从来不敢想而已。

    中午饭,段天德在一家米皮店稍微吃了点。制作的极为精致的米粉做成米皮,简单又美味的调料。再从旁边的店里面买两个肉夹馍,炖的极香极烂的肉块肥瘦混合,剁成肉沫。与生菜叶一起夹在切开的烙饼中。一口咬下去,有浓香,也有蔬菜叶子的爽脆。再来一口混合了辣椒油蒜汁与豆芽菜的米皮,挺爽。

    要是能再来杯麦酒会更爽。正在想,却见有人从木桶里面打了麦酒,那木桶上印的竟然是段天德家的标记。

    “店家,来一杯麦酒。”段天德开心的喊道。虽然麦酒价格比他家卖给直接去打酒的客人贵四成,段天德依旧吃喝的开心。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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