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泰若曦日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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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处于危难之中的一家三口，却无能为力，只能哀叹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有时候，人能付出，是因为付出的永远比拥有的多！蜗居中的宋思明说的没有错！而一个不能付出的人，如我，一定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有，哪怕有，什么都不能做主，又有什么用啊？我又一次理解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曾说这层意思的悲哀了！

　　　　实际上，内心深处，我是极羡慕那慈父怀中的男孩的。也许，他确实是得了不治之症，但是，哪怕一直昏迷下去，也是幸福的。

　　　　毕竟，他不会孤独，也未曾寂寞，始终拥有父亲温暖的怀抱，爱母温柔的守护。

　　　　而这一切，我一生怕再没有机会得到，也不曾得到。不过，这样难得的幸福，这般可怜天下父母之心的爱，有几个女孩子能有幸拥有啊？

32穷……第二篇（）　
我和春云无力无助无奈地随着人流被冲走，虽然时而不甘心地回头，也只能无可奈何作罢。

　　　　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多，活着似乎只是做一个看客，事不关己，永远高高挂起。

　　　　更加不解的是，有些纨绔子弟，不光不伸出援助之手，还百般嘲弄他们，脸上挂着毫不顾忌的笑意，肆意而为。

　　　　富不过三代，老天是有眼的，对着这些看见自己的兄弟姐妹受苦受难，有能力帮助，却袖手旁观，幸灾乐祸，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枉为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人”而已！这是经过怎样的心灵扭曲，沧海桑田，才*如此？怪不得老天让这种人也有过最终流落街头的下场，是为了报复他们，还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轮回！

　　　　本来沉重的心情，又加上这一出事件，已经与出来的目的南辕北辙。看来，真正修养的地方应该是远离江湖，远离人类。看来，真正修行是向里修，而不是向外求！否则，人不找是非，是非也得找人。

　　　　就像我，到了如今，愁思有增无减，想减已经是有心无力，更加心事重重，满眼的翠一点也到不了自己的心里。干脆，就回了头。心里像被牵绊住啦，不自觉，就快步回到那一家三口蹲过的路旁，却是人去路空。虽不免又增了几分焦虑，但转而凡事往好处想，于是祈祷他们已经得了好人相助，称心如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心下这样想着，虽然自己憋闷得少了一些，但依然郁郁寡欢。

　　　　人没有精神，可能就很难挺胸抬头。我也是，默默地，一面低头走着，一面为那一家三口默默祈福……愿治病顺利，病者平安，向好人致敬。却不想这样走着走着，迎面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本能趔趄退后已经为时已晚，被那人双关牢牢抱住自己的肩膀。随即，他的胳膊轻轻地滑向了我的腰际，搂紧了我。我的心都抽了，又紧张又气愤地在我胸腔里像一个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觉得自己被他吃了豆腐，站了便宜，要出来为我报复！有些愤恨地猛然抬头，更是一惊，竟是四阿哥。

　　　　他的手臂是那样有力，我在他强劲的搂抱中不由得随着他的步伐，抬左脚迈右腿。我们走着，他似乎把我搂得更紧，直到我贴着他一起移动。他是那么强壮，那么有承受力，不容抵抗。在柔体运动的奇妙融合中，我晕头转向，他却像走在自己的故乡，轻车熟路。

　　　　转眼，七拐八弯后就走到一僻静处，他一个公主抱，我就四脚离地，接着他大步流星地飞奔起来，我一面一手紧抓住他背后的衣襟生怕他一时使坏双手一松，我就咚一下被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被摔个粉身碎骨；一面还不忘狠狠地捶打他、还不忘声嘶力竭地向他喊放下自己。

　　　　可他充耳不闻，几步之后，就又把我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33穷……第三篇（）　
我再想大喊大叫救命时，发现那一家三口又一次显现在自己眼前只不过，此时的父亲，母亲已没有了先前的昏头丧气，颓废无神，分明眼中已经多了一点点闪闪亮光。

　　　　我随着他们的目光看见一位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为如今平躺在马车中间的男孩做针刺。我一下子收了焦急，忘了自己，大气不敢出，全神贯注，静息以待。

　　　　突然，男孩咳嗽着醒来，一会又开始干呕。做母亲的赶紧托着手帕靠近他口旁，任他大吐特吐。他呕吐了一阵，到最后都吐不出东西啦，脸上的黑青才渐渐退去，缓缓又有了血气。

　　　　刚才，还不苟言笑、一心一意做针刺的、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现在才轻轻松松地、蛮有把握地、哈哈大笑着道：“好了，以后可不要一次性偷吃太多太过肥腻的东西。要知道，每个人能吃的好东西是有限的，你要是一次性糟蹋完了；那么，也就到了你的大限将至！”

　　　　转首，他又向我微微双手像儒生一样施礼道：“邬思道初见姑娘，让姑娘见笑啦！”

　　　　我微微颔首，刚想说：“小女子佩服，佩服，岂敢取笑？！”。

　　　　却刚一张嘴，四阿哥就快人快语地、爽快地、哈哈一笑，打断了我的下文道：“先生客气，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外道。我们都是佩服先生高明的人，佩服还来不及，岂有其他念想！”

　　　　像做梦似的，我随着他们，看着他们的孩子起死回生，越来越有声息。他们不由得对邬先生千恩万谢！

　　　　他只是淡淡地随意地说：“不敢当！举手之劳，真正该谢的是四爷。”

　　　　而四爷眉目含情地、看着我道：“要谢，就谢这位姑娘吧！不是她当众又要脱衣服，又要拔簪的，我也想不到那么快要赶紧救人！”

　　　　众人听他这么不咸不淡、又加了几分冰，和几分黑色幽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刚才泪流满面的夫妻也破涕为笑。

　　　　我却只是白了他一眼，低下头，总是笑不出来，有一点笑意也立刻全被羞愧难挡覆盖啦。

　　　　正想掀帘欲出，却被那对夫妻一左一右抓住衣襟，苦苦哀求我道：“我儿大难不死，多亏姑娘慈悲为怀。。。。。。还请姑娘好人做到地，劳烦姑娘给我们家狗儿赐个名字。”

　　　　我还不知如何反应，四阿哥就哈哈大笑着：“狗儿，我喜欢这小名。再加上，我素喜狗，自己又属狗，又和你这么有缘分，就叫你孙建廷吧！不过，你人长得目前为止，可够歪瓜裂枣的，怎么一点没有继承到你父母的优良外表。但这是不用顾忌的，因为自古就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要你以后有本事啦，岂能久屈人下！所以，以后就别再做那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啦，就是想偷偷摸摸也得用到正道上，才不叫小聪明。长大出息啦，爷保证你日久天长的吃到肉。既然帮你，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先好命好福气地拜邬先生读书吧。不过，你以后是否真有福，就看你眼前是否惜福，知福！不过，邬先生教像你这样的学生是一时的，假以时日，我会为你和像你一样的孩子另请高明。最近，先劳烦先生，大材小用啦！”

　　　　“哪里，哪里？这是四阿哥的信任，邬某的福气！”

34穷……第四篇（）　
四阿哥又对状态越来越好的小孩道：“不过，丑话我一向先说到前头，你要是做得不好，不用功，我可是不顾情面的，任何罚你都是有可能的，甚至让你早早地就告老还乡！”

　　　　四阿哥转首又对他的父母道：“至于你的父母，你不用挂心，先忠自然得有先孝的能力。我先替你在京郊把他们安顿下来，理智地先租上几亩地，他们也就能养活好自己。不过，不管做什么，你们都要相信……自古行行出状元，种地的当然也不例外。种好了地，就能养活好自己；这样，以后出事啦也能先自救，不用凡事求人。要知道不能自救的人是谁也救不了的，自古就是最需要帮助的人最无自助，最需要救的人最无自救。你们可不要这样！”四阿哥说话间，又向邬先生拱手后道：“这是邬先生教我的，幸运的是，传给了你们，你们要惜福。今日。。。。。。先说这么多，小凳子会把我刚才许给你们的，安排好的。以后，有空，我也是会亲自看成效的！”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一副脸不红、心不跳。大气凌然的气势。看来，能做个好皇帝得有演讲的天赋，要不然国王的演讲可能也不能被作为励志故事吧。

　　　　怪不得连希特勒都大肆宣传……从来一场运动是靠演讲，而不是作家的殚精竭虑，一味地摆事实，讲道理。想必，看书的人少，看进去书的人更少，要不然到如今“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纵然一时稍闲，又有贪淫恋色，好货寻愁之事，那里去有工夫看那理治之书？”还如此流行！

　　　　也许，任何时候，都没有一面声势浩大，激情澎湃地演讲，一面对不驯的人来个“杀鸡给猴看“效果好！

　　　　也许，有些人就这样，你好好的跟他讲道理，他就蹬鼻子赏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倒毕恭毕敬，安分守己啦！看来，这样的人是吃硬不吃软的……你不打，他们是不走的，确实他们的进步是需要一些逼迫的，因为他们懒得有自我意识，又懒得改变。

　　　　也许，这样的人，属于猪肠子的人物，你不打，他们不光不走，还倒退！能让他们起来的人，也是，不容易，很伟大的！

　　　　在我出神的瞬间，马车已经哒哒地隐于天地间。转头，看着负手远眺的他，不想，他突然一转身，就和我脸贴着脸，他的眼珠使劲向外凸出着，里面充满了凶狠暴虐的光芒。

　　　　我还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吓得浑身一哆嗦，双手本能地抱胸，全身也不自主地抖了起来，仿佛一下子置身于冰寒雪地之中。

　　　　他却转而就哈哈大笑，趁我不防，一把把我横空拦腰抱起，大踏步就往一个方向走去，我越挣扎，他却楼得越紧。几番折腾，我都快香消玉殒，人家还一副气定神闲的德行。

　　　　直到拐了几拐，才把我稳稳放下。我心想累了吧，本姑娘的体重可一直是有增无减。不想，由他又是硬牵着手，往前一拐歪，再露面，就到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我们初见的公园门口。

　　　　我有些吃惊，人家却看都不看我，尽管拉着我，一门心思地，一声不吭地走进公园

35穷……第五篇（）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不多时，到了一青翠幽僻处，他才原形毕露。又开始甜言蜜语的哄我，讨好我，判若两人，一点却不难为情。

　　　　内心暗暗佩服，还真是搞谋略、动心思习惯了的人啊。一番番冒犯我，只是为了自己找到哄我的机会和借口。我虽然面上有些生气，紧抿着双唇，生怕一松口，就会为了报复他……啐他一脸。

　　　　但想想他刚才对那一家三口做的是多么让我心生佩服，也就强忍着，不愠不怒，冷脸看着他。

　　　　不曾想，猛然间，自己一松口，就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当我反应过来，上了他的当时，已经为时已晚……黄瓜菜都凉啦！

　　　　心想，他哄人的技术可真是到了高不可测、高深莫测、神仙画画的地步啦！

　　　　接下来，气氛轻松多了。我们随意漫步着，在天地间，无拘无束，心中的沉重也随刚才的哈哈大笑，和现在的惬意，轻了许多。

　　　　不时定定地俯首望望上空……那被枝桠充实的天空啊，被装扮成奇形怪状，心中也随着这些无任何规则的形状浮想联翩，心灵也飞舞起来。

　　　　一下子明白：原来世界的事物，只要换个角度，换个地点，就可如此美好，收获颇丰，真是深感大自然的神秘！

　　　　还是因为无为无我，无我无为，一切只是自己一念起，万缘生。

　　　　这样问四阿哥时，他却这次很好脾气的，没有嘲讽我。让我有点惊奇，本来是想问住他，不想，他那么顺从的复合我！

　　　　走走停停，眼看已是夕阳西下，被他牵着的手已经略微有些汗意，可他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神态，丝毫没有倦意，跟打了鸡血一般。不会，这么小的他就开始喝鹿血了吧？

　　　　突然，远远望见东张西望的春云，正好我已经神不守舍……身在曹营，心在汉，多时了！这要是不故意装着事迎面碰见，多对不起老天，给我安排的好机会啊！不由得激动得我像脱缰的马，前蹄高扬，仰天长啸，欢呼着“春云！”

　　　　一面扯着嗓子嚷，一面还不忘手舞足蹈的招呼她。而他紧紧掖着我，一次次把我从蹦跳中拉回他的怀中，那生硬劲没有一点怜香惜玉，我的手臂都被他攥疼啦……青一块，红一块。

　　　　眼看她到了眼前，我的兴奋也就更不顾一切以来，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一边扑打挣脱着他的怀抱，一面为自己的自由，说辞着，铺着台阶。

　　　　可是直到春云对我们都行完礼，他才讪讪地改握住我的手不放，挣了几次，眼看他不放手，也只好学死鱼……顺流而下，任由他牵着，任由他送行。

　　　　嗯真是的，烦不烦，腻不腻啊？！

　　　　本以为，我们到了府邸，他也就任务圆满完成，不想，他还是赖着不走。直到掌灯时分，小凳子匆匆而来，在他耳边唧唧歪歪地耳语了一番，他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去，老远还放了一句狠话……我还会再回来的！

　　　　真是，临了，也不让人清净，灰太狼！

36穷……第六篇（）　
哎，人是否都如我一样，习惯做事后诸葛。

　　　　此时，静下心来，回想那日和四阿哥所做之事，真有羞赧之极和恼怒之极的感觉。

　　　　因为实在是行事不妥，我是该一以贯之拒绝他的。为何和他在一起时，却走得如此近，不经意间就到了“牵手”的地步。

　　　　这可如何是好？

　　　　我是否学古代的贞妇烈女来个断臂，多疼啊？

　　　　或是出家为尼，多孤单啊？再加上，如果一旦是成真了，想想红楼梦中的那些出家的人，妙玉，智能等等，有几个心想事成的？哪怕为了逃脱被人压制的命运，还不是继续被人奴役吗？

　　　　有些人不是只能当神来供养的吗？

　　　　来崇敬的吗？

　　　　可那人怎么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我怎么也没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怎能由敬生爱，哪怎对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