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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湖西抗战走廊-第52章

小说: 湖西抗战走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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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岗的三棱子眼伪军,伏在他耳根骂,你小子不知死,敢跟许文书凑近乎?他现在可是大红人,直从救了老太爷的命,连邓司令都敬他,还当着大队长副队长的面,给许文书鞠躬哩,骂兆向龙只顾逃命,不是东西的败家货呢,现在,兆司令,落单了,连司令部都不敢来了,不知道窝在哪里了,到现在呀,这许文书,是二当家的了。

    朱友焕手捂着被扇红的脸,嘴里直嘟囔,他娘的,还是念书写字的人,骂人都骂得有学问,野狗?野狗能有两条腿的嘛?谁家的野狗站着走路?

    三棱子眼伪军拿了人家腿发软,没办法,只是可着劲的卖功:今儿呀,也就是碰上了我,要搁别人,多是个巴结许文书的机会?早把你递进笼子里了,下回来,别忘了给咱捎两包哈德门,说着,把他推到门对面。

    宰相门前三品官,这些人,仗着邓司令的竿儿,眼珠子全都橛上天,根本瞧他上不了眼。

    朱友焕想回家,又一想,没搬救兵来,村里人不是更笑话?更不拿他当根葱?

    没办法,朱友焕只得蹲在墙角里下推磨,边监督蚂蚁运粮,边等四老虎的到来,一直等到日头落在湖水里,也没见着四老虎的影子。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四老虎了。

第四节 越级上访又挨鬼子揍() 
4;朱友焕越级上访又挨鬼子揍。

    朱友焕越级见鬼子,又被鬼子揍出来,街头的流浪狗一样流荡时候,却碰上了四老虎,于是,一个恶毒的计划行成了。

    实在没办法了,朱友焕踌躇再三,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松下一郎。

    朱友焕之所以踌躇再三,这里面有原因,四老虎怕这些保长乡长争行市,严格交待:不许越着他去见皇军的任何一级官长,他怕四老虎知道了生气,捋了他的保长官儿。

    松下一郎,他认得,按照四老虎的安排,上个月,还给松下一郎送过花姑娘呢。

    朱友焕记得清楚,接花姑娘时,松下一郎泥鳅眼笑成一条缝,竖手指头直夸奖他“腰细”,他左右迷糊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这是日本话,不是夸他腰细,是夸他能办事的意思,当下激动得跪在地上,给松下一郎,连磕了十八个响头。

    万没想到,松下一郎能轻易地见到。

    松下一郎正在宪兵队办公室里数钱,不知是哪位蠢猪保长孝敬的。

    听说又来了一个保长,认为又是给他送礼的,马上乐了,直着三子的叫喊,就叫进来。

    朱友焕一听让进皇军的办公室,感动地眼睛里顿时冒出泪花来,心里直着默念“大官好见,衙役难缠。大官好见,衙役难缠。”

    松下一郎本身就是大老粗,听完朱友焕添油加醋鹦鹉般学说,泥鳅眼立马变成牛犊子眼,把桌子一拍,“八格牙鲁!这些人良心坏了坏了的,死啦死啦的,湖一定封,税一定交,抗命的,死啦死啦的!”

    ——人家再是狗,大老远地来送礼,总得说句顺肠子的话吧,松下一郎再憨,也知道半月就是二十天,他这是引他拿钱计,日本国里的三十六计的干活。

    朱友焕听着这些话,就像大伏天啃了根嫩黄瓜,心里别提多惬意了,刚才的委屈早抛到九霄云外,禁不住腰弯成九十度。他还直想搧自己的耳刮子,恨自己光想着蹲墙根,没到街上买盒好烟,只好揪空儿拿起桌上的烟盒和火柴,见松下一郎停下嘴,立马抽出一根,递到一郎的嘴边,待一郎噙住,赶忙划火儿给点上。

    “太太君,有太君撑腰,咱赵州村一定能把税收完,太君放心放心的干活,嘿嘿,放心的干活!”

    松下一郎拍拍朱友焕的肩膀头儿,“朱的,你的,良心大大的好,大大的!撕布告的事,很多村的有,皇军惩办大大的。”

    松下一郎往朱友焕脑门上抹满“浆糊”,坐回椅子上,端起架子,等这保长把礼拿出来。

    这保长,却没有拿钱的动静,慢慢地,松下一郎疑惑了,上下的看朱友焕,这家伙儿,该凸的地方不凸,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朱友焕本来就不是送礼的,当然没看出来松下一郎的架势,松下一郎的架势明摆着不出兵,不由的有些着急,手脚并用地比划着督促,“太君,是否现在出兵呀?那赵老大、赵竹合,可在窝在家呢,一抓一个准。”

    “这个——”松下一郎脸色一怔,转头看看窗外。

    窗外,一片霞光,那是晚霞,霞光过后,天就黑了。

    松下一郎是粗人,粗人自然就没有细心眼,话说的粗而直,“天黑,毛猴子八路的利害,皇军的,不能出兵的干活,明天,叫邓的,带队伍去,抓的干活。”

    这松下一郎,早得了渡边的命令,皇军只是想法子捞东西,捞中国的钱,中国的物,配合大东亚圣战,再往国内送吃的用的和造的,不得轻易动用兵力去剿八路,维护好城里治安,再就是主要道上顺畅就行了,渡边说,这,也是上面的命令,剿八路的,皇协军的干活。

    朱友焕一下子急了,“明天?太君,明天,他们就跑了,跑了,就抓不住的干活了!”

    如果赵老大知道他去县城搬兵抓他们,今夜,一定有他的好果子瞧,把他一刀刀了,哼,也备不住。

    “八格牙鲁!你的,快回去,把他们看住!”松下一郎见他迟迟不把礼拿来,就有些焦急,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他来这里,不是送礼的,是被揍出来的,想搬兵,替他去官报私仇。

    不送礼,还想着坑皇军?哪有这样的好事?!

    当下,松下一郎急了,泥鳅眼珠子瞪得直溜溜圆,要不是为晚上慰安所的干活省点劲儿,早一皮靴揣上了。

    “太君……我的……咋能看住他们呀?” 朱友焕不识木,脑子只想着搬爹老子皇军去出气,见鬼子不理这碴儿,就急得要嚎哭。

    “八格牙鲁!你的死啦死啦的!”松下一郎见这拧劲儿,赖上皇军了,一把抽出战刀,就要砍他的头,吓得朱友焕扭头就往门外跑。

    朱友焕徘徊在大街上,就像条流浪的野狗,心里翻来覆去想:松下队长一定忘了送花姑娘的事。上次人家皇军对咱多好呀,这回发脾气,主要怨咱,可能来得不是时候,赶上皇军心情不太好或者有事情正缠着,谁背不住有点窝心的事?咱时运不及凑巧赶上皇军正窝着心,不训咱训谁?顺着这路子想,心宽慰多了,可,接着又犯愁:没搬来兵,咋回去呢?却又摊了个看守的活儿,那看的可是老虎!不把自己嚼了就算万幸,还看他们?他就这样胡乱想着,理不出个头绪。

    就在这迷糊时候,峰回路转,他远远地看见了四老虎。

    ……

第五节 鬼子那边却息了鼓() 
5、

    八路军暗地里发动群众抗封湖,四老虎那边暗地里却息了鼓,两个暗地没了动静,让人一下子猜不透。

    赵老大随着刘裕才来到村西头,疑惑着走进了赵大闵家的院子。

    在他的心目中,赵大闵不善言谈,光想着下湖种庄稼,关上门过自家的小日子,是与外界不搭的。

    赵老大正迷糊间,里间屋里闪出一个青年男人,笑眯眯地向他拱手,这人他认得,一年前在邻村戏台子上听过他的讲话,那抗日的大道理,讲的一套一套的,听得叫人入迷,叫人开眼,他就是八路军的干部彭琦辉。

    接着,是一个漂亮的村姑,村姑虽一身农民穿戴,可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儿,好像在年画里见过,仔细看,也认出,是去年八路头回进村子,引者村里人唱歌的宣传员张蕴涵,从那始,村里人都把张宣传员挂嘴上,念叨的就像而今当红的明星。

    “彭,彭干部,张宣传?”赵老大向来人拱手还礼,“赵大闵也是……”

    他见赵大闵随后走出来,很是迷惑。

    “是的,俺也是八路军的人,在党了。” 赵大闵在一旁接上话茬,话说得轻松、自信,全没了庄稼地里的扣扣扭扭。

    “八路军真是穷人家的队伍,连赵大闵这样的都是共产党,那微山湖两边,这大大小小的村子里,得有多少共产党?”赵老大感慨。

    “有穷人的地方就有共产党,”张蕴涵抿着秀发,把赵老大让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端茶壶倒水,自然的象在自己的家,“赵大哥,这微山湖里呀,咱老百姓是水,八路军是鱼,有水就有鱼。把鬼子汉奸赶跑、消灭掉,咱们共同过太太平平的好日子呢。”

    张蕴涵话说的甜,赵老大的心情一下子敞亮了,坐下来,给彭琦辉说话。

    “老古语,得人心者得天下,封湖,伤天害理讲不通。”赵老大掏出烟袋子,挖一锅,对着彭琦辉送上的火,点着吸。

    “就是,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芦苇难握断,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大户小户全湖西的户都不交,看他四老虎能上天?”

    彭琦辉点着了自己的烟,吸一口。

    “彭干部,有八路军在背后撑着腰,俺看行!咱这就到各家去,叫他们照样下湖,就是一个大子不交!”赵老大把烟锅子朝板凳腿上一磕,嚯地站起来,气昂昂地说。

    “老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咱坐下,商量商量。”彭琦辉笑道。

    ……

    赵州村里来了一个打锡壶的炉匠。

    那炉匠就是一个炉匠,肩挑着一个挑子,挑子的前头是一个生着火的炉子,后头是一个长条凳子,凳子上钉的是各种模具。

    炉匠当街口一摆,做开了生意。

    他先把锡块放进炉子里,过一会儿锡水就淌下来了,按照主顾的要求,转眼间,铸出了锡壶、戒指、如来佛。

    这本事儿,立即引来了村里大人小孩的围观,也为阔家主儿提供显摆阔绰的机会,于是这家叫,那家喊,进家入户打锡具。

    其实,炉匠叫刘湘天,暗地里是公安队的侦察员,是当天晚上被彭琦辉留在赵州村的,同撒在湖西别的村庄的侦察员一样,协助赵老大,发动群众反封湖。

    转眼间,五天时间过去了。

    五天里,渔民们在湖上照样打莲罱草,行船捕鱼,微山湖照样日出日落,捞出斗金。

    稍有异常的是,近来日伪军们下乡扫荡少了,湖里汽艇巡逻稀了。

    赵州村里的保长朱友焕连着进了两次城后,一头窝在家里,再也不迈出大门一步了。

    封湖的事情,就像那张告示,被一阵风吹跑了似的。

    夜晚,如往常一样,赵老大一家人喝过汤(类似晚饭),坐在院子里,织网编席。

    如水的月亮,照在院子里,梦幻般圣洁,清凉的夜风,将渔网摇晃,把小树摇晃,小院里,是那样的静谧,安详。

    “哎哥,这朱友焕,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赵竹合一边织着网,一边问赵老大。

    “人心齐泰山移,小鬼子、四老虎,八成是怕了,不敢出来了,刘师傅,你说对不?”赵家的老母亲接过话茬,再转到刘湘天。

    赵老母亲就着筐子剥莲蓬。

    剥莲蓬是个耐性子的活儿,剥好的莲壳放一边,莲子放一边,莲子里面的莲蕊放一边。

    莲壳晒干了当柴烧,莲子明天做饭用,而莲蕊,则要仔细了,线头头一点大,可是微山湖的软黄金。

    莲蕊这东西,娇嫩得很,得摊开了凉一夜,明天再放在阴凉、通风处晒,晒干了,再放进苦江草里捂,这样才有成色,药性也好,卖的时候,才能喊高价。

    炉匠刘湘天在一旁搓着草绳,听见老人家问,就笑了笑,摇头,“这些人可是不到坟头哭不出声,比狗还狡猾,还贪婪的,你想,就要到嘴的骨头,哪能闻闻味儿,扭头就走?”

    “再滑的鲶鱼也逃不过渔民的手,这些家伙们,见咱们心齐了,王八头八成就缩进王八盖里去了。”

    赵老大一旁插言。

    这几天,他和刘湘天,跑遍了村子里每一户人家,经他们宣传发动,人们的胆子都壮起来了。

    “那些家伙,不一定这样想。”

    “他朱友焕又不是马王爷,能有日天的本事三只眼?发了我的性儿,一拳掏死他!”

    赵竹合狠狠地说。

    赵老大的老父亲止住小儿子的话,“你呀,就是属竹篙的,直性子。要与人为善,朱家大小子再坏也不能掏死他,得罪人的事可不能做。”

    他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几十年来,在村里,在村外,没得罪过一个人。

    刘湘天停下手,指指远处泛着银光的湖水,对着老人说,“咱渔民有个经验,‘风前湖水平,雨前浪不起’。把这几天的事,在脑子里滤滤,你不感到有点蹊跷?”

    “心里头是有点不踏实,”赵老大用手指挠挠头皮,“可,也没有啥事呀。”

    “昨天,彭队长传过信来,金乡以西的伪军,正往湖边上调,虽没有啥情报,但不可不防。”

    “不怕!咱都说好啦,任他们怎么喊,就不去村保所交钱,上门要,有狗的唤狗咬,没狗的暗下捶,揍他个鼻青脸肿还不知谁揍的。”

    赵老大胸有成竹。

    “这主意好!竹合呀,明天叫上几个人,在村头,在朱友焕的家门口,暗暗地瞧,有啥动静早发现,天一亮,我去刘家庄,那里离鬼子的据点近,兴许能发现点毛窍。”

    刘湘天这样说。

    “怕啥?挨过这几天就好啦。”赵竹合大大咧咧。

第六节 公安队实实在在被骗了() 
6、公安队实实在在被骗了

    四老虎的障眼法,把公安队,把老百姓瞒得死死的,汉奸土匪各色的混蛋们,明抢莲蕊和湖草。

    第二天,又是微山湖一个寻常的一天。太阳红红的升起来,再变成银白色,晒着麦子,绿着苇草,湖水泛着波光;船帆星星点点,湖边的人们劳作又始,脚步匆忙,他们要赶在麦收之前,多打些莲蕊,多割些湖草,多换些钱来,多添置农具,也好多收些粮食,减减来年的春荒。

    像沿湖别的村庄,赵州村也是一片寂静。

    男人们,有些力气的女人们,全都下了湖,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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