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脊梁-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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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三章 南下（求月票）（）
毛委员的到来令闽西的同志们喜不自胜，罗怀盛、郭滴人和邓子恢等十余人将毛委员紧紧地围在中间，问候声、禀报声不绝于耳，一个个满脸喜悦，精神振奋，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看得一旁的郑毅唏嘘不已，李昭和王虎臣等人也为之感慨万千。
毛委员见到故人，也非常高兴，逐一和闽西的同志们握手问候，笑容可掬地叫出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最后干脆和众人一起，进入警卫森严的宽阔门楼中坐下来谈心。
王虎臣叫住郑毅和李昭，拿出上官咏自莆田发来的加急电报，低声通报：“澎湃同志有消息了。。。。。。红四师在粤军两个师和潮汕地方武装联合围剿下，损失惨重，只剩下一千五百人左右，目前已经退入三河坝以北、蕉岭以东的群山里。”
“粤军第五军第二师追到了三河坝，另有两个团北上蕉岭，澎湃同志和红四师的处境相当危险。”
“粤军第五军军长是谁？”郑毅严肃地问道。
王虎臣把长达两页纸的密电递给郑毅：“徐景唐，这家伙还兼任粤东善后专员和粤军第二师师长等职务。”
郑毅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此人我认识，当初我们在广州应对商团叛乱时曾经短暂相处过，留有较为深刻的印象。。。。。。他是粤省东莞榴花乡人氏，书香世家出生，算得上是粤军中最善于清剿地方武装的将领。”
“此人家学渊源，小时在东莞中学、粤省将弁学堂和黄埔陆军小学读书，后进入鄂省陆军预备学校，毕业后升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不久便因成绩优异，被选送至曰本士官学校第辎重科深造。”
“民国八年学成归来后，先是在北方的陆军部编译局做译述员和军务司少校科员，两年后回到粤省，任粤军第一师司令部少校参谋，继任中校参谋、上校师参谋长等职务。黄埔军成立后，他担任第一师第三团团长。”
“北伐前徐景唐率部剿灭邓本殷叛乱武装，随后又担任粤西五县警备司令，没有跟随主力北伐。不过，在有限的兵力下，他半年不到就将粤西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装剿灭干净。。。。。。去年年底，他率部镇压广州起义，积功晋升广东军事厅长。”
“由此可见，此人非常不好对付，极为擅长山地战和围剿战，澎湃同志如今只剩下那点儿兵力，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
“如此说来，必须尽快与澎湃同志取得联系，最好能接应红四师北上，一举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李昭当即提出建议。
王虎臣点点头：“此事倒是不难，驻扎漳州地区的张贞新二师需要日夜提防闽省军阀李厚基的吞并，这个时候绝对不敢派兵南下封锁闽粤边境，徐景唐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对红四师的包围。。。。。。”
“咱们只需要派出两个营的精锐，潜行一百公里赶赴蕉岭以北的上杭地区，就能顺利把红四师给接应出来，唯一的困难是，不知道上杭县城到底有多少军阀部队。”
郑毅考虑片刻：“上杭是闽省军阀张国辉的地盘。。。。。。”
“根据罗怀盛和邓子恢等闽地同志的介绍，驻扎龙岩的张国辉部有两千五百人马，周围各县均有一个团的兵力驻守！”
“张国辉对外号称拥有一个军的兵力，由此推测，张国辉部最多不超过五千人，上杭守军顶天了也就一千人，上杭西面的武平县城恐怕更少了。。。。。。”
“咱们完全可以派出一个团的兵力，从武平南下进入蕉岭北部，同时派出一个团攻打龙岩西北五十多公里的新泉和庙前镇，达到牵制龙岩和上杭敌军的目的。”
“要是能够顺利接应到红四师，回来的路上还可以尝试攻打上杭县城。”越来越阴险的王虎臣笑着说道。
李照一听乐了：“这么一来，恐怕还得把一团调过来才行。。。。。。目前汀州只有二团和三团，警卫团尚在扩编之中，兵力有些不够用啊！”
郑毅笑着说道：“连山的一团还是暂时留在宁都吧，警卫团两个营已经成军，装备和兵员都是全师最好的，顶多再把两个特务连交给田安泰指挥，让他率部南下蕉岭，接应红四师，老赵率二团攻打新泉和庙前，段煨的三团留守汀州足够了。”
“可行！”
王虎臣大为赞同。
李昭听完也放心了：“有两个特务连一起出马，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如果没什么意见，咱们一起向毛委员汇报吧，兵贵神速，早去早好！”
……
……
半小时后，毛委员和闽西地方的十余名同志一起被请到城北的教导师师部城隍庙，此时王虎臣和师部参谋们已经挂起地图，等大家坐下后立即将整个行动计划和盘托出。
闽西的同志们兴奋得欢呼起来，领导潮汕地区革命的澎湃同志也是大家的老熟人，南昌和广州起义前后，全国声势最响亮的便是粤东北革命根据地，虽然如今在闽粤多路大军围剿下情况危急，但改变不了大家对于澎湃同志的景仰。
龙岩临时县委书记王海平当即要求允许他集合失散已久的赤卫队员，与教导师二团一起攻打新泉和庙前镇，邓子恢和张鼎丞等同志随声附和，战斗热情空前高涨。
李昭、王虎臣和三位团长纷纷望向郑毅，郑毅没有予以答复，而是郑重征求毛委员的意见：
“毛委员，同志们士气高涨，求战心切，可是咱们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等待，你看如何处理为好？”
毛委员会心一笑：“我赞成闽西的同志们参加战斗，不但要参加攻打新泉、庙前的战斗，还要派出一部分熟悉闽南地形和风俗习惯的同志，跟随警卫团一起南下，把澎湃同志和红四师的将士们带出敌人的包围圈，安全回到汀州休整。”
“红四师是我党的优秀武装，是中国工农革命的一面光辉旗帜，意义非常重大啊！”
闽西的同志们再次发出一阵欢呼，王海平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太好了！毛委员，郑师长，还有李政委等诸位同志，我们一定能在两天之内，召集五百名以上的赤卫队员参加战斗，绝对不会耽误主力部队的作战计划，希望能够给我们一个学习行军作战的机会！”
郑毅和李昭、王虎臣略作商量，再次征求毛委员的意见：“如果只是等上两天时间，问题应该不大，但闽西的同志们需要尽快做好准备。”
“为了避免南下蕉岭的警卫团暴露行踪，我们打算明天晚上子夜之前出发，以昼伏夜行的方式隐秘南下，这一路需要熟悉上杭和武平两县情况的地方同志协助，人数不能太多，否则跟不上队伍，哈哈！”
“毛委员你看，是否让闽西的同志们好好商量一下？”
毛委员点点头，转向满脸期盼的王海平：“海平同志，那就商量一下吧。。。。。。我建议你们把主要力量放在新泉、庙前的战斗中，尽快挑选几个熟悉上杭和武平情况的同志，全力配合教导师警卫团南下，毕竟这才是此次大规模军事行动的重点，是主要的目的和方向，千万不能本末倒置。”
“好！我们坚决服从安排，听从命令！”
王海平爽快地回答下来，当场和闽西的同志们进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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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棘手问题（第一更）（）
汀州，教导师师部所在的城北城隍庙。
闽西的同志们正在热烈讨论，毛委员笑了笑，低声询问参谋长王虎臣：“听说三团把汀州府衙给让出来了？”
王虎臣连忙解释：“数日来，闽西地方党组织的同志们陆续到来，如今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人，加上长汀县委已经搭起了架子，迫切需要一个办公和住宿的地方，所以三团主动把地方让出来，交给地方县委、县政府办公。”
“如今三团团部已经搬到了县衙隔壁的军营，虽然地方小了点儿，但是这个困难完全可以克服。”
毛委员对教导师此举大为赞赏：“你们做得很好，还有你们给予闽西地方党组织的五万大洋办公经费，闽西的同志们非常感动，罗怀盛同志和郭滴人同志都向我表示，将尽全力支持教导师的征兵工作，严密配合教导师的各项工作。”
“虽然我刚到这里半天，但我已经看到诸多喜人的景象，看到了闽西革命力量的凝聚和巨大的发展前景，希望你们继续和闽西的同志们携手努力，共同开创稳固的闽西革命根据地。”
王虎臣和李昭频频点头，先后表示决不辜负毛委员和闽西同志们的希望。
王海平和郭滴人等闽西的同志们讨论到中途，突然争执不下，先后把王虎臣和李昭拉过去，询问有何具体要求？
郑毅见状微微一笑，低声邀请毛委员到后院走走，毛委员知道郑毅有事要谈，和郑毅一起并肩走向后院，匍匐一旁的军犬“小强”左右瞧了瞧，悄然爬起，带上它的“女朋友”“二嫂”，紧紧跟在郑毅身后。
“这城隍庙的后院很宽敞，恐怕有五亩地了。”
毛委员进入古树参天的后院，立即感觉到眼前一亮，宽阔的院子和幽静的环境令他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郑毅笑着说道：“这里是特务连的驻地，后面的卧龙山地形复杂多样，树木繁茂，而且非常安静，是个不错的训练场地。”
毛委员对功勋卓著却又非常神秘的教导师特务连非常感兴趣，问道：“你们的特务连扩编没有？”
郑毅如实回答：“还没有，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行军打仗，全师将士例行的文化学习课程也中断了几个月，上千名将士牺牲或伤残，新兵则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使得我们原定的军事人才选拔计划一推再推，特务连也就无法进行扩编。”
“好在目前没有什么大仗要打，下一步各团陆续开始为期两个月的军事训练和政治文化课程学习，两个月之后就能举行第二次军事技能大比武，到时候应该能挑选出三百名尖子进行集训。”
“最后估计能从这三百人中选拔出五十到八十人加入特务连，以补充数月来的战损。”
“怎么，特务连损失这么大吗？”毛委员颇为惊讶。
郑毅心情沉重地回答：“特务连承担的任务非常繁重，而且非常的危险，经常需要深入敌人后方，孤军奋战，往往一出去就是三五天，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情况。若是碰到什么危险，因为远离主力部队，受伤或生病的时候得不到及时救治，所以损失很大。”
“数月来，两个特务连共有三十七名将士牺牲，二十四人残疾，再也无法参加战斗了，因为许多事情需要保密，特务连的将士们立下的一个个战功只能记录在师部档案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做出的巨大贡献。”
毛委员沉默良久：“一定要牢牢记住他们！伤残的将士必须妥善安置，绝不能让他们失去信心。”
郑毅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
……
城隍庙正殿里的讨论很快结束，邓子恢等三名同志在大家一致推举下，协助教导师警卫团南下蕉岭，与澎湃同志的红四师取得联系并将该师接应回来，郭滴人和罗怀盛等同志继续留在汀州，筹备革命政府成立事宜，将陆续到来的闽西各县进步学生和贫苦青年组织起来，送到教导师留守部队军营进行军事和政治训练。
王海平等八名同志与毛委员和郑毅告别之后，立即赶赴龙岩周围地区，收拢分散隐藏的赤卫队员，并对新泉、庙前等地敌军情况展开侦查，为教导师二团攻打新泉、庙前，调动龙岩敌军兵力做好准备。
用过简单的晚饭，郑毅和毛委员再次来到警备森严却看不见一个警卫人员的城隍庙后山，就接应红四师以及最后的安排等事宜展开交流。
在郑毅看来，接应红四师没有多少难度，只要两个特务连和警卫团两个营进入蕉岭地区，就有办法与澎湃同志和红四军将士取得联系，反而是把红四师接回来之后的系列问题更让人伤脑筋。
毛委员对红四师的高度评价，还有闽西同志对红四师的推崇，在郑毅看来毫不为过，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苦战数月损失严重的红四师还剩下多少人。
但问题是，红四师到来之后的整编和恢复工作如何进行，如何确定红四师的政治地位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必须与毛委员展开讨论，并形成一致意见，否则很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
其次，郑毅必须把教导师党委委员和团级以上军官会议的意见，如实向毛委员进行汇报，如今的教导师已经扩大到一万二千将士，驻地横跨赣闽边境和赣南三县，而且还在不断扩大之中，哪怕以最低发展速度预测，未来两个月内，教导师至少还要增加三千五百名新兵。
如此一来，目前教导师的机构设置已经无法跟上军队发展的要求，迫切需要加强党的领导和政治工作力度，需要建立起相对稳定的政治部、参谋机构和后勤军需机构，才能保证教导师的革命本质，战斗力不会下降。
如此一来，就会涉及敏感的定位问题，涉及到全新的机构设置、指挥系统的建立甚至军事思想的变革，涉及到全新的政治工作制度和更完善的监督机制。
所有这些，都是极为敏感的大问题，郑毅乃至教导师党委会都没有资格做出决断，否则很可能引来误解与非议。
毛委员知道郑毅遇到了困难，必定是有重要事情和自己商量，否则断然不会这么慎重，可是，当听完郑毅非常苦恼地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