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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秦相-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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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先生果然是英明啊。”苻江听后感慨道,云孟却未说话,心中暗想:“如此一来似乎,苻长的皇位也就快坐不稳了。”

    长安,太尉府后院,李威一身短衣打扮,戴着草帽,赤着脚,在院中伺弄着园中果树,别看李威也是贵族,但偏偏喜欢打理些草树木,只要一有闲暇便就往自己的园子中一待,根本不问世事。

    这时,府中下人来报,说是有东海王府之人求见。李威放下手中短铲,又拿起旁边水壶,一边浇水,一别说道:“就说老爷公务繁忙无暇接见,让他改日再来吧。”下人领命离开。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下人又返了回来,却不说话,李威见状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下人垂首答道:“小人按老爷吩咐答复了那人,可那人却不离开,还说事关苻李两家安危大事,他必须要见到老爷。”

    李威微微一愣,然后又笑道:“雕虫小技,也想来蒙我。好,你且让那人进来,我倒要看看苻江又能演出什么把戏。”于是下人退出,来到府门外,请东海王来人进府。

    东海王府派来之人正是云孟,今日云孟身穿一身青色长袍,手持一把羽扇,更是一派风度翩翩儒雅之气。云孟随太尉府下人来到后院,下人用手一指,低声说道:“那个正在园中修建枝桠之人便是我家老爷,先生还是请自己过去吧。”说完就离开了。

    云孟慢慢走到园中,本想行礼,李威却将身子转了过去,好像并没有看见云孟似得。云孟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羽扇,看着园中形态各异,枝繁叶茂的各类植株不住的点头,只是站在几株杏树,上下打量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这园中卉树木栽培的都还不错,倒是有些独特之处,唯独这几株杏树长势看似茁壮,只是可惜了啊”

    “怎么可惜了?”李威平日里自恃对果木卉栽培颇有见地,长安城中也无人能及,今日听到有人竟然出言不逊,对自己栽培的果木评头论足,当然不高兴了。立刻转过身来质问云孟。

    云孟故意装作不认得李威,答道:“没什么,没什么,在下只是在等候太尉大人,胡乱之间自言自语罢了。打扰了,这就离开此地。”说完云孟转身就往来路走。

    李威哪里能让云孟这样就离开,高声说道:“先生留步,我便是你要找之人。”

    云孟连忙转回身来,惊讶的问道:“您说什么?难道阁下就是李威,李太尉?”

    李威摘下草帽,点了点头,云孟忙上前紧走几步,躬身施礼说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太尉大人海涵。”

    李霸冷声问道:“你便是东海王派来之人?”

    云孟拱手答道:“正是,在下乃是东海王府书吏,受殿下之命特来拜见太尉。事关大秦社稷及苻、李两家安危,我家殿下托我给大人带了一番话”

    “等等!”云孟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威高声打断了。李威继续说道:“本官在家里从不谈论政事,故而本官叫你留步并不是要听你家殿下的什么高论,而是想问问你刚才因何要评论我园中杏树?”

    云孟陪笑道:“太尉何必当真,在下真的只是胡言乱语的。”

    李威那肯罢休,将双眼一眯说道:“你休在此故弄玄虚,这样吧,今日你要是说得上来,我这树有何弊病,且在情在理,我便破例听你讲上一讲,相反你若是说不上来,就别怪本官将你以蛊惑朝廷重臣之名押送官府治罪。”

    云孟又装作惧怕,连连摆手说道:“太尉这是何必?既然太尉要听,在下斗胆一说便是。杏为阳性树种,深根性,喜光,耐旱,抗寒,抗风,若是栽培得当寿命可达百年以上,杏,因春而发,春尽而逝,含苞待放时,朵朵艳红,慢慢瓣渐伸,又由浓转淡,直到凋落则变成如雪片片。其果肉肥厚,多汁,习性温热,虚寒体质之人经常食用会对其病症大有裨益。太尉园中杏树树干粗壮,枝杈茂密,看似长势确实很好,但太尉,是否这几株杏树每年长也长得很旺,也开得很艳,就是偏偏果实结的少得可怜啊?”

    李威心中暗暗吃惊“眼前之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全都说对了?”,但表面上李威还是表现的很沉着,又问道:“若按你说的那般,可有解决之法啊?”

    云孟点了点头说道:“解决之法当时有的。太尉的杏树之所以结果甚少,关键错在修剪上。杏树要在四月左右定干定梢,一株树只能选留十梢,其余都要尽数剪掉,否则果梢太密则会相互倾轧,导致不结果实,而且随着枝干的逐渐生长,还要不断的辅以修剪,以促发粗壮的中、短果枝。如今时令刚好,不早也不晚,太尉若能按在下之法,在下保证太尉会受到累累果实。”李威这回可是真的服了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脸上紧绷之情也有所缓解。云孟没等李威开口讲话,又继续说道:“其实治国之道也如同这修枝剪叶,国家社稷就好比这树干,而那些枝枝叉叉,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看哪一梢更能结果,所以有些树枝影响到了整株树的收成,就应该毫不犹豫的砍掉。对于君主选臣子是此道理,那么对于江山社稷选帝王不亦如此吗?太尉大人您说在下说的对吗?”

    云孟一番比喻之谈听得李威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脸色也变得惨白,李威双眼直直的盯着云孟,问道:“你,你,你究竟是何人?”

第六十四章 认敌为父(三)() 
太尉李威被眼前年轻人的一番言论惊得冷汗连连,不由得他又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云孟。而云孟依然是一副泰然之态,不紧不慢的说道:“在下只是东海王府之中一名小小的书吏而已,太尉当朝重臣,位高权重,威望素著,见识要比在下高的太多太多,在下适才一番言论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李威此时也恢复了平静,不过对待云孟的态度却不像刚开始那般冷淡,李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东海王身边能有先生这般高人相助,定然会大有收获的。刚才本官所说定然算数,殿下有何话要对我讲,接下来先生可以说了。”

    云孟羽扇轻摇,微笑着说道:“太尉果然言而有信,不过在下要说的话已在刚才评树之时已然说了。”

    李威听后暗惊,心想“难道东海王也起了心思,不对啊,他应恨我入骨才对,为何竟然对我讲那一番话,难道就不怕我去告发。”然后说道:“先生说的本官听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本官从不参与党争,只想一心做好分内之事便足矣,故而先生的话可能要白讲了。”

    云孟轻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李威奇怪,于是问道:“先生这是为何啊?”

    云孟对着李威一拱手说道:“在下非常钦佩太尉大人的处事之道,可是如今形势之下,想要独善其身恐怕是不大可能的吧?尽管您宣称从不涉足党争、也从不私议朝政,但以您在朝中的影响力,太尉您觉得当今天子会真的信吗?现今的情况是谁有势利,谁有影响力,谁便可能最危险。就好比战功赫赫的广平王,尽管贵为陛下王兄,不也被陛下调离长安了吗?在下还听说就连三朝老臣,先帝的托孤重臣吕老尚书,也是称病避事了啊!那么接下下来又会是哪位王公大臣,会是太尉大人吗?”云孟有一连串的问题,将李威心中仅存的一点底气,一下子都给泄掉了。

    李威面露惊异之色看着云孟,问道:“先生为何能知道这么多?您究竟是谁,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云孟一拱手答道:“在下云孟,云景略。”

    “云孟,云景略?景略!莫非先生就是那位在吕尚书寿宴之上,以一己之力,辩服陛下的景略吗?”李威忙追问道。

    云孟笑着点了点头,答道:“不才,正是在下。”

    李威听到眼前这位白衣先生便是景略,眼前顿时一亮,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哎呀,原来是先生您啊,先生胆识过人,李威实在佩服,今日有缘一见,又听得先生一番高论,更觉得先生真乃是旷世奇才也。”

    云孟连连摆手,说道:“大人过奖了,在下实不敢当啊!”

    这样二人几句客套之后,现场气氛顿时缓解。李威也是爱才之人,于是不敢慢待了云孟,请云孟先到前院正堂之中休息,李威又换了身衣服,净了净面,来到正堂来见云孟,二人又再次互相行了礼,分宾落座后,李威说道:“先生不是在吕尚书府上高就吗?为何又到东海王府当差了?”

    云孟点了点头,答道:“的确,云某先前得老尚书信赖,在尚书府中谋得了一个清闲的差事,尽管不是风光无限,但却是逍遥自在,一身轻松。然而,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下与东海王殿下相遇,一见面便如平生知交,谈及兴废大事,句句投机,殿下尽管年轻但志存高远,胸怀抱负,其言其志都令云某深受感动,而吕尚书也极力为在下引荐,故而如今云孟便在殿下左右听命了。”

    李威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啊,还是方才李某那句话,苻江这个小子能有先生辅佐真乃其之幸事啊!不过,先生今日来找本官,不会仅仅就是为了说一番大道理,给李某讲讲眼前形势吧?”

    云孟微笑道:“太尉英明,在下今日前来拜见大人,是要送给太尉一件天大的喜事。”

    “哦,喜事,本官整日清心寡欲,这喜事又从何而来啊?”李威诧异的问道。

    云孟又是一笑,然后说道:“‘君子坦荡荡’,太尉,据在下所知,至今还是独身一人,当然也更无子嗣了,对吗?”

    李威点了点头,心想“你问我这个又有何意?”

    云孟又说道:“太尉与东海王殿下素有间隙,也是缘自个‘情’字,对吗?”

    李威没说话,脸色也微微有些不悦。云孟视而不见,接着又说:“殿下与在下推心置腹也曾提及此事,殿下说他当年年幼的确是记恨过太尉,如今也已成年,想一想当年之事自己也有不对之处,毕竟太尉与老王妃自幼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老王爷英年早逝,全靠太尉多方帮助周济,对殿下也视为己出,关爱有加。所以现在每每想起当年之事,殿下还是后悔自己的鲁莽之举的。”

    “先生,殿下,殿下他当真如此说的?”李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云孟。

    云孟郑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光如此,殿下还有意与太尉重修旧好,尊您为亚父。太尉您说这不是件天大的喜事吗?”

    李威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问道:“先生所言当真?”

    云孟微笑着又点了点头,答道:“千真万确,殿下本想亲自登门,又担心太尉仍记恨当年之事,再闹出不愉快来,故而命在下先来从中说合,听听太尉的意思。”

    “哪能,哪能啊!江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我对他本就喜欢,说起当年之事也是怪我,若是我能好好解释一下,也不至于僵到今日的地步。先生请回去转告殿下,我李威家的大门随时都为殿下敞开,自今日起殿下之事便是李威之事,只要殿下决定之事,李威定当竭力支持。”李威满脸喜色的说道。

    云孟也起身对李威拱手,说道:“那在下就先给太尉道喜了,在下一定会将太尉之意向殿下转达,转日再陪着殿下亲自登门拜见大人。”

    “好好好,就依先生。”李威点头答道,二人又是仰头大笑。于是,云孟告辞离开太尉府。

    云孟一回到东海王府,苻江就得到消息了,没等云孟去见苻江,苻江便心急火燎的先来寻云孟,二人一个朝里走,另一个朝外寻,正好在游廊转角相遇,苻江一见到云孟也顾不得其他,便问:“先生,那边情形怎样?”

    云孟微笑着答道:“主公尽管放心,一切皆已办妥。”

    苻江一听大喜,一把拉住云孟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一出马便化解了这近十年的恩冤。苻江佩服,佩服呀。”

    云孟摆摆手说道:“主公过奖了,在下只是投其所好又恰好机缘巧合,才办成了罢了。”

    “哎呀,先生就是太过谦虚了。先生的桃园是个安静的去处,你我这就去桃园,先生好好的将今日之事讲给苻江听听。”苻江心急想知道事情经过,拉这云孟就走。

    云孟只好遵命,只是纳闷“为何自己凭空之间有了个桃园?”于是边走边问苻江:“主公,在下有一事不知,主公方才所说的桃园是哪里?”

    苻江在前边走着,一听云孟这么问,立刻脚步一停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先生莫急,一会儿便知。”二人转过院中一座假山,苻江用手一指,说道:“先生到了。”云孟一看,这不是自己住的东跨院吗?难道就因为院中那几株桃树所以殿下就称之为桃园了吗?苻江见云孟还在原地呆站着,便说道:“先生请看看这院子有何变化?”云孟听后,先看看了院子外边,一看之下发现,在院子月亮门上边多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牌,木牌上写着两个字“桃园”,二字十分隽秀工整,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再迈步进到院中,眼前景象早晨离开时大为不同,原来院中只有桃树,如今却又被移入许多株来,满眼看去尽是盛开的桃,让人心神立刻放松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出自遥妹之手,就连门口木牌也是她亲自书写的,遥妹见先生喜欢桃,便将全府内的桃树都给移到了先生院中,如今先生的东跨院叫做‘桃园’也可以说是名至实归了。”苻江在一旁说道。云孟看着满园的桃,没有说话,而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滋味却好像更浓了。

第六十五章 隔岸观火(一)() 
东海王府桃园之中,云孟将自己在太尉府如何唇枪舌剑说服李威,又如何以真情最终打动李威的所有经过详详细细的给苻江述说了一遍,苻江听了之后啧啧称奇,感慨道:“先生真是高明,能一下子就将李威的弱点抓住,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先生设计之中,苻江真是不如,日好还得多多向先生讨教啊!”

    云孟微微顿了顿,说道:“主公过奖了,那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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