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第5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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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没提刘若松，可别说连你都搞不定他。”
裴子衿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从始至终，除了刑讯逼供之外，能用的审讯手段我都用上了，他却连半个字都没有说，只是那么笑眯眯的看着我，目光轻蔑，好像我只是一个在给他说单口相声的傻b一样。
说实话，审到最后，我心里甚至都荒谬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种恐惧不是害怕，它更倾向于厌恶，仿佛一盘子油炸肉芽放到了我的面前，让我反胃，并且只想尽快远离，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这太不可思议了，再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甚至马戏团的人都没有给过我这种感觉，他一个区区十六岁的高中生凭什么？
我相信这世界上有天才，但那只局限于学识和技能方面，毕竟只要足够聪慧就可以掌握。
但是，心理素质这种东西是学不来的，它必须有足够多、足够震撼的经历，或者承受过长时间的、极其残酷的精神层面的折磨，而这种事情通常都只会发生在那些从小就培养间谍和杀手的秘密组织里。
比如克格勃、摩萨德、ia或者马戏团！”
第1208章 魔头之子（）
萧晋震惊的瞪大了眼：“你不会怀疑他也是马戏团的人吧？！”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神经质到看谁都是马戏团的地步。”
裴子衿白了他一眼，又叹息一声，说：“他超强抗压的心理素质确实像是受过严格训练，但除此之外的表现还是比较符合一个十六岁男生应有的状况，这从你在医院可以套出他一点真实面目，而我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上就可以证明。”
萧晋想了想，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当时我在他的眼里还是一个蠢货，所以对我没什么防备，少年人兜不住尿的嚣张劲儿一上来，就不小心被我抓住了话头，而在面对你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全神戒备之下，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三个学生对于他跟翠翠离开山洞之后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情，对不对？”
“对。”裴子衿点头，“除了被翠翠发现了他们的丑事之外，他们证明不了任何事情。”
萧晋皱起眉：“那还是只能从刘若松身上想办法寻找突破口喽？”
裴子衿抿了抿唇，略有些迟疑道：“这一点……恐怕我们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萧晋奇怪的问，“就像你说的，不管他心理素质有多么强大，终究都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再怎么也不可能真跟那些穷凶极恶老奸巨猾的间谍特工相提并论吧？！”
裴子衿无力的摇摇头：“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证，最迟明天早晨，我就能让他竹筒倒豆子把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说出来，可是……”
“可是什么？你担心他未成年的身份和舆论压力？这一点我可以负责摆平。”
“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因为……因为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内容是不准我再对他进行任何询问、并且还要暂时负责他的安全，直到有人来接他。”
萧晋神色一凛：“这个电话是哪里打来的？”
裴子衿沉默片刻，说出了三个字：“保安处。”
萧晋惊得险些跳起来，“这怎么可能？你应该也见到刘若松的父母了，哪里像是有资格动用保安处的人？”
由不得他不吃惊，因为，作为一个来自京城的公子哥，不可能不知道传说中的保安处。
这个部门隶属于国安系统，但却直属国安指挥使管辖，也只对指挥使一人负责。它的主要职能是负责重要人士的安保工作，通俗来讲，就是超顶级的贴身保镖。
据说，能进入保安处的人都是各个行业的变态级人物，而且只认命令不认人，一旦接下了保护某人的任务，只要命令没有解除，就算那人去偷原子弹，他们也不会阻拦，甚至还会帮忙清除掉所有的阻拦者。
传说当然会有夸大，但这正说明了这个部门的神秘与强大。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权力，但哪怕是几大豪门中再纨绔不堪的子弟见了他们也会绕着走。因为，被他们干掉就是白干，连家里的老祖宗都绝不敢乱放半个屁。
刘若松何德何能，可以让保安处直接负责？
“那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父母，说不定仅仅只是两个佣人而已。”裴子衿道，“虽然保安处的人没有说明刘若松的身份，但我找老领导打听了一下，国内目前除了少数最顶层家庭的几个年轻人有资格动用保安处之外，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人，而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刘若松了。”
萧晋深吸口气，沉声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北高丽王身边的第一宠臣是谁吗？”裴子衿不答反问。
萧晋一怔，紧接着眼睛就瞪的溜圆：“你可别告诉我，刘若松是那个大魔头的儿子！”
裴子衿再次无力的长叹一声，说：“我也希望不是，但很不幸，刘若松的年纪和心性，非常符合那位魔头最宠爱的小儿子形象。”
萧晋彻底呆住，久久无言。
北高丽的王是世袭制，这在现如今的文明社会并不新鲜，因为欧洲的王室也是世袭制，但与他们仅仅只能当国家吉祥物的情况不同，北高丽仍然还保持着国王高度集权的独裁统治。
在思想、通信和科技高度发展今天，世袭加独裁就注定了王位更迭时的动荡和血腥。外界传闻，在如今的北高丽王登基过程中，一共有数千人死于非命，但裴子衿和萧晋却知道，这个数字不过是西方天真和无知的媒体编造出来的，而且还是往多了编的。
他们以为死几千人就是足以让上帝降下神罚的大事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丧命的人数，比他们编出来的那个数字的十倍还要多。
而在那数万条人命中，至少有百分之七十是源自一个名叫柳成东的人的命令。
这个人是北高丽王在欧洲留学时的伴读兼贴身保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据说其父还有点邪教背景，所以在蛊惑人心这方面也是一个高手，北高丽王能够坐稳王位并跟美国叫板，他居功至伟，所以十分受宠，在北高丽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若松如果真是他的小儿子，确实有资格被保安处保护。
有个魔头之名的父亲，再加上一个已经掌握了核武器并脱离控制的疯子国家，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外交事件了，别说现在只是怀疑，就是萧晋和裴子衿拿着刘若松将梁翠翠推下水的视频录像，都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萧晋深吸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疲惫的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郁闷道：“我是不是有吸引大人物的体质啊？建个电梯影响到巡抚衙门长史爹妈的坟也就罢了，好不容易以为能大炮打蚊子欺负一个高中生，他娘的偏偏是个更加烫手的烙铁。
那个柳成东有什么毛病吗？华夏那么大，儿子去哪儿不行，为啥要来老子的龙朔？还伤害老子的姑娘？”
裴子衿怜惜的走到他背后，轻轻为他揉捏着头部说：“我们没办法继续审问刘若松，也就没了拿到证据的可能，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就不单单是简单的伤人案了，一不小心，你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会成为泡影。
萧晋……算了吧！”
第1209章 取舍（）
裴子衿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手指下萧晋的太阳穴鼓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他冷冷地说：“如果不是翠翠命大，刘若松现在已经死了。”
得到这样的回应，她毫不意外，心中默叹口气，问：“那你打算怎么做？保安处的人一来，刘若松立刻就会处在严密的保护之下，说不定今天之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萧晋闭上了眼，没有回答。
这时，裴子衿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寒声说：“我倒是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
“西园寺一树。”
萧晋身体瞬间绷紧，但很快就松懈下来，摇头道：“不行，那家伙肩负着跟你里应外合摧毁马戏团的重任，不能折损在一个北棒子国的小王八蛋身上。”
裴子衿闻言表情就变得温柔起来，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说：“保安处的人虽强，但刘若松本人却是一个极不安定的因素，他性格那么骄傲，必然不会甘心像坐牢一样被保护，西园寺一树杀了他并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行。”萧晋还是摇头，“我相信作为马戏团顶级杀手的他一定能够全身而退，但在那之后，他必然会成为华夏和北高丽的头号通缉犯。
而且，刘若松并不是他的目标，马戏团不可能会轻轻放过这件事，说不定他会因此而被驱离甚至丧命，摧毁马戏团也就成了泡影。
退一万步讲，就算西园寺一树杀了刘若松屁事儿没有，可北高丽王必然会向咱们国家发难，到时候，保安处的同志遭殃不说，咱们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利益才能平息那两个疯子的怒火。”
说到这里，他嘴角翘起，睁开眼看着裴子衿道：“我亲爱的裴大长官，你真的还没有爱上我么？要知道，这可是一件真真正正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你居然会为了我而不惜放弃自己的原则，可真让人家受宠若惊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在他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裴子衿回到之前的沙发上坐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刚才没想到这方面的情况，那个提议我收回，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一个训练有素的情报调查特工有可能想不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吗？打死萧晋都不相信，但他这会儿必须信。
强扭的瓜不甜，逼迫出来的结果往往也总是会出现问题，还是顺其自然等待成熟的好。
“话说，那个柳成东为什么要把儿子送到咱们这儿来上高中啊？以他的权势和地位，世界名校不得排着队任他可劲儿的挑吗？”
“最近这几年，北高丽王不是蹦跶的很厉害嘛！虽然他手里有了核武器这张王牌，但那东西说白了就是吓唬人用的，不能吃也不能喝，所以仰仗依赖咱们的地方还有很多。
另外，美国在南高丽、岛国以及夏威夷都部署了非常先进的导弹拦截系统，北高丽那所谓的核武器根本不可能打到人家本土去，也就是说，光有这张王牌，他们还没资格正式的坐到世界这张谈判桌上讨价还价。
这个时候，一个态度暧昧不明的大国，对他而言作用就非常的重要了。为了让这个大国继续暧昧下去，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行？刘若松就是诚意之一。甚至有传言说，他其实就是北高丽王的儿子，柳成东不过是个防止刺杀的幌子罢了。”
“我去！越说越玄乎。”萧晋头疼的捏捏鼻梁，“他有可能姓柳就已经够让我郁闷的了，要是姓了金，那我特么真就只能准备上千万美金去雇佣马戏团的杀手杀他了。”
裴子衿笑了笑，说：“不管传闻是真是假，有件事是肯定能确定的，那就是刘若松如果真是从北高丽来的，咱们就不能用常规的办法去对付他，甚至都不能让他莫名其妙的死在华夏。
还别说，花钱雇佣马戏团倒确实是个好办法，起码可以转移仇恨，回头咱们朝廷推卸起责任来也容易。”
“你妹的，怎么什么破事儿都能让老子赶上啊？”萧晋烦躁的揉乱头发，“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质子这一说？有就有呗，可这他娘的哪儿是什么质子，分明比太子还牛b嘛！”
“所以我刚才才会说那句话。”裴子衿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萧晋，我知道你心里有多么在乎身边的人，也知道翠翠发生这样的情况让你有多心痛，可你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世界之王，不可能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凭本事解决。
很多时候，命运就是喜欢看你气急败坏又束手无策的样子。说到底，无奈也是人生的主旋律之一呀！”
“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这些道理？”萧晋朝她微微苦笑一下，指指心口，说：“可是，这里面不甘啊！”
“我也不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萧晋点燃一支烟，又似乎忘了抽，低头沉默，任由青烟从指间袅袅而上。
良久，他长叹一声，幽幽地说：“其实，我认过一次命，成为囚龙村的一个支教老师就是我向命运低头的结果。只不过，老天爷可能觉得那样的我太无聊了，于是就把沛芹姐和老族长那样干净纯洁的人送到了我的面前，使我幡然醒悟，也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不知道他老人家还会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但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一次。”
“那就不要放弃啊！”裴子衿说，“这一次低了头，不就能保住老天爷好不容易给的新希望了么？”
“翠翠呢？”萧晋问，“为了我的希望，她就活该躺在医院生死不知么？”
裴子衿哑口无言。
摇摇头，萧晋再次叹息一声，说：“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在一个接一个的取舍中度过的，左还是右，前进还是后退，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我嘴里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可以骗尽天下人，却骗不了我自己的心。
如果这次我为了自己而选择性无视翠翠遭受的痛苦，那可以预见的是，将来哪怕我成功站在了这世间的巅峰，也会鄙视我自己的。”
第1210章 我敢废了你（）
萧晋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得到裴子衿的确认之后，她的徒弟兼助手冯洋推门进来，说：“头儿，保安处的人来了。”
裴子衿霍然起身：“他们来得好快！”
萧晋眯了眯眼，也站起来道：“走，过去看看。”
出了房间，一眼就能看到走廊的尽头站了好几个人，除了守在一间房门口的裴子衿手下之外，剩下的一水儿黑西装、黑墨镜，耳朵里还塞着耳塞，气势凌厉，恨不得脑门上直接刻上“保镖”俩字儿。
“他们这是不是太显眼了点儿？”萧晋一边往那边走，一边撇嘴问裴子衿，“这打扮简直就是在明白的告诉杀手他们保护的就是目标啊！
