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较量-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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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再也不淡定，后背开始冒汗。这共党卧底在身边，而新人只有甄稳和翟均恒，会是哪个？
李士群并不以谁先来晚来为判断，甄稳来的早可能是卧底，翟均恒来的晚，但也不能排除是卧底的可能。
‘炸药’没有说出具体时间，当然是他也不知道。而炸药知道消息时，一定是落后卧底出发时间。
李士群越想翟均恒越像共党，甄稳不是主动来的，可是自己千方百计设计给他逼出军统。这个翟均恒却是来路不明，否则，那死去的共党，为何一句不漏。
下午佐藤安健要来，甄稳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开车返回。
甄稳刚停稳车，佐藤安健的车也到了。
待佐藤安健下车，甄稳主动上前问侯：“佐藤课长幸苦。”
“不辛苦，甄稳君。”佐藤安健腰板挺直，走起路来浑身散发着力量。
两人走进大厅，佐藤安健说：“甄稳君，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个共党临死之前说的‘山’字，是什么意思？”
之前甄稳并不知道老罗说过山字，见问也不好信口而说。不经思考的答案，总是让人觉得太随意，对答案也不会有太大信心。
“佐藤课长，只凭这一个字，很难说出其含义。必须从他当时的语气，目视，手势诸多之处综合思索，才会更接近真相。”
深思熟虑，不把话说满，甚符合佐藤安健之心思。
会议室整洁干净，两侧摆放着白色茶杯。佐藤安健正坐，丁默邨、李士群、吴四、黄居浩分坐两侧。
督查室由日本特高课亲自管理，所以并没有督查室队长出现。
“各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你们才能有多大，我就给你们多大的飞翔空间。甄稳君，以他的忠诚智慧，为帝国添砖加瓦，我代表帝国深表感谢。”
佐藤安健起身给甄稳行了一个点头礼。
甄稳起身还礼，两人坐下。
“各位，甄稳君初来时，我给他三个暂时职务。如今，我再次宣布，暂时两字取消，任命甄稳，为电讯处副队长，行动处副队长，督查室副队长。”
佐藤安健率先鼓掌，其他几人也不甘落后，掌声一时未停。
甄稳站起：“感谢佐藤课长信任，感谢各位同仁厚爱。甄稳言辞弱，不善多说。千言万语就一句话，我当用心为帝国之明日尽微薄之力。”
佐藤安健低头看表，把任命状递给甄稳，说：“军事在身，本想和几位畅聊，只好改在下次，会议结束，各位请便。”
李士群看看佐藤安健欲言又止，佐藤安健立马明白。
“李主任留下，其他人回去工作。”
会议室只剩下佐藤安健和李士群。
“佐藤课长，是否可以撤掉对甄稳的监听？”
“再等等，你是否有事要告诉我？”佐藤安健端起茶杯饮上一口。
“我安插共党的卧底今日传来消息，只有一句话，共党卧底在身边。”
“哦，”佐藤安健放下杯，“是甄稳？”
“我思考了很久，您看作为一个特工，首要的是隐藏自己，避免树敌。甄稳初来，讽刺瘦骆驼，路口和吴四起摩擦，译电文让黄队长脸上无光，抓共党那是真的开枪，种种迹象，绝对不会是他。”
佐藤安健点头：“这的确不合常理？难道还有别人？”
“一定是，这自然包括一直在76号工作的人员，但我认为，翟均恒可疑性最大。我们除了知道他以前是共党，其它一无所知。而他处处小心，看上去颇有心机。”
佐藤安健拍案而起：“76号是帝国之左膀右臂，不能有差错。你秘密挨个调查，不可错过一个。”
上海公共租界北区，一处带着大院的洋楼，两扇铁门紧紧关闭。一位老者拿着扫把在打扫落叶。
江难身穿筒裤腰扎一条细纹皮带，上身是白色花边衬衣，下摆扎在腰间头发绑成一束。
半遮窗帘的二楼方厅，一把小巧手枪被她拆的七零八落。三发子弹竖立桌上，边上还放着一把小刀，削水果的小刀，长不过手掌。
大门外传来铃声，老者抬起头即看见了甄稳。
老者并不老，只不过把胡须鬓角染白些显得有些老。他慢慢腾腾到了门前，问：“先生找谁？”
甄稳隔门给他一拳，老者也不躲避，任这拳砸在肩头。
甄稳叹道：“莫孤独，我想破天，想破地，也想不到你也来了？你还是那样，不怕我手上藏刀？”
莫孤独嘿嘿笑了两声：“甄稳动手不用刀，从来都是用脑。如此，老夫何怕之有？”
莫孤独打开大门，甄稳却止步不前。
莫孤独有些诧异：“怎么？不想见见江难？”
“你俩我都想见，只是我没有时间。我的保镖还在车上，而我的车在前街拐角处。我必须在他鼓捣烦车之前回去，我会找时间再来。”
莫孤独听得一头雾水，既然是保镖却不保护甄稳，还鼓捣车？这是什么保镖？
“他在监视你？”
“是也不是。”
莫孤独闪身走出门外：“车多少号？”
甄稳摇头：“你不能杀他。”
“即让你不便，为何不能杀他？你有个万一，损失岂是百十个保镖性命能抵？”
“不为什么，因为他是我的保镖。”
莫孤独不再问，‘砰’关上门，又拿着扫把去扫落叶。
甄稳知道他的怪脾气，也不生气，临走不忘说上一句“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傅。”
莫孤独抱着扫把，冷冷回道：“即来识路，何必开门？”
只是甄稳走的远了，未知听没听见？
第22章 传递消息（）
翟均恒的外伤已没有大碍，丁默邨此时目视着他。
“翟均恒，我对你放心，是我知道你已没有退路。但这76号里，还会有很多人对你怀疑。你每次行动，都要小心为妙。”
“请丁主任放心，即使翟某身陷囹圄，即使查办我，也是我好大喜功，和丁主任没有半点关系。”
“此言差矣，我即信你，就不存在让你身陷囹圄之事。”
翟均恒暗叹姜还是老的辣，丁默邨即说对自己信任，又不忘暗示自己出事不要牵扯到他，最后还不忘展示一下自己的权利。
如此心机，若是不成气候，那还有谁呢？翟均恒感叹自己跟对了人，荣华富贵很快就会水到渠成。
“非常感谢丁主任，我愿为您献犬马之劳。目前，老罗受尽刑罚也没说出半个字，计划只差最后半步，但我相信，一定有个共党人物存在。”
“我也如此想，你莫不是有什么计划？”
丁默邨虽然没有给翟均恒个职位，但为了他的计划，还是暗中调配十名暗特由他指挥。
翟均恒首个目标直指甄稳，因为甄稳是新来的，可疑性最大。
失去和组织的联系，甄稳决定按照来时约定，准备写一封寻物启示以告组织，此处联络断线。
甄稳并没有着急去大美报社，而是带着憨二宝去了赌场。
大上海，十个赌场就有八个归吴四，即使闭着眼睛也会走对。何况，甄稳留意过吴四的行踪。
甄稳把车停在远处，步行来到街心。这里有一间赌场，门楣高大两个黑脸大汉门口把守。来这里赌钱的都是有钱人，不穿一身名贵服装，向里面看一眼都要挨揍。
甄稳两人到门前，左脸刀疤膀大腰圆的大汉伸手拦住。斜眼打量两人一番，见两人即不像穷鬼，也不像有钱人，嘴一撇。
“后街拐角，赌钱去那。”
甄稳冷哼：“二宝。”
“哎。”
“揍他。”
刀疤脸黑大汉突地一声大笑，叫二宝的这小子比自己矮一头，身材虽然壮实，但和自己相比还差的远了。
另一个光头大汉也是大笑，笑声引来众人远观。
‘砰’‘咣当’
刀疤脸肚子挨了一拳，倒退两步背撞门侧，上面的木质挂扁坠落，砸在地上碎裂一角。
光头大汉腰间拔出砍刀直奔憨二宝，甄稳怕二宝出事，掏枪“砰”打在光头脚前。
光头停下脚步瞪着甄稳，实在没有想到有人竟敢在吴四的赌场敢开枪。
不远处一声哨响，十多个巡警持枪快跑了过来。赌场里也冲出五六个拿枪黑衣人，见到巡警亦持枪毫无避讳。
“缴他的枪。”
发命令的人二十多岁，长得身杆标直，用手指着甄稳。
甄稳忽地举枪对准了他的头颅：“缴枪难，还亦难，你们厅长也不敢说缴我的枪。”
甄稳另一只手掏出日本宪兵队发的督察证，在他眼前晃晃。
此人没想到，甄稳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却有督察证并且是副队长之职。
“缴他们六个的枪。”
光头撇嘴不屑：“沈翼龙，只怕这枪你没有资格缴吧。”
平时赌场人见到沈翼龙，都会尊称沈队长，这次直呼其名，显然知道自己的靠山足够强大，强大的可以不把他这个队长放在眼里。
“愣着干什么，缴枪。”沈翼龙怒喝，手下不敢犹豫把六人枪缴下。
吴四刚开完会，正在办公室喝茶，电话促响。
“喂什吗？”吴四用力扣下电话，起身带着手下坐车直奔赌场。
到了赌场，吴四有些傻眼。十多个日本宪兵把门挡住，不许出入。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吴四来了，亦被拒之门外。
吴四一眼看到沈翼龙，忙到近前。
毕竟沈翼龙在吴四这里得到好处，又知道吴四心狠手辣，也不敢得罪于他。
“吴队长，这边说话。”
两人走到远处，沈翼龙低声问：“吴队长莫要怪罪，缴你手下枪我是万不得已。”
“怎么回事？”
“吴队长，你得罪人了吧。怎么把日本督查室的人都得罪了？”
“没有！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日本人。他叫什么名字？”
“甄稳。”
吴四点燃两支烟一头雾水？难道是甄稳报复当初自己对他的不敬？不会啊，最近自己可是对他很是友好。哎呀，想起来了。甄稳身兼三职，其目的就是多挣钱，我怎么能忘了这点呢？？
笨死，笨死，我简直笨死。吴四用力拍脑袋，咚咚山响。
甄稳背着手走出赌场，吴四见到急忙奔了过来，被宪兵挡住。
甄稳故作惊讶，快步走到吴四身边。
“吴队长，你怎么来了？”
“甄队长，借步说话。”
走出几步，吴四说：“甄队长，这是兄弟的赌场，有什么吩咐，跟兄弟说一声就行。哪里不规范，我让他们改。”
吴四把一扎厚的钞票塞入甄稳衣服兜里，鼓鼓囊囊谁看到都知道是钱财。
甄稳笑纳，他想要的就是让众人看到吴四在贿赂自己。
“吴队长，你呀你呀，你的赌场为何不早说。早说，我怎么回来这里查看。”
甄稳到宪兵跟前耳语几句，十多个宪兵立刻收队而去。
吴四邀请他吃饭，甄稳拒绝而去。
甄稳在天成表行买了两只金怀表，憨二宝不要，否则，他会多买上一只。
甄稳下午开车去了一趟特高课，见到佐藤安健深施一礼。
“感谢佐藤课长帮忙，吴四给了在下一笔钱，我用它买了两只纯金怀表，不敢独享，一只特来作为礼物送您。”
佐藤安健大笑：“甄稳君，吴四之财产取之不尽，下次此事可以直接叫今井协助。这块金表，我就笑纳了。”
“当然，当然。”甄稳笑笑。
五天后，甄稳尾随黄居浩来到黄浦江边。车饶过道路跑到前边，甄稳领着憨二宝似在欣赏江岸景色慢步向回走。
“黄队长，巧啊。你这是公干，还是闲逛？”
“闲逛，闲逛。甄队长这是？”
“你在闲逛，我在赏风景。”甄稳掏出金表看看时间，说：“黄队长，时间不早，咱俩找地喝上一口。”
黄居浩不好拒绝，又听吴四抱怨甄稳查封他的赌场，给了甄稳多少钱云云。心想，吃他一顿又何妨？
黄浦江边游客甚多，甄稳说：“我的车放在这边，咱开车找个安静地方叙叙。”
挤过人群，甄稳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三人进车。
“黄队长，你熟悉这里，你说去哪个地方？”
“我知道一处，只是营业时间到晚九点，路上需要急赶才行。”
“有车怕啥，我看看现在几点了，保准能赶上舒舒服服的吃上一顿。呀！我的金表不见了。”
甄稳身上翻了个遍也不见金表的踪迹，憨二宝更急下车在跟前寻找。
黄居浩提醒道：“咱俩就在相遇处你看了一次表，会不会掉在那里了？”
甄稳立刻垂头丧气，拍的方向盘噼啪直响。
“没错，应该是那个时候。”
憨二宝拔腿向回跑，被甄稳喊住：“二宝，别找了，那么多人，早被别人捡走了。”
黄居浩再也不好提吃饭的事情，安慰一番告辞走了。
第二天，甄稳在大美日报发表了一封寻物启示。
本人在十七号晚，黄浦江边，遗失金表一块，有拾到者返还必有重谢。
一切做的顺理成章，甄稳把老罗遇害的消息传了出去，只等党组织看到消息，再次派人和自己联系。
第23章 跟踪之敌（）
赌场一事，吴四不知道甄稳到底有多大能量，竟然能调动日本宪兵来封门。一时不敢小觑，时不时的到甄稳办公室坐坐。
当然不是空手而来，以茶钱的名义偷偷奉上钱财。
至于调动日本宪兵之事，甄稳当然不会告诉他原因。电话里佐藤安健听甄稳直言，所以查封吴四赌场，就是初来咋到手头缺钱。
佐藤安健闻听会心一笑，这的确符合甄稳爱财之心。从甄稳破译的电文来看，的确是个人才。帮他就等于帮自己。
吴四日进斗金佐藤安健早有耳闻，他独霸近八成赌场，这对上海经济不利影响深远。
若是甄稳直接以整顿之名，佐藤安健倒会认真考虑其用意。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